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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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2-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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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伏在他的耳边,吸着他淡淡的体味,与他一同回忆着那些幸福且忧伤的碎片,如空中飘落化为缤纷的花朵……
  “胤祥,你看,前面有桥!”前方一座古老的木桥,驾在两山丘之间,桥下是湍急的河水。
  胤祥侧头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胤祥,在我生长的小镇有一个传说,如果男孩背着女孩在桥上走过七次,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胤祥默默地踏上桥板,缓慢地迈着步伐,我轻轻闭上眼,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背,身上的疼痛奇异地减轻许多,整个身子都飘忽起来,胤祥来了又回,在桥面反复地走着,耳边是不尽的水声。
  手臂上落下点点湿热的水迹。
  胤祥,对不起……
  我会在花开的夜,风轻舞时,乘着一叶莲舟,踏水来接你…… 
  我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又回到轻烟淡水的江南,倚于淡舟兰伞的船头,下一半儿珠穗玉帘,怅然眺望。透过烟雨蒙蒙的堤岸,长街曲巷,黛瓦粉墙,飞檐漏窗,若隐若现。娘坐在船仓里,低头含笑,一针一线绣着手中明黄色的荷包,远处,竹色的乐音幽幽弥漫,是谁轻扣竹弦,谁舞弄萧管,是莺歌,是燕昵,还是萦萦绕绕,挥之不去的相思喃语?小桥流水,渔舟丝网,浣纱村姑,嬉戏囡童,亭台楼阁……一如当初的模样。
  断桥上我痴痴的凝望,轻舟翩然而至,胤祥立在船头仰头相视,当他身影渐消时,我便知这是魂归之处,但愿,我能穿越时光,在花开似锦的人间,与你再次美丽的相遇。 
  那时我会在斜风细雨的西子湖畔,盼你,候你;长发依依,素裙飘飘;沿着断桥、苏堤,细细长长的一路把你寻觅;我会期待你瞬间飘来的目光,在我心里开成灿烂的丁香……
  “夜!”声声的低唤将我的神志拉回,缓缓张开双眼,是胤祥清澄眷恋的眼眸。
  眼波流转,我扫视着屋内熟悉的破败,诧异着身上消失的疼痛。“胤祥,我睡了很久是吗?”
  “是,很久,很久!”他双掌将我的手包住,额头抵在手指骨节上,低泣起来。我抽出双手,托住他的脸,意外的发现手臂上的脓疮结了痂。
  “胤祥!你看着我!”他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歉疚。
  “你去求他了对不对?”我激动地盯着他,心口一阵阵的酸涩。“为什么?我不要欠他的,我不要他救我,你这样会让我背一生的包袱!”他垂着头,沉默着,任我一拳拳捶打在他的肩上:“出去!出去!”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拿起身边的枕头向他砸去。门外老伯托着药碗站着,见胤祥缓缓起身,长长叹了口气。
  “姑娘,喝药了!”
  “我不喝!”
  “何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呢?”他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我:“你错怪你夫君了,这药引是卫家派人送来的,你夫君当时也不肯收,但卫家人说了,如果不亲眼看见姑娘熬成药喝下,还会送来第二只……”
  撕裂了心,揉断了肠,我和他终究是错的,不该在这迷嚣的红尘相遇、相见,不该各自暗暗压下感情的赌注,原来这场斗争没有赢家,在这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扳回了平手。卫子风,你狠,你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一辈子将遗憾埋在心底!
  起风了,数着窗外片片凋零的叶子,我无语苦笑,老伯起身拿来一个木匣,打开一看是近百枚黑色的药丸,匣底压着药方,是曾经熟悉的柳体……
  “夜,走吧!”我和胤祥告别老伯,驰马远去,临行前我伫立山头,看着脚下绚烂的美景,淡淡问道:“胤祥,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胤祥静静看我,眼神中似有一瞬的悲伤。“好……”
  蝴蝶树横跨泉上,此时已是夏初,古树开花,状如彩蝶,散发出诱蝶的清香味,蝴蝶群集飞舞,一只只“连须钩足”,从枝头悬至泉面,形成千百个蝶串,象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彩带。人来不惊,投石不散。
  胤祥在一旁发出惊叹,而我只觉得悲伤。
  ――“等到春末夏初,这里还有一番奇景,到时我再带你来看……”忘了吧,忘了我们私鬓相磨,书散落地,长诗、花香、呢哝弥室。忘了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数星、揽月无声……
  我忽然调转马头,向蝴蝶谷外奔去,胤祥紧随其后。临了的刹那,穆然回首,在蝴蝶斑谰羽翅间又见那银袍男子,还是记忆中的器宇轩昂,临风站立,忧郁地看着我离去的身影,只可惜那一双美眸,如今却只剩下单只,银色的眼罩似在低诉那一段悲情过往。
  我停下远远与他相望,沉默是不可言喻的尘黯神伤。
  “嗬!”最后还是我绝然的转身,那一瞬见到他嘴角绽放的微笑……
  山洞里篝火“噼啪”的爆响,我坐在胤祥的怀里,看他细心地为我擦着药膏。
  “幸好脸上没有。”我笑着摸了摸脸颊。
  胤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倒是宁愿你满脸长胞!”
  捶了他一拳,看他温柔的笑着,原本紧绷的心也渐渐舒展开来。
  “璎珞后来怎样了?”
  “死了!”
  “是你……”
  “不是,你得救后她就咬舌自尽了,便宜她了!”胤祥的脸色抑郁起来,露出一丝狠绝。
  “其实寨子是博硕灭的,原本不该这么狠,但当时我跟现在一样,受了瘴气,性命垂危,博硕那样做是迁怒了。”我低下头,想起博硕心中添了几分担忧。
  胤祥看我忧心的样子,用力抱了抱我:“别为他担心,这一年战事虽艰难,但也频传捷报,我想他不来定是抽不开身,不会有什么其他危险。依我来看,他是个好将才,武功、谋略都在你之上,只可惜做了你的影子!”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长长地吁了口气,露出淡淡笑容。胤祥扳过我的脸吻着我的嘴角,低斥道:“妖精!”
  “胤祥,对于卫子风,你在意吗?”我闭上双眼,轻轻磨蹭他的脖颈和下巴。
  “你说呢?”他手臂缓缓收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夜,我知道有些事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他松开手扶着我的双肩,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澈透亮,“我只要你做好你自己,随着你的心,尽管自私的活下去,不用管我们,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只要觉得幸福快乐就好。”
  “要是我离开你呢?要是我不想再等了呢?要是我不愿守约了呢?你还会这么说吗?”我看着他,喃喃问道。
  他沉默着凝视了我许久,叹息着拥我入怀:“夜,要是你毁约,定是找到了一个比我待你要好上许多的人,而且你也爱他,既然这样,你就走吧,我不会怪你,只求他能连带我的份加倍地爱你……”
  “胤祥……”我扬起头,主动吻向他的唇,他兴奋地喘息。热切地探索我的唇,火热需索,贪婪品尝,我望着他深情的眼眸,见他伸出手,拇指分开我那因亲吻而变得湿润艳红的唇瓣,中指轻点我的眼睑。
  我合上眼睛,他啃咬我的脖子,往下探索,双掌来到我的臀部,压向他,我感受到他的渴望,暧昧地威胁……
  “夜……身体……可不可以……”他在我耳边压抑地喘息着,手在我臀部和腿间漫移。
  “嗯……”他不断地亲吻,即使隔着衣衫,也能真实感受到他暖热的手掌,带来强烈的刺激。我颤抖着,兴奋着,变得无招架之力。
  他翻过身,左手撑地,右手掀开我的上衣,同时除去自己的衣服。
  “难看吗?”我双手环胸,微侧着脸,不愿看他。他拉开我的手,从手腕一路吻到胸前。
  “我说过,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低头吻着我身上一处处的疤痕,无数的热吻,吻醒那因兴奋而甜蜜泛红的身躯,以证明他对我的眷恋,直到我在最后极致的兴奋震颤中,疲累虚弱地放松才终止。
  他贴着我的身躯,几乎陷进我的体内,下身发烫、坚硬,抵着我,令我头昏目眩,感觉到那强烈的原始欲望正骚动着,我全身绷紧只有某处柔软潮湿,渴望着,悸动着,任他磨蹭着,亲昵地厮磨着……
  “夜,抱着你的时候,总觉得活着真好,什么委屈、痛苦、失落、遗憾都没有了,只剩下幸福……无止尽的……”
  他低头,舌头探入与我相触,深入再撒出,一次比一次亲昵深邃,热情地抚弄我柔软的唇舌,用会把人吞没的吻,挑起我蛰伏的情欲。
  我抱住他,摸着那光滑结实的背脊,心好烫。他钢铁般的胸膛和我贴紧,他热而结实的双腿挤入我腿间,然后是危险的欲望,热而坚挺……
  他挺入我的身体,撑起双肘,让自己埋得更深,我和他被原始的欲望驯服,恣意纠缠彼此,身体碰撞着,汗水濡湿身体。在疯狂的节奏里,耳鸣,蝉鸣,混着暧昧的低吟……恍惚地听见彼此不住逸出的高音……
  “……胤祥……为何你知道我在大理……”
  “……你忘了……我总能找到你的……从小到大……只有我找得到你……”

  第四十五章 帅营

  我坐在胤祥身边,用手指轻轻描画他的轮廓,看他露出稚子般纯真而傻气的微笑。他睁开眼看着纯净湛蓝的天空,深深吐纳着:“夜,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我躺在他身侧,淡然地说道:“当一个浪子,无拘无束,没有牵挂,挣脱所有的羁绊,背起行囊,远走天涯,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直到越过生命的沙漠……”
  他笑了起来,撑起身子看我:“夜,其实你应该是个男子!”我含笑回望他:“其实我与男子也没什么差别,只是,遇见你以後,我很庆幸自己能做一个女人!”胤祥的眼神浓郁起来,闪着激动的光,看着他缓缓靠进的唇,我慢慢闭上眼睛。
  那一刻不想去苦苦思索什么,也不想寻找一个什么答案,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注满了,仿佛对奔波与繁复的生活了悟了许多,坎坷失意、苦痛伤情就这么悠悠地往前奔去,清清淡淡,平平凡凡,如水长流……
  再睁开眼,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命运依旧、无奈依旧、苦苦地计算着分别前夕的时光……
  “这次是什么任务?”
  “江南反清帮会这段时间颇不安分,前些日子还劫了九哥的银车,皇阿玛担心他们势力扩张,特让我来暗中调查一下。”
  我听了心中“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劫了银车?那必定是用来做帮会的基金了,想必他们在为大规模的反清活动做准备吧!”
  胤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是那样也就好了,我查了一阵子,发现大部分银子都运往了福建,福建的反清势力向来比较薄弱,没有一个像样的帮会分支。而且银子一到福建境内就不知去向,怎么查也查不出头绪,真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阴谋!”
  我思忖着这个甘凤池果然是个讲信用的人,心中对他又佩服了几分。
  “那也许只是缺钱花,这些江湖人没什么见识,仗着对朝廷不满,拿阿哥们撒气罢了。”
  胤祥转过头探究地看我:“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故作用力地点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乘他不备把他压在身下,吻上他的脖子,胤祥抖了抖,也不去想刚刚那些问题,用力搂紧我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又开始下雨了,孕育了太多的缠绵,声声滴落在我的心头。靠在洞口上看着它们从眼前飘落,抚摸着叶片上的道道水痕,仿佛思绪也被雨线拉长,随着雨水飘向未知的尽头,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胤祥从背后抱住我,湿软的唇舌在我耳垂边游移:“想什么?”我转过身,捂住他的嘴,靠在他的肩上闷闷地问:“要回京吗?”他应了一声,少了先前的愉悦,抱起我向洞内走去……
  “这几年和胤禛见过面吗?”我把玩这他发辫上的穗子,漫不经心地问。
  “嗯,来看过我一次,带了些衣物和书籍。又说了些体己的话。”
  我散开他的发辫,看着那些夹杂的银丝,心中酸涩地掉下泪来:“何苦呢,头发都愁白了!”
  他冲我挤挤眉,笑着说:“白了好,显得老成,你不总说我长了张不正经的娃娃脸吗?”
  我被他逗得破涕为笑,看着他笑盈盈的双瞳,又是一阵伤感:“你这小子,从小就爱逗我乐,却不知道我这辈子为你哭得最多。”
  他听了低头吻着我的眼睑,用舌尖添去我眼角的泪水:“对不起!”
  我回身抱住他,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烫地,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只有在他怀里我才能像一个女人般的哭泣,为了我,为了他,为了许许多多的遗憾和无助,发泄般的宣泄着,他拥着我,手掌轻拍我的脊背,哄着我,宠着我……
  洞外朦朦雨雾里,一树白色娇嫩的花瓣滑落清香的水滴……
  我策马在山道上小心地走着,到日落时分,身子骨快散了;转过一个山头,见前方豁然开朗,平坦的山地上炊烟袅袅,密匝匝的帐篷让我看得心头一热。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布衣男装,不由莞尔一笑,也许我该给博硕一个意外惊喜。
  接近营地时,我悄悄放了马,慢慢摸进一个无人营帐,偷了一套兵服换上,抹了把灰在脸上,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直奔帅营。
  一路上幻想着博硕见了我的表情,不住地偷笑,愉悦地哼着小曲,两步一跳,引来不少侧目的眼光。我定了定神,压了压情绪,扳起一张脸向帅营走去。
  站在营帐外忽闻帐内觥筹交错的声响,我好奇地听了听,不知所为何事。看了看帐外立着的两名士兵,便走上前压低嗓音问道:“兄弟,里面什么事儿?”那士兵惊讶地看着我,说道:“大人这阵子打了几场胜仗,挑了几个大寨子,令那些苗疆土司闻风而逃,今天是特地来谈和的,你不知道吗?”
  “啊!是哈!瞧我这脑子!”我憨憨地笑了笑,那士兵白了我一眼,不愿再搭理我,我尴尬的走了几步,忽然看见有人捧着酒坛过来,我笑了笑,拿出几个铜板,迎了上去。
  “唉!你干吗呢!”那士兵见我抢他的酒坛,高声吼了起来,我给他一个噤声的手势,快速塞了铜板给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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