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全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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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珑[全三卷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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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的甚至依稀生出几分煞气,每每叫人心中忐忑。卿尘不愿和他耗下去,往旁边退了一步,说道:“九皇子没什么事的话卿尘先告退了。” 

夜天溟眼底一恍惚,随即跟上她:“去哪儿?” 

卿尘淡淡说道:“自然是致远殿。” 

夜天溟见她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道:“何必躲着我?” 

卿尘执礼答道:“九皇子又不是洪水猛兽,卿尘何用躲着?” 

夜天溟举步沿雪地走去,侧头看了她一眼:“如此便陪我走走。” 

卿尘只觉那目光中有说不出的魅惑,说不躲才是假的,借口道:“卿尘还要回致远殿复命,九皇子若是没带跟着的人,卿尘差人去通传一声。” 

夜天溟却说道:“你是纤舞的妹妹,算起来我也是你姐夫,鸾飞见了我都以姐夫相称,你却为何一口一个九皇子?” 

卿尘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的说了句:“那姐夫为何就不代姐姐去看看鸾飞呢?迟些恐便难见了。”姐夫两字特意一顿,格外重了音调,叫人听着有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映着血红披风极尽妖媚的美,不知是因在这冰天雪地还是其他,卿尘觉得四周格外森冷,格外寂静,静的几乎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落雪厚厚的覆上,亦不能掩盖的住。 

这底下密谋,夜天溟心里自是最清楚不过,七日之期已到,鸾飞事情已成定局,也再无顾虑,嘴角斜斜抹出一笑:“我正要去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了你。” 

卿尘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静静不语。 

夜天溟将手一放,身上披风迎风散开:“不妨随我一起。”踏雪往慈安宫而去。 

卿尘见他说去便去,倒是意外,想了想终究放心不下,还是随后跟上。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一人静躺在床上,昏昏噩噩诸般事情在心中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了眼前这个死局。突然听到门栏轻响,是有人又进来了屋中,她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迷一样,丝毫看不出痕迹。 

卿尘同夜天溟进了房中,见鸾飞好好的睡在哪里,留心夜天溟神色。夜天溟那邪气清娆的眼中不知何时浓浓的覆盖上了一层叫人窒息的晦涩,卿尘听到他低声说了句:“纤舞。”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卿尘没有见过纤舞这个早逝的姐姐,但从夜天溟种种言行来看,倒真是对她一往情深。此时夜天溟心下清朗了些,哑声对卿尘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姐姐的祭日。” 

卿尘心里被他语中沉痛带的一阵窒闷,无怪端孝太后太后曾有“本朝竟尽出了些情种”之语,从天帝对莲妃、太子对鸾飞以下,夜家男子当真个个痴情难免。但夜天溟对纤舞痴情,于鸾飞却难免薄幸,卿尘望了望他,说道:“既如此,姐夫不妨帮忙找找离心奈何草的解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夜天溟心底一凛,身上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但很快便掩逝了去,说了句:“我如何会有那种东西?” 

卿尘见他否认,不过既道“如何会有那种东西”,便是知道这东西了,反悠悠感慨道:“看来明年今天要成我凤家姐妹两人的祭日了,纤舞姐姐九泉之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夜天溟狭长的眼中隐有怒意闪过:“你说什么?”然而卿尘却在他怒视中不经意的一笑,眉眼间尽是纤舞的影子,虽少了那份纤弱无助多了丝丝清蕴灵隽,叫他心底浩然翻腾,再挪不开眼睛。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了看静卧的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姐夫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打一开始,姐夫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话本该答“是”或“不是”,夜天溟看了鸾飞一眼,又将阴柔的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无惧,还要解药做什么?” 

卿尘瞥见鸾飞睫毛微微颤动,不想让夜天溟发现鸾飞已经醒了,慢慢往窗边走去,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了鸾飞。卿尘伸手将花窗推开,一眼能望出去,也恰是防止有人偷窥的好办法。偏殿中少有人走动,长廊一片安静,只有悉悉窣窣的雪声入耳,反显得格外清寂。 

“真不知姐夫是多情还是无情。”卿尘不无讽刺的说道:“有的虽亡难舍,有的却弃之如履,虽是姐妹,看来却命不相同。可怜鸾飞白白为你了,姐夫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夜天溟眯了眯眼睛,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谁人能替代得了纤舞?”他一步步往卿尘身边走来:“不过你倒是比鸾飞更像纤舞。”  
 
  
 作者: 橘子天空  2006…11…18 21:46   回复此发言    
 

 
110 回复:(转载)醉玲珑(上卷) 作者:十四夜  
 情字心底苦自知 



卿尘看着自己的身影在他妖冶的眸中逐渐清晰起来,随着他的靠近危险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身后已是水洗白墙退无可退。夜天溟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直把她逼到墙边,左手一撑,将两人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盯着卿尘道:“所有像纤舞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卿尘凤目沉冷,熠熠和他直视,深幽清灵之后是一触即发的凌锐,竟使得夜天溟一愣,向来淡定的清水般的人物亦有如此铮然不让的时候,倒真是少见。听到卿尘低沉柔雅却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然后用完了便一脚踢开是吧?九皇子打的好算盘。” 

夜天溟脸上浮起邪魅的笑:“这些等成了我的女人以后再说也不迟。” 

卿尘不怒反笑,玉容在笑意间雍容凛然,叫人不敢逼视:“那九皇子便不妨试试看,说不定到头来悔不当初。” 

夜天溟身子向前一压:“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卿尘将手中的楠木盒子往前一撑,一字一句的道:“小心天帝的折子,若是弄坏了,九皇子和我谁担待的起?” 

夜天溟往下看了看挡在两人之间的盒子,空闲的右手一把将它压下:“我担不起,你也一样担不起。” 

卿尘眉梢轻轻一挑:“那太子之事,不知九皇子自问在天帝那里担得起几分?” 

夜天溟慢慢直起了身子:“我担几分,凤家也就有几分,郡主不会去自曝家丑吧?来日方长,本皇子不急。” 

慈安宫中卿尘量他也不敢乱来,卿尘冷冷的把盒子一沉:“凤家这点家丑和皇家的比起来,不过了了罢了,九皇子还是自重的好。”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几分柔情,衬着那张美绝的脸格外炫目:“你要说我无情,左相也差不到哪儿去。回去转告左相,说我不会亏待凤家,丧女之痛,自有相当的获益,绝不叫他亏本。不过也告诉他,他现下这个女儿,本皇子一样也要定了。” 

卿尘清丽素颜比窗外的雪更要冷淡,缓缓道:“这世上的东西未必你想要,便能得到。” 

夜天溟那妖魅的眼中微微一跳,泛起那蛊惑人心点点血色的温柔:“那你就太不解男人了,男人若真想要一个女人,就没有人挡得住。”说罢看了床上的鸾飞一眼,可惜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些,身上披风沿手一抖,罩在鸾飞身上:“纤舞最喜欢便是这红色,以此送鸾飞去吧。”随即头也不回,举步迈出了房中。 

卿尘伸手扶了下窗沿,才发现自己其实手心已经冷汗漓漓,夜天溟对纤舞的痴情几乎已经到了一种扭曲的状态,所有像纤舞的女人都不放过,如果这在现代,卿尘真的要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抬眼往一旁望去,鸾飞倒是静静的一点儿声响也不见,心里微微不安,上前去看她。却见鸾飞紧闭双目,仰面躺着,夜天溟临走时留下的大红披风斜落在她身上,衬着一副惨白玉容。卿尘一眼看到鸾飞的手,紧紧的,仿佛用尽全身力量抓着那件披风,紧窒下本已削瘦的指节苍白突兀,几乎是要断折。 

卿尘看这情形,知道鸾飞确实一直醒着,夜天溟字字句句她都听在了耳中,不禁佩服鸾飞竟然能隐忍的下。想起夜天溟方才所言,对鸾飞可谓声声锥心,若换做平常女子,怕早已哭骂起来,而鸾飞如此的安静,安静的仿佛已经死去已经忘记,毫无感觉。 

正不知说什么好,鸾飞长长的覆在眼上的睫毛微微颤抖,一道晶莹泪水自她眼角悄然滑落,瞬间消失在发间,在青缎枕面上留下了一丝清浅痕迹。 

卿尘心中不忍,柔声叫道:“鸾飞,不值得为他哭。” 

鸾飞不肯答应,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终于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眼中已不是泪水涟涟,而换上了寒冷空洞的目光。她吃力的从床上撑起身子,将那件披风狠狠握着:“我竟信了他,他心里原来只有纤舞,从来也没有过我。” 

卿尘伸手安慰道:“他的爱恨已经不是常人感情了,莫要再为他纠缠,实是害了自己,现在还是想想自己和孩子吧。” 

听她提到孩子,鸾飞似乎从自己的情绪里怔了一怔:“孩子……姐姐,太子他……究竟怎样了?” 

卿尘道:“目前尚禁在松雨台,不知天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不会罚的太重。” 

鸾飞想起太子往日待自己种种,心下酸楚不已,随着对夜天溟的恨而来的,是对太子的深深愧疚。但错已铸成,再做什么也是亡羊补牢,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卿尘求道:“姐姐,求你帮我,我虽做了这不可原谅的事,好歹替太子留下这道血脉。” 

“孩子是太子的?”卿尘问。鸾飞点头。 

即便这样怕也免不了天帝的处罚,唯有送她出宫,凤衍已经知道鸾飞醒了,但是态度暧昧不明,凤家怕不能回。卿尘低头思索,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周全的办法。鸾飞见她沉吟不语,静静说道:“姐姐其实该把我交于天帝处置的。” 

卿尘见她面无表情,完全失了往日熠熠神采,虽觉她合同夜天溟谋陷太子是错,但也不忍见死不救,夜天溟既早有杀人灭口之心,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任她好好活着的。说道:“若知道你醒了,九皇子会放过你吗?最好便是设法悄悄送你出宫,但这定要费些周折,你待我想想,看怎么办才周全。” 

鸾飞轻轻垂了头,卿尘没有看到她那双眼睛伤心失望的背后,聚集着浓浓的仇恨。那是在极度的爱上生成的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当一个女人的爱和牺牲被践踏粉碎的时候,残瓦断垣的上面还能生存的,只剩了这切齿的恨。 

鸾飞在床上对卿尘叩首:“姐姐大恩大德,鸾飞无以为报……” 

卿尘抬手扶住她:“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如何看着你不管,但是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鸾飞道:“姐姐请说。” 

卿尘道:“此事原委你应当和太子说清楚,太子心中,对你是一片真情,莫要再蒙骗于他,被人欺瞒的痛苦你也知道。” 

鸾飞沉默了一下,道:“见太子怕是不能了,容我书信一封与他。他若对我死了心,在天帝面前诚意悔过,或者还能平安做天朝储君,夜天溟便没有那么快有机可乘。” 

卿尘寻了纸笔来,鸾飞略一思索,挥笔而就,写完了自己怔怔的拿着,眼中却落下泪来,浸在洒花白笺上立刻氤氲了开来,不知这泪是为了太子,还是自己而垂。鸾飞伤心了一阵,将此信仔细折好,又慢慢思索写了一张名单给卿尘:“姐姐,这是夜天溟多年来朝中的安排,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或者姐姐日后能用得着。” 

卿尘接了一看,上面有不少京中要员,亦有几个各省外官,将两封信收到袖中:“且耐下心性,有了合适时机,我会来找你。” 

鸾飞点头,看卿尘出了门,人前的倔强终于崩溃,缓缓蹲下,抱着自己抑声痛哭起来。  
 
  
 作者: 橘子天空  2006…11…18 21:4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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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海阑干百丈冰 



这今年的第一场雪停停下下,竟持续了几日,静谧的寒夜纷纷攘攘覆了一地,衬的月色更多了几分清寒。紫禁城层层起伏的琉璃金顶上厚厚的着了一层雪,仿佛整个化为一个素白的世界。白雪掩抑了一切,一切又在雪中静静的滋生,没有人察觉,也无从察觉。 

夜已深沉,卿尘却还未睡,一手握卷靠在床头细细翻研,身上搭着一件狐裘,狐皮雪白柔顺堪与户外白雪争光,映的雪肤花颜淡淡莹莹。夜天凌前日差人送了这件狐裘来给她,卿尘识得是上等质地的东西,不欲穿在宫中招人侧目,只夜里回房披盖在身上,温温暖暖驱散这冬日严寒。卿尘看会儿书有时走神的毛病又犯,伸手抚摸这狐裘,不经意便想起夜天凌坚实的怀抱,一样带着暖意的呵护,层层包裹在身边,叫人从心底生出踏实。如今每日站在金銮殿上,众人间看到他挺拔沉定的身影,便感觉一切事情都没有难的,时时刻刻都有着希望,她可以等可以忍,不知不觉里,他的影子已经那样深刻的镌刻在心底,随着光阴愈染愈浓。 

屋中桌上放着数册医书,数日之内,京中患病人数再增,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就像是洪水猛兽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人们的生命,日演日烈。苦于没有试验设施和医药条件,卿尘知道的许多西医西药派不上用场,便在中医之中详尽钻研,以期能有新的发现。 

转眼至三更,卿尘熄灯睡下,刚迷迷糊糊间,听到窗外好像有人轻声叫道:“郡主,郡主……”声音轻急,依稀像是碧瑶。 

卿尘披衣下床,开了门,见碧瑶只穿了件云锦长袍,雪地里瑟瑟发抖,一见卿尘出来,扑前拜倒:“郡主,你救救我们姐妹,求你……求你……” 

卿尘急忙拉她起来,低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竟敢深夜私来致远殿?” 

碧瑶跪在雪里只是不起:“碧瑶没有办法,只能来求郡主了。” 

卿尘见她如此,知道定是出了事,一边扶她一边沉声道:“莫在此惊扰了他人,先进屋来。” 

碧瑶方随她起来,卿尘看她冷得瑟缩,找件衣服给她披上:“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碧瑶眼中血丝密布,神情惶急,抓着卿尘只是跪:“太后……太后今晚头疼高热,现下已昏然不知人事了。” 

卿尘心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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