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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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荼蘼花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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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以前于末的事情我对不起你。你仔细想想,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了!”他站起来,吸口气又坐下起,我若不是被他伤到过深处,我真当是得信他去了。不过仔细想来,从他回来与我合作到现在,我交给他的事情他都给我办妥做好的,生意上的事情确实通过裴家的关系对我大有帮助。抛开我们的过往,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可是这又怎么能恩仇相泯。
  他究竟对我是个什么意图,我还得想想,但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之后的话。心里矛盾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我不说什么,他看着我,大约也明白我心里琢磨着什么。我抬头看见小洛站在房间门口,当着他的面,有的话我始终不想说得太难听。何况现在心里这么乱,越说越错,越描越黑。我只能缄默不语。
  “孝敏,你好好想想看,我喜欢你。从我了解于末以后,这么说,你该明白我的心了。有的话,我知道你不想说白了,但是我现在也是非常时期,不说怕是以后又要等多少时候才有个合适的契机。公司里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以后的,我没办法掌握的,你多担待了。我走了。”
  这一回,裴启翰到是难得的风度,拿了外套就准备出门。小洛下楼来给他开门。我也没挪动,思考着他说的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猛的缩了一下。

  噩耗惊人

  等小洛把裴启翰送到门外,说了一阵子话才又进来。看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妈,你……”
  “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参合了。”
  “不是,Hadrian家里出事了,要不他今天也不会这么难过,跑来找我。你该看得出他是真心的。”
  “他是不是真心的,这不好说,我认识他十年了。太了解他,小洛,你还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Hadrian要是真的心怀叵测,也不会对我这么推心置腹了。他父亲昨天在马来西亚去世了。”小洛的语气是那么的低沉镇定,我却听得心惊肉跳。这比裴启翰说他爱我更让我措手不及。裴家的老爷子去世了,本来裴启翰上面是有两个哥哥的,不过都因为道上的事情被他和他二叔给“处理”掉了。现在他就是独子,裴老爷子这一撒手走了,裴家那么大的生意,黑的白的,青帮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指望着裴启翰拿捏天下,一个不小心他就尸骨无存。事情竟然是发生在这个当口上。简直乱了套了。
  想来也是,会有什么事情能把一向自信的裴启翰逼到满眼血丝的地步。自然不会是该死的爱情,而是面对无法控制的局面。我想他就是再老道,遇见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棘手。
  “妈?你怎么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洛推了推我的肩膀。
  “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妈妈还有事情要处理。会很晚,你安心休息,马上开学了。”
  小洛听话的点点头,正欲转身上楼,又迟疑的跟我提起刚才的话题,“Hadrian说这个消息暂时是封闭起来的,不过纸包不住火,妈,你是不是要回香港?”
  “还不清楚,对啊,纸怎么包得住火。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香港?”
  “明天早上,7点40的飞机。”
  “哦。”
  “那我上去睡觉了,妈。你别太累。”
  我勉强的对小洛笑笑,叫他放心去休息。客厅里这下真是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了。杯子里有裴启翰没有喝完的奶茶。仿佛还残留着他独有的霸道的味道。原来,那副倦态全是因为失去了父亲所要面对的一切,不禁又同情起他来。他是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或早或晚。而现在,似乎是个不大合适的时机,他还没有正式的接管青帮,这就是最大的难题。家里的生意他接手是理所当然,可是帮派的位置不是继承得来的。如果他二叔不让他那也必然存在一番暗斗。没有青帮的支持,裴家的生意又怎么能一帆风顺。他现在也应该夜夜不得眠。这边父亲还没有下葬,那边青帮估计就要闹内讧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们内部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但是他和他二叔在青帮里各执一派是人尽皆知的。
  这一个晚上,我和裴启翰都是无法入眠的吧。他有他的烦恼,我有我的困惑。各怀心事。
  不知道为何,我反而并没有太多的去想他的感情,而是想了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包括以后和乔一俞的合作,越想越远。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稍微想了想关于裴启翰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还真是无法招架,我想先不论他的感情真假,目前,他是没有这个时间来处理善后这件事情了。也正好给我一个缓冲期,思考一番。
  本来是不打算去公司的,现在看来得去一趟了,然后准备提前回香港。有的事情迟早是要爆发出来的。裴家老爷子在马来西亚出的事,也不知道这其中又有没有什么蹊跷。这几年,托裴启翰的关系,裴程两家的关系已经不错,生意来往繁密。这消息不知道母亲和哥哥是否已经知道了。
  见到凌丰我就给他讲了,他到是吃惊了一阵。不过不是直接关系到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做什么言论。和程家生意有关的事情他向来不多言。知道我要提前回香港,他却提醒了我一件事情。当然他是无心一说,问起我唐真。我突然发现,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的契约已经到了。我想到此,就有些惆怅。我自然是不想为这件事情去主动联系他,我想唐真也是个顾及分寸面子的人,应该不会拖得太久。
  阳光过分的浓烈,地中海还是如此,什么都影响不了它。我上飞机前,对小洛说,有的事情,你我是控制不了的。他点点头,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消息确实没有封闭住,等我回到香港,裴家出事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事过境迁

  消息确实没有封闭住,等我回到香港,裴家出事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人人都等着看他Hadrian的笑话和热闹,青帮不是小帮派,这么多年呼风唤雨自然是有见不得光的潜规则,他能不能过这一关,大家都心中各有看法。
  我想从母亲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青帮的信息,当然并不单单是出于好奇。本能的还是希望裴启翰能顺利度过这一关,毕竟他二叔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程家以后的生意是没有太多好处的。他若控制了青帮,以后香港估计没人能再插手军火走私的生意了。码头被控制完,注册飞机又受到限制,真是个可怕的局面。程家背地里做着什么样的生意,我也不是一无所知,若只是生意帐面上的那点事情,哥哥何至于像现在这样的疲于奔命。人人心里都是打着几把算盘的,哥哥也想和我谈及此事却又仿佛回避着什么似的,话到嘴边收回去一半。或者,他有他的顾及。母亲那句话是说得有道理的,儿子是儿子直到他娶妻,只有女儿是一辈子的女儿。
  没想到我回港第二日便有了唐真的留言,原来这些日子他都一直在香港。
  一来刚刚休假回来实在抽不出空余时间,二来我也不愿再同他单独见面耗费大量精力时间。这对彼此都是种浪费,于是干脆约了他来公司见面。他一惯守时,这次也不例外,带了律师过来。看他踏进我办公室的那一刻,仿佛已经整整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了一样。抬头对他微笑,他颔首答过。
  律师把资料一一拿给我过目,草草看过,心里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可惜,他今日是特地来办理离婚的。其实何需亲自来这么一趟,托律师寄来一样能办得妥妥贴贴。我签字的一瞬间又仿佛从中解脱出来一般。这整件事情就像吃一顿西菜,自己没有点到合胃口的,一晚上也只能吃那一道,有些郁结。不过,终算是告一段落了。
  等律师退出我办公室,唐真仍坐着,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逐客。
  “这边的办公环境不比中环差。你总是会挑东西,孝敏。”没想到,久别再见,我们已经只能谈及这样的话题了,有点沮丧。
  “你瘦了一些,唐真。”
  “可能还是不太适应长住香港。”
  秘书送点心进来,硕辰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于是没敲门也跟着进来了,“怎么回来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他转过去看见唐真一阵尴尬,他是知道唐真来此除了和我办离婚别无它事的。
  “你呆会在小会议室等我,有几个方案有些修改,其他的稍后再谈。你去先准备吧。”
  “好。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个话是对唐真说的。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客气礼貌,和在巴黎公司里的是全然不同,想必他也是有所感慨。
  “孝敏,你公司里一向气氛不错。”
  “光气氛不错也是不够的。就好比你说一个女人很善良,你会因为她善良就把她娶回家吗。呵呵。”
  “确实,公司必须赚钱。现在一切可顺利?”
  “不错,尚且过得去。”
  “裴先生去世了,青帮的变化会影响香港很多生意人。”
  “可能吧,不过生意人始终是生意人,赚的不是技术钱。生存本事却一套一套。”
  “确实也是这样。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孝敏,你多多保重。”
  我点点头,亦不好再说什么。唐真站起来,看了我良久,转身离开。这一别,便真的了却了所有情仇。生意上,是敌是友也得重新定位了。唐真不是软弱的人,实际上,我如今置身事外就看得清楚明白了。这个人和我一样,倔强的不愿意把弱点暴露出来,有时一定是寂寞的。
  没想到裴家出事我也被牵连其中。还没到出殡的日子,我就收到了裴启翰的违约金。他的经济人也对外宣称他要推出圈子。真是惨重打击,不光光对H?Fad,整个在时尚界打滚的人为之惋惜。虽然他个人没有发表更多的对外宣称,不过行动倒是不慢。我没想到他连我在内的所有工作全部推掉,看来真的是要回去当家主事了。Andy收到消息以后从法国打来电话,十分委靡,就像失恋一样。原来人人都这么在乎Hadrian,他的存在感十足。说不吃惊也是骗人的,以为他会对我例外,至少不会与H?Fad解约,不过事实上他真当是走得彻彻底底。


【尾声:云开月明】


  牵连其中

  四月十一号,天气很坏。整个香港的天仿佛是要塌下来一般。乌云层叠。
  哥哥和嫂子先去了公墓,我在家等着母亲梳妆。她今天有一些刻意打扮,不似平日的她。她对出席任何公众的场合都很淡然,更何况是一场葬礼。任何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会向人炫耀她拥有的一切,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司机开车很平稳,母亲最终选了黑色香云纱唐装衣裤,戴秋海棠叶翡翠耳环。她今日有些过分的艳丽,我以为去葬礼需得低调才好。
  现场的人也如这天一般,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本来以为裴老爷子会在青帮的堂口出殡,没想到被裴启翰搞得这么西化。简直就像是一名诗人去世了,爱慕他的人们前来悼念一般,幽雅沉郁却丝毫没剑拔弩张的气势。
  远远的看见Hadrian,如在巴黎那夜憔悴。也不知是必须得表现成如此,还是他依然悲怆。总之他不是个可以用常理来推断行为的人。来人陆陆续续上前去行李,我挽着母亲前去。看到巨大的红木棺材,想到土葬,说不出的感觉。这年头已经不怎么用到土葬了。潜意识里我感觉裴启翰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流于形式的事情他往往不喜欢做,这是个性使然。
  行过礼以后,我抬头看他一眼,对上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我也无话可说,这个男人就像上了马达一样,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不择手段,不辞辛劳。看来青帮内部的斗争确实已经白热化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反而觉得有些安慰。也不知道这是个怎么奇怪的反应。
  母亲与我退到一侧,等哥哥上前去与他们斡旋说话。那些辞令,我们都厌烦了,尤其是在天气如此恶劣的下午。应该是在室内吃一杯红茶的时候,却在这里哀悼不曾有过任何情感的陌生人。人总是如此,不能时时刻刻做自己。
  “敏敏,你和唐真已经分手?”母亲突然问了一句题外话。
  “对不起,妈。”面对质问,我也不能再搪塞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要没对不起自己就行,你做的决定我一直不多加干涉的。”
  “越是这样,我更怕我自己将来后悔。”
  “你也说这么没低气的话,真不像你。”母亲浅笑。
  “那是自然,女人一向只看运气,和运气比起来,才气根本算不的什么。”
  “你也终于想通这一点,所以该至少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已成事实,就让它过去。”母亲永远都这么淡淡的鼓励着我,不温不火,多好。
  裴启翰穿过人群走过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直盯得我发毛,母亲微笑着颔首,他上前答谢前来观礼。天色昏黄的,他眉头微皱,看来已经应付疲惫。母亲问他是否与我有工作上的问题要说,他应承下来。借一步,与我单独说话。
  其实我也知道,他总是想等到我的答案。不过这个场合,却不是提这件事情的时机。不知这是什么样感觉,和他说话也好,沉默也罢都不再是从前的那般感觉。看来我早已本能的放下戒备,只是自己才看明白。我心里早已对这个人改观无数却又倔强的抵触着。现在反而轻松多了。他也只是简单像我解释单方面停止合约的问题。他目前这种情况,我亦不好多说什么。我还是问及他身边的情况,他只说不太妙。这已经是个保守的回答,究竟他面临什么样的窘境,我是很难感同身受了。他也期望我放心,不愿意多谈这事。我把手搭在他肩上一会,转身离开。有些话,自然是不需要一一点破的,我们都是已经成熟已经身负重责的成年人了。
  后来下起小雨来,嫂子便陪着母亲早早回去。我同哥哥去了一趟茗峰。看他神色也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量,否则不会如此慎重。
  他在办公室里的隔间找出个文件袋递给我,里面东西不多,沉甸甸的。他示意我打开来看。里面全是些照片和一张小的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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