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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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二卷]-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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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将吉田推至自己背后,顺便快速环视周遭是否有人。其他人应该感到庆幸,因为目前这层拱廊只有他们而已。
  巡弋的视线偶然间与“使徒”的目光交接。
  在紧张的钢索上玩命,气势汹汹的相互凝望……悠二是这么认为,不过在旁人眼中,只看到悠二狠狠瞪视一脸若无其事的老绅士。
  吉田不明就里,揣揣不安的交互望向悠二与老绅士。
  首先由老绅士打破两人四目对峙的均势状态。
  “哦……‘居然分辨的出来’,不简单。”
  与外表相吻合的低沉沙哑嗓音,为听者带来一股经过岁月洗练的安定感。
  不过悠耳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声视为对方的威吓。“红世使徒”向来喜欢戏剧化的表达方式,这一点在法利亚格尼那时就已经有了深刻的体认。“使徒”对于自己是个火炬一事是一目了然,甚至“密斯提斯”的身份恐怕也早已暴光。他回想起当时,觊觎着自己体内宝具的“猎人”那种赤裸裸的执妄眼神,不禁神起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意。





  岂料这位老绅士抬起脸,口中说出的话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放心好了。”
  锐利的五官浮现笑意。
  “你的亮度还很强,我不会随便摘掉,以免破坏世界的平衡。”
  “……?”
  听起来简直就跟火雾战士的口吻一样。
  面对讶异的悠二,老绅士又说出了更令人意外的话。
  “对了,要不要一起走走?”
  。。。。。。。。


  “接下来……马可西亚斯!”
  “黑、咻!”
  玛琼琳再次让“格利摩尔”浮上半空,并坐在上头。
  “大姐,你要上哪儿去?”
  田中惊讶的询问。
  “刚才马可西亚斯也说过了,要驱动自在式寻找拉米那个混帐东西,若是不到顶楼的话,消耗火炬会相当不便。”
  “消耗火炬?”
  “没—错。”
  尽管对逐一解释感到不耐,玛琼琳仍然出言回答,主要是,若是未让对方明确了解整个状况,说再多都是鸡同鸭讲。
  “如果只有这个宝具还说的过去。”
  玛琼琳说完后便以下巴指了指藏有“玻璃檀”的大楼。
  “以我自身拥有的‘存在之力’驱动大规模的自在式是非常辛苦的,不像专门啃食消耗他人力量的‘使徒’,对我们火雾战士而言,这就像生命力一样。与其说疲累,应该比较接近受伤的感觉。虽然还是会恢复,但若是任意消耗,一旦遭遇敌人必死无疑,因此尽可能不要使用自己的力量。”
  她俯望着在模型当中蠢动的火苗。
  “因此,我就得消耗这一带的‘存在之力’的残渣也就是火炬,幸亏这个城市的火炬多到不象话,就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忙。”
  “不过,那个火炬……”


  佐藤畏怯的询问:
  “虽然我们分辨不出来,但那是……活生生的人类不是吗?”
  “是残渣,当事人早就死了啦,不是说过那只是一种充当替代品的道具吗?不要连这种小事也斤斤计较,想害我抓狂啊!”
  “呃,是……”
  佐藤与默不做声的田中只听过关于火炬的说明而已,实际上从未见过究竟是长什么样子。听到当事人已经死了这句决定性的结论,那就没有办法了,不得已只好妥协。
  “而且,我们最多也只是从数目这么庞大的火炬中耗掉五、六个而已,比起拉米那个混帐东西的食量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
  其实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不曾亲眼目睹的事实往往到最后都会以事不关己收场,无法构成足够的力量以抗衡坚持己见的对方。不过,即使有切身感受,玛琼琳看起来应该是那种一向把别人的话当成耳边风的类型……
  “这下听明白了吗?好了,我们该走了。”
  “那我们呢……?”
  佐藤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玛琼琳当场训斥:
  “笨小孩!干吗摆出那种没出息的表情?你们两个在这里还有工作要做,手脚给我勤快些!”
  她将手抬至头顶,高举的手指一弹。
  随即在黑暗中扩散的尖锐声响,指尖迸出大量深蓝色火花。
  顿时将漆黑的楼层点缀成星空一般,佐藤与田中眼见华丽的景象,屏息了数秒,火花在他们的正中央凝聚成一团,化为一道如同火把大小的火焰。
  “透过这个可以与我交谈,等我们设定好搜索气息的自在式,会再另行指示,位置的标识方式与呼叫方式都了解了吧?就是因为这样才要你们带路,睁大眼睛瞧仔细了!”
  语毕,玛琼琳和马可西亚斯迅速飞离。
  与深蓝色火把一同被留在盆景的两人,眺望着自己脚下延伸开来的脱轨世界。
  终于,佐藤看起来十分在意的边抚着脸,边低声问道:
  “……我的表情,有这么惨不忍睹吗?”
  “不知道。”
  田中面带苦笑回答。


  百货公司的楼梯连采光的窗子也被全部堵死。
  黑暗之中,马琼琳他们一面冒出深蓝色火焰,一面以旋涡状不断往楼梯上方攀升,心情也形同乘着上升气流一般持续高涨。
  大量释放深蓝色火焰的“格利摩尔”传来马可西亚斯揶揄的语气。
  “嘿嘿!在我面前,竟然胆敢公然撒谎。我温柔的公主马琼琳。朵!”
  视线隐藏在眼镜之下的马琼琳答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在式在那个楼层也是可以驱动,只不过当咱们跟拉米那个混帐东西或同行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两个小鬼头也会遭到波及对吧?”
  “笨蛋马可,正好相反。”
  “啊?”
  眼镜之下迅速略过充满杀气的目光。
  “如果想打个痛快,那两个小鬼会碍手碍脚。”
  停顿了一秒,马可西亚斯随即爆笑出声。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这阵子以来最棒的‘甜言蜜语’!我心爱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马琼琳。朵!”
  “多谢了,我心爱的‘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
  拧起眉心笑道,表情几乎可以用凶暴来形容的马琼琳,不知不觉间站在“格利摩尔”上面。脚下牢牢吸附,丝毫没有滑动的迹象,乘着正下方的推力前进的模样犹如一只化为人形的箭。
  终于,前方出现微弱的灯光。
  “敲门、敲门!”
  美丽的箭以食指指向冲刺的前方呐喊着。


  瞬间,深蓝色火粉缠绕住她的手指,化为盛大猛烈的,甚至附有尖锐钩爪的火团。深蓝色火焰所形成的利爪,刺向通往楼梯间点着微弱灯光的顶楼的门扉,将其当成薄纸一样扯碎。
  两人连同被劈成两半的门扉,冲入白画的天空。
  “嘿——哈——!!准-备开始!”
  “格利摩尔”离开马琼琳的脚下,羊皮纸内页啪啦啪啦的翻动,犹如马可西亚斯高声呐喊的模样。
  “启作、荣太!”
  马琼琳一喊,回复透过楼下的火把传来。
  “是、是!”
  “看得很清楚,大姊!”
  “很好!”
  马琼琳右手拿着翻开的“格利摩尔”,随着纸面上的古老文字发出深蓝色光芒,手掌往下翻转。
  一眨眼,深蓝色火焰在楼顶的老旧石板上画出一个诡异的图腾。
  这是借由操控“存在之力”,得以为所欲为控制这个世界的“自在式”。这个图腾正是“自在式”,是力量泉源的象征,同时也是可以让效果增幅的装置。
  马琼琳扎成马尾的秀发与一身的西装套裙随风飞扬,在自在式中心位置着地,同时吟唱起一向习惯即兴而作、随意拼凑而成的咒语。
  “马塔伊马尔克鲁卡由哈涅、坐镇四面八方,粉碎安眠之梦,驱逐妖魔鬼怪!”
  因应着这段话所透出的需求,自在式开始驱动。
  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之下,颜色显得稀薄的深蓝色涟漪从图腾边缘沿着地板伸展开来。距离愈远,亮度愈淡,一跨过顶楼便完全看不见。但可以肯定这个图腾确实扩散到相当遥远的范围,一边适量地吸收抹消位在其中的火炬。
  目的在于冲撞这个世界的不协调感,使之发出不协调的声响。


  嘶咬着不知已经是第几个哈密瓜面包的小嘴,此时第一次发出声音:
  “亚拉斯特尔。”
  只有面对胸前的坠子“克库特斯”说话之际的语气,是平静无波的。
  在闹市区的人潮之中辟出一个空间独自行走的夏娜,察觉到偌大的自在式扫描过全身的感触。刺痛的、几乎烧灼皮肤的力量不断涌现。
  使命。
  为了自己的使命燃烧。
  坠子传来亚拉斯特尔的答复:
  “搜寻大范围的自在式吗?是自在师,小心。”
  “嗯。”
  不经意转进一旁的小巷。
  夏娜确认四下无人后,便随手扔下还没吃完的哈密瓜面包、超市购物袋与书包,立刻纵身一跳。
  往电线杆顶端一蹬,翻越过顶楼,朝着自在式的扩散方向相反,也就是震源的所在地前进。
  跳跃之间,前方的目的地终于映入夏娜的眼帘。
  半秒间,感觉心脏结冻了。
  (——到底!)
  一股激烈的、仿佛熊熊烧燃的怒火让黑色大衣包覆住迎风奔驰的身躯。
  (——在那个地方!)
  接下来的一蹬,手上已经紧握闪耀着杀戮银光的武士大刀“贽殿遮那”。
  (——做什么!!)
  捕捉到目的地的瞳孔燃起炽热的火焰,流泻在身后的长发洒出火粉染上火焰的色彩。
  (——歼灭!非歼灭不可!!)
  夏娜没有发觉自己异常的激奋所代表的含义。
第三章 邂逅明暗
御崎中庭。。。。。。。。。。拱廊美术馆最后一道拱廊也就是第四层,由老绅士负责带路。 

    坂井悠二尽可能不刺激身为“红世使徒”的老绅士,表面上顺从对方的要求,跟随在后。 

    一开始对于两人的对话感到纳闷不解的吉田一美,现在正专心聆听老绅士的解说。 

    “关于起源,众说纷纭。” 

    第四层并非陈列展示品,只有在宽敞的拱廊两旁分别摆设直条的长椅。原本在前几层拱廊罩着玻璃的上半部墙壁,也以黑色遮光板覆盖。 

    在其中行走的三人却站在光线之下。 

    “虽然因定义而异,这种型态是十字军让玻璃这项战利品传入欧洲以来,据说九世纪左右的产物。” 

    “好漂亮。。。。。。。。” 

    吉田头一次主动发出屏息般的赞叹。 

    “。。。。。。。” 

    走在两人中间的悠二,自然是无法享受这种异常的状态。 

    他根本不明白这个身为“红世使徒”的老绅士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即使对方表示不会加害他们,但他实在不可能天真到相信对方的话。 

    虽然他明白凭自己这点程度,无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无功,但应该起码能叫他放过吉田一美?或许对方早已察觉自己是“密斯提斯”,目标是他体内的宝具也说不定,能不能跟对方谈条件,想办法让她逃走? 

    危机意识与焦躁情绪让悠二坐立不安,他在内心不停地思索,但吉田说的没错,他也觉得美丽的事物的确很美丽。 

    展示品并未陈列出来。 

    而是挂在头顶。 

    与墙壁同样以遮光板的天花板的一处敞开位置。 

    那个位置,照耀着光芒。 

    结合铅制框架所完成的玻璃片组合,将阳光转换成耀眼的幻想,又可以充分表达创作者意念的色彩。 

    名为彩绘玻璃。 

    “是的,很漂亮,美的事物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会直接感受到其中的美。” 

    第四层是只有彩绘玻璃装饰在天花板的展示会场。 

    两旁的长凳是便于仔细眺望的设计。彩绘玻璃下方铺着超薄的强化玻璃,,以避免造成这种高挂头顶的陈列方式的负荷,此外天花板刻意设计了间距宽松的区隔将作品逐一划分,让观赏者不至于一口气饱览无遗。 

    老绅士仰望正上方一副绘有圣者肖像的彩绘玻璃说道:“然而所谓的美,正因为美,所以会衍生多项用途,例如这个,一向被拿来当作制造视觉效果的舞台布景,连从未读过圣经的人,只要看一眼便可理解‘上帝是神圣的’。” 

    在圣者所投射的、因透明度较低而形成的昏暗光线之中,吉田露出略显哀伤的表情。 

    老绅士仿佛看见一般(应该看得见吧,悠二心想)转过头来,在相同的光线之中严肃的脸部线条转为柔和笑道:“正因为美才有价值,有价值的东西就会受到利用,然后技法与表现也会随利用的必要性而精进,好坏很难一言以蔽之,你明白吗?小妹妹。” 

    “是,是的……” 

    吉田被对方的语气所压迫,仍然抱着尊敬的心态低声回答。 

    “很好。” 

    老绅士颔首,继续往前迈出步伐。 

    经过天花板的间隔,又出现另一幅彩绘玻璃。这种陈列的方式固然无法摆放大型物体,但每一幅光与影的拼图均营造出非常强烈的印象。 

    “不过有时候,这种利用价值与必要性也会葬送因此应连而生的美,这是复制画……” 

    目前位于顶端的彩绘玻璃描绘着一幅天使将手伸向婴孩的插图。 

    “装饰在教会的原作由于被视为旧教的象征,因此在宗教改革时期被小孩子丢石头砸碎了,受洗成为新教徒的人们并未惩罚那个孩子。” 

    吉田似乎是理解般的点头,悠二则是一脸“有这么一回事吗?”的表情。 

    “美,本身是不会改变的,然而培育美的事物、与美毫无关系的事物会破坏美,判断美毫无价值可言……单单这么一幅画就足可以让人感受到世界的复杂。” 

    老绅士继续往前走。 

    “现在这个时代很单纯,能够单纯为美而欣赏美。” 

    这番话隐含了他仿佛从古至今亲眼目睹一切的感慨。 

    如果是“使徒”,或许可以办得到,悠二心想,老绅士就这样被对他俩说道:“这些话在你们年轻人听来可能很难理解,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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