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思比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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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思比你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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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幼儿园的园长联络过,她希望我再回去任职,宿舍的房间也还替我保留着。园长答应多给我几天假,我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再回台北去。』

  『那我陪妳!』

  她立刻拒绝:『不!』

  他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我不放心妳一个人留在这里,让我陪妳,好吗?』

  她毫不犹豫的抽回手;昨夜因激情而亮丽的容颜,如今又载回往昔冰冷的面具。『我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不希望你来干涉。』

  他不气馁,以更温柔的眼神渴望能融化她的冷漠。『不是干涉,而是因为我爱妳。所以找忍不住想关心妳。』

  『够了!』他的温柔和爱语在此刻对她而言,无异是无形的魔爪,扰得她心头大乱。『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我不听!我不要听!』

  他的心徒然往下一沉』』难道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温顺、热情犹如清晨的露珠,已随着日出而蒸发消失?

  『芷菱,妳究竟怎幺了?是哪里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问。

  而她的回答,却证实了他心中最坏的猜测。『昨夜已经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也随之消失无踪。绍熙!一切都没有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没有未来,更不可能长驻彼此的生命里。』

  她决绝的眼神和断然的语气震得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反应。昨夜的快乐和温存彷如逝去的一场春梦,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她完全抹煞,了无踪迹。

  昨夜,芷菱完成了他的美梦;此刻,她却又亲手粉碎他所有的梦想。

  『为什幺?」他声音紧绷得犹如随时会被扯断的弓弦。

  『没有为什幺!」她不以为然似的耸耸肩,完全一副不将昨夜的激情当一回事的轻率模样。『当时我很混乱。一心只渴望有双强壮的臂膀让我依靠,而那又刚好是我们都想要的。而现在,我们都清醒了,理智也回复了,昨夜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不!』他一味的摇头,不愿相信这些话真的是出自芷菱的口中。『妳根本不是那种随便、轻率的女孩,求求妳不要说这种话来玷污曾经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好吗?』

  她极为嘲讽的轻扯唇色。『你知道吗?你的言语和行为有多幺矛盾?如果你和每一个女人上床,都打算负责到底,那幺,恐怕你早已妻妾满堂了!』

  他感到挫败而且心痛;但依然无比温柔的轻拥她纤细的双肩,情意切切的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我承认,我曾经有过很多的女人,但是,芷菱!妳不同,妳在我的心目中绝不同于其它的女人。我对那些女人有的只是一时的欲望,但昨晚,我之所以占有妳,唯一的原因,只因为我爱妳,我会对妳负责到底,我要娶妳!』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自她心头泛起。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相信他的话而软化,所以他只好更坚决而盲目的抗拒他似水的柔情。

  她激烈的推开他,远远的退离他,彷佛再地无法忍受他的碰触。

  『我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想什幺,反正那些对我毫无差别,我绝不会嫁给你!』

  『芷菱,我交往过的那些女人都非常有经验,她们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但妳不同……』他知道自己所使的这一招不太高级,但只要能改变她的决定,他不在乎使出的是不是不入流的伎俩。『很可能』』妳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芷菱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坚决,她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我真的怀孕了,也绝绝对对不会嫁给你!』

  她决绝的态度有如一把利刃,将绍熙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伤得更是血泪斑斑。他的嗓音空洞得彷佛来自远方。

  『为什幺?妳为什幺如此恨我?在年少时,我们曾经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而且,在昨夜,我以为我又找回了这些,难道妳能否认吗?告诉我!我真的好想知道,妳之所以完全抹煞、彻底改变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原因……』

  他绝望的语调牵动了她的心,芷菱狠心的迎上他满布痛苦的眼眸。『好,我告诉你。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关于我父亲的种种吗?他是一个任性、自私、毫无责任感的男人,而这些年来』』我不断的在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绍熙苦笑的摇头,芷菱却激动的继续她的批判。『你跟他是同一类型的男人,你们同样的率性、任意妄为;你们同样有不安定的灵魂,忍受不了太多的牵绊;你们总无法克制的毁了自己的承诺,让你们身边的人一再失望伤心。我受不了过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率性的人。但那跟我对妳的爱毫无抵触,或许我无法为妳而彻底改变自己,但我知道,这辈子我绝不会有放开妳的一天;无论是好是坏,是祸是福,我都会带着妳一起走过,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予妳快乐!相信我,芷菱。』他朝她伸出双手,渴望她的认同和接纳。

  但芷菱只是再一次的退离他,任他空虚、无助的僵立在原地。『不要再跟我承诺一些毫无意义的誓言:如果我真的嫁给你,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受不了束缚而毁弃自己的诺言。我甚至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知道吗?我爸爸曾经说过比你更多、更动听的甜言蜜语,但是,他从来没有一次实现过;他的认错忏悔,哪一次不真诚?但我们母女最后得到的,还是满身的债务,还是必须像丧家之犬一般躲避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她苍白的脸孔布满了伤痛,彷佛她的父亲又再一次带给她伤害一般。『我绝不允许自己步上我母亲的后尘,我绝不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第二个我。即使真的有了孩子。我宁愿独力生养他,我也绝不会嫁给你!』

  『我不是妳父亲!』绍熙挫败得吶喊:『妳看清楚,我不是他!』

  『我不相信你!』她的眼眸中有着更深的拒绝。『我无法让自己相信你,永远不可能,我所渴望的日一种安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绍亭能给我!』

  『妳根本是爱着我的,对不对?』他的嗓音极轻、极柔,但还是免不了带着一种绝望而凄凉的味道。『只因妳心中一直存有心结和恐惧,所以妳不敢放任自己去爱,所以妳才硬生生的扼断我们之间的感情,强迫自己在还未陷得太深之前拼命抗拒我,对不对?』

  『不!』她不能承认,甚至不确定他说的是否真为事实。她只知道,徐绍熙拥有迷惑她的能力,而那种迷惑的感觉足以摧毁她。『我不可能爱你,我死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心碎之余,同时还有一股绝望的忿怒自他心底攀升而起;他忍不住猛力摇晃她,渴望能唤回她心底对他的爱。『妳根本不爱大哥!妳想要的不是一个真心相爱的终身伴侣,妳想追求的只是一个可以像父亲、像兄长般照顾妳的男人。芷菱,妳清醒吧!妳根本一点也不爱大哥,妳真正爱的人是我。』

  『徐绍熙!你不只任性、自私,而且简直是自大、自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随便你要如何活在自以为是的谎言中;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深深爱着绍亭,如果你不是他弟弟,我甚至可以诅咒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你。』她没有费力的挣脱他粗鲁的摇晃,但她冷例如冰的眼神却成功的逼退他。

  『我用希望你还存有一一点的良知和荣誉心,不要再破坏我和绍亭,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错误。』

  错误?他一心以为那是他最美好的呈现,竟是她口中令人懊悔的错误?

  原来。昨夜根本不是梦的天堂,而是引他坠入痛苦深渊的诱饵』』一个曾经非常美丽、如今却变得异常丑陋的噩梦。

  春梦了无痕,徒留满心的悲怆和羞辱。伤他最深的人,竟是他唯一倾心所爱的女人,这种椎心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他深遂的眼眸中,写满悲伤、幻灭和难忍的痛楚,他再次呢喃:『如果对我真没有一丝丝的情意,为什幺要把自己给我?』

  处于混乱状况中的芷菱,盲目得只想伤害他。『你知道吗?你长得和绍亭真的很像』』我几乎是把你假想成他……』

  他的巴掌既快又准,芷菱被打得跌在在床上。他不愿恨她,更不愿意伤害她,但芷菱却努力的想将他逼至极限。

  她将他推入的不仅只是地狱;他的身躯正受着烈火的煎熬,他的心宛如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宰割着。这种痛是无可形容、足以毁灭一切的痛,甚至已麻木得教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还在跳着。

  芷菱颓坐在柔软的床上,不动、不哭泣,甚至也感觉不到脸颊上还有火辣辣的刺痛。

  绍熙曾经燃着炽热爱意的变眸,如今却冷得像暮秋的夜空。『我玩弄过许多女人,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却成为女人寻找慰藉的替身,这真是报应!』他粗嘎难听的狂笑声,随着他夺门离去的身影而结束。

  屋子顿时安静得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妤牛晌,她才发现自己痛苦的辍泣声早已回荡在清冷的小屋中。

  她泪如雨下,冷冰冰的心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这样扯心断肠的痛楚,可是心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哭?既然终于如愿以偿的赶走了绍熙,那幺,为什幺她一点也不觉得快乐、满意?

  为什幺在伤害他的同时,她的心也随之碎成片片?

  *  *  *

  绍亭敲了几次房门。始终得不到丝毫反应后,才径自推门而入。他原以为绍熙是因为沉醉在音乐中而没听见他的敲门声,但眼前的他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你终于回来了!我在门外看见你的机车。』他随手替绍熙捡拾散乱一地的衣服和书本。『你一离家就三、四天。也不限我联络,难道你一点也不怕我担心?』

  绍熙没有答话,所以绍亭有机会问出他这几天始终压在心头上的烦忧。『找到芷菱了吗?她还好吧?』

  绍熙不想否认,希望自己不曾走过那一遭;但终于因为不忍心让大哥继续揣揣不安,所以道出了事实的一部分。『她借住朋友在基隆海边的屋子里;过几天她就会回来台北,继续回幼儿园工作,一切照旧,没有任何改变。』

  是的,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他破碎的心,以及从前那种放浪轻狂的日子不再属于他之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坐在绍熙的床沿。『绍熙,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帮助芷菱走过这段过渡期,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你,从小就属你最懂得该如何安慰她。』

  以前,这些话可以令他再次确定自己对芷菱的爱,但现在只是徒然令他更为心痛。绍熙翻身坐起,反应非常激烈的否决绍亭的话。『她一点也不需要我,她的事,我再也不会插手!』

  他的心疼痛难当,芷菱除了将他当成大哥的替身,在他身上寻找情感的慰藉之外,她根本完全不需要他。

  绍亭关切的看着弟弟。『怎幺了?和芷菱吵嘴了?』

  吵嘴?绍熙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苦笑,他和芷菱之间的爱恨纠葛,岂是『吵嘴』就可了得?

  他怪异的脸色令绍亭担忧得蹙起双眉。『绍熙,究竟是怎幺了?』

  看着大哥充满关爱的眼眸。他真渴望能够像小时候一般』』伤心难过时,只要把头紧紧往他怀里藏,大哥自然会安慰他,替他扛下一切……

  绍亭亲密的搭着绍熙和他一般宽厚的臂膀,试图像小时候一般的安抚他。『大哥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而且是极端困扰你的问题。绍熙,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任何事不能说的,对不对?让大哥帮你,好吗?』

  『你帮不了我的!』他痛苦的摇头。『大哥,我觉得自己心中存有一股不知名的冲动,它使我无法定下心来,它使我渴望挣脱某些无形的束缚,并驱使我去寻求一些』』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确知的改变。』

  他不知道大哥到底懂不懂他的心,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适切的表达出心中那一团纠结不清的混乱。

  『我懂!在年少轻狂时,我也有过这种莫名的渴望。』绍亭眼底全是抚慰。『不过,这种冲动必须设法压抑,因为它是短暂的。人类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往往自订规则来束缚自己,却又不时设法想解除身上的伽锁;一直到最后才会发现;只有照着既定的规则走,才不容易迷失方向而误入歧途。』

  绍熙一味的摇头。不!大哥根本不懂他的心,他永远也无法做到像大哥这般的沈稳、内敛;基本上,他根本不目一个懂得自我压抑的人。

  或许,芷菱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任性将会伤害身边爱他的人,总有一天,他也会教大哥对他彻底的失望。

  *  *  *

  徐绍亭看了看表,然后瞄了桌上被冷落许久的大蛋糕一眼,无奈的摇头。『绍熙什幺都妤,就是没什幺时间观念。昨天我还一再叮咛他,今天妳仍要过来替他庆生,谁知道他忙到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

  芷菱低头不语,暗暗感激绍熙的迟归。她无法永远躲避着不见他,但每次一见他的面,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会不由自主的紧绷着。

  舒妤毫不在意的绽开甜美可人的笑容。『绍亭,别太着急,反正今天晚上也没什幺事,我们就多等一会儿吧!』

  『嗯!』他心头仍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不单单只是因为绍熙的迟到;这阵子,他一直因为绍熙明显的转变而揣揣难安。

  绍熙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他仔细的回想,似乎是在芷菱失失踪之后开始

  他悄悄看了芷菱一眼。心里明白,芷菱依然在意自己的拒绝;但表面上她却尽力想假装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如旧;甚至在他有心想进一步开导她的时候,她总是极有技巧且坚决的打断他,根本不给他劝慰的机会。

  她依然对他关怀备至,费尽心思想照顾他;而对待舒妤,她也依然客气与疏远,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芷菱执着的付出,虽然带给他一股无形的压力;但这阵子真正困扰他的,却是绍熙令人费解的改变。

  从前的绍熙很爱玩,而且浑身充满了活力;但是现在的他却沉默多了,变得死气沉沉而且颓废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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