《自由行走andrea-借借你的爱(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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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行走andrea-借借你的爱(1~48)-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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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明了,简繁什么也没说。“那好啊,你也可以放心了。”她忙答。
简明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个爆炸性的好消息,可以获得更大的反响。
“你不高兴吗?你还在怪我吗?为什么这些天都不理我?”简明向来不爱兜圈子,他的爱情生活里,从来都是手到擒来,于是,他伸手过去拉她,手里的力道,直接想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他抱过这个女孩一次,那种感觉,他一直有些怀念,他满以为第二次也会很容易。
然而,钟晨却肩膀一卸,又往下退了两步。
“钟晨,你这是什么意思?”简明急起来,责问道。
“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钟晨答。
“很晚?你也知道很晚?我从七点等到现在,三个钟头,你就是这句话打发我?你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出来得急,没带手机。”
“现在太晚了,改天再说吧。”
“没有改天,就是今天!”简明强硬地说,往下走了两步,与钟晨站在同一台阶上。
他也很高,站在她旁边,身上,隐约还有着药水的气味。
钟晨的心里,其实总还是怜悯,但却一再提醒自己,她不能再那样由着他,由着局面无法收拾。
突然,一双手猛地托住她脸颊,热热的气息从耳畔扫了过来,钟晨反应不急,简明就已经吻了上来。
钟晨下意识地死命将脸拧开,简明的嘴唇,落在了她的下巴上。紧接着,钟晨又用力地将简明推开,自己退到了楼梯拐角的窗前。
简明被她这么一挡,也有些站立不稳,忙扶着墙,才立定。
两个人,在黑暗里,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
突然,钟晨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音,打开一看,竟是顾永平问:“到家了吗?”他在担心她。
钟晨连忙按回复,她心里有些欣慰。
没料到,简明突然冲上来,劈头将手机抢过去,口里恨恨地说:“这么晚了,还和谁聊天?”
钟晨忙大声说:“你还给我!”伸手过去,想抢回来。
这几秒钟,足够让简明看清短信的内容。然后,他竟用力将手机朝墙上猛摔过去,刹那间,四处都是零件掉落的声音。钟晨懵了。
这时,只听得简明咬牙切齿地说:“原来是他,原来今晚是和他在一起。他倒不错,老爸都快死了,还有功夫和你闲扯?可是,你怎么还跟他搞在一起?”简明的音调越说越高:“他老顾算个什么东西?你就这么死不悔改?他爱过你吗?他喜欢过你吗?他把你放在眼里吗?他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你居然缠着他不放?我告诉你,钟晨,像你这样的女孩,顾永平根本就没有喜欢你,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算我简明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人,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简明气冲冲地下楼,然后,是汽车轮胎与水泥地摩擦的声音,沙沙地,伴着亮光,楼下停着的那台车驶走了。
钟晨走上楼去,打开门,跑到厨房,拿出个打火机,回到楼道里,借着火苗的光,寻找地上四零八落的手机残骸。
电池、主板、面板、后盖……都找到了,但是独独不见SIM卡。
钟晨弯着腰,一级一级仔细地看,火机燃久了,变得烫手,熄掉,甩甩,降温,然后重新再点燃。但是,上上下下找了几遍,却始终找不到那张小小的卡片。
钟晨终于放弃了,她走回家,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心里慢慢地,难过起来。
简明最后说的那些话,她,每个字都记得。
说得多好,多中肯,应该为他的直率鼓掌,这些话,钟晨一直都知道,可是放在自己心里,毕竟做不得数,只有被别人讲出来,方才成了现实。
钟晨拿着那几个零件,惘惘地拼凑着,总也凑不到一起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借借你的爱(四十六)

钟晨其实有点盹着了,听到敲门声,猛地惊醒。她抬眼看看钟,已是凌晨一点。
会是谁?她暗想,然后,心里有些期盼,毕竟有个人的短信她没来得及回复。
“谁?”她站在门边,小声地问。
“是我。”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钟晨将门开了一条缝,朝外张望。
光线,从门缝中漫射出去,打在一张美丽的脸上;那是简繁。
钟晨很意外,忙将门完全打开。
“不好意思,打搅你。”简繁有些抱歉地说:“我只是想问一下,简明有没有来过?他没带手机,偷开我的车跑出来,我妈急死了,逼着我到处找人,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我只好过来碰碰运气。”
钟晨点点头,答:“来过的。”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你知道吗?”简繁又问。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十点钟。”
简繁点点头,忽又问:“他走的时候,还好吗?”
钟晨被这句话问住了,吭哧地说不上来,只好转移话题:“进来坐吧?”
简繁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走了,你休息吧。希望简明没有说什么过火的话,他最近不顺,情绪不太好。”
钟晨勉强笑笑。
“谢谢你,那我走了。”简繁转身向楼道里走去。
钟晨站在门边看着她,想起医院里那个老人,还有顾永平独自站在走廊上的身影,终于忍不住说:“今天我把CT片送上去了。”
简繁回头:“是吧,我相信你会送上去的。”
“医生说情况很糟糕,永平……”说到这个名字,钟晨的嗓子梗了一下:“他很难过。”
简繁沉忖了一下,只答:“我知道了。”说完,快步走下楼去。
钟晨关上门,返身靠在门上,望着茶几上那堆手机零件,出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
 
顾永平无数次地重拨钟晨的手机,始终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恰好朱教授来查房,说病人情况稍许稳定,他于是下决心,离开病房,开着车向钟晨的住处奔去。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从主路拐上楼房前坪的拐角虽然很窄,他却已十分熟练,可以不减速度,直接将方向盘一摆,擦着墙壁拐过去。
此刻,他也是这样做的,方向一转,车子顺利地拐上前坪,没料到正有人从楼道里走出来,他吓一跳,急踩刹车,车子猛地停在那个女人面前。
灯光强烈,那女人眯着眼,看了看车牌,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去。
顾永平却呆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简繁。
回过神来,简繁已走了过去。
他打开门,下车,对着她的背影,喊她的名字:“简繁……”
简繁停住,回头,恍然大悟般答:“哦,是你啊。”
顾永平朝她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我那个宝贝弟弟。”简繁轻松地答。
听得这话,顾永平不由得抬头,看看二楼。
“他不在,早被钟晨赶走了。”简繁忙道。“你上去吧。”
顾永平回过头,说:“不必了,我不必上去。”
“那你过来干什么?”简繁问。
“我只是……过来看一下。”顾永平简略地答。
“那好吧。我先走了。”简繁转身欲走。
“你去哪里?”
“继续找人,找不到,我没法向我妈交差。”
顾永平没接话,简繁转头,走了两步,忽又回身;艰难地问道:“维深……好一点了吗?”
“我签了病危通知书。”顾永平只答。
简繁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却没说出来。
“会去看看他吗?”顾永平低声问。
“看了,又能怎么样?”简繁反问。
“让他以为,你没有走。”顾永平答。
简繁静静地站着,晚上出来得急,她的头发只是用一个夹子胡乱地夹在脑后,有几缕掉落下来,被风吹着,在她脸上拂来拂去。她望着顾永平,轻轻地黯然地说:“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顾永平,我们……你和我……最后……不都为了别的人,离开他了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到顾永平的心脏上。
“你爱上别人了吗?”他问道,感到自己连说完这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我早就爱上别人了,如果维深问我,我也会这么说。”简繁毫不回避,坦率地答。
“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
“其实,我开始也不知道。我们爱上别人的时候,自己往往都不知道。”
“告诉我,是谁?”
“现在,你更没必要知道。”
说着,简繁转身离去。
顾永平跟在她身后,疾走两步,想追上她,问个明白。但是,这个念头转瞬消失,他忽然意识到,她从来就不曾真正属于他,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
他返身回到车里,将车挂进倒档,大力地踩油门。
车子呜呜地倒出前坪,扫过简繁身边,驶上正路,很快就消失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
简繁停住脚步,看着红色的尾灯,渐行渐远。
她手中的电话响起来;是母亲。
“小繁啊,小明呢?找到他没有?”
“还没有。”
“这么晚了,你说他会去哪里呢?他身体又不好,不会出什么事吧?”母亲的声音里充满担忧。
“不会的,您放心吧,他这么大的人了,肯定和朋友去玩去了。您先睡吧!我再去找找。”简繁安慰道。
“是不是和那个姓钟的小姑娘在一起?”母亲问。
“没有,我刚问过她。”
“那你去问问永平,看他知不知道?也许简明和他在医院里呢。”母亲继续建议。
“也没有,我知道的。”简繁答。
“那你和永平商量一下,看看小明平时和谁玩得多啊?让永平帮你一起找一找。”
“不用问他,我自己会去找。”简繁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不方便说?不然我打电话拜托他?”母亲有些察觉,试探道。
“不用了!说了不用了!我已经离婚了!我已经离开他们家了!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还去找他干什么?为什么老是要找他?您儿子已经三十岁了,也不是小孩子,那么着急干什么?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简繁突然爆发了,对着话筒大声地说。
“好,好,好,不打就不打。”见她发火,母亲连忙退步:“你再找找,实在找不到,明天再说吧。”
简繁答应着挂断了电话。路灯下,看不真切地,她眼里似乎闪现着泪光。  

(四十七)
钟晨在床上辗转反侧,尽管是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她的心却悬空地挂着,没有来由的发慌。
她不停地睁开眼,期望能看到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每次都不如愿。无数次失望后,终于昏沉沉地睡着。
待她再醒来,窗外早已天色大亮,阳光甚至直接射在她的脸上。
她急忙翻身坐起,简单洗漱后,走进楼道里。
毕竟信不过打火机的光亮,她依旧抱着希望,想要找到那张SIM卡。
可惜,在楼梯间来来回回地逡巡了好几次,毫无所获。她终于直起腰,放弃了寻找的念头,站着,惘惘地想了一阵,下定决心似的朝楼道外走去。
路边有个绿色的报亭,钟晨有时会那里买杂志报纸看,依稀记得放着口香糖和打火机的角落上有台公用电话。
今天是周六,路上行人稀少。报亭老板正在清理今天新到的报纸,见到她,打声招呼:“想买什么?新到了《看电影》。”
钟晨摇摇头,左右看看,没见到那个电话,她问道:“有公用电话吗?”
“有啊!”老板弯腰下去,摸索了好一阵,递出来一个破旧的电话。
电话是红色的,布满污垢和灰尘,拨号键上的号码已无法辨认。不知有多少人,用力地按过这些数字,企图通过他们,找到自己心爱的人。
钟晨盯着那个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她是个数字盲,生平最怕记数字,如今电话坏了,电话卡丢了,她几乎失去了与所有朋友联系的方式。但是,唯一的,她记得他的号码,记得最后的四个0,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
电话通了,久久没有人接听。
再拨,再拨,还是一样。
报亭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美女隔着薄膜纸,露出谄媚的笑容,衬得钟晨一张脸格外洁白纯净,透着光泽,漆黑的双眼中满是忧虑。有人从旁经过,都会多看她两眼,羡慕那个被她担忧着的人。
钟晨却是全然不知,她只是紧紧地握着听筒,听那“嘟——嘟——”的长音,悠悠地在耳边响起,然后消失。
越等越心慌,钟晨最后放下了话筒。
“不接你电话啊?”老板开着玩笑:“罚他回来跪搓衣板!”
钟晨勉强笑了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向医院赶去。
她只尽快到他身边去,也许,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住院部的电梯永远拥挤不堪,每一层都会停下来,有人上,有人下。钟晨被出出进进的人推来搡去,双眼紧盯着那个红色的数字,只恨它变得太慢。
终于,16楼到了。
钟晨走出电梯门,一转身,正看见几个医生护士推着车,快步地走过来。车上,依稀正是顾永平的父亲,那从未合拢的眼睛此刻完全的闭着,安详地躺在车上。
难道……果真如此?钟晨惊得差点叫出来,然后,她抬眼,看见跟在后面的顾永平。
一夜未见,他竟格外地憔悴,脸色灰暗,双眉紧锁,下巴全是青色的胡茬,眼睛死死盯着推车上的父亲。
钟晨迎过去,只敢轻轻喊一声:“永平。”
顾永平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往前走。
钟晨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仿佛被吓到,一回神,看见她,眼里显出无助的神情。
钟晨想安慰他,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只能跟在他旁边,并肩走着。
她的心紧紧地缩成一团,偷眼看车上的那个老人,由于闭眼睡着,看上去没有原来那般骇人,眉眼间竟与顾永平颇为酷似,钟晨并不认识他,却也感到深深的难过。
正当她还在为是否说“节哀顺变”而犹豫不决时,推车停在电梯前,电梯门打开了,领头的医生大声地对着里面的乘客说:“麻烦大家出来一下,麻烦大家出来一下,这里是个重病号,要转病房,请大家配合一下,搭下一班电梯!”
重病号?转病房?原来——是这样!
钟晨的心,咚地一声放回原地,她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幸好,什么也没说,她暗自庆幸。
“这是去哪里?”她轻松地问道。
“转去高干病房,重症这边太吵了,病人没办法好好休息。”没等顾永平没说话,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护士已经回答了她。
车子进了电梯间,安静地降落。
“好些了吗?”钟晨又问。
“何止好些了?”依旧未等顾永平回答,那个护士抢先答道:“昨晚一点十五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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