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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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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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枫心中酸痛难忍,松开了手,撇过头。
  忆童抚上手腕,却发现了上面的一圈血痕。她心中骇然,抓过宁枫的手,看到了被血染红的绷带“你、你的手。。。。。。”
  宁枫抽回手,握紧,血渗得更多,“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甚至更多。你想笑,我逗你开心,你想哭,我给你肩膀靠。”他双手扶着她的肩,凝视她的眼蕴着狂乱的风暴,“生,陪你,死,也随你,这样也不行吗?”
  忆童被他的话震撼了,怔忡地望着他。
  良久,她低下头,唇颤了颤, 幽幽开口“。。。。。。你可以,可是,你终究不是他。。。。。。”
  像被冰水浇了个透,从头冷到脚,宁枫颓然垂手,黯然闔上眼。
  梵司廷跑出大厦,胸膛微微起伏,看到伫立的两人时慢下脚步,神情复杂。
  忆童瞧见了他,抬眼看看宁枫,又看看他的手,小声道“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说完,转身向梵司廷走去。
   “忆童。”他唤她。
   “。。。。。。对不起。”她没有回头。
   雪雅轻敲梵易天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回应声“进来。”
  她探入身子问“呃,那个,梵总在吗?”
  “他?不在我这。怎么,不在他办公室?”梵易天从沙发上站起,向她走去。
  “嗯,找不到他。”雪雅摇摇头。最近梵司廷外出频繁而且都没有交待是去了哪里,手头上正有份文件需要他来签名呢。
  梵易天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梵易天懒懒一笑,“就想到我那大哥最近情场得意,什么时候去给他贺个喜。”
  雪雅脸色一僵,手握紧了门把。
  看她神色异样,梵易天眼里兴味渐浓,明知故问“怎么,你不知道?他现在可是佳人在怀,出双入对的哦。”
  雪雅表情愈加难看。她敛敛神,极力保持平淡的语调“是吗?嗯,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
  梵易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开一笑。梵司廷沉迷于女人,对自己来说不正是个好时机吗?
  兜里的手机乍响,他接起“怎样?找到那个女人了?好,我马上过去。”
  身患六甲,发丝凌乱的女人,盯着眼前悠闲自在地吞云吐雾的男人,神情看似镇定,微抖的手却泄漏了她的惶恐。
  “我老公在哪?”
  “放心,他暂且死不了。”梵易天轻弹烟灰,朝她笑笑。
  那笑让她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个不择手段的可怕男人,到底对她老公作了什么?!他还活着吗?她越想越心惊,手掌不觉抚上了浑圆的肚子。
  “我要见他!”女人抖着声说。
  “当然可以!这也是我请你来的目的。”
  “哼!你‘请’我来不只是这么简单吧?”他利用他的权势,以掘地三尺的方式将她逮住,无非就是想利用她来降服她的丈夫。
  “呵呵,我相信,你比你老公要识时务。只要你好好跟他谈谈,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保你一家平平安安。”
  “只是。。。。。。”梵易天耸耸肩,笑容阴冷,“你见到他时,别太惊讶,他只是有些‘小小’的不方便而已。”
  凌家客厅里,凌庭儒和唐浩隔着檀木桌面对面坐着谈话。
  凌庭儒靠着沙发,将眼镜取下,拿过棉绒方巾,细细擦拭起来“你说,下个月就去英国?”
  “是的。”
  “这么说,你的案子办完了?”
  唐浩摇摇头,喟叹一声“唉,棘手得很。但在英国的进修课程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分身乏术,只有把这边的事情先停一停了。”
  凌庭儒睨他一眼,轻笑道“呵呵,你这一走,童童不知又要伤心多久了。。。。。。”
  唐浩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但这话也不好接,只抿唇一笑“嗯,市长改选在即,您应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吧?”
  “是啊。”凌庭儒轻叹,“唉,没想到老秦这么早就下了,我一夜之间就成了候选人,简直是忙得焦头烂额。”
  唐浩思量片刻,正色道“据我所知,另外两位候选人背景颇为复杂。何盛树与梵氏关系非常,肖旭与SNT也往来密切,都是有‘黑靠山’的人,我怕。。。。。。”
  “怕他们因为这次选举而对我不利?”
  “。。。。。。希望您多留心。”
  凌庭儒沉脸,若有所思,抬眼时正好瞥见了刚进家门的忆童“童童,怎么这么晚?”
  “爸爸。”忆童应道,“学校有事情,耽搁了些时间。”看到了唐浩也在,她微愣了下“浩哥哥。”
  唐浩站起走向她“还没吃饭吧?和我出去吃怎样?”
  “呃。。。。。。”忆童犹豫,眨眨眼,瞧见了爸爸笑吟吟地望着他俩,“谢谢浩哥哥,不过不用麻烦你了,让黄妈妈将菜热一下就好。”
  看到唐浩怔了一下,爸爸也略感讶异地微挑起眉,她神色不自然地解释“嗯,我、我有点累了,所以。。。。。。”
  唐浩抬手揉揉她的发“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眼前的人,笑容温润如昔,眼里宠溺依旧,可自己的心情却已如此截然不同了,只因心中的依恋移了步,换了人。。。。。。
  忆童点头,轻声道“嗯。那我先上楼了。”说着,转身踏上楼梯。
  望着她的背影,唐浩眼中浮上复杂沉色。
  
                  
第五十八章
  “梵总,这事真得靠你鼎力相助才行,请你。。。。。。”一个50出头、西装外套遮不住便便大腹的男人掬着满脸笑,眼带恳求地望着梵司廷。
  “。。。。。。我会认真考虑的。”梵司廷声色淡然,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会尽快给予答复。”
  男人眼神一闪,心中暗自度量他的话,脸上依旧是热络的笑“好,那,我就等梵总的消息吧。”
  他起身辞别,梵司廷唤来华叔送客。待男人走出客厅,梵司廷从木纹壁架上取下一瓶酒,旋开木塞,倾入酒杯,啜一口,紫红的醇液映得他的脸愈加沉暗。
  华叔走进来,看到梵司廷眼色冷峻似冰,想必与那人有关,便问“少爷,这何盛树来是为何事?”
  梵司廷再饮一口,冷然道“他想让梵氏来助他攀上市长之位。”
  “哦?怎么个助法?”
  “他也不简单,有钱有权,但拼政绩,他斗不过凌庭儒,所以,想借我们在政府里插的人,在财务帐上做凌庭儒的手脚,给他挖个暗坑。”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使暗招。”华叔冷嘲,“那,少爷的意思是。。。。。。”
  梵司廷不语,端着酒杯在沙发上坐下。
  “一直以来,何盛树明的暗的也帮了我们不少,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互相利用,但他若当上市长,对于梵氏来说也不无裨益,大哥应该会帮他这个忙。。。。。。”华叔说着,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少爷,是不是在意凌小姐。。。。。。”
  梵司廷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拿着酒杯的手却明显绷紧了。
  华叔了然,却也一时语塞,想了想,说“也许,凌庭儒不当这个市长未必不是好事。少爷你想,以何盛树的为人,就算凌庭儒当上市长,他能当得安稳?何盛树会善罢甘休?他也必定还会找上我们。倒不如现在就把凌庭儒隔除在外,免得凌小姐今后为她爸爸提心吊胆,同时也可避免你们之间再生矛盾。。。。。”华叔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梵司廷,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让少爷心里好过点,“再说,大哥肯定会帮何盛树,到时少爷你就更为难了。。。。。。”
  梵司廷缄默,眉头却拧紧了。这些他也想了,但那是她的爸爸,倘若他真的那样做了,他还能坦然面对她吗?
  抬腕看看表,梵司廷将酒杯放下“我出去了。麻烦华叔你帮安排一下明天的会议。”说着,穿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华叔长叹。少爷选了她,就是选了一条注定坎坷的路。。。。。。
  冬日夕照铺洒,将校园染上一层暖暖的橙红,教学楼外墙的青蓝玻片上映着丝丝浮云,校门前耸立的铜色校标熠熠耀光。三五成群的学生挎着包,掖着书,谈笑着来来往往。
  身着粉蓝针织衫的女孩小跑出来,束成马尾的黑发在脑后轻摆。她停下,左右张望,看到了倚在车旁的高挺身影,嫣然一笑,向他走去。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因为要赶着完成那幅海报,所以。。。。。。”忆童微喘着气解释。
  “没关系。”梵司廷扬笑望着眼前微泛潮红的笑颜,抬手捻去沾在她刘海上的纸屑,随后倾身在她嫩白的颊上轻印一吻“走吧。”
  雅致的餐厅里荡着宛转的钢琴乐音,酒杯轻碰的叮当脆响偶尔可闻,晕润的灯光映得镂格桌布上的银器澄亮,轻脚慢步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穿梭于雕花墨色餐桌之间。
  忆童小口吃着东西,抬眼时,发现梵司廷静望着自己,完全没有动过碟子里的食物。
  “怎么了?怎么不吃?”
  “嗯。”梵司廷应着,却也只是端起了高脚水杯,喝了口水。
  看他眸光甚深,若有所思,眉心间隐约泛起细纹,忆童放下了刀叉,试探地问“嗯,是东西不合胃口,还是。。。。。。”
  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梵司廷忙抚慰地笑笑,“没事,别担心。”
  忆童半信半疑,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又低下头。
  “忆童”梵司廷忽然唤了她一声,她连忙抬起头。
  “如果。。。。。。有一天。。。。。。”
  “嗯?”看他欲言又止,忆童微倾着身子,圆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有一天,我和你的。。。。。。”在那双清澈透亮的黑眸注视下,他喉间一梗,说不下去了,垂眉敛色,淡淡一笑“算了,没什么。”
  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再问。忆童重新拿起刀叉,对着碟子时却开始发愣了。
  两人走出餐厅,上了车,梵司廷正欲调转车头,忆童拉住了他的衣袖“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梵司廷有些意外,因为她从来没有主动让他陪她去哪里或干什么,他还一度担心她是不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无趣呢。
  车子在一条食街的转角停下。车门才打开,一阵阵的香味便窜入鼻中。忆童显得有些雀跃“这儿的灌汤包和串烧丸子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尝尝!”
  拉着愣了神的梵司廷下了车,走过一个接一个的小店。油红翻滚的麻辣烫,嗞咋作响的烤肉串,热气腾升的灌汤包,色香味俱全的特色小炒,盖儿咕咚跳的瓷煲盅汤。。。。。。每一个店里都摆满了桌,坐满了人,甚至挤到了店外。吆喝的,划拳的,拚酒的,聊天的,埋头大块朵颐的,各寻乐趣,好不热闹。
  梵司廷很少来这些地方吃东西,也不知哪家的味地道,任由忆童牵着手在狭窄的过道里穿梭。他看她巧笑倩兮,瞳光闪烁,似是很好心情,自己也顿觉郁气消散,胸臆舒坦。
  “这里虽然不能跟那些星级酒店、豪华餐厅相比,但这的东西味道大都比那些地方的要好。”忆童边说边买,“我也不常来,但馋的时候想到的总是这里!呵呵。。。。。。”
  等两人逛出来,手里已提了好几个食品袋了。在一张长石椅上坐下,忆童急急地催着梵司廷快尝尝。
  “好吃吗?”
  梵司廷点点头。
  忆童笑了,心中暗舒一口气“那就好。”
  其实从餐厅里出来她就饱了,可他碟子里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过。她知道他有烦心事,但多少也得吃点啊。他总是那么忙,处在高位,无论多累多倦,人前人后都得挺直腰板,挨得起、扛得住。她知道,这些他肯定不会对她说,她也不能为他分担什么,只希望他能吃饱睡好,在她面前不用强颜欢笑。
  看他很给面子地吃着她买的东西,忆童心窝暖暖的。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累了烦了,要说,跟我说,好吗?”
  梵司廷停下动作,侧过脸,看她阖上了眼,睫毛轻颤,唇角一抹浅笑。
  他俯首,亲一下那樱唇。
  她一怔,睁开眼,俏皮地皱皱鼻子“呵呵,丸子的味道。”
  天沉蒙阴暗,像覆了一层不透气的厚膜,灰色的云块凝固似的悬着,偶尔旋过的冷风撕裂了它的边缘。秃枝上的一片黄叶,瑟瑟抖几下,飘落在一双白色鞋子上。
  忆童抬脚轻轻一抖,落叶便归于黄土。忆童微微颦眉,望着院子里的萧索轻叹,这冬天什么时候才过去呢?她已经开始想念那满园春色了。
  她走进大厅,看到正整装准备外出的凌庭儒“爸爸,您要出去啊?”爸爸最近真的是很忙啊,总是早出晚归的。
   “嗯。”凌庭儒应着,脸色沉暗。
   “爸爸,怎么了?”看他神色异样,忆童忙问。
  凌庭儒嘴角抽动,本想扯出一笑说没事,但心中悲恸难忍,拧眉沉默了好一会,才哑声道“童童,记得宁总吗?”
  “嗯,当然记得。”忆童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他,过世了。。。。。。”
  他一身黑衣,胸戴白花,站在长垂的黑色帷幕旁,面无表情,对来者机械式地重复着鞠躬动作。身后是苍白肃然的花圈与挽联,黑框中逝者容颜祥和,已远离尘世中的纠葛,永眠安宁。
  来吊唁的人在他眼里只是一抹抹晃动的黑白影子,他看不清颜色,听不见声响,仿佛一副抽离了灵魂的空壳,空落落的,也沉甸甸的。
  没有悲痛欲绝的捶地嚎哭,也没有绷紧牙关的强忍暗泣,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女人在他面前悲泣,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他没有任何回应。
  转身走出灵堂,伫立在院子里。这儿,已经好几年不见了,似乎一切如旧,又似乎一切皆变。
  从口袋中摸出烟盒子,发现里面已空了,手一紧,烟盒子便在掌中扭曲变形,空洞虚无的东西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吧。
  走了,都走了,只剩他自己。
  他长嘘一气,甩甩头,转身欲走回灵堂,看到了身后的她。
  她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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