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深浅总是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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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深浅总是辛-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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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主编,你好像冷落了一些人,一事归一事,你再这么说下去,玥珊就该着急了。”浅深不慌不忙地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眸光如水银般缓缓流过辛梓淡笑的眉眼,“辛梓也该急了,好不容易卖个面子请你出来,你若是不把事情办好,他可要脸上无光了。”

    辛梓的目光从浅深微笑的脸上轻轻带过,他给自己的酒杯斟满,含笑地朝宣玫敬了敬:“浅深说的对,你得给我面子。”

    宣玫的心思似乎一下子还转不过来,手上跟辛梓碰杯,眼神却还往浅深那飘,心里那个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梁浅深远远的就听见了,可她偏装作没听见没看到,低头吃饭。

    “辛太太……”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玥珊经纪人忽然开口。

    浅深立刻打住他:“叫我浅深就可以了。”

    那人又笑笑,举起酒杯敬道:“那好,我姓成,圈里人都叫我成哥。没想到你和我们谢总是旧识,来,我敬你一杯。”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果汁代替吧。”

    混这行的就喜欢自来熟,那人拿起酒杯就要给浅深添酒:“诶,浅深,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稍微来一点是吧。”

    “我太太确实不喝酒。”

    浅深还没说,辛梓就已经出面替她挡下,又替浅深倒上果汁,温声说:“还是喝果汁吧。”

    浅深看着他为自己倒果汁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悄悄抬眼看到他因酒精微红的面颊,不禁轻微晃神。

    “浅深你知道我们老板最近在哪吗?”一杯过后,那人越发跟浅深熟稔起来。

    浅深拿着酒杯晃了两晃,眼中霎时一凛,转而笑开说:“成哥是在考我吗?谢铮那件事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最爱的女人跟初恋结婚了,他一个人独自疗伤去了,不想别人打扰。没事,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

    “那他回来了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苏白淡的事?”宣玫掐准时机见缝插针。

    浅深一挑眉,很爽快地挥挥手:“找苏白淡何须麻烦谢铮,你这么想要他上你杂志,我帮你就是了。”

    一顿饭下来,玥珊从最开始的主角到最后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宣玫到散席的时候从浅深那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浅深比看到亲姐妹都亲,哪还有半点苛刻的样子,要不是有辛梓坐镇,她早就把还有玥珊这么个眼巴巴等她回应的模特抛在脑后。

    玥珊也算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眼看着一番心血就这么被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得泡汤,可脸上愣是没露出丝毫不高兴的表情,临走的时候还颇为亲热地跟浅深道别。

    浅深没法开车,辛梓喝了酒也没法开车,两个人打了车回家。

    天气已经冷飕飕的了,辛梓开了窗,让风吹着自己醒酒,浅深靠在座位上闭目休息,车厢里只有广播里正在播放的流行音乐,不知道是哪个港台歌星在那哼唱。

    辛梓摘了眼镜,眼睛被冷风吹得生疼,却不愿闭上,他知道身边的人只是佯装休息,因为他可以感到她身上一直紧绷的气息。

    “你今天,表现得真好。”

    浅深眼皮动了动,可没睁眼,她的声音里隐着凉薄的笑意:“我的表现?我什么表现,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很成功的让宣玫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你身上了?”辛梓平静地说。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浅深声音陡然降了几分,“我可不知道你会跟他们去那里吃饭。”

    “呵。”辛梓垂下头,手指轻轻柔按眉间,“你不用这么对玥珊,她走上这条路不容易,最近公司在打压她,她是着急才找宣玫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噢,是我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挡了她出名的路?辛梓,我梁浅深不是这么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浅深猛地张开眼睛,寒光乍现,脸色阴沉,“停车!我要下车。”

    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浅深颇为费力地拿左手去开门,却被辛梓一把拉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

    浅深鄙笑道:“干嘛?当然是下车。”

    “这么晚,这条路很难再打到车的。”辛梓拉着她的手不放,却忽然发现她掌心滚烫,如同烙铁不禁一愣,“怎么这么烫?”

    他这才发现浅深的脸色难看,脸颊不自然地泛着红云,嘴唇更是鲜红得诡异。辛梓立刻抬手试探她额上的温度,浅深朝后躲闪了下却避不过。

    感受到她额上的高温,辛梓眉心一皱,想都没想立刻跟司机说:“掉头,去第一医院。”

    浅深反应过来,挥开辛梓的手,大声说:“我不要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司机师傅为难地回头看这对吵得不可开交的小夫妻。

    “你在发烧!”辛梓随即迅速把两边的窗户都关上,语气不禁加重,“为什么不说你身体不舒服,刚才还吹这么冷的风。我都叫你身体没养好前不要出门,今天肯定是累出来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去睡觉!”即使身体难受得厉害,可浅深就是不依不饶,气势还更甚以往,她呼着热气,杏眸狠瞪着辛梓,眼睛因为热度微微发红。

    辛梓看着她这副样子还如此固执倔强不肯退让,终是拗不过她松了口:“师傅,还是继续往前走。”

    

 四十问

    四十问一到家门口,辛梓立刻打开家门,回身要伸手扶浅深,却被她一掌拍开:“我走得动……”

    话还没说完,她腿上一软眼看就要往前倒下去。辛梓眼疾手快上前一大步刚刚好托住她,然后弯下腰一揽,梁浅深稳稳当当地被他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浅深逐渐觉得身上绵软无力,头越发的痛起来,可还是犟着脾气嘴不饶人。

    “你这个样子怎么上楼?”

    辛梓不顾浅深的挣扎就这样抱着她到了卧室,刚要将她放到床上,可一看到她床上铺的,他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沉下声质问:“都几月份了,你怎么还睡席子?”

    梁浅深已经无力抬眼,迷迷糊糊地低哼道:“又没人帮我换,我不知道垫被在哪……”

    看她如此难受,辛梓赶紧将她抱回自己屋里,将她放下后,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烫得更厉害了。

    辛梓帮她盖好被子,急忙找来家里的药箱翻出退烧药。

    “来,把药吃了。”辛梓把浅深半抱在怀里,将药送入她口中,喂她喝水,“再喝两口,不然药还没咽下去。”

    好不容易把药喂下去,他又将她用被子裹好发汗,守在一旁不让她踢被子,她热得难受,额上出了很多汗发丝都湿透了,他便拿来冷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

    一夜反复如此,弄得他筋疲力尽,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温度总算退下来了,可睡得一直不安稳,眉间的结没有打开过,口中不时呢喃着什么。起初他没听清,后来才发现原来她在喊“妈妈”。

    床头的灯打到最暗,隐隐的灯光微弱地亮着,她脸颊上的红云褪去不少,只是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上闪着点点泪珠轻轻颤动。

    辛梓坐在床头,将她额上的毛巾取下,又换上一条冷毛巾。若就这么凝视着她的脸,仿佛时间都随之凝固,那曾经流走的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不再咫尺天涯。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俩在图书馆看书,她看不了多久就要眼皮打架,不一会便趴在书上睡着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慢慢的、好好的、大胆的、仔仔细细的描绘她的轮廓,看着她睡着的时候皱皱鼻子,嘟嘟小嘴,想像她一会醒来脸上红红的睡痕,每次他都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的睡颜微笑。别人都说梁浅深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有一副魔女的心肠。那时候的他听了就觉得可笑,他的浅浅明明就是天使的面孔,孩子的童心。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在那么多追求者中最后选择了他,他觉得那是上帝的恩惠。

    这种想法在她离开她的时候破灭得干干净净。她不是什么恩惠,她明明就是他的劫难,不可自拔的劫难。

    “你说我恨你,恨不得你死,我在报复你,可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我不想恨你,可看到你还能那么坦然地面对我,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好像那个错的人是我,你让我把恨该往哪里放?”他轻轻撩开她凌乱的长发,她脸上的热气传递到他冰凉的指尖,一阵酥麻的感觉沁入心底,他猛然醒悟,匆忙将手收回。

    “浅浅,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你可以潇洒地放手,冷眼旁观这一切,而我还在苦苦挣扎。”

    浅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起初头疼得厉害,被灌下药后慢慢不再那么难受,可是依旧睡得不舒服。睡梦中光影交错,身在其中却不知道梦见的是什么,连日来的委屈袭上心头,令她突然好想念母亲。渐渐的,热气散去,梦境也安定下来,可她似乎听到远远的有个声音在低叹,轻吟着“浅浅”,那是谁,谁还会唤她这个名。

    她很想说,不要再叫了,她听着好难受,好想哭,可她就是无法回应,只能任凭意识持续模糊,直到跌入最深层的睡梦中。

    浅深觉得眼皮像是灌着千斤重的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稍稍睁开那么一条细缝。屋里拉上了窗帘,只有细微的亮光,她又努力把眼皮撑起来一些,总算是把眼前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不会用这么沉重的黑灰色家具,身下的床也不是她的床,她的床上还垫着凉席,晚上睡觉的时候冷得她要把半条被子垫在身下还会发抖,而这张床那么温暖柔软,她还能感受到被子上干净的清香。可她处于半运作状态的大脑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

    左侧昏暗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转过头,身子跟着动了动,不料隔着被子碰到了什么。她伸出左手拉开紧紧裹住她的被子,视线看过去,很快她混沌的脑袋倏然清醒。

    辛梓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米黄色线衫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他手中还握着一块叠好的毛巾。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枕头边躺着一块毛巾,大概是她转头的时候弄掉的。而床头柜上放着药箱,水杯,一盒药被拆开了放在一边。

    他照顾了她一整晚吗?

    心上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然后如水面的波纹慢慢荡漾开去。卧室里安安静静,这好象是他们重逢以来最宁静的一次,此时的他身上的气息如此温和安宁,她不敢再动一下,生怕他一醒来便回到平日里的平淡遥远。

    他浅色的发丝看上去柔软细滑,她不禁回忆起那舒适温柔的触感。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催促:就摸一下。浅深屏息很慢很慢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缩了缩,待确定他还睡着后才敢轻轻碰上。

    “醒了吗?”

    趴着的人动了下,浅深惊得连忙收回手,整个人立刻埋进被子里。

    辛梓坐到床上,见她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便上前去拉她的被子:“别蒙在被子里,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热度了。”

    浅深无奈,挪动了一下稍微把头探出来一点,立刻有只手抚上她的额头。那只手凉凉的很舒服,浅深闭着眼等他试好温度。辛梓不放心,又拿来温度计给她测了下,确定体温已经退了下去。

    他帮她重新把被子掖好,问:“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嗓子痛不痛,头还痛吗?”

    浅深摇摇头,小心地睁开眼看他,他正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她。

    “你等一下。”

    辛梓把床头的东西收拾了下,出去后又端着一杯热水和一只碗进来。

    “先漱漱口,我煮了点粥,你先喝点。”

    他扶她起身,拿来一个大靠垫让她靠着,随后自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碗舀了一小勺粥对着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浅深愣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粥在嘴边了也不知道张口。

    “不想吃吗?”辛梓奇怪地问道。

    浅深立马张口,可下一秒就被粥烫得咽不下又吐不出。

    “等下……你怎么这么急,快吐出来。”辛梓连忙抽出纸巾递到她嘴边。

    浅深盯着他硬是把那粥咽了下去,随后才直呼气。辛梓没办法,只好又去倒了杯凉水给她。然后,再喂她的时候,他耐心地吹了好一会才让她吃。

    气氛有些怪异,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一个喂,一个吃,但都没说话,浅深不想说些扫兴的破坏这样的氛围,而辛梓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碗粥差不多见底了,辛梓才开口:“这么冷的天还睡席子,请来的阿姨又辞了,体质那么弱还不好好养病到处乱跑,你一点都担心自己的身体吗?”

    “无所谓,反正我在家里是死是活也没人管。”

    想到他一连几日都不回家她就上火,刚才那一点点温情马上退居第二。

    辛梓知道她在怄气,便不再火上浇油,只说:“阿姨在好歹能照顾你三餐,你连饭都不会烧这么呆在家里想饿死自己吗?”

    “谁说我不会烧饭!”要不是在床上,浅深肯定已经跳脚。

    辛梓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你会?”

    浅深瞥瞥他那碗粥,颇为自得地说:“我的烹饪技术可比你强多了,也许别的家务我不怎么精通,可烹饪我可是有研究过的。”

    辛梓见她急于炫耀自己的样子,不禁失笑:“那我怎么从没见你做过?”

    “你又没让我做,再说,你我都是在外头吃的多,做了也白做。”

    辛梓垂下眼,想了会,低声说:“什么时候你做一次给……”

    门铃声响起。

    辛梓顿了下,将手中的碗放下说:“我去开门。”

    浅深望着他走出房门,心想他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真是会选时间。

    过了会,那个“该死的”竟然上了楼跑到她面前,一看到她便说出非常欠抽的话:“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浅深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势必恐怖,她本能地抬手理头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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