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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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门- 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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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城也不例外。

金州城的地下灵脉极其完整,没有人破坏,而是依着灵脉建起了洞府,建起了山门。当然,不能和城外相比,相对来说,城内的山门洞府建造得要拥挤许多。如果是在城外,往往一位元婴修士就能占据方圆数千里的灵脉,不许其他修士靠近。而在城里,峈天门这样规模的宗门,也只能在离中心区域较远的地方拥有一片方圆数十里的灵地,在其上密密麻麻地修建了许多洞府和其他建筑物。

城中央区域灵气最浓郁的所在,早就被七大宗门瓜分掉了。

峈天门还没有和七大宗门竞争的资格。

不过在胡邠眼中,峈天门就已经气派得不得了,那高达十余丈的山门,显得格外威风显赫,气势凌人。

带上胡邠,是金广的意思,他说他师父同时也邀请长安堂的大郎中去峈天门做客。萧凡能够看上长安堂,在长安堂担任客卿先生,此人身为长安堂的首席,料必也有些本事。

胡邠当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金州城开宗立派这么多年,胡邠还从未去元婴修士府上做过客。真不知齐门主这个邀请,到底是祸是福。

萧凡倒是一直镇定,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异色。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峈天门的总坛。

严格来说,这里只是峈天门名义上的总坛,峈天门的大本营。在城北万余里之外。那里灵气馥郁,地域广大。非常适合修炼。峈天门大多数门人弟子,平日里都在那边修炼。只有少数在金州城里轮值。不过只要没有特殊的情况,两位元婴修士总有一位会在总坛坐镇。

虽然势力远不如七大宗门,峈天门在金州城也还是有着不小的利益,需要时刻维护。每年在金州城进行药材和其他交易,是峈天门的主要财源,源源不断的灵石,各类材料,都从这些生意中赚来,远比开采灵石的利润要高得多。

没有元婴修士坐镇。可难以保护自己的利益。

和七大宗门不同,峈天门的主业,并不是药材交易,而是各类宝物交易,峈天门的炼器水准之高,在金州城是出了名的。不过既然身处金州城,药材生意肯定也不能落下,必然要插一杆子。

一路上,金广给萧凡介绍着峈天门的大概情况。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炫耀。

自从上次被萧凡镇住,金广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萧凡的来历,想要搞清楚萧凡到底是不是某位元婴老怪易容改扮的。又或者是修炼有极其厉害魔功的金丹期顶尖高手。一旦查出萧凡不是元婴期老怪改扮,也没有什么大靠山,金广可不会放过他。

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事实上。连萧凡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到这里来。

在总坛一座幽静的小院子之中,萧凡和胡邠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峈天门门主齐戊。

齐戊一身青袍。胡须花白,看上去五十余岁。容貌清癯,像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与想象中威震一方的模样大相径庭。

通禀过后,萧凡胡邠在金广的引领之下,缓步走进布置得精致典雅的客厅。

齐戊的双眼,顿时如冷电般直射过来,定在萧凡的脸上,随即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萧凡如此年轻。虽然说修真者的年龄大小,不能从外表来判断,但萧凡身上那种朝气,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师父,这位就是长安堂的萧道友!”

金广在齐戊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了,恭恭敬敬地说道,和他在外的嚣张跋扈全然两样。

“在下萧一行,见过齐门主。”

萧凡双手抱拳,躬身唱诺。

“萧道友不必多礼,请坐!”

齐戊倒也并不拿大,站起身来,抱拳还礼,客客气气地说道。

虽说萧凡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七八成,却依旧将自己的气息掩饰在筑基期水准,以齐戊堂堂元婴修为,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不过他此刻敬的自然是萧凡的郎中身份,而不是他筑基期的境界。

金广早已在心中腹诽了无数次。

他可是亲身领教过萧凡的厉害,知道萧凡的真实造诣绝非区区的筑基期。

这小子还真能装!

萧凡谢过,在一侧的椅子里坐了。

至于胡邠,金广并未给他介绍,齐戊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胡邠自也不敢多言,规规矩矩垂手站在萧凡身后,目不斜视。

“萧道友还真是年轻啊……”

萧凡刚刚落座,齐戊尚未开口,一个阴阴的声音就在一旁响了起来。

这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年男子,身穿皂袍,做员外打扮,胡须花白,脸色青灰,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斜斜靠在太师椅里,斜乜着萧凡,浑浊的双眼之中,闪烁着阴森森的光芒,令人一见之下,便即心中栗栗。

此人和金广一样,也有着金丹中期的修为,不过却坐在齐戊下首的第一个位置,神情倨傲,可见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并非齐戊的门人弟子之流。同样金丹中期修为的金广,在这里就没有座位,只能垂手站立在齐戊身后,随时听从差遣。

“却不知萧道友师从何人,是哪一位杏林前辈的门下?”

阴森森的男子继续问道,语气颇为不善。

萧凡略一拱手,淡然问道:“不知这位道友贵姓大名?”

阴森森男子双眉一扬,冷冷说道:“老夫江尚月,江月堂首席大郎中。齐前辈的孙小姐,一直是老夫在诊脉医治的。”

难怪此人对萧凡如此充满着敌意,原来是将萧凡当成了竞争对手。

也不怪他,齐戊当着他的面,请萧凡来给自己的孙女治病,摆明就是对他不满了,至少是不再信得过他的医术。若是齐戊悄悄将萧凡请到府中来给孙女看病,不让外人知晓,倒也罢了,就算江尚月知道这回事,也会装作不清楚。如今当面这样做,江尚月哪里下得了台?

再说了,江尚月对自己的医术自信异常,还真不相信自己治不好的病,萧凡能治得好。

这东西,可来不得半点虚的,得见真章。

“原来是江大郎中,失敬!”

萧凡抱了抱拳,依旧平平淡淡地说道,没有丝毫惊讶之意。

须知金丹中期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在郎中里面,却算是很了不得的了。胡邠区区筑基中期修为,也是一家医馆的馆主。

萧凡这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江尚月,若不是碍着齐戊的面子,只怕江尚月早就出手了,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江尚月强压怒气的模样,任谁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萧道友,你很傲气啊,看来对自己的医术是十分自信了?”

江尚月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阴森森地说道。

萧凡笑了笑,轻声说道:“医术之道,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我等学医者纵算终其一生,也难以通晓万一。自信之言,何敢轻易出口?左不过是凭着一颗仁心,尽力而为罢了。”

这番话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但他对江尚月怒火的无视,却也表现得明明白白。

身后垂手站立的胡邠早已吓得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这位江尚月,在金州城的医界同仁之中,也算得大名鼎鼎。虽然和七大宗门的医馆首席大郎中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其医术之精通,亦堪称闻名遐迩。对胡邠这样的小医馆郎中来说,这是绝对需要仰望的大人物,平日里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和江尚月的医术同样出名的则是他的脾气。

江尚月的器宇窄小,睚眦必报也是出了名的,医馆同仁凡是得罪过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报复,不少人在他手中吃过闷亏。

如今萧凡搞不懂状况,不但上门打脸,而且态度不佳,丝毫也不将这位“前辈”放在眼里,没有表现出任何敬畏之情,那就更加往死里得罪他了。

胡邠有心要传音提醒萧凡几句,又担心自己修为太低,传音之术一旦被人破掉,可就连自己都要被卷入漩涡之中,难以自拔了。

“嘿嘿,看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既然萧道友对自己如此有信心,那老夫就拭目以待,看萧道友如何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江尚月冷笑着说道,几乎是彻底撕破脸,半点都不给萧凡面子了。

齐戊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悦。

江尚月这话就是说,他的孙女已经无药可救,只能靠奇迹出现才有一线转机了。

齐戊虽是修真之人,对这名稚龄孙女却极其慈爱,眼见她一直受病痛折磨,心中郁闷不已。江尚月这么说,他心中自然很不高兴。只是碍着与江尚月多年相交,不好表露出来。

“哈哈,萧道友想必已经知道,老夫的孙女身体有恙,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断根。听说萧道友精通医术,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故此特异让门下弟子请萧道友前来为小孙女号脉诊治,还望萧道友不要推辞。”

不待萧凡在说话,齐戊便笑哈哈地开了口。

第938章齐巧

萧凡略一躬身,说道:“前辈客气了,在下既然在医馆安身,为病人号脉诊治,乃是本分……请见孙小姐!”

“萧道友爽快,请!”

当即亲自引领萧凡向内堂走去,江尚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铁青。要待拂袖而去,终究不敢这样落齐戊的面子。

“老友何必与年轻人一般见识?齐某绝非信不过老友的医术,否则又怎会请老友来亲自坐镇,就是对这后生晚辈没把握啊……”

便在此时,江尚月的耳边响起了齐戊的传音之声,带着笑意,语气温和,对江尚月极其客气。

江尚月这才暗暗舒了口气,神色略略一缓,站起身来,跟随在后。不过兀自余怒未消,望向萧凡背影的目光之中,充满着阴冷和怀疑之意,更多的则是不屑。齐家孙小姐的病真那么好治的话,以齐戊的身份地位和峈天门的财力,什么名医国手请不到,何至于迁延至今,不得根除?

若不是他江尚月以祖传秘方为齐家小姐稳住病情,只怕早就回天乏术了。

倒要见识见识,这新近冒出来的后生晚辈,到底有何本事。

齐家小姐的闺房,掩映在绿草如茵的后花园中,尽管外边艳阳高照,这闺阁之地,却是凉风阵阵,清冷得很。四周静悄悄的,甚至连蝉鸣之声都听不到,大家细微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齐戊轻声解释道:“鄙孙女打小身子骨就弱,尤其好静,只要稍有嘈杂吵闹之声。便即烦躁不安,动辄呵斥下人。”

众人便一齐点头。表示理解。

一行众人在齐戊的引领之下,缓步登上绣楼。

“爷爷。是你吗?”

尚未靠近门边,绣楼里面就响起了一名少女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烦躁之意。

齐戊便即停住脚步,轻声笑道:“巧巧,是我。”

少女益发不悦,急促地说道:“爷爷,我跟你说过了,我不看郎中,我讨厌他们……你怎么又带他们来了?”

齐戊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傻丫头,有病就要看郎中,不然的话,病怎么会好呢……”

“好不了啦!”

齐戊的话音未落,少女便尖叫起来,语气更加烦躁。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好不了了!没人可以治好我的病……”

“巧巧,不许胡说!”

齐戊脸色一沉,不悦地喝斥了一句。举手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仿佛推开了一间药品仓库的大门。只见绣房之中,昏暗阴沉,四周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绒制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半点阳光也透不进来。只在屋顶镶嵌着一块小小的月光石,发出黯淡的光芒。

绣房的一角,摆放着一张小巧的床榻。榻上半坐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长发披肩。骨瘦如柴,秀美的脸庞之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显得格外醒目,格外的大,益发衬托得她整个人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床榻前打碎了一个药盏,药汁和药渣洒落一地,两名年轻的侍女垂手站立一旁,低着头,屏息静气,连那药盏都不敢去收拾,生怕自己一有动作,又再惹恼了孙小姐!

“巧巧,又任性了……”

“出去,都出去!”

齐戊一句话没说完,少女便骤然爆发,双手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我不要见你们!都给我出去……”

随着这喊叫,少女纤巧的脖颈之上,青筋一根根暴涨而起。

本就畏手畏脚跟随在最后的胡邠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绣房之外。

“巧巧!”

齐戊低喝一声,又是焦虑又是恼怒,更多的则是无奈。

“出去,都出去啊……”

少女还在尖叫不已。

萧凡双眉微微一蹙,右手一翻,屈指轻弹,一缕无形的劲力向尖叫的少女激射而去。

“萧道友!”

齐戊猛地扭头望了过来,眼神严厉,却并未出手阻止。

萧凡脸色镇定如恒,没有丝毫紧张之情。

“你敢偷袭我!”

正在声嘶力竭地尖叫的少女忽然又是一声大叫,语气又惊又怒,手臂一扬,就要施展神通。别看这少女年纪甚轻,并且病体纤弱,动作却丝毫不慢,一股丝毫不下于筑基中期修士的气息骤然爆发出来。

“嗤”地一声轻响,少女还来不及施展任何神通,劲力便已径直从她前胸的膻中穴射入。

少女浑身一震,怒喝声戛然而止,猛地往后一倒,靠在枕头之上,不住喘息,却再也不尖声大叫。不过从她脖颈上兀自爆绽的青筋来看,她只是被强力制住了不能动弹,正在竭力挣扎,内心深处的愤怒,简直无与伦比。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少女明显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萧凡本身也不过是筑基后期的水准,隔得远远的,这么随手一弹,竟然就制住了同阶的少女,连半分还手之力都没有。岂不是说,他对同阶修士有秒杀的实力?

“嘿嘿,萧道友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在这里对孙小姐出手!”

自然,绣房里马上就响起了江尚月阴阳怪气的声音。

此人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也毫不忌讳被人知道他这个特点。

萧凡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淡淡应道:“治病的手段而已。江道友既然也是郎中,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却将江尚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脖子都涨粗了。

齐戊不禁又看了萧凡一眼,饶有兴趣的样子。

从进门到现在,这名区区的筑基期修士,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在他堂堂的元婴修士,一门之主面前,不亢不卑,镇定自若,面对江尚月那么明显的敌意,更是针锋相对,丝毫不惧。如今又在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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