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怜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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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怜流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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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少恒唉了口气,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就算说了擎焱也不会相信。还是等他冷静下来,他再解释给他听把。

  少恒拉住杏儿离开了小楼。独留下,擎焱与云惜!

  他双掌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为什么嫁给我?”

  “什么?”诧异他会再问这件事,云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哼!你这女人总是这么不老实!现在心里又在盘算如何骗人了吧!”

  “我没有。”

  “是吗?”他扬高噪音:“三月前你在内殿拿走了什么?”

  内殿?三月前?难道是那封奏折?

  “想起来了吧?还敢说没骗我!”一想到她竟为了个誓言而嫁他为妻,他心里就象给人硬生生刺进一把刀子。而这个人还残忍的反复扭动着刀子,刺的更深更重!

  她想过千百次告诉他这事的情景,却从未想过是在如此箭拔怒张的情况下:“擎焱听我解释。”

  “你又想借酒装疯说爱我了吗?”该死的!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听她说爱他。那怕她只说喜欢他!

  “擎焱,我真的想要救你,我……”爱你的心确实是真的。

  “够了!”他一把抓住她的纤肩:“云惜,你听清楚!就算你说爱我,我也不稀罕!”

  “不稀罕?”

  “对!我过去不曾,以后也不会爱你!”天生的傲气,不允许他在云惜面前袒露出真正的心情:“我爱的人是依依。不是你!”

  头中轰的一响,震得云惜几乎站不住脚。事实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听他说还是会心如刀绞?

  “我……知道!”她咬着唇,甚至连唇又给咬破都没猜觉到痛。

  “哭什么?有什么好伤心的?得不到我,你可以去找少恒呀!你的不是一直在勾引他吗?” 他借着伤害她掩蔽心中的嫉妒。

  “少恒?”她无意示的跟着他念出这个不具任何特殊含意的名字。挣着秋目呆滞的看着面前狂怒的俊容:“你不在意吗?”

  “在意?笑话,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想跟谁便是谁。我怎么会在意!如果不是你有副诱人的身子,我碰都不会碰你!”象是在证明似的,大手粗鲁的覆住她的**,毫不容情的扭揉着。

  好痛!前些天的旧伤还未全愈,他现在动作无异是雪伤加霜!最让云惜心疼的是,今天的他气息虽然急遽,却没有往日的热切,而是完全的冰冷。泪水顺着颊滑下,滴到他的手背上。

  好烫!擎焱动作一缓,那分明是泪,为何触到皮肤却象是火?!

  暂着他失神云惜逃出他的怀抱,背靠着窗梭缩到角落:“记得吗?你保证过不会再伤害我的!”

  盯着她的眸光冰冷:“你不想我碰你,是吗?”

  她惊颤,仿佛那一日疯狂如野兽的他又回来了:“是。”

  他猛然大笑起来,形如鬼寐的来到她身边,再次紧抓住她的纤腰:“你不想是吗?我却偏要占有你!”一个反手使她转身面向着窗梭,整个后背全无保障的对着他。

  “别!擎焱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云惜被吓坏了,两人虽有无数缠绵,他却从来没让她转过后背。

  “手抓好窗梭!”他挑着她的裙摆将其卷在腰间,一把拉下了那粉色裘裤……

  小楼外风雨下了一夜,小楼内即将分别的两个人缠绵在芙蓉帐中难解难分。直到擎焱最后沉沉入睡时,他一直在想,他有可能会厌倦她吗?今晚的冲动,仅仅是因为他在惩罚她吗?或是,他是不舍得与她分别?怎么他一想到看不到她,就觉得时间变得好漫长?甚至他还没有走,他就想着要快些回来?!

  



第十一章

  又是一夜未眠,寒露浸润了身上的衣,她仍然浑然不觉得望着楼下的路径,期盼着可以看到心中思念的人。起初听到他回京勤王的惊讶已转为担忧,在这数十个日子里她心心念念的全是他的安危。

  “胜了胜了!”兴冲冲得身影打破了静寂。

  胜了?!是他得胜了吗?云惜想要确定,一阵眩昏突然袭来迫使她不得不扶着杏儿的肩。

  “格格?”

  “我不要紧。”她顾不得自个,一心全是他:“杏儿,是他得胜了吗?”

  杏儿忙点头:“是的,如今老皇帝退位做了太上皇,十皇子继位。少主平叛有功,得到新皇帝的绝对重视与信任!现在就快到府外了!格格……”她感到肩上一松,格格的身影已下了楼:“格格别急,等等杏儿……”

  太好了!他平安回来了。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马上就要看到他了,云惜却有些近君情却了。她停步在前厅入口处,与刚刚进府的他一门之隔。

  他可安好?九皇兄处心积虑那么久怕是很难对付吧?扶着门沿站了好久,她终压仰不住思念跨出了步子。

  还来不及看清他,眼前一幕情景却迫使她不得不心痛难当的迅速收回了步子退到门后。

  俊逸的他拥着娇艳的她,而她紧依在他怀里!那画面是如此的美丽,又心神俱裂!可唉的是她竟连进打扰的资格也没有!

  “擎焱,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哦!”依依甜蜜的声音传来。

  “你想我吗?”

  这不正是她想问又不敢,不能问出的问题么?云惜没发现自己正紧拎着左胸的衣服,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嗯!”擎焱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门后那个人是她吗?

  云惜喉头一紧,有种涩痛的东西涌在那里成了结,梗咽得她无法呼吸!

  “格格,怎么不进去?你不是盼了少主好久么?”追上来的杏儿不明所以的问着,躲在门后的云惜无法再藏慝自己。

  他放开依依,眼光霸道的锁住了她。

  云惜不得不现身,她不敢看他怕那急涌的痛倾泄而出。

  “你来做什么?”她竟如此明显的回避着他!口气不禁冷了几分。

  “我……”那个结就快涌出来了,云惜忙捂住唇:“我只是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满意了吗?”这个女人,看上去总是如此柔柔弱弱得,却有本事轻易激起他的怒火!长久的分离对她而言,仅是这么淡淡的一句只是来看看吗?!

  面对他冷声质问使她突然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危机如今迎刃而解,她失去了那个唯一可以守护在他身边的理由!她满意了吗?满意于他终于平安了,她终该功成身退了!

  “回答!”绕上了深深落漠色彩的她,让他没来由的烦燥。

  她不该再回避,再逃了!正如他所说他爱的是依依,终究不是她呀!纵然再万般不舍!再痛彻心肺!

  “是的。”她抬头看着朝思幕想的容颜,让泪流入喉流入心。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一弯孤月将云惜的身影拉得好长,寒露再次浸润了身上的衣。相隔数百年也曾有位爱人久久不归的女子对月低呤过吧,她们的心景是如此相近,又如此不同。

  她终有一天能等到远方所爱的人,而她爱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

  前厅不欢而散后,他就再未到过小楼,出入秦依依所住小院却越渐频繁。

  手中的银针偏了准头,扎起了了指,扎痛了心。她含住指,吸了一下。又仿佛想到更加重要的事,拉开缝制好的披风仔细翻看着每个针角是否都缝细缝牢。以后它将代替她守护在他身边,为他挡风为他避雨。她私心的希望它可以经用一些,这样就可以伴着他长一些时间。

  渐渐得又摸到了披风内侧,云惜苍白瘦弱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笑容。大约在他心房附近的位置上,绣着她对他最深的痴恋!

  那是一朵与炽热燃烧的火焰紧紧相依的纤白流云!擎焱,请允许云儿以这个方式守着你!伴着你!好吗?

  一颗泪滑下面颊,她细心的穿过针拉过线,那个小小的秘密渐渐被布面完全遮盖住了。

  “咳……咳咳!”这时她才感觉肩上有些凉,便随手拉起杏儿临走时给她披上的裘衣。

  还好有知心的杏儿,在她的决心后。杏儿辗转连络到一队将要回京的商队,安排好具体事议。明日将是她们随着商队离开云南的日子!所以今晚她必须得见他!见他最后一面!

  信应该送到依依那里了吧?前些日子依依知道擎焱已大婚的事后,大发脾气,几乎与擎焱翻脸,她就感到愧疚难挡。所以她在信里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要依依看了就会明白,并与擎焱合好如初的。待她走了,她与他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伸手擦去腮边的泪珠,虽然一段路走过来辛苦万分,但她不后悔与他相伴的这几个月。

  她还记得揉着他的肩为他分担困绕的幸福,还记得他吃着她做的小点心脸上又喜欢又不愿承认的别扭表情,还记得去西山路上他温暖的怀抱,霸道而贴心的动作;还记得他在温泉那里为她沐浴的温柔。还记得……呵,原来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么多个日月,在岁月中积累了那么多点滴!试问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此生能与他携手,那怕再短,她已无怨无恨,不再奢求更多!

  如果时光倒退,痛楚会再次重来,她依然会选择在他的茶中下药救他,成为他的妻子。

  呵,妻子。他可从来没有称过她为妻子呀。在京城,他没称过;在云南,他也没称过。她本不是他的妻,他的妻始终另有其人。云惜淡淡的笑了笑,不觉中她已走到他所住的龙阁。

  “福晋?”

  “卫沂。”他是唯一用这个称呼叫她的人,不久这个称谓就要用来叫另一位名符其实的福晋了。她不能再用它:“以后请不要称我福晋了。”

  卫沂虽疑惑,但还是从了她的愿:“是的,云格格。”

  发现多日不见,云格格瘦了好多:“您是来找少主吗?”

  “嗯。”云惜咬了咬唇,她仅仅是想达成最后一个愿望,那就是将这件披风亲手为他披上。

  卫沂是最清楚整件事的人,他明白云惜的深情,却无力挽回两个人越来越溥的缘份:“云姑娘,少主外出还没回来。”他真得不忍心直接告诉云惜,擎焱这几日都在秦姑娘那边,要到深夜后才会回来。

  云惜轻轻说道:“他去秦姑娘那儿去了,是吧?”

  原来她知道?但为何云惜一直都如此平静,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半分怒容呢?卫沂惊讶了:“你知道?”

  微微点了点头,她紧拥着怀里的披风,仿佛可以借此感到他的温暖体温。今夜,真得好冷!

  “云格格,外面风大。不如你进屋等吧。”

  “好的。谢谢你卫沂。”她道了谢,轻轻推开了门,第一次走入他的龙阁。

  龙阁很宽敞,外间是他平日处理事务的场所,案上堆集着大量的公文。想必他近来公事一定很烦忙吧?不知他肩痛的毛病可有好些?可有人为他按摩?不知当他工作到夜深时,可有人为他端上一杯热茶?

  唉!她又在想什么?期许着什么?以后,依依做了他的妻,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云惜苦然的笑了笑,眼中含着的泪被她睁大眼给逼了回去。

  缓步走到案前,砚中墨已干,一支笔放在上面。那握笔上有一圈颜色较淡,想必一定是他常握着的地方。她忍不住抚上了那圈淡色,仿佛接触到他火热的指尖。那指曾温柔的握着她,轻声提醒她琴弦会伤手。

  紧颦的秀眉展开了,她记得他对她每一点温柔,每一点关心。虽然那么少,可是却是她以后想念他时最好的安慰。

  离开书案,云惜转到后间。这里没有多除的排设,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只在窗边外了一张躺椅。

  窗开着,月下可见院中的满树桃花,有些桃枝还伸到了窗梭附近幽香淡淡。

  走近了看,躺椅上的花纹好熟悉!这花纹正与她放在凝露亭中,他每次回京总要坐的那张椅一样!虽然奇怪,熟悉的花纹却使她莫名产生了亲昵感,云惜缓缓得学着他躺在了椅中,心中不禁想起了他靠在椅中听琴的样子,那时的他整个人线条都会柔和下来,闭着双目享受着放松。

  淡香迎面,好几日未安眠的云惜竟睡着了。

  龙阁外走来一个高大身影,他的步子虽然稳健,却有些烦燥。

  少恒已经解释清楚,擎焱知道自己误会了云惜。但强烈的不确定感还是困惑着他!所以他急着处理完京城的事,急着奔回云南。

  这种一天天强烈起来不确定,担心,困惑,期盼的感觉。强烈到他必须借着依依逃避自己去想她,可是又会时时想到她苍白的小脸,含泪的眼。

  他有种莫名的东西冲破了冰封的心,正在生根发芽,而且越长越大,涨得他想开口高呼。可他一时不知,究竟他想高呼什么?!

  “少主,云格格在房里等你。”

  “哦。”他耳听到了却没过心,随意回答了一声就进了龙阁。

  他定了下,她在这里!屋内有着她的气息,温软清雅!

  果然,他在后间的躺椅看到了她。

  只需那一眼,他便不得不承认,一颗烦燥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真得想她!数十日的分隔回想起来如此之漫长。

  清风拂过纷纷飘落的桃花被吹进了窗梭,有意或无意地洒落了她一身。瓣瓣粉色**点缀在墨色发丝间,变成美丽独特的饰物。

  树影交错中透过缕缕蒙胧月光,在娇柔容颜上投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云儿?” 那一瞬间她显的有些虚幻飘渺!仿佛他就要抓不住她一般!擎焱急切得一把抱起云惜。还好,还好!那柔软的触感,熟悉的兰香是她!她的确真真实实的在他的怀中!她又瘦了!轻得象根羽毛似的!明天开始一定要监督她好好进食!

  “嗯……”她含糊的回应着他,微微移了移螓首在他怀里睡得更沉了。

  这个笨蛋,开着窗睡在这儿就不怕着凉吗?最可气的是,她的衣服竟有些润!他真想叫醒她好好训斥,却不忍心扰了她的好眠。便怜惜的抱起云惜将她放入大床中,着手除去她润了的外衣以免她感染到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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