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早安,亲爱的 文飏,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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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早安,亲爱的 文飏,司琪-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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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飏,请告诉我,寒假时不会这么可怕。”

  “……”

  “为什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实话?”

  “……不必了,我想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没错,寒假时他们还得到伦敦开另一场喜宴,宴请的是男方的亲戚朋友、邻居同事等等,听说人数将有台北喜宴的二十倍以上,而且司琪也得再穿一次新娘礼服。

  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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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开始了,就在他们预定出发到伦敦的前两天,司爸爸决定全家人一起去扫墓,因为瑞士办公室那边请他提早结束假期回去工作,因此伦敦的喜宴结束之后,他就要直接到瑞士去报到了。

  中国人很少在过年前扫墓,因此整片公墓里除了司家一家人之外,根本没有半个人,阵阵寒冷的风拂来,虽然是大白天,还是有点阴森森的味道。

  “0K,清扫好了,野草也拔光了!”

  人多好办事,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清理好坟墓,再一起把鲜花供品放在墓前,然后轮流向司妈妈祷告。

  司琪排最后一号,因为她要介绍她的老公给妈妈认识。

  “妈妈,这是我老公,他叫文飏,虽然他看上去软趴趴的很不可靠……”她顿住,横扫千军的朝两旁各瞪去一眼,因为大家都在笑。“总之,别看他好像很不可靠,其实他很强的喔,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所以妈妈可以不必为我担心了,要担心就担心大哥、二哥、三姊和小弟……”

  “喂喂喂,”大家一起丢出抗议书。“什么意思啊,比我们早一点结婚而已就这么跩!”

  “是又怎样?”司琪得意洋洋的挽着文飏的手臂将他扯上前。“该你了。”

  “伯母,呃,不对,妈妈,我……”文飏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我叫文飏,您可以叫我阿飏,我……我……我发誓,我一定会用尽全心去疼爱小琪,用尽全力去保护小琪,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半点伤……”

  话说一半,他蓦然噤声,神情猝冷,在司琪尚未察觉到有何不对之前便将她扯到身后,大步站到面对不远处那片树林的最前方,全身紧绷。

  众人正觉迷惑,忽见林子一阵沙沙响,随即从林子里陆续走出四个人。

  “天鬼!”司琪与司爸爸失声惊叫,叫完又同时把其他四人扯到他们身后,一起躲在文飏后面。

  在文飏正前方三步处,天鬼站定,其他三人横列在后。

  “还有黑猩猩、红狮、黄蛇。”文飏低喃。

  “雷羊,你还是没死!”天鬼是那种恨不得亲口咬死文飏的语气。

  冷静的眸子一一扫过面前四个敌人,文飏始终非常镇定。“我说过,你们想要我死,但我那些兄弟们可不想我死。”

  天鬼冷哼,咬紧牙根。“不过今天你再也逃不脱了,我不会把你捉到哪里去处死,就在这里,我要亲手杀死你,谁也阻止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你那些兄弟们如何一眨眼从伦敦赶到这里来救你!”

  文飏深吸一口气。“好,你要杀我可以,但让其他人先离开这里,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你们是否真有能力杀我!”

  “不!”天鬼还来不及表示同意或反对,司琪便从文飏身后一步跳到他身边。“我绝不走!”

  文飏眉头皱了一下。“小琪,你们在这边会妨碍我……”

  “我听你在说!”司琪根本不信他。“你以为我那么笨吗?那天那么多人也没妨碍你杀了那九个人,现在你要我们离开,明摆着就是你担心对付不了他们,害怕连累我们,所以才要我们离开,对不对?”

  文飏窒了一下。“小琪,不是这样,我只是……”

  “不必再说了!”司琪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的砍断他的只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听!”

  文飏静默两秒,转向司爸爸。“爸爸,您……”

  “不!”

  “不?”这下子文飏可真的呆住了。“爸爸……”

  “我常常跟孩子们说,家人是最重要的,如今,你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我们就要尽全力维护,无论如何要奋斗到最后一刻。”司爸爸出人意料之外的平静,连一丝丝担心的表情都没有。“这回,我不想再让小琪失望了。”

  一听不对劲,而且不对劲得很不对劲,文飏开始慌张了。“可……可是……”

  “我说阿飏啊,”司二哥从后面搭上文飏的肩。“别再婆妈了好不好?很难看耶!”

  “没错,阿飏,”司大哥搭上文飏另一边的肩。“我们谁都不会离开。”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下半辈子都得面对哭哭啼啼的小琪,”司三姊在后面咕咕哝哝。“光是想象我就会抓狂!”

  “四姊夫,我们挺你到底!”司小弟更豪迈。

  他们要挺他到底?

  怎么挺?

  用命来挺?

  文飏手足无措,几乎快哭出来了。“别这样,这不是看电视影集,这真的会要人命呀!”

  “对,要他们的命!”司二哥生性就是乐观。“我们人多嘛!”

  “我担心的倒是如何向警方解释我们为何要联手杀死四个人,”司大哥同样乐观。“而且还是外国人。”

  “就说他们是从伊拉克来的嘛!”司三姊一样乐观。

  “对对对,伊拉克来的恐怖份子!”司小弟更乐观。

  “想那些做什么,阿飏会处理的啦!”司琪更不必说了,还是乐观。

  所以说,司家五兄弟姊妹就是乐观。

  如果不是情势不对,文飏真的会笑出来,但他虽然满心笑意,嘴却怎么也拉不开来,最后还是往下垂。

  “算我求你们好不好?我……”

  “别求了,阿飏,”司琪突然猛扯他的衣袖,语声十分讶异。“快看看那又是谁?”

  天鬼有更多的手下来了?

  文飏赶紧回过眼去看,但见又有数人从林子里出来,其中一个还是女的,而天鬼他们四个一看见那女的竟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皮皮挫,刚刚那不可一世的气焰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她?”文飏怔住了。

  听他的语气很不寻常,司琪忙问:“谁?是谁?”

  “……地狐,天鬼的老大。”

  “耶?”司琪惊呼,忙又拉回目光去看个仔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哈她老公哈得想要他死?

  当地狐走到天鬼身边停步时,司琪可以仔仔细细看清楚地狐的模样了,心下也明白了黄蛇为何会说文飏和地狐是最完美的搭配。

  因为该死的他们两个的确是最完美的搭配。

  那个女人很高,跟天鬼一样高,换句话说,那女人只要穿上高跟鞋就会比天鬼高了,但文飏至少比那女人更高上十公分左右,而且文飏十分清秀,那女人也很秀气,文飏气质沉静,那女人长发飘逸,看上去也相当纤细。

  总而言之,他们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没别的话说,就是很搭。

  “阿飏,你们两个真的很速配呢!”

  文飏没吭声,甚至没看上她一眼,仅是将臂揽上她腰际,很清楚的表明他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跟司琪更速配。

  而那女人,地狐,她的目光先在文飏揽住司琪腰际的手臂上绕一下,再往上看一眼文飏,又拉到一旁仔细打量清楚司琪的模样,最后再回到文飏脸上。

  “能告诉我为何是她吗?”连声音都很纤细,真奇怪她如何当上天鬼的老大?

  文飏蹙眉,不语,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于是地狐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说得能让我心服口服,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闻言,文飏立刻决定要说出来,好让她离他愈远愈好。“我母亲,她也是个非常沉静的女人,但她却爱上了我父亲,一个跟她完全相反的男人。”

  地狐柳眉细蹙,不解。“所以?”

  “因为我父亲是个非常热情的男人,他就像一把火,情愿燃烧自己去温暖身边的人。小琪……”文飏深情的眸子瞥向身侧的司琪。“她就像我父亲,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孩子,只要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她温暖了我的心。而你……”

  他的目光回到地狐那边。

  “你是个冷血的女人,你的爱只会让我感到颤栗,温暖不了我的心。这些话或许难听,但却是事实,希望你能了解,如果没有一颗热情的心,任何女人都吸引不了我!”

  地狐依然蹙着柳眉,似乎极力想了解文飏的话,但总是想不通。

  直至她的眼不经意瞄向司琪,后者是那样坚定的、无畏的站在文飏身边,半步也不愿退缩,于是,她豁然明白了。

  “我想我能了解你的意思了,譬如此刻,换了我是她,基于现实考量,我早就离开远远的了,绝不会像她那样硬要留在你身边,因为那么做太愚蠢、太无意义,但那却能使你感到温暖,即使这会让你又气又急,却无法不因此更爱她,那是她做得到,我却做不到的事,所以你选择她,而不是我?”

  文飏无言,默认。

  地狐点点头。“既然是我做不到的事,我也无话可说,我会遵守诺言,以后不再纠缠你,反正你的心已在她身上,我再纠缠你也无意义。”

  真现实!

  “那么……”文飏瞥向天鬼。

  “放心,我不会允许他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天鬼面色微变。“可是,地狐,我们的任务……”

  “一年的期限早就过了,雇主另外找别人了。”地狐淡淡道。

  “但如果不设法补救的话,我们的……”没声音了。

  除了文飏,没人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眨了下限,地狐已横着一把匕首压在天鬼的咽喉上,紧紧的,使天鬼连吞一下口水都不敢,更别提出声。

  “你想违抗我吗?”

  “……”想都不敢想!

  眼一花,匕首又不见了,天鬼捂着喉咙直喘气,地狐又看回文飏,嘴里却是在对天鬼说话。

  “就算你真想对他如何,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难道……”天鬼急忙环顾四周,但搜寻了半天也没瞧见什么碍眼事物。“我感觉不到有其他人。”

  “我也感觉不到,可是……”地狐紧盯住文飏。“雷羊已历经两次危险,他的兄弟们不可能再放任他碰上第三次危险,我相信即使你我都察觉不到任何不对,但他的左右必定有人护卫……”

  蓦然一阵狂放的大笑,在众人惊奇的眼光下,彷佛幽灵现身似的,四周突然冒出七、八条人影。

  “不亏是地狐,果然聪明!”

  “二哥!”文飏惊呼。

  文老二笑着走向文飏。“地狐说得对,你已经历两次危险,我们怎能再让你经历第三次,不过这也是二伯的命令,除了大哥坐镇公司,以及有工作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一直守在你四周,唉,为了不让你察觉,可真是辛苦呢!”

  “可恶,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司琪忿忿道。“也不早说,害人家紧张的!”

  文老二哈哈笑。“抱歉、抱歉,我们知道地狐也来了,所以想看看阿飏有没有办法自己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大家以后也不必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不是吗?”

  司琪想了一下。“好吧,算你有理,原谅你!”

  “谢谢!谢谢!”文老二笑得更开心,想到麻烦终于解决了,他怎能不开心。

  “所以,从圣诞节开始,你们一直都跟着阿飏?”司琪好奇的问。

  “错,从你们一回到台湾开始。”

  “不是吧?”司琪吃惊了。“四个多月耶,而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这就是能力!能力啊!”文老二得意洋洋。

  “是喔,你们……”

  见他太嚣张,司琪正想亏他几句,司小弟突然大叫起来。

  “咦?他们人呢?”

  原来在他们说话问,天鬼、地狐等人悄悄走了。

  “走了。”文老二不在意地耸耸肩。

  “他们真的不会再来找阿飏了吗?”司琪不放心的问。

  文飏与文老二相对一眼。

  “地狐是聪明人,她不会再来了。”文老二咧开别有用意的笑。

  “你确定?”她实在很难相信那个女人会这样说放弃就放弃。

  “放心,保证不会了。”文飏揽住司琪纤腰转回墓前。“来,我们继续吧,我还没说完呢!”

  “啊,对,你还没说完呢,快,说吧!”

  手臂放开司琪,文飏神情转正,严肃地望定墓碑。

  “妈妈,刚刚我忘了告诉您我有多爱小琪,对吧?那么现在,我必须先告诉您,我到底有多么深爱小琪……”


终曲 

  清晨六点四十分,司家大门打开,司琪走出来,关上大门,慢跑出巷子。

  五分钟后,她快步通过斑马线,跑上堤岸阶梯,越过空荡荡的早市摊位,再三两步跳下阶梯,习惯性的先往河滨运动场望过去,早起运动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桥墩下的场地仍然没有多少人,半张熟脸孔也没有……

  “嗨,早安。”

  “……早安。”

  除了那个老是坐在墙边画画的男人。

  他总是那么闭俗,连回声早安都不敢看她,反而让脑袋垂得更低,几乎贴上画本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特立独行,习惯用额头画画。

  她耸耸肩,继续跑过他前面,直接到管理处办公室里推出伴唱机,处理好所有的准备动作之后,再回到那男人前面,气势汹汹的双手抆腰摆好姿势,虽然那男人的脑袋垂在画本上根本看不见她有多么凶狠。

  “喂,姓文名飏的家伙,你真的很嚣张喔!”

  “对……对不起!”

  “竟敢丢下那两个小鬼给我,自己先落跑!”

  “对不起嘛!”

  “说,理由!”

  男人——文飏怯怯地从睫毛下偷觑司琪。“我不先落跑的话,他们都会缠着要我带他们一起来,那我……我……”

  “狠不下心拒绝他们?”

  “……”

  “你这个爸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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