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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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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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孟非眼见那钢刀朝凤翎劈下,只觉得心神大震,肝胆俱裂。
  真的会死么?看到向自己劈来的钢刀,凤翎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上双目,竟忘了反应。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一个冷淡而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凤翎耳中,“……不想他死的,就退开。”
  这个声音是……?睁开双目,凤翎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修长身影,青色的长袍是当日他离开时候穿的,黑色飘扬的长发仍然透着属于他的不羁与洒脱,“聆风?”她知道的,她知道是他,他果然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又一次赌对了,分不清心中突然涌现的滋味是属于什么情绪,凤翎只觉得似乎眼睛中多了些许湿润的东西。
  聆风的眼睛仍然锁定在席如是身上,但是身后女子的声音却让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幸好没事。强忍着回头的欲望,聆风看着自己剑下的男子,“让他们退开。”他冷声道,“我不想大开杀戒。”
  “……”席如是知道面前的男子确实有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实力,以自己的武功竟然在他手上没有走出一招,虽然这其中有几分原因是由于自己没有防备,但是还是无法忽视实力上的差距。抬了下手,“你们退下。”仇军不愧是训练有素,即便是十分不情愿,那群剑士仍然退离了聚义厅,虎视眈眈的守在门外。
  “聆风,谢谢你。”看着面前的男子,凤翎露出笑容,“把他放开吧。”
  “……”收起剑,聆风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冷淡地道,“我不是特地来救你的,只不过,你欠我一条命,你的命是我的。”所以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杀你。
  “我知道。”微微一笑,凤翎自然不会不懂他那欲盖弥彰的解释。看到女子脸上了然的笑容,聆风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过头去,但是眼神中却泄露了一丝狼狈。不再逗聆风,凤翎看了看身边欲言又止的柳湘君,对他点了点头,让他稍安勿躁,转头对地上的席如是正色道,“席大当家,我们需要谈谈。”
  “谈谈?”席如是讽刺地看着凤翎,“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有。”不理会席如是的讽刺,凤翎一字一句道,“若是你不想那群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枉送性命,不想仇军就此从这世界上消失,那么我们就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威胁我?”席如是的眼神突然收紧,看向凤翎的目光也染上了一层杀意,凤翎却似乎没有看见一般,走到客座前坐下,抬手对席如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席如是紧盯着凤翎。半响,从地上站起来,大步走到她面前坐下,“现在,”他冷冷道,“你可以说了。”
  “偃儿,出了什么事么?”刘和刚刚下朝回到家中,连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宫里的人心急火燎的叫道了玢梓宫,自己的弟弟鲜少会找自己找得如此之急,这让刘和心中多少有些担忧与不安。刚进玢梓宫的客厅坐下,刘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找姐姐来自然是有事的。”没有直接回答刘和的问话,刘偃一向秀丽精致的脸上竟然显现出少有的倦色,似乎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刘偃抬眼看了看刘和,开口道,“姐姐,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居然会让刘偃用拜托两字如此客套?刘和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暨垣府那里。”沉吟了一下,刘偃似乎是在思考措辞,“拜托姐姐去一下,寻个借口也好,找个人顶罪也罢,让他们把人放了罢。”
  “这?”刘和一愣,是要中止计划么?自己的弟弟居然会放过秋怜的人?这于理不合。“偃儿,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你会决定放弃苦心经营的计划?
  “这次是我大意了。”刘偃皱了下眉头,自己的眼线传来的消息,白鹤无故失踪,内务府被秋怜的人盯紧着,看来不久张彦也会落入秋怜手中,不但如此,周围更加多的蛛丝马迹证明了秋怜手上已经有了一些对自己极为不利的证据,甚至太医院的院士们都被阻拦在凤悦宫外,不得进入探视三皇子,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根本就没办法进行。秋怜现在身边的人都是他自己的心腹,自己一时大意不查,却不料想竟然落到今日这般被动的田地。
  “秋怜来找过我。”自从上次之后,第二天秋怜又来到玢梓宫中,那个一向表现得与世无争的男人第一次用那么强硬的态度对自己说话。“如果明天午时暨垣府还不愿意放了夜晴,那么贵侍哥哥不要怪秋怜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忆起当日,男人一向淡漠精致的脸蛋上仍然是平静无波,口气却强硬的可怕。
  “笑话,暨垣府要不要放人,与我何干?”苦心经营的计划怎么可能任凭秋怜几句话就改了初衷?
  “我相信贵侍哥哥一定会有办法解决此事。”秋怜淡淡道,“如果贵侍哥哥不愿意帮忙,那么秋怜只好亲自上奏皇上,让皇上准许我参与此事,我想暨垣府的卞大人应该会对秋怜知道的事感兴趣的。”
  “你少拿皇上威胁我!”刘偃神色一冷,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怨毒,“还是你以为就凭你手上那些所谓的证据就能扳倒我?笑话!”
  “半年之约……”没有为刘偃的态度动气,秋怜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时间不算很长。”
  “什么意思?”刘偃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已经是起了几分警惕。
  秋怜却是无害的笑了笑,“我只是不想硕王因为某些不必要的事而影响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刘偃心头一震,断不料想自己也有被反将一军的一天,
  “所以,还请贵侍哥哥三思而后行,秋怜敬候佳音。”有礼的点了点头,“告辞。”说完这番话,秋怜就留下刘偃独自一人,转身离开了玢梓宫。从这一刻起,刘偃知道,面前的男子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与世无争的秋怜,他不愧是大司马秋潋的弟弟。
  “那个秋怜真的那么说?”刘和讶然道,看到刘偃缓缓点了点头,又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故弄玄虚?”偃儿行事一向细致,就算是白鹤、张彦落在秋怜手中,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证据,只要来个死不认账,想来申帝也不会太过为难。想到这里,刘和道,“偃儿,不必那么担心,我看此事不必顾虑秋怜,凭他手中那点所谓的证据根本不足以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我们还是继续实行计划,不必管它。”
  “你知道什么?”白了刘和一眼,刘偃狠狠道,“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人?秋怜竟然敢这样威胁我,他必然知道一些什么,你要我拿涛儿的前程去赌?哼!我早说过了,我不爱打这种无把握的仗!”
  “可是,偃儿……”刘和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偃打断,“不必多说,你照我说得去做,来日方长,我们的时间多得是,这次就放过他们一马又如何?”
  “既然偃儿已经这样决定,那么我马上就去办。”轻叹口气,自己这个弟弟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过刚愎自用,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只希望这点不要成为被人利用的弱点才是。向刘偃告了个辞,刘和又急匆匆的离开了离朱城,留下刘偃独自静坐在玢梓宫内,不知又在谋划些什么。
  “先生,他们已经在里面谈了大半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励郎山仇军大本营内,被凤翎以要与席如是单独谈谈为由赶到聚义厅外的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里面无声无息地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小柯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柳湘君的衣袖,悄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席如是恨凤翎入骨,一心想杀她而后快,凤翎却要与他单独商谈,真是不知道这位靖王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子。
  柳湘君闻言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本是一番好意,却没料想会被知交好友的席如是利用,险些害了凤翎的性命,如今这两人单独在聚义厅中会谈,他的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没有回答小柯的问题,柳湘君抬眼看了看宛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矗立在聚义厅门外,紧盯着厅门的孟非与聆风,他们应该比他更担心房中的情况吧。
  孟非服用了柳湘君随身带的伤药,内伤暂时压住了几分,却不肯下去疗伤,从凤翎闭门详谈一刻起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只待一个风吹草动就闯入房中救人。作为死士的他不会去反驳凤翎,即使明明知道主子此举的危险,也只能服从主子的命令。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即便胸口时不时上涌的血气让他几近晕眩,他也要咬牙守在这里。同样守在门口的是聆风,面无表情的俊颜看不出他的心思,但是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偶尔闪露的焦躁倒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与孟非一样,从凤翎关门那刻开始,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握紧的双拳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吱呀”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中,门终于打开了,开门走出的两人见到团团围住门口的众人同时呆了一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凤翎诧异地看了一眼孟非,见他松了口气,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非,你怎么啦?”焦急地扶住他却摸得手上一片湿漉的殷红,神色不由得一变,“怎么回事?”
  聆风最先走到她面前,伸手点了孟非的穴道止血,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若不是你老不注意将自己身陷险境,孟非怎么可能会弄成这般地步?”弯腰抱起孟非,聆风看了一眼柳湘君,“你是医生吧?来搭个手。”
  “跟我来,我知道这边有空房。”被点到名的柳湘君点了点头,走到前面引路,凤翎见此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
  “席大当家,你跟靖王到底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啊?害的我们在外面担心死了。”小柯走到席如是旁边唠叨道。
  “没什么。”深深看了焦急跟在聆风身后的女子的背影,席如是淡淡道,“只是做了一个约定而已。”说完他也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吩咐,“好生招待靖王他们,明日有大事宣布。”
  在位于仇军大本营后面的厢房中,柳湘君细细检查了躺在床上的孟非,“没什么大碍,背后的刀伤敷过药就好,主要是刚才忍着内伤的缘故所以才会引起气血上涌,不过服过药后调养两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来,我给你上药。”
  “我来吧。”从柳湘君手中拿过药,凤翎开口道,“你们也累了,去休息会吧,这里由我就够了。”
  “可是……”柳湘君看看聆风,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靖王去服侍一个下人?柳湘君虽然让出了位置,却又有些许迟疑。
  “没关系,她自己做的好事,让她自己去收拾。”聆风冷哼一声,率先走出房间。柳湘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聆风与凤翎,叹了口气,也走出了门外,留下凤翎独自一人默默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孟非。
  自己难道真的是太任性了么?伸手有些笨拙地脱下孟非黑色的外衣,当看到男子布满伤害的背部,凤翎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原本已经密密麻麻满是剑伤的背部又添一道刀伤,还真的是旧伤之上叠的新伤。旋开药瓶,瓶中的药膏是淡绿色的,散发出淡淡地清香,将药膏涂抹在已经开始结疤的刀痕上,却听得床上的男子一声轻吟。
  “啊?怎么样,会疼么?”凤翎有点手足无措,自己果然是笨手笨脚的,这种事情果然以后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啊!她站起身,“我去叫柳先生来吧!你等下。”
  “没……关系。”意识到是凤翎在为自己疗伤,孟非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的,主子。”
  “不要乱动。”按住男子的肩膀,凤翎认真地道,“别忘记了,你的命是我的,我现在让你休息,难道你要不听我的话么?”
  “孟非不敢。”眼见眼前的女子声音严厉起来,孟非不由得低下头。
  “呃?”我又不是怪你来着,叹了口气,凤翎放弃解释,看来自己与他的交流方式还是比较适应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别乱动,我帮你敷药。”凤翎开口道。
  “……是。”闭上双目,孟非背对着凤翎,任由身后的女子轻柔地为他上药,冰冷的药膏沾染了她指尖的温润,让原本火辣辣的伤痕顿时舒适了不少。就这样趴在床上,孟非偷眼看了看自己上方,弯着腰的凤翎,看到她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与珍惜,心底不知不觉浮上一种异样。
  “好了。”帮孟非上完药,凤翎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站了起来,“你休息一下吧,我们暂时会在这里休息上几天,明天我再让柳先生过来看你。”伸手摸了摸孟非的头发,凤翎微笑道,“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哟,没有你我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呢。”
  “是,主子。”不知道心中浮现的莫名感动是因为什么,孟非只是低着头,握紧了双拳轻轻应了一声,直到凤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孟非才坐起身,轻巧地动作避免将身后的刀伤崩裂,孟非闭上双目开始运气,自己必须快点好起来,为了翎主子。
  “怎么样了?”暨垣府中一传来夜晴被无罪释放的消息,秋怜就打点了一切,带着原本留在凤悦宫诊治凤雪的章良赶到了离朱城北侧的靖王王府之中,不得不说刘偃此人虽然狡猾确实是有些门道,本来以为夜晴至少也会过两日才被放出宫,却没想到昨天才知会了,今天便已经被放出了暨垣府。秋怜心中虽然对于刘偃更添几分谨慎,但更多的是对于夜晴的关切,一进到到靖王府,秋怜便直接走到了内庭深处,夜晴门外已经进进出出了不少下人,几乎每个下人手中都捧着或是满是血水的水盆,或是沾满血迹的白巾,让秋怜原本就不安的心情又是悬高了几分,才走进夜晴的房间,秋怜已经是忍不住喊了秋衡一声,“衡儿,到底怎么样了?”
  “舅父不用担心。”虽然是安慰秋怜的话,但是秋衡的脸色实际上比秋怜还要憔悴焦急,“章良已经在诊治了。”一想到夜晴刚被抬回靖王府的模样,秋怜就止不住红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叫我不用担心,自己却是这样。”摇了摇头,秋怜也不再开口问夜晴的情况,而是亲自走到了床边。当躺在床上的夜晴映入秋怜的眼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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