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限- 第79部分

陶子云进去连老爷和夫人都来不及理会，就没头没脑地对黄小姐说：“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要你一起去登山。现在我来给你道歉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的黄小姐，听到是陶子云来了，抓起脖子上的热毛巾朝他打了过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男人，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哪里好了去了？值得我的爹娘轮番给你说好话！？现在我和你说个明白的：对别的男人我可能不会这么要求，对你这个不思进取的男人，定一个真正有意义的婚约——四年之内，你如果能高中进士回来，我们的婚约就依然有效，如果你不能考中进士。你就不用再来解释了。为什么是四年？因为科举考试，就是隔三年举行一次乡试，然后第二年会试，那就是考进士了，四年一个轮回。”

陶子云脑海一阵的晕眩：“小姐，凭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人，你就不会提这种要求，对我却要求这么苛刻的条件？！”

苔玉听了黄小姐的条件，不由地为陶子云叫起委屈来：“小姐。陶公子考不上的，你也知道我们县从来没有人考上进士，你就饶了陶公子吧！”

“苔玉，看来我的顾虑是正确的。你的心全偏向他了，你不要为他求情，你的话对我没有用了。”黄小姐对苔玉说完，挣扎着坐了起来。又对陶子云说：“你问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条件，因为我已经用苔玉给你报恩了。你如果答应了，并且在四年之内考上了进士。那时候我就做你的夫人！而且我还答应你今天早上在信里提出的要求，跟你们去登山，到外面去过重阳节。”

陶子云神情萧瑟地说：“你终于答应了我一点现成的要求，你能跟我们去登山过重阳节，我应该很高兴了。我也应该答应你要我四年之内考上进士的约定。但是万一我考不上，你还是会嫌弃我，你就要嫁一个比我好的人，嫁一个有进士功名的人。”

黄小姐冷冷地说：“陶公子，你要想明白，四年之内你考不上进士，我就和你无关了，你还能要求我嫁什么样的人吗？”

丫丫看到大家不依不饶地，就从中调和说：“陶公子，小姐好可怜的，你就答应小姐了吧！你的目标就是考上进士，你要努力，努力考上了，小姐就真正成为你的人了，你还用担心小姐嫁的人好不好吗？”

“陶公子，你只有努力，没有其他选择，你要是不答应，你们现在都出去，让我现在就去死！”黄小姐说着就撒起泼来，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

苔玉扯了扯陶子云的衣袖：“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答应她好让她现在出去散散心。”

“既然只能这样，就请小姐和我们去登山过重阳节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保留进行各种努力的权利。”陶子云别无选择地答应了黄小姐的条件。

黄老爷和黄夫人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黄老爷握着陶子云的手说：“子云，委屈你了。这也算是你们的自由结合了，你努力吧，那么一天会有的。”

陶子云含着热泪说：“多谢老爷无条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黄夫人则另外叫开了：“丫丫，你们几个丫头，快给小姐梳妆打扮。苔玉，你和陶公子去马厩套马车啊，府里有好几辆马车，你就让小姐使用最豪华、精致那辆车啊！”

“夫人，我知道了，等下我来赶马车！陶公子，走，我们套马车去。”苔玉还算有点小开心，扯上陶子云就往曾经熟悉的马厩走去。

“陶公子，做男人就是难，你好她也不认可你好，真是悲哀。你要节哀顺便啊！”苔玉安慰陶子云道。

陶子云哭笑不得地说：“懒得和你说，你说我好有什么用，还要我节哀顺便，我好想大哭一场啊！”

“好啊，你哭吧！知道你伤心了。”苔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真不懂小姐，如果我是她，我就先嫁给你了，然后就帮你努力学习，才好考上进士，她如今给你这么大的压力，我怕这压力会把你压垮啊！”

“我真哭了。”陶子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苔玉你就是好，如果你是黄小姐，或者还有那些姑娘，她们象你这样好的话，我现在就有妻子了。”

“嘿嘿，其他姑娘也对你不好啊。”苔玉看着陶子云为难的样子，又发现了他出了新状况。

“是啊，我看黄小姐不给我希望，就试着问了问你身边的姑娘，她们在你的教育下，有了新的各种观点，也不答应对我好了。你觉得我好，姑娘们却又在你的教育下对我不好了，你让我觉得好矛盾啊，该责怪你还是该表扬你啊？”陶子云举起手掌拍了一下苔玉的背。

“冤枉啊，你打我！我现在都在帮你的忙，不就是对你好了吗？我想听你对我的表扬！”苔玉说着就还了手。

“嗯，苔玉值得表扬，现在很努力地套马车，等下很努力地赶马车。”陶子云毫不吝啬地表扬了苔玉。

马车赶到小姐房门外，陶子云让苔玉在马车上等着，他走到小姐房门口看时，丫丫在用白色丝巾给小姐蒙面。

“老爷到药铺去了，夫人说她累了，回房休息去了，他们让我陪小姐出去玩。”丫丫象征性地扶着黄小姐走向房门口，回头对其他丫环说：“你们侍候夫人去吧，我们要出去了。”

陶子云想在丫丫的另一边扶黄小姐，只露出眼睛的黄小姐把他的手打开了，还对他瞪了一眼，他只好羡慕地看着丫丫陪黄小姐一起进了马车。

陶子云骑着自家的白马，苔玉赶着马车，并排走在回物校的路上。陶子云对站在苔玉肩膀上的秦吉了招了招手，它就懂事的飞到了他的手掌上。

“姑娘们，等急了吧，我们回来了！”陶子云让白马和马车在物校大门外等候着，他和苔玉带着秦吉了，跑回了大门开着的物校大院里。

姑娘们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心情复杂地在小声说着什么，看到他们回来了，显然是受到了他们心情不错的影响，放松心情迎接过来：“黄小姐没事吧？”

“她没事，快把大家写给山阴的朋友们的信拿过来，让秦吉了现在给他们送过去！”陶子云把秦吉了捉在手里，就向姑娘们要信。

陶安赛把折叠好的信和一条绳子递给陶子云：“快点弄吧，恐怕他们在那边等急了。”

“没办法啊，这边出了事，只有让他们多等一会了。”陶子云把信熟练地捆到秦吉了的脚上，放开手秦吉了就直冲云霄而去，然后他拎着出去野炊用的重家伙——鼎锅、菜锅往大门外就走：“姑娘们，出发了！知道你们也等急了，各人拿一点东西，拿到大门外，就好绑到马背上。”

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抬着野炊用品，紧跟而出，还有人不忘追问黄小姐的事情：“黄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啊？让我们牵挂了这么半上午！”

“她怎么样了？你们出来就看到了，她就在大门外！”陶子云这才公开了事态的进展。

姑娘们走到大门外，看到豪华的马车，个个惊呼起来！

陶安赛惊呼过后，惊喜地对陶子云说：“没想到哥你有这么神奇的本事啊！我们都觉得，因为黄小姐已经到了生死边缘，你也得跟着她完蛋了！意外啊！你竟然把她活生生地带回来了！”

第150章　仙凡合奏

陶子云自己心里清楚，这不算是什么喜事，他对姑娘们对他的赞叹笑而不答，只顾着往他的白马上绑那些野炊用品，除了食品，那是些铁锅、铜碗之类的重家伙。

苔玉打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和里面的黄小姐商量了一下，才对姑娘们说：“这辆马车豪华雅致，而且里面宽敞，我和黄小姐说了，让姑娘们都坐进去！”

姑娘们都疯癫起来了，争先恐后地钻进了马车里，只剩下苔玉在车前赶车。

陶子云把东西都绑好了，看看物校的大门也被锁好了，苔玉也已经急不可待地赶着马车走了，陶子云翻身上马，赶到马车旁边的车窗旁：“你们在里边没事吧？”

“挤一挤更亲密，你说有不有事？”窗帘里面即刻传出了刁钻的答话。

“那么苔玉你把车赶慢一点，里面挤，不要把姑娘们颠簸坏了！”陶子云提醒了这么一句，就在马车边并排而行，默默地想着心事。

“你们不要这么说啊！他在车窗边偷听！”里面传出来一句惊叫声，然后叽叽喳喳地声音杂乱，听不清里面说些什么了，陶子云对苔玉说：“你慢慢地赶过去，我快马过去打前站！”

“你先去吧，熟悉的地方了，你不用管我。”苔玉悠然地赶着马车，对陶子云的要求毫无异议。

陶子云来到了当初救黄公子的地方，从那里牵马上到了山顶。在山顶上远望火神庙，那里的庙会比往日更是热闹了十分，分立火神庙两旁的新建的宝塔和戏台，尤其引人注目。

七层的宝塔无疑成为远近建筑的最高点；戏台上飞檐斗拱的建筑，将宽大的戏台雄伟地包容起来，为在戏台上演戏的演员们遮阳挡雨。

正在演出的戏剧，引得戏台前的人群里响起一阵阵的掌声。和庙会上叫卖的吆喝声相互辉映！

陶子云把东西从马背上御下来，找了两个天然的坑，稍加修整，就可以分别用来架锅烧饭炒菜。

山地之间，有山涧水从另一边坡底流过，在溪流经过的地方，陶子云找了一个有山泉冒出的位置淘米、洗菜，姑娘们在山顶上叫唤着找了下来。

把清洗过的东西都搬回了山顶上，陶子云才轻松下来：“烧饭、炒菜都交给你们了，我去折茱萸枝条。分给大家插到身上应节。”

“你去吧，就顺着山顶去找，不要走远了，有事我们就可以叫你及时地赶过来。”苔玉满意地回应陶子云。

陶子云就顺着山顶，找到那种叫茱萸的小乔木，他爬到树上，遥望着火神庙的盛况，一边折着枝条，一边听传过来的戏曲声。心里分不清是喜还是悲。

陶子云把折到的一大把茱萸小枝条带到人群中，让苔玉分给大家。姑娘们都坐在干净的草地上，围着黄小姐问这问那的，黄小姐已经解下了蒙在脸上的丝巾。陶子云没有过去凑热闹。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从腰后抽出洞箫来把玩，想了想还是没有演奏，插回了身后的腰带上。

“节日快乐啊！”苔玉过来把剩下的茱萸枝条全部插到陶子云的头发上。“怎么了？你的旧洞箫，被安赛的新洞箫比下去了吧？安赛那只铜制新洞箫多闪亮啊！”

“苔玉先生，你也在刻薄我哥是吧？我的铜制新洞箫闪亮是闪亮。可那是拜我哥所赐啊！”正在炒菜的安赛抬头分辩道。

苔玉不依不饶地要求安赛：“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演奏一曲给大家听听呢？让大家高兴了，好让你哥也高兴一下啊！”

“瞧你说的，好象我哥不高兴似的，如果他不高兴，能为我们办这么多事吗？”陶安赛就是不就苔玉的道。

苔玉走到菜锅边，从安赛手里拿过锅铲来：“我来炒菜，你给不给大家演奏乐曲，就看你的良心了。”

安赛手上没有了锅铲，看看旁边煮饭的鼎锅，乐姬在那烧着火，带着四个女儿，乐于看她的笑话，她只好转移话题给自己解围：“你们听，戏台上在唱戏呢，要比我演奏的乐曲动听，那是人声和各种乐器的合奏，比较起来，我的洞箫乐曲，实在是单调多了。”

出人意料的，丫丫起身招呼安赛说：“安赛姐姐，小姐想看看你的洞箫！”

安赛走向让人捉摸不定的黄小姐，从腰间抽出铜洞箫递给她：“好不好都不是我的责任啊，是我哥给我买的！”

黄小姐浅浅地一笑，轻抚洞箫，忽然对着洞箫上端的吹孔吹奏起来，发音清幽，时而优美抒情，时而深沉伤感。

黄小姐的吹奏，一曲刚完，另一曲接着又起。陶安赛走到陶子云身后，抽出了他那支洞箫，她凭空在空中舞起，迎风演奏出仙乐，就那样同黄小姐合奏起来，欢快轻松的仙乐，和黄小姐深沉伤感的那部分乐曲融合起来，成为了祥和的自然之声；让黄小姐优美抒情的那部分曲调，融合成激荡人心、催人奋进的天籁！

姑娘们不动声色地听着，就这样让她们合奏了好几曲，这仙凡合奏，让大家听得如醉如痴，直到火神庙那边传来巨大的叫喊声：“抓住她，何大人的官帽被她抢走了！”

黄小姐和陶安赛硬生生地被打断了，黄小姐把洞箫递还给安赛：“算了，不吹了，那边真是嘈死了！”

姑娘们看时，火神庙那里，一队官兵围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一边吆喝一边叮叮当当地猛攻。

陶子云过来从安赛手里拿过了两支洞箫，胸有成竹地对姑娘们说：“那边大煞风景，我来给你们续接一下被拂扫掉的雅兴！”

果然，姑娘们的兴致又回来了，有人就追问说：“续接？你是说你来接着演奏？那你快开始啊！那边确实是扫兴！”

“她们演奏的是耳熟能详的乐曲，两样乐曲我都会，你们看来！”陶子云右手运用其中一支洞箫，迎风在空中演奏起仙乐，也就是陶安赛刚才演奏的那部分，就是陶子云教给安赛的《乐经》上的仙乐；左手运用另一支洞箫，用嘴和手指吹奏黄小姐演奏的那部分乐曲。

一会儿之后，陶子云又将左手那支洞箫迎风演奏，右手那支洞箫用嘴和手指来吹奏，这样交替之下，原来由黄小姐和陶安赛两个人演奏的两支洞箫、两种乐曲，由陶子云一个人交替合奏着，和她们演奏的没有什么分别，黄小姐和陶安赛的仙乐和凡间天籁合奏，在陶子云这样演绎之下，一个人完成了让大家入迷的仙凡合奏！

姑娘们再度变为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听得如醉如痴。黄小姐看着看着，忽然双颊绯红：“唉，这个陶子云，竟然在众人面前，用这种方式占我的便宜。”

丫丫听到了紧挨着的黄小姐的轻轻地嘀咕声：“小姐，怎么了啊？”

黄小姐在丫丫的耳边轻轻地把缘由告诉了她：“我刚刚吹奏过的洞箫，他就拿来直接吹奏了，让大家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嗯，就是这样，他好坏，难怪小姐你不喜欢他。我找苔玉告状去。”丫丫走到已经把菜炒好了的苔玉身边，对她耳语了一阵。

苔玉把丫丫拉到一边，轻声的对丫丫说：“小姐真是小气。其实，从前我和她女扮男装出来玩时，在路边的山脚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