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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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誓不为妃-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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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了一件水绿色芙蓉荷花纱锦,阔袖宽摆的,看着竟是芊腰一握。一月不见,顾茯苓似乎胖了一些,脸颊红润爆满,一双笑眼里尽是喜色。

我想了想,“你说那曲子我不会,不如,我奏一曲《欢天喜地》,或者《锦绣花开》与你听吧。”

“哎呀,讨厌。”她笑喝一声。

坐了下来,她喜滋滋的抚了一下肚子,“这才四个月,只是微微能看出来,要等到欢天喜地,还得些日子呢。”

她都已经四个月了,绿珠再有两月多,便该得喜了吧……

微微一笑,我说,“都说女子有喜,胃口会有些特别,你可以写爱吃的东西?”

一说到吃,顾茯苓的小脸一下就揪了,抓着我的手道,“说道这个,可当真是奇怪,人家女子有孕不是爱吃酸,就是爱吃辣,可我倒是好,见什么都爱吃,前日想起你的红梅酿,怎么想都觉得好,这不,我就过来讨了。”

我噗嗤一笑,这便让青藤去后房,将红梅酿都包了,待会送去王府里。

待屋中无人,顾茯苓嘿嘿一笑,凑过来道,“喂,苏倾沐,有你的啊,就这样,又让你躲过一关。快跟我说说,下一步。你准备如何?”

“你说的什么啊。”我故意装傻。

顾茯苓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可想唬我,外面都传飞了,说你变成了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了。我才不信那是真的,定是你又耍什么花招了。”

她还挺了解我的。

我将茶盏拿起,浅饮了一口,转而问她,“若我说,那些都是真的呢。”

许是见我神色认真,她也渐渐收起笑意,将我手腕拽去。

扣指凝神,过了会儿,她疑惑的道,“你什么意思??”

我反扣她手轻轻握住,对着她的眸子,“茯苓,你要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无论何时,莫要为我伤怀。”

沉吟了一瞬,她点点头。

月余未见,她可是打开了话匣子,从她夫君,一直讲到今早的新菜,从西市场的糕点,又讲到府里的新马,最后竟是有点伤怀。

“苏倾沐,我好像,很久都不能骑马了,可我好想和你一起骑马。怎么办。”

我叹了一声。

世间之事,永远都是有得有失。对于女子而言,这得失,似乎就更重一些。

男子娶亲,只是娶回一名妻子,女子,则是嫁了一生。放弃可以策马奔腾的狂傲,放弃家中之娇宠,挽起长发,十月怀胎,从此相夫教子……

若遇良人,也还是好的,若是遇人不淑,这一辈子,便就如浮萍一般摇摆了……

幸好,我遇见了轩辕宸……

微微一笑,我言道,“急什么,待到你腹中孩儿长大,你便教他骑马,你想一下,你孩儿在小马上跑,你和你家夫君在后面,一家人,岂不快哉。”

顾茯苓也是乐天之人,听我一说,也是喜色起来,点头道,“听你一说,还真是如此呢,嗯,若是这样,当真也是一件乐事。就是不能喝酒,不然,因你这话,咱们定要醉上一醉的。”

我点头应是,又与她聊了一会儿,夏青又是跑来禀报,说是三王爷来了。顾茯苓嘿嘿一笑,这便与我告辞。

☆、第三百零六章 离开

她有孕在身,再若出来,怕是要等很久。我心中升起一抹异样,扯着她的手,将她送出门去。

赫连云斫背身站在门口,听到脚步声回头,狐狸一般的眼眸里,顿时溢满了宠溺。

“娘子。”他柔唤了一声,行过来,一手握住顾茯苓的手,一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拢了一下,那温柔专注的神色。仿佛在看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顾茯苓是幸福的。

马车缓行,车檐四角的淡蓝流苏微微摇摆,我微微一笑,抬头望了一眼天际。

许久没有出府,这天,似乎蓝了不少呢……

兴致大起,我当即回府换一身男装,唤了夏青随我出府,逛了一圈,便到了闹市。

盛夏的西祁,略是炎热,许多店家心在门口放了冰块盆子,倒也有些效果。

行了一会儿,我见一家茶楼的人不多,图着清净,便行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堂中没客人,见我进去,小二赶紧行了过来,躬身将我引去二楼。

我要了一壶雀舌,几盘点心,小二称是,很快便送了过来。道一声慢用,又将两个冰块盆子端过来,便退去楼下。

抿了一口茶汤,又捻了一块点心慢慢吃着,没是一会儿,二楼便又来了两桌客人,其中一桌的三个男子,衣着甚是讲究,有一个似还面熟,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了。

叫了一壶大红袍后,那个穿着灰锦袍子的面熟男子高兴的道,“哎,你们知道不,子扬快回来了。”

子扬?荣子扬么?

我便又仔细撇看一眼,这才想起,他是李尚书的三儿子,李什么忘了,只记得小时候进过青蓝阁,荣子扬总和他斗蛐蛐。

那会儿他胖的很,一走路脸上的肉都在颤,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在弈阁塔被淘汰了,就在没见过。

旁侧一个半挽冠发的瘦男子显然是更高兴,“哈,真的啊,你哪儿得来的消息,我怎是不知道。”

李家公子嘿嘿一笑,“当然是小道消息了,不过,这消息绝对准确,最多七天,子扬他们就回来了。”

“太好了!”瘦男子一拍桌子。

旁侧那桌客人吓了一跳,纷纷侧头回望。他不以为意,喜滋滋的道,“哎,自从子扬走后,可是把我憋坏了,新买的几只蛐蛐。自己在府里瞅了半天,就是不知道找谁玩一会儿。”

另一位穿短锦的男子也是道,“可不是么,年前我弄到两只鹰,本还挺高兴的,不知怎的,就想起子扬来了,他走了也一年多了,连个音信都没有,真是怪想他的。”

李家公子点点头,“说的是啊,越长大。越觉得交心的朋友就越少,最近总是想起他,他那性子,还真是对胃口,等他回来,一定把他拽回来。咋们痛痛快快的醉他一回。”

“对啊。”瘦公子点头。

那短锦公子却是叹了一声,“哎,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次他回来,可是跟曾经不一样了,在边关一年多,他可是立了被少功,回来啊,没准就和老王爷一样,被封了王爵呢。那时候,谁还能记得咱们这几个儿时玩伴啊。”

“也是……”瘦公子又点点头。

李家公子也是点点头,“说的却是如此。就像陈家妹子一样。那会儿,和柳国公家家的蓉儿姐姐,还有苏将军府的倾沐小姐交好,后来,两人一个被封为郡主,另一个被封了公主,从此便不理会她了,就连她出嫁,她的两个好姐妹,连一份贺礼都没给送呢。”

陈想年……成亲了?

我执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说起来,也真是惹笑,小时候,与陈想年也算要好,如今她成亲的消息,却是从一个不相干的人口中听到的……

竟然嫁人了,她不是喜欢季云常的么,怎么不等他回来,亲口说上一句……

不过,这样也好……

季云常是个剔透心思,我们几个一起长大,他怎会不知陈想年的心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东西,许也真的强求不来。

荣子扬回来了,季云常定要回来了,圣京似乎又要热闹了,只可惜,我待不了多久了……

暗叹一声,我抿了一口茶汤,突听那李家公子道,“哎,你们听说没有,宁安郡主的真实身份,是天启一脉的公主。”

“什么,天启公主?”瘦男子很是吃惊。

“嘘,小点声!”李家公子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勾勾手指,几人当凑头过去。

“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哈,有小道消息说,宁安郡主肩膀上,有一块驼花胎记,那胎记是百年前天启皇族才有的,所以,她定是公主无疑了!”

瘦男子听完之后,想了想道,“是公主,也没什么吧。天启距今几百年,是不是公主,又能怎样。”

李家公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你就又不知道了吧,她是不是公主,却是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她肩膀那朵驼花胎记。”

“什么意思?”短打公子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李家公子哼了一声,故意喝了一口茶润喉,放下茶盏后,他看了一眼二人,轻轻的道,“驼花出,天下覆!”

“这……”二人面色有点凝了。

因宝藏一事,这句话,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如今在提。难免惹人思量。

李家公子扫了一眼二人,“这可不是我胡乱说的现在,差不多圣京所有都知道了,起初我也不信,但要是反而思量,竟是越想越是惊心。你们谢谢,自宁安郡主及笄那年以来,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先是两国求娶,然后开始战乱,现在虽是收了南疆,更是迎来了东穆这个大敌。而咱们陛下,更是要在登基大典上娶她为后,并且说此生只娶她一人。

你们想一下,宁安郡主是什么身份?那是天启皇族公主!若是为后,那诞下的子嗣就得是太子!这么一想,在等个几十年,新太子坐上王位,这西祁。不就又变成了天启么!驼花出,天下覆!说的,是她要覆国!”

“这……”二人面面相觑,皆都一脸的凝重。

旁侧夏青听不下去了,凑近了问我,“主子,这几个人乱嚼舌根,要不要属下放暗器,收拾收拾他们?”

我摇摇头,执起茶盏抿了一茶汤。

不用教训,这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赫连云沼既然非要娶我,我思量再三,就只能找一个让他无法娶我的理由了。

不过……

我还真是低估了大家以讹传讹的本事。

我本是让秋瑾放出我身上有驼花胎记的事,想着因那句传言,总会让赫连云沼有所忌惮。谁知道,这些人竟是将列国争战,都归在了我身上,连去年百里天祁来求娶的事都扯出来了……

若是在这么传下去,难免又会给我扣一个祸国的罪名,真是有些糟糕了……

说完了这事,他们几个人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谁家娶亲谁家纳妾的,小道消息竟是一个连着一个。

我略微有些烦躁,便让夏青结了账,出茶楼回往郡主府方向。

连着几天没睡好,当真是有些乏了,支退左右合衣而眠,在睁眼时,这圣京的风向,竟是彻底变了。

驼花出天下覆……

关于我的传言,被人编出好多版本,越传,就越夸张。越夸张,就会更夸张。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

对的时候,人们对你歌功颂德,而错的时候,连呼吸都成了错。

我就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一番思量后,我终于觉得,该是离开了……

☆、第三百零七章 将军令

离开的路早已经铺好,如今心思一起,竟然觉得轻松很多。

本还想着,等季云常他们回京,聚上一聚在走,但想想还是不必了,此去一别,此生在难相见,少见一面,许就少些思量吧。

窗外渐阴,劲风突起,窗前花枝被吹的左右摇摆,我浅行两步立在窗前,竟是想到了苏霍。

也许,真是血浓于水吧,几次前去边疆,我对这个捡来的爷爷,心里尽是说不清的不舍。

一辈子血战黄沙,一辈子金戈铁马,如今南疆战乱算是平了,他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我却不能陪在他身边。

叹了一声,我转而行去桌边,取了文房四宝,提笔沾墨,侧笔立锋,很快便绘出一张素笔白描。

画中将军身穿青甲,头带红璎珞亮盔,手执青龙斩月刀策与马上,衣阙翩飞。英姿飒爽,一双虎目生威,虽与花卷之上,却有如人在身边。

得他之名,享多年庇护,如今就要走了,这幅画,便留他做个念想吧。

有风吹来,墨迹很快被吹干,我将画卷卷起。放在雕花的竹筒里,想想不妥,又取了纸笔,写了一封短信。

“离开月余,心中多有思念,时日绵长,春秋冬夏转瞬即逝,望尊长寝室食安好,勿思,勿念。”

将墨迹吹干。我把信封好,以青漆烤合。

“青藤。”

“奴婢在。”她推门进来,我将信递给她道,“这几日身子不好,夜里总是梦到爷爷,你去寻个信差,将信送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青藤接信,快步退出。

如常过了一天,傍晚时分,我早早安歇。

近了酉时,窗下青石发出一声微响,烛火应声而熄,一道身影蹿至榻上,有淡淡的紫罗花清香荡起,我被佣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丫头,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他凑过来,在我脸颊轻轻啄了一下。

我弯其唇角,往后靠了一些,依在他的怀里。

窗外蝉鸣阵阵。偶有夜蛙之声,八角琳琅灯被浅风吹动,灯中火烛微微摇摆。

“宸哥。”

“嗯。”他应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佘冥给我的另一瓶是什么药么。”

那日佘冥是凑至我耳边说的,我装病那会儿,轩辕宸曾问过我,另一瓶装的是什么,想着来日方长,我便就没有告诉他。如今,也该让他知道了。

“嗯。”轻轻吻了一下我耳朵,他凑近,柔声问道,“是什么。”

“那是一颗,服下后,令人假死之药。”

他的动作略是一疆,随即紧紧的将我搂住,“所以,你与我要了这假虚之药,又放出驼花的风声,就是想用那假死药,离开么?”

“嗯。”我应了一声。

他沉吟了一瞬,“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是苏家嫡小姐,西祁的宁安郡主。那日,我父皇母后虽是搞了一个大乌龙,将你我二人起礼拜堂,但父皇母后,就是那般的糊涂性子,我说过,要补给你一场像样的喜礼的。若是如此与我走了,当真是太委屈你了。”

我反问他,“怎么,你是不愿意么?”

他苦笑一声,“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巴不得立刻马与你策马江湖,我是怕你委屈。

如此和我走了,西祁的一切,就要从此斩断了。

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有朋友,有师尊,还有很多回忆,你这样随我走了,我怕你有一天会想家,西祁,是你的故乡啊。”

没有欣喜,不是兴奋,他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我会不会想家。

我眼眶微微有些润。

应该会想的。但有他这番话,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伸手,覆在他搂住我的手上。

“自此离开,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此生此世,生生不离。”

他紧紧的将我拥住,“好,此生此世,生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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