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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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一卷-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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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兵?他以为我会答应吗?

我纵马前驰,耳边风声呼呼,眼中,只有那个红发的男子。

我不会忘记,当日在‘沧水’,是他拦住了我逃离的路线,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他。

身后,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是收兵的锣声。

我骇然回首……

是谁,在我这个最高的指挥者下了追击令的时候,居然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我不明白,杀意正浓的全体士兵不明白,没有人明白。

再回头,莫沧溟微笑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和挑衅,从容的拨转马头,退去。

第一百四十章 金牌传召梦不宁

“这是谁他妈的鸣金收兵?”我怒气冲冲的一头撞进大帐,手中的枪狠狠地贯入地面,枪身犹自缠斗不休,“这里我是主帅,是谁罔顾军命?”

我浓重的呼吸声,银衫上的斑斑血迹凝结成了黑紫色,额头上的汗水大颗的滑落,怒目圆睁,一个个的从眼前人身上掠过,所有人都是同样莫名其妙的眼神,和我一个反应。

“是我!”

大帐外,一个冷静的声音伴随着进入的身影,让我无奈中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

风若希,居然是她。

她看着我,又看着其他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也不想收兵,我甚至想直接杀入‘沧水’皇城,可是我收到了这个东西。”

那个东西,金光闪闪,雕工精美,两边都是龙纹飞舞图,盘旋交叉着,祥云密布,龙形威武,五爪张开,爪上扣着一面金牌,上面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倒身下拜,除了无奈,在没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皇姐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多少将士浴血拼命,眼看胜利在望,你就这么一句将所有的努力丢弃,你拿什么去面对你的子民,你的士兵?

他们为了你一句话连命都不要,你呢?

或许,这就是帝王之道,无情,但是以大局为重,改牺牲的就牺牲,该舍弃的就舍弃,我看得透,却未必看得开,这就是我和她的差距。

忽然想起那天流波说的话,莫沧溟不会让我没了‘沧水’,四国的平衡不会乱在我的手中,再联系莫沧溟离去前古怪的笑容。

难道真的是他?

神族,有如此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我们那血那命换的,一句话就什么都没了,但是我不能让你违抗圣旨,我必须这么做。”肩头,是风若希的手,扶着我的身体,“起来吧,他们都出去了。”

我轻轻的抬起头,身边的将官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恍然发现自己陷入沉思,都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去。

心口,被什么堵着,有些不是滋味。

她拍着我的肩膀,“别这样,无论如何这场仗是打赢了,别扫了大家的兴致,我让他们出去犒赏三军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一战破了铁甲阵,擒了主帅华倾风,‘弑神’再次创造了神话,这就够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扯了扯身上血污的衣衫,轻笑了下,“我没有很在乎一定要灭了‘沧水’只是想到了有人曾经说过我不可能让‘沧水’消失,当时我不明白,现在事不由我不信。”

“四国分庭抗礼,你依然是最值得倚重的战场之神,或许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只要你肯周旋,拿回属于你的天下不是不可能的。”帐中只有我和她,她的直接让我无语,这些话若是让别人听到,足够我和她死上百次了。

我平静的看着她,吸了口气,“师傅,上次我就对你说过,回去我就辞官,其他的我根本没有兴趣,我想,我这个想法是不会改变了,对不起。”

她的眼神,慢慢的黯淡,终究还是轻轻点了下头,“你是个随性而潇洒的人,只要你自己放下了就行,我也希望你能真正的解脱,不过……”她有些酸涩,勉强挤着微笑,“除非你又一次丢下三军逃跑,否则我怕你辞官很难,她不会答应的。”

我哈哈一笑,随意的拨了下头发,对她甩了个媚眼,“那就跑吧,大不了你带着三军回去,我提前溜回去接走我的男人,一走了之。”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记得替我好好照顾月栖。”

我重重的一点头,“放心,只要你厌倦了,想养老就来找我,养你我还养得起。”

两人对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情谊流转,不必多言。

大帐外,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呼声,到处都是叫声,伤痛已经远离,徒留笑声回荡,燃气的篝火熊熊,仿佛希冀的烈焰,耀红了半边的天空。

看着他们的热闹,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我慢慢的咧开了嘴,笑了。

“将军,您也喝吧……”

〃将军,一起喝酒啊……〃

两名士兵遥遥晃晃的走到我面前,举着手中的酒坛子,“仗打完了,我们能回家来,将军,敬您!”

我微笑着,从他们手中接过酒坛,举起手中的酒坛,仰首。

透明的水流倾泻而下,滴涓不剩的进入我的喉间,不是顶好的酒,胜在够烈。

身边的叫好声响成一片,我丢下酒坛,品味着从口腔一直烧入腹中的感觉,热气升腾,冲上脑门。

“好……”

“再来……”

豪气干云的声音让我暂时放下了一切,一撸袖子,指着他们,“告诉你们,我比‘弑神’更大的名头是什么知道吗?‘酒神’!”

“吹牛!”

“比试比试,输的脱衣服绕军营跑三圈。”

“来就来,拿酒来,今天不放倒将军对不起我们将士的期待……”

“今天不喝倒你,你不知道你将军什么本事!”

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不需要顾及身份地位,地上一坐,酒坛一端,没人管酒好酒坏,管醉就行,没人管肉咸肉淡,管饱就行。

只有他们,才会给你最真挚的感情,因为那骨子里残存着的意思景仰,感激。

他们不会算计,只会用最真诚的动作去表达他们的心。

我一坛又一坛的干着,身边的人络绎不绝,似乎唯有与我痛饮一杯才能表达他们对我的喜爱,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直到嘴巴都麻了,身边的人总算渐渐的少了。

我拍着身边的人,“喂,都……都说……都说感情最好……最好的是,一起扛……扛过枪,一……一起嫖……嫖过娼,等……回了云梦……姑奶奶我,我请你们上青楼……嫖个过瘾,起来,陪我喝。”

人影动了动,手上一松,酒碗落地,人却没醒。

我抛下早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我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仰首苍穹,黑色的天幕上缀着星星点点,望不尽的天空,看不穿的黑色。

头有些晕眩,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被着深暗弄得昏沉,我眯起眼,狠狠地摇了摇,脚步踉跄不稳。

我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不是烂醉,有一点点的麻木,有一点点的思维停顿,反而让多虑的心能得到暂时的平和释放。

天苍苍,野茫茫,风呜咽,人断肠。

能从战场上留下性命回来,如何能让他们不醉倒?麻木自己的心,什么也不去想,一刻的安宁,已是难得。

远离了篝火,夜晚的凉风忽然的袭来,我缩了缩肩膀,漫无目的的乱走。

仗胜利了,我以最小的损失换来了最大的利益,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头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说不出原因,但是心间就是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悬在半空,没有归处。

也许是喝多了酒,心跳加速吧。

我甩甩头,试图摇晃掉这种不安的感觉。

不知不觉,我又一次走到了竹林深处,直到那泓深潭在眼前摇晃,熟悉的情景让我一愣,酒醒了几分。

池水摇晃,风吹动水中的月影,嫩嫩的摆动。

仿佛,又回到了那夜,雪白的人影从池中升起,环抱着一轮明月,金色的发丝,金色的双瞳,精灵悄然落入人间。

那清透的身影,秀美的雪白肌肤,似乎空气中所有水气凝结幻化出的清新。

灵动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锦渊……”我低低的念着,忽然抬头,扯开嗓音,“锦渊……”

“锦渊……锦渊……渊……”

林涛阵阵,回荡着我的声音,远去,飘散……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影的出现,身边冷清寂寥,孤寒独影。

战事结束了,我也要回‘云梦’了,对于这个一夜露水的男子,我居然有些不舍。

我没忘记,他沙哑的嗓音喃喃的说着,只有楚烨一人。

我也没有忘记,面对莫沧溟那强大气势,他怡然不惧的站在我的面前,甚至比我还快的出手,那是一种对我全然的护卫。

有时候感情,仅仅源于一瞬间的感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让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保护我,但是他的这个动作,确实让我感动。

或许,没死生契阔的执手,没有一生一世的约定,我和他,只是一晌贪欢的需索。

如果他愿意,我愿意带他回去。

感情,不是谈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以我和他这么合拍的床上缠绵,还怕做不深感情?做不出爱?

不过就算我愿意带他走,也要人家肯出现啊。

现在的他,就一如我看见的那晚,忽然的出现在空气中,又突然的消失了。

我坐在竹林间,静静的等待着,希望在我睁开眼时,能看到那抹飘着各种颜色的奇装异服,能看到他晶莹剔透的面容。

酒意上涌,睡意也慢慢的袭上心头,朦胧间,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几夜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氤氲的迷雾中,我迷茫着。

一个人影宛然绰约,端立前方。

几近透明的身姿,飘渺如云丝,淡淡的被长袍拢着。

明明就在眼前,为何如此轻淡如烟,雾霭沉沉?

呼吸,自动的放轻。

我怕,怕呼吸重了,他的影子就散了。

霜白,他的颜色,浅的让人心疼,这颜色太单薄,薄得像暖春最后一抹冰片,随时被吹化。

不敢伸手,因为我知道,我的挽留珍存,只会让他消失得更快。

我只能贪恋的汲取,他最后一丝绝艳出尘。

发丝被吹动,根根摇曳,如此亮眼的发,仿佛凝结汲取了他全部的精血,在他乘风而去后成为人间唯一的残留记忆。

我看到,衣袍动了,发丝动了,可那身影,也更虚幻了,在一点点的透明,一点点的虚无。

他优雅的脖颈,曾经在我记忆中散发着玉质的稳润,可刚才那一眼,只余苍白。

云逸呵,你又瘦了。

不知道最轻薄的一方纱巾,你的肩头能否承受?

纵然断情,依然无法控制的心疼。

你的蛊,下得好深,好深。

纵然骨肉剥离,亦无法解脱你的身影,因为那毒,早已经深入在骨髓中,与血肉凝为一体。

我的目光下移,那微露在袍外的手指,纤细,雪白的指尖,勾着一块翠绿。

就这翠绿,已是他身上最艳丽的颜色,唯一有着生机的颜色。

我记得这方绿,是我赠与他的定情信物嘛,他居然还捏着。

笑容还来不及展示,心头突然咯噔一声。

那玉,那玉……

分明在决裂的那夜,被我亲手砸毁了,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如此完整,如此青翠欲滴,如此——妖异!

“云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心魂欲裂,张开嘴叫着他,可我的声音,为什么只能在新提徘徊缺憾不出声?

我想伸手,牵住,拉扯住,只要能挽留他,什么代价都可以。

云逸,不要走!

可我的手,像被绳索捆住了,无法动弹。

“呼……”一阵风吹来,云卷动,他的身影闪动,慢慢透明,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云逸!!!”我一声惊叫,猛的坐了起来。

身边,空空如也。

没有那个霜白的人影,没有那方翠绿的玉佩,有的,只是呼呼的风,沙沙的竹叶声。

有的,只是我一头的冷汗,被风吹过,冰冷。

我呼呼的喘着气,还没有从刚才的梦中醒过神。

轻叹了口气,闭上眼。

我以为我早已经忘记了他,或者说,即使想起,也是恨而非爱。

可是刚才那种悸动,那种心口别捏住的感觉,让我恍惚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一刻,那个飘渺到不似人间的男子。

眼角,有些酸涩,心情无法平复。

只有梦,才能让时光倒流,拾起自己已经遗忘的一切,甚至连动心的刹那,也被封印在了脑海深处,在午夜梦回时,再一次重温,再一次在心酸中,微笑。

目光投射在大石上,锦渊依旧没有出现,天边已经微微露了白。

看来他是不会出现了。

我悄悄的起身,行向军营,而那心口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莫沧溟的算计

在等待停战书的日子里我的心总是惴惴不安着,甚至可以说到了坐卧不宁的地步,有些人以为我是急着回家,急着看自己的爱人,只有我自己无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唯一的解释,是某种预感,一种恐惧的预感。

这几日,我无数次的去到那林间等待,只可惜,根本看不到锦渊的身影,甚至连残存的气息也没有。

他就这么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追查的半分线索都没有。

无奈中的我,只好在树上钉了我的银色发带,在发带上提笔写了几个字,“锦渊,如见字条,可于十日内至‘云梦’逍遥王府寻我,上官楚烨留。”

就算他不识字,好歹也会找人问吧,这是我没有办法中的最后一个办法。

我没有更多的心力去等待,因为签署停战书的日子来了,我又一次与莫沧溟见面。

依然是霸气的光辉压住所有人,耀眼的让人第一眼就无法忘记那外放的气质,我身边的将官与他那凌厉的眼光一触,都飞快的低下头,脸上的喜悦都变成瑟缩。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一面之间被人如此压制,少见啊,少见。

不得不承认,莫沧溟异域深邃的面容在一众平板的脸中极有特色,尤其是一名男子率领女子,他那红发张扬着,身后的人都低垂着头,脸上或多或少残留着战败的失落,唯独有他,骄傲而高傲,骨子里透着高高在上,让人不敢逼视。

也只有他,才能这么坦然的露脸,昂然前行。

也只有他,让人不敢露出不屑的目光,嘲笑讥讽。

如果不是因为流放,我会欣赏他,因为狂需要本钱,傲需要资格,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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