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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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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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夏采薇几乎办完了所有手续,拿了学生证,去了系里报道,和本科生导师约了时间讨论学习计划及选课。国际学生办公室为新学生安排了一系列讲座,包括设定计算机帐号,如何看病及医疗保险,如何在银行开户,开通电话,模拟课堂,等等。他们还将举行一些聚会,目地都是为了帮助这些学生尽快融入美国社会和校园生活。夏采薇打算参加大部分活动。
  傍晚,夏采薇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夕阳斜射在篱笆上,空气中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她第一次感到孤独。重回人世后,她起初与病魔做斗争,接着忙考试,看书,练口语,学开车。她经常与顾凡在一起,方琢之和秦逸也时常陪伴她,逗她开心。现在,她只剩自己一个人。她把过去…顾凡…抛下,可是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未来。
  她想家了,那个以前她从未把之当做家的地方。她想念方琢之,秦逸和顾凡。她甚至怀念与方琢之的争吵,隔着深深的太平洋,他的固执跋扈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她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摇着,眼中透露出忧伤和疲惫。
  一阵音乐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接起电话,竟然是庄楷,这个今天才认识的人。
  他邀请她去酒吧小坐,夏采薇稍带抱歉地说:“谢谢你,可是我不喝酒。”
  庄楷快乐的声音传来:“去酒吧不一定要喝酒,喝饮料也可以。”夏采薇本想拒绝,她不习惯和陌生人来往。可是当她听到整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时,破例接受了这个邀请。
  庄楷准备今天乘热打铁,他知道刚到异国他乡的小姑娘难免想家,何况是这种小公主般的人物。果然不出他所料,夏采薇答应了他的邀请。
  当庄楷按响夏采薇家门铃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换上了一条裁剪简单的黑白两色裙子,白色细带凉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小手袋。她不喜欢让别人等。庄楷头发带着点整齐的凌乱,衣服鞋子配饰搭配得一丝不苟,显然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可惜夏采薇丝毫不懂这些。
  庄楷递上一束用软纸包的桔梗花,夏采薇接过后礼貌地说:“谢谢你。”她把花插好后,考虑了一会儿,终于说:“我不大喜欢把花剪下来。”
  庄楷赶紧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
  夏采薇笑着说:“我喜欢花。只是……”庄楷又换上一副理解的表情。
  他们去的酒吧是典型的美国小酒馆,热闹嘈杂,没有什么氛围,但这种热闹恰好冲淡了夏采薇的思乡之情。他们坐在露天,酒馆里热闹的音乐声传到这里已经不那么惊人。庄楷试探着建议她可以饮一些淡的鸡尾酒,夏采薇坚定地摇了摇头,要了一瓶矿泉水。庄楷琢磨着,不知这个夏采薇是否和以前他曾交往过的富家千金一样,乖巧,刻板而无趣。
  庄楷很会调动气氛,在他的引导下,他们交谈得很愉快。他可以肯定,夏采薇并不刻板,她可以和他聊一些有趣的话题,且不乏幽默感。只是她似乎不愿意多谈自己的家庭,每次庄楷谈话稍涉及于此都被她一笔带过。她惊人的美貌,正值青春妙龄,眼神中时而闪过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偶尔流露的妩媚,不俗的穿着以及手上价格不菲的手表,避讳谈及家庭使庄楷产生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她是否从事着某种特殊的职业。
  这个念头的产生让庄楷大吃一惊,他随即认为自己猜中了八,九成。他心里暗暗叹息,可惜,可惜,这么美的人。他随即质疑了自己的想法,她的谈吐气质,偶尔流露的天真,不像是那种人。可是听说那种人中的极品也具有这样的谈吐,如果他的猜想不错,她真是她们极品中的极品。
  真可惜,庄楷这样想着,不觉摇了摇头。夏采薇问道:“怎么?”
  庄楷忙道:“没什么……”此时夏采薇的电话响了,夏采薇说声抱歉接起电话。庄楷听见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夏采薇再次向他致歉后走到一旁。庄楷心想,果不其然。
  夏采薇接完电话后对他说:“我想,我该回去了。”庄楷了解地点点头,起身送她回去。路途中,庄楷闲闲地问起她和谁一起住,夏采薇答道独自一人。这段路很短,不一会儿就到了。
  下车后,夏采薇诚恳地对庄楷说:“今天谢谢你,我过得很愉快。本来我有些想家,现在好多了。”门廊下的灯光柔和地照在她脸上,美得不可方物,庄楷心里一动,他想一亲芳泽。
  他微眯着眼睛,用带点慵懒的魅惑嗓音问道:“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夏采薇仿佛没有在意他说话的语调,或者说她根本没听懂他的暗示。她为难:“咖啡?”她抱歉地说:“对不起,因为我不喝咖啡,所以家里没有准备。”
  庄楷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为难抱歉的样子,他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听见她这样说,他谅解地笑笑,告辞了。
  夏采薇回家后赶紧给方琢之打电话,刚才的电话是他打来的,家里没人接,他打到她手机上。电话很快被接起,方琢之略带气恼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夏采薇很高兴:“和一个朋友出去了。”
  “朋友?什么朋友?你刚到那里,怎么会有朋友?”方琢之是敏感的。
  “今天刚认识的。”夏采薇刚说完就觉得不妙。
  果然,方琢之怒吼起来:“才认识的就一起出去!小薇你怎么一跑出去就开始不听话……”
  “桌子,”夏采薇及时打断他:“我原本没想要出去,只是今天突然想家了,才出去散散心……桌子,我好想你们,好想你。”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方琢之在那边慌了手脚:“我说了要送你去,你偏不让。小薇别哭,我马上去看你。”
  夏采薇忙收住泪:“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桌子,你不要来,你那么忙。”方琢之连声安慰她,聊了一会儿,听她打了个哈欠,又催她赶紧睡。夏采薇忙碌了一天,刚才又哭了一通,确实累了,躺在床上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首战失利的庄楷

  接下来的几天,夏采薇已经做好了所有正式上课的准备。这学期她注册了五门课,上课用的书本也已经买好了。她几乎转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不出她所料,她对很多建筑都有印象,几个博物馆,尤其是设计学院的大楼。可是在她把这几栋楼里里外外走了个遍以后,她的回忆仍然只是那些,没有更多的。她很失望。
  夏采薇披着夕阳的余晖骑车回家,一天的奔波让她很疲惫。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要找的人杳无踪影。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到美国来,甚至没有想过或者说不敢想不成功将会如何。现在看来,把希望寄托在脑海中不值得信任的记忆是多么渺茫。这一刻,她感觉很无助。
  远远的,夏采薇看见家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桌子,”她喃喃道,投入他怀中:“你怎么来了?”
  “这边公司有事情要处理,我顺便来看看你。”方琢之搂着她进门。
  “你不放心我,专门来看我的对不对?”
  方琢之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桌子,现在你在这里真好。”夏采薇伏在他胸前,泪珠滚下来。
  方琢之不知道夏采薇怎么了,他心疼而笨拙地为她擦拭眼泪:“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过不惯?我们回去算了,回去也能读书。”
  夏采薇破涕而笑:“才不是,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不管怎样,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那天和夏采薇通过电话后,方琢之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秦逸阻止了他,告诉他还有几个重要的会面。方琢之不得不将行程推迟了几天,事情都交代好了以后才飞到B城,美其名曰巡查子公司。他打算多呆一段时间,等夏采薇适应了以后再回去。
  方琢之细细地问夏采薇这些天发生的大小事情,是否吃得惯,房子还满意吗。当他得知夏采薇周末放保姆假大为不赞同,他担心没有人照顾她的饮食。最后他们达成协议,保姆只在下午来为夏采薇准备晚餐。即便如此,夏采薇还是不满意,周末她喜欢一个人呆着。
  方琢之并不明白夏采薇为什么不快乐,也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他的安慰有时因为不恰当而显得笨拙。他的到来使夏采薇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他让她安心。在他面前,夏采薇肆意地撒娇,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他仍是她的哥哥。
  在夏采薇看来,感情方面,方琢之是简单而幸福的,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能力决定的,他的世界里虽然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却没有失败。他很懂人情世故,善用权术,在旁人面前说话滴水不漏。可是他不懂感情和女人。他的家世,地位和个人魅力使他能轻易获得女人的青睐,他不需要去猜测女人的心思,他需要的是美丽,可爱而简单的女人。他不知道什么是求之不得,不懂得什么是忧伤和痛苦。
  “桌子,”夏采薇靠在方琢之身上,问他:“你有没有特别想找一个东西却找不到?”
  “唔,你要什么?我让人帮你找。”
  夏采薇苦笑:“我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只要在这个世上,我都能帮你找到。”
  她叹口气:“桌子,你能找到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方琢之不明白她又想要什么新奇玩意儿了,他问道:“你想玩什么?只要不危险,我都答应。”
  “你不会明白。算了,要不你明天陪我去游乐园吧。”她促狭地看着他露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
  在游乐场里,夏采薇一遍遍地玩着最刺激的云霄飞车。方琢之只陪她坐了第一遍就再也不肯上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被那个东西抛来抛去很不舒服,下来的时候腿有点发软。不知那个东西转了多少遍,夏采薇终于下来了,方琢之递过一瓶水让她润润因尖叫而嘶哑的嗓子。
  夏采薇靠着他叹气:“腿都软了,坐到最后都麻木了,应该换一个玩。还是这个好,一下子就忘了烦恼。”
  “还玩!”方琢之吼道。
  “好了,不玩了,我也累了,回去吧。”方琢之如释重负。
  与夏采薇的第一次约会后,庄楷犹豫了几天。他没想好是否该继续约会她,他并没有所谓的洁癖,只是不想为自己惹上麻烦。这天他正准备去赴一个约会,瞥见夏采薇骑着车经过。他一时兴起跟上她,原来她是回家。庄楷准备离开时看见夏采薇扑到一个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很眼熟。他听见夏采薇唤他桌子。桌子?他不解,也许是个昵称吧。
  那天的约会并不成功,他一直在想那个男人是谁以至有点心不在焉。他把认识的人一个个地在脑海中浏览,最后终于想起来,方琢之。原来是他,难怪。庄楷只恨自己没有在方琢之之前遇见夏采薇,现在他失去了一亲芳泽的机会,方琢之的女人他不敢碰。
  尽管如此,他仍对夏采薇充满了好奇。他草草结束约会,联系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查方琢之的女人,尤其是一个叫夏采薇的。他叮嘱他一定要保密,且不能让方琢之察觉。
  几天后,朋友的结果来了。他告诉庄楷,方琢之的女人并不难查,只是数量较多,并且没有一个叫夏采薇的。庄楷告诉他,是方琢之的现任,很年轻,很美丽,现在在美国H大读书的那个。又过了几天,朋友才告诉他,夏采薇不是方琢之的女人,是他妹妹。方琢之把她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介绍给社交界。其他的他就打听不到,他建议庄楷可以在他自己的圈子里打听一下。
  妹妹,庄楷放下电话后埋怨自己,阅人无数的他居然也会看走眼,白白浪费了好机会。她的谈吐正应该是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可是她为何会有不时流露的性感,莫不是与生俱来的,真真是一个尤物。
  庄楷到美国后第一次给他家老头子打电话,他父亲见儿子打来电话,心里就当作是他放低姿态,故而顺着台阶下了。随便敷衍老头子几句,庄楷言归正传:“老爸,你知不知道方家的事?”
  “方家?哪个方家?”
  “还有哪个,那个方家。”
  “那个方家,你想知道什么事,想跟他们合作什么?不是不好,只是方家现在的掌权人又精又狠,大家都想靠上去,就是不好靠呀。”
  庄楷不耐烦道:“不是这个事,就是方家的这个方少,他是不是有个妹妹?”
  “妹妹?”他父亲沉吟:“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不过不是亲生的,是方家大公子第二个夫人带过来的。听说方大公子在世的时候小姑娘很受宠,他们家老爷子也很喜欢她,他们两夫妻过世后就没听过她的消息了。怎么,你想跟他们家联姻,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方家二公子也有个女儿,好歹是正经姓方的,总比这个强。”
  庄楷在心里翻白眼,心想,谁管你这些有的没的。他继续问:“方少的妹妹是不是姓夏,很漂亮的一个。”
  “姓夏?唔,有可能。大公子的夫人好像就姓夏,是有名的美人。小姑娘小时候挺好看,大了就不知道了,如果随她母亲,应该不会差。我跟你说,漂亮不漂亮有什么用,嫁到我们家第一样是要看家世,还要贞静贤淑,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满意。如果真想跟方家联姻,我看二公子的女儿就不错,我帮你安排。”
  “哎呀,老爹,你现在眼光不行了,放远点。是不是正经姓方有什么关系,关键看谁掌权。方家的二房在方家没有大权,跟他们联姻有什么用。听说方少很宠这个妹妹,娶了她不是更好。”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
  “好了,这件事我自己来,你就不要瞎操这个心了。对了,帮我打听实了她叫什么名字。就这样了。”庄楷放下电话,心说好在打消了老头子来胡搅蛮缠的想法。其实联姻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他觉得自己还年轻,没必要捆在婚姻上,等玩够了再听老头子的话娶个太太不迟。
  庄楷打算等方琢之离开后再展开行动,他不打算过早地与方琢之见面。出乎他意料的是方琢之居然逗留了两个星期。在这两周里,他父亲也给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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