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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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说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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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谨言不忍看她悲伤的表情,转回她的头,继续帮她吹发。

    她咬紧牙关,静静流泪。

    现在她终於懂了,为什么他听到她抱著那样轻率的态度,宣称要跟吉尔谈一场恋爱时,他会那么震惊,那么愤怒。

    他是……怕她步他后尘啊!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和他一样铸成大错,后悔莫及。

    厉声斥责,是因为他为她担忧;打她耳光,也只是想令她清醒。

    他对她,不是毫不在乎的,就因为太在乎了,才会狂躁不安,才会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懂了。

    此时,吹风机的声响停了,白谨言拿起梳子,慢慢替她梳开微微纠结的发,轻缓地、温柔地。然后,他停下动作,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

    罗恋辰仍然坐在原地,背脊软软地半偎著他的胸膛。他也没动,就这么撑持著她。

    室内很安静,唯有壁炉偶尔传来几声火苗哔剥响。气流,平静而温馨,却潜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悄悄地吹拂她后颈,吹开一片细细的毛孔。

    她不敢呼吸,心跳却狂野。

    然后,他开始移动了,鼻尖顺著她肩缘的曲线起伏,停憩在上手臂。

    即便隔著睡衣,她敏感的毛孔仍随著他气息所到之处一一舒展,体内窜过一股陌生的情潮,既暖,也冷。

    她闭上眸,脚趾头在不知不觉间倦曲,乾渴的唇瓣也跟著逸出一声低吟。

    他想做什么?

    她发现自己绷著神经在期待著,期待著他做些什么。

    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下颔靠上她柔润的肩,脸颊贴著她滚烫的耳。

    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很沉、很重,像费力在压抑著什么。

    他在压抑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做?

    她咬著下唇,发现等不及的竟是自己。她的心跳很快,血流奔腾,全身热得宛如置身烧著炭火的锅炉,甚至觉得乳峰的顶端微微刺痛。

    为什么?她软软地往后瘫倒,将发烫的娇躯整个偎贴他厚实的胸膛上——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做?

    「对不起。」他像终於找回自制力,展臂欲推开她。

    她却蓦地翻转身子,藕臂紧紧攀附他颈项,柔软的双峰隔著衬衫抵住他胸膛。

    白谨言吓了一跳,忽地喘不过气。「等等,恋辰……」试图推开她,她却紧紧抱住他不放。

    罗恋辰以樱唇摩挲他锁骨,「老师,拜托——」她迷茫地请求著。

    「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任做什么。」他绷著身子推开她。「是我不好,我——」乾涩的嗓音蓦地逸去,他睁大眼瞪视她。

    她的颊,不知何时抹上淡淡蔷薇色泽,瞳眸氤氲著迷情水雾,而她的唇,那两瓣蜜色柔唇,仿佛刚被舌尖润泽过,娇艳欲滴。

    她跪坐在他面前,痛楚而迷惘地望著他,白色睡衣因方才的动作微微滑落左半肩,露出一截莹白臂膀。

    她看起来妩媚诱人,却又带著不可思议的纯真。

    白谨书心跳一停,神志忽地恍惚,不觉朝她倾过身。

    罗恋辰立即仰脸回应,蜜唇与他的密密相贴,性感地彼此擦抚。

    终究,他遗落了理智,放纵自己尽情吮咬她的唇,汲取渴望已久的蜜汁,在她热情的配合之下,他不停地加深这个吻,右手霸道地揽住她纤腰,左手松开她胸前的蝴蝶结,探入衣襟攫住一团柔软。

    在他温柔的抚揉下,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苏醒、挺立,尽展风情。

    他情动地嗅著自她身上绽出的女性香泽,一面将她轻轻推卧在地,著迷地俯望那绋色娇颜。

    「老师。」她娇娇地、细细地唤了一声,那嗓音如此魅惑,他几乎无法抵挡。

    可也是这一唤,收东了他残余的理智,蓦地想起自己的身分。

    「抱、抱歉。」他急急退开,尴尬地红了脸。「我不该这么做的,你爸妈把你交给我可不是……」

    罗恋辰没让他有机会说完,藕臂揽下他颈项,主动送上樱唇。

    他呻吟一声,回抱她温软的娇躯,两人躺在地毯上,傍著壁炉激情的火焰,亲密相偎。

    窗外,狂风骤雪,寒气逼人。

    可窗内,却是一室春暖。

    两双手紧紧地交握,他与她的手,都是那么修长,那么好看——两双弹钢琴的手,如今渴切地在彼此身上寻求激情的音韵。

    忽地,她一颤。

    「冷吗?」他抬起头,低问。

    她微笑摇头。「不。」

    好暖。这样全身相贴,呼吸相闻——好暖。

    罗恋辰低下眸,深情地睇著他埋在自己肩际的头颅。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她既崇拜又恋慕的男人,她愿意就这样与他耳鬓斯磨,一辈子!

    「老师。」她哑声喊。

    「会很痛。」他的气息在她耳畔缭绕,嗓音比她更沙哑。「真的很痛。」他爱怜地拨抚她额前汗湿的发绺。

    她收落羽睫。「没关系。」她愿意。为了他,她愿意!

    她声息细喘,期待著包容他、拥有他、与他结合……她是那么渴望能与他密密相融啊!

    泪水,缓缓在眼眶里蒸融,一颗颗,悄悄逸落。

    「老师,『爱之梦』——」

    「什么?」

    「『爱之梦』,』她紧紧缠住他的手,脑海响起朦胧琴音,舌尖也尝到泪水的咸味。「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与他相拥的感觉,是与他双手交缠的感觉,是与他浅啄深吻的感觉,是汗水与泪水交融,是疼痛地渴望那完美结合的一刻,而为了那一刻,不惜承受即将来临的巨大痛苦。

    深深凝望她的白谨言,在落下一吻后,轻轻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接著,滚烫身躯密密交叠,他的唇、他的手一一拂过她洁白肌肤……

    「我准备好了——」她微张开眼,轻轻说道。

    他抬头深深睇她,阳刚的男性温柔也坚决地挺进——

    在那一刻,罗恋辰尝到了撕裂般的痛楚;而他,吻去她一颗颗狂肆碎落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白谨言一面吻,一面心疼地道歉。

    她笑了。他慌忙抚慰她的模样,让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绵密柔情,这样的柔情,是值得用痛苦来换的。

    值得的。

    「老师,继续。」她挽著他颈项,弥漫著水烟的瞳眸宛如海之女妖,透出妩媚诱惑的邀请。

    而他,正如那些出海的游子,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与她携手,在情欲的狂潮中沉沦。

 第八章

    「老师快来看!好漂亮的雪啊。」

    一大早,罗恋辰便拉开房内落地窗的廉幔,把习惯赖床的白谨言硬从床上拖起来。

    银白的雪光自窗扉透进,刺激著白谨言乾涩的眼瞳。

    「天亮了啊?」他坐在床上,茫然地揉著眼。

    「嗯。雪好像下了一夜,积得很厚啊。」

    「哦。」

    「老师还记得吗?你说过要教我堆雪人的。」

    「什么人?」他意识犹未清楚。

    「雪人。」罗恋辰蹦蹦跳跳地回到床上,跪坐在他面前,盯望著他的眸亮晶晶的。「记不记得?」

    「雪人。」白谨言喃喃重复,点点头。「知道了。」说著,又躺回床榻。

    罗恋辰难以置信地瞪他。「怎么又要睡了?已经九点多了耶。」

    「才九点多。」白谨言无辜地咕哝一声,拉拢棉被,翻转侧身,准备继续酣眠。

    可惜罗恋辰不让他如愿,俯下身子,对准他耳畔说:「老师,难得一个礼拜天,别浪费了。」

    「对啊,难得清闲的礼拜天。」他朦胧低语,「让我睡。」

    「老师!」她无奈地嘟著嘴瞪他。

    听出那不悦的语气,白谨言强自半展眸,自眼睫缝隙中瞧她。

    凌乱的秀发,绯红的颊,晶灿的眼,以及两瓣清丽粉嫩、娇娇噘起的唇——他忽地迷蒙一笑,抬手撩起一束墨发把玩。

    她哀怨地挑眉。「你明明醒了嘛。」

    「还没。」他揽下她颈项,强迫她卧倒在怀里。

    「那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啦?」她轻轻一拍他裸露的胸膛,脸颊感觉到他心口的温热,不觉更红了。

    「睡到我醒来为止。」他拨开她刘海,吻了吻她前额。

    「不行!如果放任你再睡下去,不过中午才怪。」罗恋辰挣扎著起身,双手…腰,故作横眉竖目状。「快起来!不然今天一整天不让你好过。」

    「你想怎么让我难过?」他微笑,好整以暇地望她。

    「我……嗯,』她转动著眼珠,想著对付的方法。「我要乱弹琴,折磨你的耳朵,还要喂你吃冰淇淋,让你满嘴甜腻得巴不得去撞墙。」他最讨厌甜食了,尤其无法理解她为何总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对了,我干脆现在就去拿冰淇淋好了,冻醒你!」她兴高采烈地拍手,旋身就要下床。

    他展臂拉她回怀里,俊唇印上她香肩,大手则俐落地推落她睡衣,罩上柔软的玉峰。

    「老师?」她尴尬地僵凝住,全身发烫,一动也不动。「现在是大白天——」

    犹豫的低喃引出他爽朗笑声。「傻瓜!这种事没有分白天晚上的。」点了点她娇小的鼻尖。

    「可是——」清俏的容颜红成一颗熟透的苹果。

    好可爱。

    白谨言心一动,禁不住啄了一口她粉嫩玉颊。

    她颤了一下,水眸依依睇他一眼,忽地也回啄他脸颊一下。

    这回,发楞的变成他了。「恋辰?」

    「我喜欢老师的脸颊。」她娇娇说道,「亲起来很舒服:我也……」顿了顿,羞涩地撇过头。「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嗓音愈发细微,「我还喜欢老师的眼睛,好深邃,我还……」

    语声未及落下,她便被白谨言一把拥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激情,宛如意欲将她融入骨血。

    「老师,好痛,呼吸困难……」罗恋辰细声细气地抱怨。

    「呼吸困难的人是我吧?」他重重喘著气。「谁教你那么会说甜言蜜语?」

    「我是真心话……」

    「就是这样才可怕。」就是这样才让他无法抵挡。

    白谨言拨开她衣襟,将脸庞埋入秀气而美好的女性胸膛里,深深嗅闻她清新迷人的体香。

    有人说,男人总是迷恋女人的乳胸,因为那令他想起母亲。

    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对她从无依恋或倾慕,可仍然喜欢流连於她胸怀,贪恋属於她的温柔。

    她才不到十九岁啊,还只是个半熟的女人,却已有足够的魅力诱惑他了。

    那么几年过后,当她真正长成一朵艳丽的玫瑰,会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她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发亮,会有多少人欣赏仰慕她,千方百计想一亲佳人芳泽?

    他受得了吗?

    一思及此,健臂更加收紧,近似霸道地圈绕住她纤美的娇躯……

    拥著罗恋辰在床上温存了一个小时,白谨言终於甘愿起床,简单吃过早餐后,两人在小屋外玩了一早上的雪,在门口堆了个怪异又可爱的雪人。雪人戴著红色毛帽,围著红色围巾,挂著黑色墨镜,鼻子是一根长长的胡萝卜,嘴唇是罗恋辰特地切来的柠檬片。

    「我的天!」白谨言爆笑,「这怪模怪样的家伙是谁啊?有人的嘴是绿色的吗?鼻子那么长,又不是小木偶;还戴黑色墨镜呢,黑社会老大吗?」

    「不行吗?」罗恋辰后退几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我觉得很有特色啊。谁规定雪人的嘴不能是绿色的?我这个是外星雪人,这样才够酷!」

    「是啊,够酷。」白谨言翻翻白眼。

    这雪人可是堆在家门前,到时每个经过的路人看了,都会知道是谁的精心之作——啧,他已经能想像他们掩嘴窃笑的表情。

    「我要去拿相机拍下来。」罗恋辰兴奋地喊。

    「还拍照?喂!等等……」白谨言想拦住她,可娉婷的倩影早一溜烟不见。

    动作真快啊。

    他无奈摇首,嘴角嘲弄一扯。

    他走近雪人,以一种挑剔的神态打量这圆嘟嘟的家伙。其实还不算难看啦,放宽审美标准的话,也算具有某种特色,起码不是那种随处可见、一点个性也没的无聊雪人。

    外星雪人?真服了她了!

    想著,他撑手抚额,再度洒落清朗笑声。

    「很难得听你笑得这么高兴。」微哑的女声在他背后扬起,蕴著淡淡讶异。

    白谨言猛然回身,望人一对充满深思的蓝眸。

    「丽西!」他惊喊,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

    「别这么惊讶,我打听到你住在这里,特地来看看的。」

    「你——」莫非是为了昨夜的事来的?「昨晚很抱歉,我本来想送你回去的,只是……」

    「我知道。」她微笑止住他解释。「你得送你的学生回家。」

    「……不好意思。」

    「那个女孩……听说是你的学生,特地从台湾带来的?」她慢条斯理地问,蓝眸紧盯住他。

    看来她都打听清楚了。白谨言微微苦笑,只得点了点头。

    「你跟她住在一起?」

    「嗯。」

    「这个雪人——」丽西伸乎抚了抚雪人头上的毛线帽,问:「是你跟她一起堆的吗?」

    「嗯。」

    「一早起来跟学生堆雪人,你还真有兴致啊。」她睨他一眼,平静的声调隐隐带著嘲讽意味。

    他自然听出来了,神色一整。「丽西,你听我说,昨晚的事……」

    「不用说,你昨晚的意思很清楚,我明白的。」她顿了顿,丽颜微微怅然。「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看她?」

    「我想来看看这个芙蕾雅,是否像传说中一般美丽。」丽西道,嗓音虽低微,神态却坦然,表明了就是想来一会情敌真面目。

    白谨言蹙起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了吗?」澄蓝如夏季天空的眼眸直对著他。「难道她对你而言,不特别吗?」

    他一窒。

    「难道你昨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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