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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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非让我说爱你吗?-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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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猜谜游戏总是没什么耐心,联想力又匮乏。他拉下餐桌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又写了她的名字。马慧非时蕾。画了个桃心儿把第三第四字圈起来。
  非时。飞石。哦!时蕾把其它字划掉。“真恶心。”看了又看,翅膀的字比她写得强多了。“你是刚才想着的。”
  “不是,我看着这酒吧的名,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不是咱俩的名么’,真的。”
  他越是这么说越欠缺可信度,这人经常一本正经地扯犊子。
  “只是我以前没说过。”他挑眉,看到她的置疑,“你不信?那就不信吧,我也不信。”
  时蕾是理科生,对这些文字游戏着实没兴趣。
  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从这时开始,突然对所有与“非”谐音的东西特别关注起来。
  出机场快九点钟,拦了辆出租车,时蕾说:“S大南门。”
  坐上车翅膀先拨了丁凌的电话,没人接,不一会儿打过来,听着翅膀声音就说:“你总算回来了。”约好在酒吧碰,这几天都没营业,几个服务员轮班看门。
  翅膀挂了电话,只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面发呆,华灯初上的夜色有撩人美景,他们坐的车也是美景之一。路灯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时蕾不想打扰他,车内连广播也不开,一片死寂。
  车出机场高速路下了桥又行一段,翅膀忽然稍稍侧了头问道:“您这是往哪儿开呢师傅?”
  “S市大学嘛。”司机自后视镜瞧他一眼,“南门嘛,没错的。”
  “对吗?”没错他妈没错!开到酒吧后屋里有50块钱撑死,现在一半不到就跳出30多块来,另一半绕下来还不知道啥样,这些道儿有时候一天他能转俩来回还想唬他?
  时蕾转向,黑灯瞎火更分不清哪是哪。
  “对的,”司机说得笃定,“这里转下去不就是内环吗?”
  翅膀看了一眼路标,冷笑道:“那好,你过了隧道之后别拐弯一直走,能开到和平桥我就给你钱。”
  “……”司机有点冒汗了。“哦,看我有点头脑不清楚了。”
  “没事儿,你现在把表关了,这段儿钱我给你。”翅膀很善良,司机的嘴角弯上去,却听他又说,“绕回去重打表。”
  “这样吧先生,”司机认栽了,“我赔一点点,出口到这里的钱我不收,到内环再计程好了吧?”
  “好。”翅膀是最好说话的人,“到地儿把发票打出来写上经过的转盘我留个纪念。”
  “那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哟?”
  男的说话软绵绵的一口南方小粽子味真难听,翅膀的目光再度调向窗外。“按我说的办。”
  “那你只付到这里的车资好了吧?”
  不等车停稳时蕾就推门下车,横穿马路朝飞石跑去。翅膀漏了半拍心跳,低咒一句大喝:“看点车!”投胎也不是这个赶法。
  还好,门上没贴封条,时蕾本来想赶在翅膀看见之前撕掉的,她不知道这样会构成妨碍执行行为。
  “时蕾!?”吧台里的两个人听闻开门声齐齐惊道,关西走出来,“非哥,你们回来了。”
  “丁凌呢?”翅膀把时蕾的背包扔到吧台上。
  “丁哥刚刚来电话说路上他爸爸找他过去,要晚点到。”关西看看小米,“可能是他家里知道这件事了。”
  “家里怎么会知道?”翅膀控制不住地拨高声音,“他不是早上被带走晚上就保出来了吗?”
  “不是早上,是昨天晚上,”小米对着老板的黑脸还是有点怯色,“来了两个穿便衣的,问明丁哥身份后亮出证件请他去协助调查,当时吧台边上还有客人的。丁哥不让告诉你。”
  “只是说可能,他家里不一定知道的。”关西递过来一杯可乐,“你不要着急,应该就到了,不然会打电话来的。”
  翅膀压着浮燥,不想加大她们的不安。“怎么就你们两个女孩子?”
  “我老公在这里陪我们的。”关西把背包收起来,“他刚出去买宵夜。”
  “哥儿几个辛苦了。事儿平之后请大伙搓顿肥的。”
  “放心吧非哥,不会有事的。”
  关西的男朋友和丁凌一起进门,两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丁凌是从家里带过来的,猜到翅膀和时蕾没心思吃东西,几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坐下,翅膀这才感到自己的粗心。
  时蕾没有食欲,胃里被填得满满,装不进去食物,翅膀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大家都沉默着,在等翅膀说话。他却捧着一碗甜粥呼噜呼噜喝个没完。
  时蕾只好开头问些眼前的事。“丁凌你家里知道出事儿了吗?”
  “我跟爸妈说店里有点麻烦,他们一直是知道我出资做生意的,并不会真的反对,只要我不误学业就行。我开着那种车子,如果没有什么产业他们才比较担心。”他顿了顿求助地望向翅膀,“阿非,我没问题,殿下是被人陷害的。”
  其它几双眼睛一起看着当家。
  翅膀知道自己挠破了脑袋也得撑下去,不过他就是真给脑袋挠破了,里面也是空的……“你先别跟我说,我得留个空白的脑子明天听听警察怎么说。”不能被真实情况先入为主,旁观者总是比较清。下学期好像就要上模拟法庭了,他提前给飞石当把律师吧,看不打纸条能不能及格。“今天吃完东西就先散了吧,丁凌也早点回去歇着,昨天一夜在里边肯定睡不踏实。宁哥也跟着忙得没过好年,都休息几天吧,店这边儿初……过了十五吧,十六再正式营业,关西你们俩分头通知一下大伙儿。蕾你想着明天挂个牌儿出去,十六下午两点正常开工。”至于自己,也得挂点儿装备出兵了。
  殿下这个人虽然诡异了点,但不会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应该不会吧?时蕾叹口气,翅膀总说她看人不准,这次她多希望自己别走眼。如果是真的,不只是惹麻烦的问题……有人利用飞石干这种买卖,翅膀会是什么心情?昏沉沉地睡着,做了个梦,梦到和翅膀去超市,买完东西怎么也找不着他人了,急得满头大喊醒过来,看到身后他伸出来的手臂牢牢地圈着她。她松了口气。再睡着又做了同样的梦,这回不怕了,她梗着脖子对梦里的他说:“这是梦,你信不?”他说不信时蕾说不信你睁眼看看,然后睁开眼,他睡得正熟,她自己对着夜色喃喃道:“你看,我说是梦吧。”
  翅膀睡觉有个不算大的毛病,必须在够得着的地方放一杯水,他夜里醒了喝不着水就心慌。今天睡前一直在打电话,又上网鼓捣了两个多小时,跟着就关了灯也就睡觉。半夜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水摸了个空,烦燥地坐起来抽烟。打火机咔咔好几下才着火真烦,什么JB质量!时蕾躺在身边,他也觉得烦,你说她非跟回来干什么?更烦的是他居然还真就任她跟着。烟灰缸拿翻了扣在地上,弹到床板咣当一声。气得直骂,下意识地回头看时蕾,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在M城过来一路都在想怎么解决飞石的事,完全没顾到她,她好像一整天没正经吃过饭,这么大动静都没吵醒她。真是要越大的场面越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挺是个人物的,自认泰山压顶也风云不惊,现在看来论冷静,赶不上于一,论缜密,逊于丁凌。他只听着酒吧出事就想到要赶过来,过来做什么,怎么做?没概念。时蕾跟着他辗转,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只会逼她笑,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真正安抚。除了甜言蜜语能给她什么?就某方面来说,不如小大夫晚上带来那一盅甜粥。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欠了谁的,负债累累的男人。

  25、诈狂记

  翅膀主动去主管派出所了解情况,官方消息是年前有人指证从殿下手里买过蓝精灵,再调查殿下的银行账目,发现每隔一段时间有笔不名大额款项打入,来源是本市,拘传嫌疑人。殿下自己交待是以前朋友向他借的钱分期还款,但又不肯透露这个人的身份。所幸他家里和工作所在飞石酒吧都没搜到毒品,不然不只丁凌保不出去,翅膀也得被通知M城警方收押。风向一辩知道案子还在所里,窃喜。
  给翅膀做笔录的片儿警姓高,是半熟脸儿,长发哥在的时候着过面,但没怎么打招呼。前阵子着急还钱,道铺得窄了点,现在亡羊补牢多给人装了会儿孙子,总算顺藤摸瓜够着了上边的菩萨。副所长叫胡月,管刑事治安,四十多岁一女的,细高个儿,稀巴愣登几根头发挽了个疙瘩揪儿,人极不开通,一是一二是二地说话,翅膀没敢给她上香,只说了些警民合作共建美好社区之类不痛不痒的话题,专捡她爱听的唠,自作主张省去了副字,一口一个胡所长云云。胡月被唾沫星子喷了满脸,直到中午饭点儿,所里同事都走差不多了,这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还坐在沙发上狂侃当今时势,小高试了好几次才打断他。“忙这件案子我们胡副一早出门饭都没得吃哟。”
  翅膀一颗小心肝噗腾腾地跳,蛋有缝儿了还不叮,那叫好苍蝇吗?连忙说这大过年的碰着谁还不得吃个年饭呢,“在我们老家正月里下馆子不给钱老板都不带急眼的。”胡月缓了脸色,早闻听东北人好客,翅膀心说东北人还都是活雷锋呢你妈的,这不过来给你送钱了吗?堆满了客客气气的笑把二人请上出租车。他没敢开丁凌的宝马,生怕让人见了开胃,他可喂不饱这新社会的共产党员。
  “河蟹横行”——以前翅膀请文化局的人吃饭人家指名要的馆子,蟹肥美,汤香浓,加上甘醇美酒勾兑着,人民公仆还能不为人民办事吗?
  翅膀来之前心里就有一排谱了,只差编曲就能奏出和谐乐章。胡月是吃蟹的行家,一只螃蟹吃完,壳还能拼成原样。看翅膀面前嚼得乱糟糟一堆蟹壳,刑警高喷着酒气说阿非你这吃法太不文雅。翅膀顺势说:“以后多来吃吃,跟胡所长学学文雅吃法。”彼此都在试探,打了半天太极拳,囫囵话说够了,翅膀态度积极起来,拿出一个中国银行的白牛皮纸信封。“胡所长您看我这下午还得去跑趟文化局,这两千块钱罚款劳烦二位代我交一下,回头我有空再过来补个手续。”放到桌面上,露了半边粉红菲菲的票子,目测也得七到八个两千。胡月说了一句年轻人做生意也不容易,大大方方地以眼神示意小高接过。翅膀脸上挂着恭维的笑,连称哪里哪里,“咱这给共产党办事的才不容易。”心里把她五服以内亲属问候个遍儿。
  一般来说酒吧时有禁药卖不算大事儿,摇头丸这种东西翅膀以前也嗑过,一次两次根本养不成瘾。为了增加重量多卖点钱,这些药从市场最末端最低级的卖家手里抛出来,不知道加进去多少杂物,纯度可能连1%都达不到,不赶药店限开的止痛药。他认为这玩意儿就算不上毒品,顶多是兴奋剂。当时小四儿嚼了有点发疯,满迪吧乱蹦哒。他和于一的神经常年被酒精刺激着,连蹦哒都没蹦哒,就是脑袋疼。这个说就他妈你整这破玩意儿,那个说谁JB让你吃的,相互一顿臭骂药劲儿就过了,比酒醒得还快。
  出了饭店,翅膀伸手要拦车,小高突然说:“不要只知道关起门来自己做生意,在这个圈圈还有一些人更要打点打点,王孜的案子呢……”剩下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胡月还是很有酒量的,扶着喝醉的小高钻进车子离开了。
  刑警高这半截话一直揣在翅膀兜里,第二天下午见殿下的时候适时翻了出来。
  被拘了快一周,殿下模样憔悴,一点没有飞石午夜里领着群魔乱舞的派头,但脸色还算平静,见来人是翅膀,微微动容:阿非你要相信我。翅膀暴怒。“现在人家查你户头了!三百七十万,三百多万哪殿下你叫我怎么信你?你一个DJ哪他妈来这么多钱!”
  他忌惮地瞅了瞅外面。“那是……”
  “什么?卖春的?你当你吴彦祖啊有女人拿几百万买你?你妈逼你是不是拿我不识数呢?”他嗓门儿大得骇人,刑警高忍不住推门进来命他收声。翅膀点头赔不是,人一走他就正色道,“你跟我都招了吧,我想法儿把你弄出来。”
  殿下说我真没做过。
  翅膀说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谁把你咬进来的?
  殿下抬头看他。
  “他是针对你还是针对店?是野狗还是家养的?哪家哪户的?”翅膀盯着他的眼睛问,“我得弄明白这个,要是冲我来的,我不会把你搭进去,要是你招的祸,我也不能让飞石受这不明不白的牵连。”
  “我不想害你,阿非,”殿下眼里有挣扎,“你还是个学生。”
  “我坐这儿不是你老板啊?不想害我就让我知道是咋回事儿,我不能搭了钱还什么都不知道,那钱都是起早贪黑赚来的。”
  “钱我会还你……”
  “你都这田地了拿啥还?”翅膀这回是真火了,不是火给外面守着的刑警高听。起身来来回回地走,指着殿下半天说不出来话,“我都不知道咋骂你,你给我出的这叫啥事儿啊?殿下你自己说我拿没拿你当兄弟?昨天丁凌从局子出来见着我头一句话就说:‘殿下让人陷害的。’没提半点他自个儿的委屈,关西小米说到你眼泪都掉下来了。飞石折腾到今天容易吗?出了这种事儿你知不知道大伙难成啥样?人人都让我信你,你就这嘴脸让我回去跟他们交待?我说不出口,你有本事死到这里托梦见他们去吧。”
  殿下低着头,几天没洗的半长头发打成缕挡住脸。“把飞石转出去吧。”
  翅膀差点呛死。“王孜我操你妈!你再说一遍。”
  “把飞石转出去。”他的声音很小,但异常坚定,“要是你还想留在S市上学的话。”
  翅膀捏得骨节咔咔响,拳头提起来又放下。“我不!”他像耍赖的小孩一样笑了出来,“飞石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他是不是疯了?“不要这么傻!”殿下很恐怖地望着他,“他们今天能把我拖进来,明天就换你和阿凌了。”
  “我可不像你有乱账可查,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把我弄进来?”翅膀眉间凛然有正气,“没个逼王法了!爷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S市不是你家。他们现在是用我来吓你,如果真想要飞石完蛋,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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