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爱,最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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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最后的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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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一下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把荔枝肉全吃光了,然后噗一下把药再吐出来。”
  小护士已经忍不住了,为了不笑出声来,赶忙捂住了嘴。这么风趣幽默的帅哥,她怎么就没碰上呢?天理啊,天理何在?
  汪水茉也浅浅地笑了出来。其实她很少与人亲近,所以一路走来能成为朋友的极少。若真的要数的话,怕只有楼绿乔而已。但不知道为何,跟于柏天相处,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因为那个人的关系,她几乎清楚地知道于柏天的事情,比如什么时候第一次打架,什么时候第一次追女生,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因为都是与他一起发生的。
  单亦涛刚做完一个手术,抽空正准备到36房看看。言柏尧这家伙一天三个电话打过来,就跟追魂似的,似乎真当他吃饱了空着,每天就忙他的事情。
  “你既然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过来看看?”他有些受不了这家伙了。言柏尧在那头不说话,好像被他的话煞住了似的。他笑了出来:“其实你要知道病人的情况,还不如直接问你弟去。他每天到我医院报到,比我知道的更详细清楚。”
  言柏尧淡淡地开口:“是吗?”单亦涛笑了出来:“你弟弟追女孩子真有一手啊。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后浪推前浪,我们这种前浪统统都死在沙滩上了。”单亦涛向来清冷,能让他肆意开玩笑的,也不过是那么几个发小。
  言柏尧冷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我来了,你单大院长还会缺女人啊。言归正传,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单亦涛敛了笑,正经地道:“其实她最根本的原因是体质过于虚弱,需要长期调养。出院嘛,是随时可以的。”
  单亦涛说她极其虚弱,需要常年调养。记得以前与他在一起的那两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连感冒也很少,怎么现在会这个样子呢?只是他能做的并不多,唯有跟单亦涛说:“关于费用方面,你知道怎么办了?”
  单亦涛笑着道:“你言少还会亏待我们这种小本生意不成。”这家伙最近心情看来不错,竟然玩笑不断的。言柏尧只好道:“欠你一个人情。”
  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所在的楼层早已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电梯直接下到了地下车库,发动了车子,准备回家。沿路的灯光仿佛流星,一个一个地不断后退消失,最终消失不见了,仿佛跟某人般走出了生命,再也不会回来了。心里竟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内心某处依旧放心不下,将方向盘一转,索性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走廊上的光线并不亮,因来过几次,所以驾轻就熟地直奔她所在的楼层。一出电梯就是护士站,有几个值班的小护士正在聊天。因晚上寂静的关系,声音虽然已经压低了,但还是很清楚地传了过来。
  其中一个正在说:“你们说,那么帅的帅哥,又温柔又体贴,还会说笑话逗自己的女朋友开心。这种男人是不是已经是侏罗纪的恐龙啊——绝迹了的?”
  另一个小护士道:“拜托,小秋同志。请你stop,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也知道那36房的男朋友帅,但你也犯不着一天到晚对着他流口水啊?”
  36房,不就是她的房间吗?他眉头微皱,她们说的男朋友,莫非就是于柏天这小子。她明明答应过他会远离的,虽然知道她此刻在病床上,但心里竟然还是有股怒气好像也不只是怒气,自重遇后,心口那地方一直就闷闷的,现在听了这话,这闷气膨胀得更让他快抓狂了。
  他刚要推门进去,里面有人在说话。正是于柏天的声音:“明天出院就回上海吗?”她道:“是啊,在这里耽搁了这么多天了。”
  “其实我这几天也正好要回去,要不我明天陪你回去吧?”这小子也太明显了吧,这么不含蓄。只听她拒绝着说道:“不用了。柏天,这几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况且你看我也已经全好了。”
  “你这么说就不拿我当朋友了。你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我,你又不认识其他人。而且我也不忙,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真的。”他说到最后还用力点了一下头,以表示认真。
  汪水茉微微笑了出来,很真诚地道:“谢谢你,柏天!”于柏天还是不依不饶:“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总可以吧?”汪水茉道:“真的不用麻烦你了,现在出租车这么方便。”
  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人,没有谁会无条件对别人好的,但于柏天确实坦率得可爱。只是,她与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他好,还是断了他所有的想法。
  于柏天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啊,好像我送你去一趟机场就会把给你吃了一样。”那么的慵懒而帅气,又带了微微的可爱,让人很难拒绝。
  她拿他没有办法,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明天十点三十分。逾期不候。”他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并作了个敬礼的姿势:“遵命!”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又转头:“说好了哦,十点三十分!Byebye!”

  【vol。2】

  轻轻推开了窗,屋外微凉的空气慢慢吹了进来。这里楼层颇高,可以看到明暗不一的夜景。门口处有推门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没有回头,以为是刚出去的于柏天又折了回来,笑着柔声问道:“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回答。
  空气里也似乎有些异样的静默。她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他正站在身后,隔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竟连表情也无法看清楚,却还是微微笑了出来:“你好,言先生!”
  那笑容是浅浅的,公式化的。她的人似乎更瘦了。他搜索了好久,却只能慢慢吐出了几个字:“身体好些了吗?”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如此熟悉的景物,仿佛从前经历过一般。她当年流产,他抱着她在马路中拦车。她当时只是痛,痛得连人几乎都要晕了,却清楚地记得,他着急焦虑的神情,惊慌失措地抱着她一直说对不起。
  后来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他亦很伤心,搂着她心疼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她能感觉到温热湿润的东西浸湿了她的衣服,晕开成一团一团的冰冷。在他与她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孩子仓促间到来,又匆匆地离开了。
  她只是哭,放任地扯着他的衣服:“我不管。你赔我孩子,你赔我大宝。”其实她也有责任,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可她就是难过,就是不讲道理。
  他总是细细地哄她:“好。好。我赔,我赔。我以后赔你二宝、三宝、四宝。只要你喜欢,五宝、六宝都可以。”那医院里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唯有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可如今,如今想来,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
  他定定地站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么专注,让她不禁生出了异样。她别过了头,客气地道:“很晚了,谢谢你特地来看我。我要休息了。”如此明白的逐客令,想来没有人会不明白。
  她冷淡的表情刺痛了他,她可以那么开心地与柏天有说有笑的,为什么就要如此对他。本来闷闷的心房更沉郁起来。说不出原因,只觉得那里憋着一口气,重遇后每次碰面都会这样。他口气亦微冷了起来道:“你不是答应我不跟柏天单独见面的吗?”其实他并非想说这些话才过来的,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些,竟是这些。
  她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转了头,看着他道:“我知道。这只是个例外。你放心,以后不会了。”心怎么像裂开了一道缝隙,汩汩地冒着血,她难道对他还有期待不成。
  他懊恼不已,口气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冷冷地道:“我明白言先生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尊贵的弟弟。不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况且她也没有半点那个想法,于柏天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弟弟一样的朋友而已。
  当年,同样是那么冰冷的病房里,他天天陪着她,一天两次去唐人街的粤菜馆拿订好的补汤。端着碗,温柔地吹凉,一小口小一口地喂她。头几天,她总是哭,睁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哭得他心都要碎了。他更怕她伤了身体,伤了眼睛,总是搂着她,不停地哄,可她每次都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他静默着,空气里仿佛要窒息了。她僵在那里,脸色雪白如透明,道:“我真的要睡了。请你出去吧!”她竟然还是会烦乱。他无言地站着,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那高大的背影如同一根针,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她抚着肚子,慢慢地低下了身子。身体某处好像又痛起来了,好痛……

  他昨晚自医院里出来后,狂乱地开车去了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狂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息心底深处的闷痛。又是一夜宿醉!
  晓莹从厨房里出来,把茶杯轻轻地捧在言柏尧面前,放了下来,并帮他接开了盖子。一股浓郁的人参枸杞味扑面而来,言柏尧揉了揉额头,刚要端起来喝,眼光一扫竟然在她手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不可置信的,闭了眼睛又猛地睁开,不是眼花,是真实的存在。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站住!”
  晓莹看他一脸铁青,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一下。言母似乎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站了起来:“柏尧,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揉了一下额头,放低了声音,指着她手上的指环问道:“这戒指你从哪里来的?”这分明是五年前他送她的,而且他记得,这个款式当时只剩最后一对了,营业员当时说得很清楚,这款已经推出好几年了,这是最后剩下的,以后也不会再生产了,所以当时买下的价格非常优惠。这世界上当然有人也有这一款戒指,但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也实在是太巧合了,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晓莹语气微颤地回答:“是少爷订婚宴会那天,一位小姐送我的……秀嫂也知道的,我问过秀嫂可不可以拿,秀嫂说客人送的,没有关系……”秀嫂自然也记得有这么回事,忙点头作证:“是的,晓莹跟我说过的。”
  他整个人已经呆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跟她再做了一下确认:“是不是穿墨绿色衣服的一位小姐,手上拎了一个银色的包包?”就算已经过了这些天,但她那天晚上的身影一直在他脑子里,她穿了什么,手上拿了什么,他仿佛被烙印了般,竟然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他站着,仿佛穿过了层层迷雾,看到晓莹点了点头。他整个人却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坐在了椅子里……

  【vol。3】

  他跌坐在了椅子上,太阳穴胀痛地像是随时要爆炸,她为什么会还留着他当年送给她的戒指?这么多年了!是她说要分手的,是她在分手后短短的时间里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甚至还为那个男的生了个孩子,可她为什么还留着当年他送给她的戒指呢?
  以往的一切像回放的电影般不停地闪过。他原以为他早已经忘记她了,甚至在向岑洛璃求婚的时候,他都以为他会忘记她的,他可以忘记她的——可她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快忘记,试图过另一种生活的时候,一再地出现呢?
  言母已关切地从餐桌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以为他人不舒服,一手温柔地抚着他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酒醒啊?头痛?”他这才清醒了点,抬头安慰似的朝母亲笑了笑:“妈,我没事。你吃早餐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言母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快点去休息吧。”他慢慢地走出餐厅,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转头朝晓莹道:“可以将戒指借给我看一下吗?”晓莹连忙点了点头,摘下了套在小指上的戒指,急走过去,递给了他。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他当年买的戒指,没有错!跟他一直放在皮夹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一模一样的纹路,只是尺寸略小而已。如今两个一起摆在床上,任谁看了都会知道是一对情侣戒指。
  这几年,他送过很多女的珠宝首饰,但最寒酸的就是这个。可他从来没有忘记他替她带上戒指的那一刻。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要在他准备定下来的时候,来搅动他的心,来搅乱他的一切。当初是她说要分手的不是吗?当初是她在短短的时间里跟别人一起了不是吗?甚至还为别人怀孕生子不是吗?她曾经躲在他怀里说过的:“言柏尧,我要两个孩子。两个哦!一个像你,一个像我。罚款就罚款!你明天起给我省着点花钱!”他一度还真的傻到去省钱,事实上他根本不缺钱,也从来没有缺过。可是她却食言了不是吗?她自己选择了结束不是吗?
  他冲到了医院,推门而进,迎接他的只是一张空床。怔怔地退了出来,站在走廊上,茫然地拉住一个护士问她的行踪,那护士说:“那位小姐一早就出院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车里的,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清醒了过来,狠狠地在手机上按着她的号码,可恶的是他就打过一次,但那组号码就像在他脑海里生了根一样,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指已经自觉地按了出来。
  通话键按了下去,他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几乎以为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公式化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就不肯放过他!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肯放过他!他冷静下来,沉淀了一下杂乱的思绪,现在找到她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秘书打到上海分行,查到他父亲的资料,辗转找她。还有一个直接省事的办法,就是找柏天要。
  他迅速按了于柏天的电话,虽然知道或许以后可能要面对他的疑问,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一接通后,就直截了当地要求:“给我汪水茉的电话!”于柏天问道:“哥,你要她的号码干吗?”本来约好水茉的,可她一大早就发了个短消息过来,说她已经回去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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