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暂且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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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暂且留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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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臭盖!”原揭阳弓起两节手指不客气的又敲敲她脑袋,露出一抹淡笑,笑容耐人寻味,“话别说得太满,晚上可别让我抓到你强押着小雁陪你睡。”
    “咦?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筑新就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而几个大男人则笑得更凶了……
    筑新一觉醒来已是正午,她连忙梳洗换装,想到昨晚迷迷糊糊的窝在原揭阳怀里睡着了,后来他们几个男生聊了什么她全没印象,只自顾自的睡得好沉好沉。
    那么,想必也是原揭阳抱她入房的喽?她喜滋滋的对着镜中的自己露齿一笑,星眸流放出光彩,一双澄澈剔透的大眼睛则晶莹动人得像会说话似的。
    此时,蔷薇般的红晕染上了她的嫩颊,筑新知道这全是因为她想起了原揭阳。
    虽然昨天见了那几个潇洒伟岸的男子,用晚膳时她娘还故意安排她坐在那个“逐世山庄”的旁边,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改变初衷,一点都没有,只有原揭阳能占据她的心灵,她的心容不下其他人。
    她是该找一天向她爹娘说明白自己的心意,否则再这么下去,他们不知道还会弄出多少莫名其妙的相亲给她呢!
    筑新顽皮一笑,不知道爹娘知道她爱的人是原揭阳后会怎么反应?他们一定没料到她早就知道原揭阳不是她的亲大哥吧2还行判模恢倍寄敲葱湃卧已簦袂咨铀频模锏氖挛裨缇腿拷桓恚械纳狻⒁槭露加稍已艄烤龆ǎ绻约杭薷已簦鞘亲詈貌还氡厮锔梢苑判摹!
    蹦蹦跳跳的来到用膳的厅堂,原长风正端坐在主位上,那张平日威仪凛凛的脸此时正微微笑着,原揭阳就坐在旁边,脸上也有笑意,不过他的笑和原长风是截然不同的,他平稳、内敛,流露出来的除了笑意之外,还有另一种不卑不亢的敬意。
    又来了,筑新望着这两个她生命最重要的男人暗自叹息,她不懂为什么原揭阳老是要与她爹在种种举止上保持距离,他们是父子耶,却没有半点父子该有的融洽自在,原揭阳看起来倒像是他爹的左右手,像心腹、像个忠心耿耿的部属,但就是不像父子,他们一点也不亲。?
    筑新知道她爹是欣赏原揭阳的;但也仅止于欣赏而已,她爹自小到大都对原揭阳严苛无比,原揭阳不能犯错、不能大意,一旦犯错,所得到的惩罚绝对是与他同龄的孩子所无法相比的。
    筑新有点心疼,也是因为如此吧,所以原揭阳才会养成那么洗练深沉的个性,她从来不曾听过原揭阳抱怨,不管她爹吩咐的事情有多难办到,他总是什么都扛下来,默默的想法子完成。
    原揭阳对她爹从来就只有两个字--服从。
    筑新慢下脚步走过去,她也没先跟双亲请安就紧挨着原揭阳坐下,一旁的仆妇赶忙为小姐添了副碗筷。
    筑新对着原揭阳嘻嘻一笑问:“你和爹刚刚在谈什么啊?”
    原长风扫了妻子一眼,责怪她的教女无方后清了清喉咙,不轻不重的开口,“新儿,女孩子家别没规没矩,没看见你大哥在用膳吗?用膳的时间别说话。”
    筑新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为什么用膳的时候不说话?您刚刚不就和大哥在说话吗?”
    “新儿!”司马如急了,依女儿的个性,不抬杠出个结果她是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这么一来就会惹得原长风不快。
    “娘,您又要叫我别跟爹顶嘴了对不对?”筑新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表示,“好吧!不说就不说,真不懂大人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有两套标准,唉!”嘴巴上说不说,但她还是说了。
    司马如观着丈夫微愠的脸色,深怕他们父女俩又要起一场风波。
    “爹,如果您有空,我还有些事要与您商量。”
    原揭阳不疾不徐、适时的开口。?
    这一开口便将司马如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稳定了下来,她知道丈夫虽然嘴上不说,但向来溺爱着新儿,双方如果有台阶可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果然,原长风率先站了起来。
    “到书房去吧!”他跨出了门槛,背对着筑新,末又丢下一句,“夫人,咱们女儿整日无所事事,就照适才夫人的提议为她聘个老师吧!教她诗书乐礼,才不至于将来出嫁之时贻笑大方。”
    筑新睁大了眼睛,但没用,她爹与原揭阳已经走远了。
    “娘啊!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聘个老师?”
    司马如温柔的一笑,“是娘的提议,怎么着?你不喜欢吗?”
    “何止不喜欢!要命!我会生不如死。”筑新没想到从没主见的娘亲会有这项创举,居然建议她爹给她请个老师?
    “新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请个老师来教你一些诗词乐谱罢了,你会喜欢的。”
    “不!我不会喜欢的。”筑新大摇其头,语气坚决。
    她纳闷极了,难道原揭阳也赞成她娘这个坏主意?不可能啊!如果连原揭阳都不站在她这边,那就是老天存心要罚她了……“你大哥也猜到你不会喜欢。”司马如笑了,:“他呀,还要我们三思而后行,说是以免你一气之下跑了,不然就是你会迁怒到老师头上,天天在咱们庄里上演一场学生棒打老师。”
    筑新闻言轻扬睫毛,暗自咬牙切齿,该死的,好家伙!原揭阳居然在她爹娘面前出卖她?还将她形容得像个女罗煞投胎似的顽劣,真没意思。
    她鼓起了腮帮子,不服气的嚷着,“什么话嘛!
    我有那么坏吗?娘,您说,是我乖还是揭阳乖?我们俩谁比较乖?”
    司马如啼笑皆非的望着稚气未脱的女儿,宠爱的拍拍她手背。
    “别担心了,如果你真不喜欢老师的话,娘和你爹也绝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新儿,你可要认真想想,过了今年,明年你就十七了,要学着为自己打算,只有看到你有好的归宿,爹娘还有你大哥才能真正对你放心,明白吗?”
    筑新懊恼的隐忍住那一大串已到了喉头的话,将之硬生生的给吞回肚子里。
    老天,她娘最后加上的那句“还有你大哥”……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难道就这么大刺刺的告诉她娘:我喜欢的人是揭阳,而且我已经爱他爱好久好久了,心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作揭阳的新娘……哦!不行,她说不出口,别说她娘了,她头痛得难以想像她爹的反应,晨起时的喜悦被一冲而散,现在筑新真有点不确定她爹娘是否会高兴将她交给原揭阳了。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决心是不会被任何事给击倒的,她要争取,她不会放弃原揭阳,总之,永远不会!
    夕阳的薄晖由地平线默默升起,映照着大地金光灿烂,薄如蝉翼的风拂啊拂的,风微,眼前的湖泊仍是安稳如绢帛,漾漾湖水中,除了偶被小石子击中所溅起的水花之外,一切是静谧的。
    筑新光着脚丫子踩在湖水里,她大半截白皙修长的小腿都被蓝蓝湖水给淹没了,那双原揭阳为她特制的皮靴子搁在岸边的枯树底下,小雪儿快活的在林间跑来跑去,而她最心爱的马儿--原乐乐,正恪尽己职的在那里护着主人的靴子呢!
    筑新正一个人玩得索然无趣,看看天色又快到用晚膳的时间,她敢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以内,小三子一定会奉命来找她回庄里去,想想一不做、二不休,与其乖乖的跟小三子回去,干脆玩个彻底好了。
    她解掉外衣,得意的笑了,没有多作考虑就“扑通”一声的跃进湖里,然后很悠闲、很自在的开始游起水来了。
    她知道春天的气候是要不了人命的,但如果幸运的能生个小病那当然最好,那么一来,她或许就可以多占点原揭阳的时间了。
    他好忙,真的!从京城回来都三天了,他每天不是忙着和爹商量南北船运买卖的事情,再不然就是带着庄里所有的弟兄们勤练功夫底子,一点点时间都不留给他自己,自然也不会留给她了,害她憋了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说。
    筑新浑身湿漉的上了岸,还来不及将外衣穿回,顷刻间,一匹扬鬃飞蹄的黑驹朝她奔驰而来,她先是叹了口气,果然,小三子来了,该来的躲不掉,她还是跟他回去吧,免得她爹又要说她没有规矩了……她半眯起眼睛,咦?那马儿好熟悉啊,不是小三子,小三子的马是棕红色的,而这匹马是黑色的……黑色!
    倏地,她眼睛亮了,天啊!那不是小三子,竟是原揭阳!
    这一惊非同小可,筑新跳了起来,马上将手里预备要穿的外衣高高的扬起,不停的打转来吸引原揭阳的注意。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筑新卖力的喊着。
    在远处以极迅速策马奔驰着的原揭阳看到那娇小的身影了,快靠近筑新的那一刻,他一拉缰绳,马蹄准确无误的停在筑新面前。
    “你怎么会来?!”筑新惊喜的问,她还处在极度兴奋中,浑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和这副狼狈样子有多不文雅。
    原揭阳翻身下马,他不发一言的盯着筑新。
    “你怎么了?”筑新怯生生的看着他,她问得有点心虚,适才的惊喜已经褪了一半。
    完了!她当然知道原揭阳是怎么了,他绝对、肯定、百分之百是在生她的气。
    没错,自小她就是在原揭阳的保护中长大,别说受伤了,就连下场小雨原揭阳也不会让她淋到一丁点,他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所以他现在理所当然可以生她的气,谁教她那么不爱护自己。
    原揭阳面无表情的解下自己身上的长风衣为筑新披上,接着,他很快的自她手中取走她的外衣,开始为她擦起她淋湿的长发来。
    一阵甜蜜涌上她的心头,如果时间能就这么停驻着不走,她愿意!
    他大大手掌的温暖令筑新极端窝心,他们此刻的姿势是接近的、是亲密的,虽然这种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但筑新也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她可没忘记原揭阳还在生她的气呵!
    “揭阳……”她小小声的唤他,那态度几乎是谦卑的。
    “还有理由?”他微蹙着浓眉,故意冷冷的看着面前那忏悔中的小人儿。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春天了耶!你瞧,白天的时候多暖和啊!像这样在湖里;游个几回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我的身体又强壮得很……”筑新蓦地打住了自圆其说的话语,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观着原揭阳愈来愈冷然的神色。
    完蛋,说不下去了,原揭阳的眼神让她胆战心惊,他像那种执法很严的县太爷,只消一个冷峻的眼神就足以吓破她这小犯人的胆子。
    “我在听着,你继续说。”原揭阳还是一副不予置评的样子继续盯着她。
    “老天!”筑新终于忍不住的呻吟,她彻底的被打败。
    接下来她放弃了耍嘴皮子,规规矩矩的对着原揭阳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认命的垂着头反省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哦!
    不,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自己一个人来湖边游水。”
    “你保证?”原揭阳眉一挑,那神情好像在说她的保证向来都十分廉价似的,筑新纵然不服气,但也无可反驳。
    有什么办法?谁教事实就是如此,她老是喜欢在闯了祸之后来个保证加绝对不再犯,但她永远都有那“这是最后一次”的恶习,久而久之,她在原家庄自然就没什么信用可言。?
    为了加强可信度,筑新迎视着原揭阳不信任的眼光,肯定的点了点头,加重了语气说:“我保证!”
    随着筑新那句信誓旦旦的“我保证”才刚落下,她便打了个冷颤,鼻头痒痒,很不卖她面子的,特大声“哈啾”就随之而来,响遍了整个环山的大湖……第三章筑新连忙将两只小手捂上鼻尖,其实掩饰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很不好意思的一笑,试图想用笑容冲淡死气沉沉的气氛,但是看到原揭阳凝重的神色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别担心,我……我是因为……”她期期艾艾的想解释,搜索枯肠的想找个合理的句子要他舒展不悦之色,无奈就是欠缺灵感。
    唉!她就是输在这里,每次面对原揭阳就让她心跳加速,什么都掰不出来,真的好奇怪,他就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能让她手足无措。
    “你还想解释?”
    原揭阳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一下子送她上了马背。
    “我们要回去了吗?”筑新稳坐在马背上,眼睛却张望着另一头,“揭阳,我的靴子、还有小雪儿,还有原乐乐……”原揭阳不发一言的牵起马的辔头来到枯树这头,他将那双小巧玲珑的小靴子拾起,用自己的衣衫袖子拭掉尘土,随即握住筑新的脚踝处,将靴子套了进去。
    筑新强压抑住那阵心荡神驰的感觉,她勉强的报以一抹微笑说:“放心吧!待会回庄后,我会先溜回房去换掉这身湿衣裳,保证干干净净的出现在爹、娘面前,这样可以了吧!”
    原揭阳将小雪儿抱在怀里跃上了马,他先将小雪儿还给筑新,继而提起缰绳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新儿,你还真是会自作聪明。”
    整个人被圈在原揭阳怀中的她心脏陡然一震,她双手默默抱着小雪儿,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他不是担心她会因为衣衫不整,而给爹娘责怪才帮她穿靴的吗?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情……可能吗?原揭阳对她,可会有像自己对他的情吗?
    马声哒哒的前进了,原揭阳刻意放慢了速度,好让后头的原乐乐可以跟得上,这么一来,由大湖到原家庄,他们有的是单独相处的时间。
    筑新半锁着眉心,她意兴阑珊的提不起劲来闲扯淡,一古脑的就是忍不住要去猜测原揭阳的心意,想了一会儿后又懊恨自己的心思不够灵巧竟会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新儿,你会冷吗?”
    当筑新自怨自艾的同时,冷不防的,原揭用腾出一只手来揽住她的腰际,那手劲的力量浑厚无比,似乎是要借着这个动作给她一些温暖。
    筑新摇摇头,懒洋洋的答:“不会,我想待会回到庄里喝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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