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美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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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亮-美人不可貌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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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下去,不必再来了!」

  回廊下,守卫们似乎早已习惯主子不喜有人在他休憩的房门外来来回回巡视,当下也没多有疑虑,齐声应了声「是」后飞快离去,可见是群平日就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随从。

  大树上,伍春风喜上心头,觉得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在守卫离去后,她依然谨慎地候了许久,直到房内烛火熄灭,约略半个时辰后,里头始终未传出任何声响,她才轻跃下大树,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

  贴门侧耳倾听,确定房内无任何动静后,她悄悄的以手指将纸门戳出一个小洞,取出一竹管伸入,轻轻将迷魂烟吹了进去,又静候了约一盏茶时间,觉得药效也该差不多发作了,这才收回竹管,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

  一入房内,里头一片漆黑,只有一道银白月光顺着窗棂斜射而入,映亮了放置在窗口边的一个个精雕木盒。

  就是那个了!

  一眼就认出那些精雕木盒与寿宴时装着「聘礼」的木盒一模一样,伍春风心中一喜,不过依然谨慎地往床位方向看了一下,确定那微微隆起被褥下的男人没有转醒迹象,她这才迅速来到窗口前,轻轻打开木盒子,果然就见里头摆满了一颗颗比拇指还大的珍珠,在月光下闪着晶莹温润的光辉。

  艳红唇瓣禁不住勾起满意笑痕,她正打算将视线所及下所有的「聘礼」全部盗走之际,蓦地,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如利剑般刺入骨髓,背颈寒毛剎那间莫名窜起。

  这种寒毛逆窜的现象往往象征着危险将至,而她的直觉一向都准得不得了!

  心中大惊,她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给予后方「危险」一击,好顺势逃出,然而此念头方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腰侧之处却被人轻轻一点,随即整个人便已僵硬无法动弹。

  知道自己被点穴制住,伍春风心知眼前情况凶险异常,当下娇艳脸庞竟不由自主沁出滴滴冷汗……

  「我道是哪个贼子这般大胆,竟敢扰我安眠,原来是江湖第一美人的伍姑娘前来拜访在下。」一串低沉中带着丝丝寒意的笑嗓蓦地响起,赫连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阴邪俊美的脸庞亲昵地靠在白嫩如玉的耳壳边,轻呵了口令人打心底发寒的气息。

  呵……本以为这女人只是个木头美人,没想到在高贵娴雅的面具下,竟是个敢夜闯他睡房盗宝的宵小,看来他先前还真是小觑了她,不是?

  感受到耳边的吹拂,伍春风没有什么旖旎心情,反倒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只能勉强镇住心神。「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眉梢一扬,赫连烈大掌忽地上上下下轻抚着她纤细美背,最后由后一把覆住高耸酥胸,阴气森森笑了起来。「无论你目的为何,既然自动送上门了,不如今夜就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等你成了我的女人,还怕你爹不求我娶你吗?」话落,五爪在她柔软丰胸上使劲一抓,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赫连烈,你下流!」胸脯被抓得痛楚难当,她心底虽惊慌,可却不肯低头求饶,艳丽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嘴上不住谩骂。

  可恶!难道她今日真的注定要栽在这王八蛋手中?若真如此,就算被凌辱了,她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嫁给他的!

  「下流?」冷酷薄唇勾起残笑,赫连烈邪魅道:「待会儿你会尝到更下流的!」

  冷笑不已,长臂一揽,正准备将她丢到床上进行「下流」之事,蓦地,他笑容却突然冻结,身形也忽然僵住……

  「赫连公子,强逼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 

  
 

 
 

第四章
 
 
  「赫连公子,强逼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含笑带斥的不正经嗓音突然插入,千岁慢吞吞收回长指,摇头晃脑晃到前头,银白的月光瞬间映亮他那一张笑盈盈的桃花脸。

  「千岁?」伍春风狂喜惊呼,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及时出现救了自己。

  千岁?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醉卧楼的老板——千岁?

  深沉黑眸一眯,赫连烈虽动弹不得,可却丝毫不显惊慌,反倒笑了……好!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疏忽了!

  能无声无息潜至他背后,这男人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中原之地果真卧虎藏龙,高手辈出,让他兴奋得心痒痒,忍不住想大开杀戒一场了。

  「可不就是我!」脸上净是顽黠之色,千岁才不管那赫连烈残笑些什么,径自自我陶醉吹捧。「瞧!你大小姐虽对我无情,我却对你有义得很呢!」啧啧啧,若非他及时赶到,伍大姑娘今晚可真要和这赫连烈洞房花烛夜啦!

  「是是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以了吧?」白眼,完全是玩笑兼无心的嘲讽之词。

  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见千岁神奇诡异瞅着她,吃吃笑了起来。「大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喔!虽然以身相许是老套了些,但我可以勉强接受啦!」

  呃……为何她却觉得这朵桃花笑得很令人心颤发寒哪?

  被他怪异眼神和似真似假的言语给惹得粉颊莫名臊热,伍春风故作不在意地啐他一口,恼火嗔叫,「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帮我解开穴道,难道任由我让这个下流胚子占便宜吗?」哼!她现在还处在赫连烈的怀中呢!

  「哎呀!我未来的娘子的嫩豆腐可不能让别的男人吃去,为夫的马上解救娘子你!」口头上占尽便宜,千岁手上也没闲着,长指一点,迅速帮她解穴。

  穴道一解,伍春风飞快脱离赫连烈怀中,美眸燃着熊熊怒火狠瞪,想到方才自己被「袭胸」一事,真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纤手甚至已拔出藏在小蛮靴中的短匕。

  「嘿!」骇叫一声,千岁忙不迭阻止。「大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要把这下流胚子的手给剁了!」她已火到丧失理智,一心只想将那曾袭击自己酥胸的禄山之爪给废了。

  「有本事的话,你尽管试试!」赫连烈虽受制,可却丝毫不紧张惊疑,甚至猖狂大笑要她尽管来。

  「赫连王八蛋,我废了你!」心火狂燃,她愤恨大叫,手一扬,闪着银芒的锐利短匕朝他臂上刺去……

  「别闹了!」蓦地,打横窜出一只大掌抓住她手腕,在千钧一发之刻化去危机,千岁难得板起脸。「你若真一刀刺下去,麻烦就大了!」

  真是的!她有没有想过赫连烈是怎样的狠角色,这一刀若真下去,仇怨结下,往后恐怕没完没了了。

  他有强烈直觉,若非万不得已,还是别与赫连烈为敌,不过……呵呵,若真要为敌,他也不会含糊就是,但是……目前还不到那种时候。

  「难道我就得让他白占便宜吗?」伍春风气极,万分不甘心。

  唉……这女人真蛮!她怎么不想想,是她自己跑来让人家占便宜的?

  头疼揉额,千岁斜睨提醒,「大小姐,你忘了今晚是来干什么的了?」

  「没忘啊!」是当宵小的嘛!美眸不自觉露出垂涎之色朝窗口边的「聘礼」瞄去。

  「那你是比较想废了他的手,还是光明正大拿『遮羞费』?」微笑,知道她一定会选哪个。

  果然听出他话中之意,火气顿减,伍春风故作娇羞地掩嘴笑了。「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这笔『遮羞费』了!」话落,人已扑到窗口边,不知从哪儿神奇地摸出一个布袋,快、狠、准地飞快将一个个精雕木盒内的珍宝给倒了进去,眨眼间收获满满。

  果然!

  再次为自己将她摸得这么透而赞叹不已,千岁回头睨觑一脸冷厉的赫连烈,又笑,「赫连公子,麻烦记住,我们拿走的不是聘礼,而是『遮羞费』喔!」呵呵,先把话讲明,免得让这个赫连烈赖说她收下聘礼,硬要上门娶亲。

  冷哼一声,赫连烈懒得与他废话。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真正令他不悦的是,自己因一时的疏忽而受制,造成如今局面,这真是他生平仅见的奇耻大辱。

  见状,千岁哈哈大笑,随即回头扬声询问:「大小姐,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提着收获丰盛、鼓得满满的小布袋,贪财女子眉开眼笑来到他身边。

  「可以走了吧?」询问。

  「还没呢!」伸出纤纤食指摇了摇,她劫财劫到底。「你去搜他身,看看有没有银票。」

  这女人……其实是土匪来转世的吧!

  呛笑出来,千岁故作无奈,可却笑得很邪恶地看着赫连烈。「赫连公子,抱歉了!」话落,大掌慢吞吞地探入表情很狠的男人衣衫里摸啊摸的,有点报复性质地也在他胸前狠抓了两三下,才拿着银票缓缓收回手。

  哼哼,伍大小姐可是他未来的娘子,酥胸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袭击,他当然也很不爽,一点点的小报复也是应该的。

  像似有些意外他这隐于暗下的举动,赫连烈面无表情瞅了他一眼,眸底……非常不爽!

  笑盈盈反瞄回去,千岁扬了扬手中银票,眉眼嘴角净是揶揄。「不好意思,贪财了!」

  「给我!」不知两个男人间的「眉来眼去」,伍春风兴奋叫笑着将他手中银票一把抢过,随即提着鼓鼓的小布袋率先迈步走人,连声招呼也不打,当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喂!大小姐,做人别这么现实行不行?利用完就自个儿闪人,太过分了吧……」悲愤抗议,千岁哇啦哇啦地急忙追了出去。

  霎时,漆黑卧房内,除了穴道尚未解开的冷厉男人外,还有两道渐去渐远的斗嘴笑嗓随着夜风轻轻荡了进来……

  「哪儿过分了?搜括完财宝,不走还留在那儿等那个赫连王八蛋自行解开穴道,和我们打一场吗……」

  「至少你也招呼我一声啊……」

  「你是没长眼不成?见我走了,自然就会跟出来,还招呼什么啊……」

  「喂!你懂不懂礼貌啊?至少我救了妳呢……」

  「好啦好啦!多谢你的出手相助,可以了吧?这么计较,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不是?你要我脱裤验身吗……」

  「哇——要脸!你这下流胚子,给我住手……」

  「哈哈哈……」

  夜空下,某对男女当宵小当得实在……很猖狂!

 


  翌日,一大清早,江湖第一美人的芳居——墨竹苑内响起一声不甚文雅的呵欠声。

  「小姐……」欲哭无泪地瞧瞧坐没坐相、一脸睡意的自家主子,然后又看看花桌上那满满一布袋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雀儿悲哀控诉,「你昨夜又当宵小去了!」

  昨夜,老半天候不到小姐回房,她只好先行睡下,可心底就隐隐有数了,果然,一早醒来就看见桌上的赃物。

  呜……堂堂江湖第一美人,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说出去谁会相信她就是偷遍天下的盗贼?这事儿若露馅,让外人给知道了,不引起全武林公愤,联手上门讨伐围剿才怪!

  「雀儿,你那是什么脸?别一大早就给我触楣头!」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大呵欠,伍春风睡眼迷蒙地挥了挥手。「放心吧!那些不是赃物。」唉……昨夜跑去干那一票,严重睡眠不足,好困喔!

  「不是赃物,不然是什么?」怀疑。

  「呃……」一阵语塞,「遮羞费」三个字她说不出口,只好佯怒嗔道:「不管是什么,总之你去请福伯来啦!」

  「找不出理由就凶人,真没天理……」撅起小嘴,雀儿虽嘟嘟囔囔抗议,倒也乖乖的往外请人去了。

  「这丫头,被我给宠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想想谁才是主子,还敢埋怨我……」瞪着她远去身影,伍春风边喝着热茶边感叹,随即眸光被桌上的「遮羞费」给吸引过去,虽然酥胸被袭让她很恼火,可是想到代价是那一大袋的珍宝,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呵呵呵……那些玩意儿拿去换成白花花的银两,至少也有十来万两吧!

  越想越乐,越笑越开怀,她正沉浸在欢喜雀跃的幻想天地之际,带着悠闲调侃的笑嗓忽地响起——

  「大小姐,拜托形象注意一下,小心让那些爱慕你的少侠们瞧见,笑得很丑哪!」一张桃花脸突然笑咪咪地自窗口边冒了出来,千岁不知何时竟大剌剌地溜进人家黄花闺女的芳居,毫不知「羞愧」两个字怎么写。

  吓!是谁?

  受惊回神,乍见竟是这朵不要脸的桃花,伍春风气得冲上前去拧住他两颊肉,发狠低吼,「姓千的,你故意吓我是不是?谁准许你进来我的院落了?小心我喊人把你当淫贼给轰出伍家庄!」

  可恶!这墨竹苑内是她唯一可以安心卸下面具,爱怎么粗野就怎么粗野的自由天地,没她准许,向来没人敢擅入,可这朵桃花却神出鬼没摸了进来,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哇——痛、痛、痛……痛啊!」凄厉惨叫,随着她手越拉越高,千岁被拧住的脸也忙着往上追随,嘴里不住叫饶,「大小姐,求你快松手,我的脸不是面团啊……」

  「痛?就是知道痛才要捏!」狠狠又拧了下,伍春风残笑逼问:「说!偷偷摸摸溜进姑娘家的院落,是想干什么无耻勾当?给我老实招来!」

  「冤枉啊!大小姐,你这儿有什么无耻勾当可让我干的?除非你又想去干一票,想找我一块儿去……」边凄厉喊冤,边不忘倒打她一耙。

  「你找死吗?」发狠恶笑,大美人指上加劲,毫不留情展开另一波的攻击!

  哼!竟敢酸她,这朵桃花欠人摧残吗?她不介意帮忙出这个力的。

  「哇——痛、痛、痛啊……」惨叫又起,惊飞了数只树上鸟儿。

  「咳咳咳……」蓦地,一串尴尬中暗藏笑气的假咳在凄厉声中骤然响起,随着雀儿来到墨竹苑的福伯,一踏进院落,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男子哀哀惨叫地挂在窗口边,至于自家小姐则一脸狠笑地站在窗内施展捏颊极刑的景象,让他老人家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哎呀!那不是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醉卧楼老闲——千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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