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妖 作者:玉火(晋江2013-01-06完结,灵魂转换,灵异,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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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妖 作者:玉火(晋江2013-01-06完结,灵魂转换,灵异,女尊)-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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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手,一道绿光闪了我的眼睛,明亮光线中出现了单薄少年的身影,一身绿衣,似是十四五岁的样貌,杏眼朱唇,清丽可人。
  队伍继续前进,我跟在云天的身后成为一群少年的排首,横穿广场来到两块阵营的中间,成为了所有视线的交汇点。面前一个高约两米直径约两米半的两三足铜鼎,锈迹斑斑,图纹依然清晰可见,白烟袅袅,但仍然可以分辨出熟悉的人影,师傅立最中间,师姐在她的左后方,一名陌生老妇则立于她的右边,老妇身后则是梓泆。云天、清云两人吩咐我们站好别动听从指示之后同时起身从两边走到台上,并且也是几乎同时分别落在梓泆和师姐的旁边,可也只是几乎而已,师傅略抬起头显出更加飘逸的身形和大师伯甩袖偏头的动作便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涟幺她会恢复记忆吗?
恢复记忆她会知道她是谁吗?
她最爱的又是谁呢?




☆、第三十二章 徘徊记忆回廊

  拜师的仪式冗沓复杂,废话尤其多,幸好我当时不是很清醒,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身后香儿那一句从头到尾的嘀咕声——装模作样。
  空旷的广场两边陆续有弟子捧着各种祭品、法器出来,秩序井然地抬着物品站在祭坛旁边。
  宣布仪式开始后,回音袅袅,师伯庄重地向前一步,高声大喝:“启坛——”
  师傅带领众道士逐个入坛敬香,一同跪奏祝告,时间点滴而逝,只觉得师傅的嘴巴一张一合,怎么总是没完没了。直到日头偏西,烟雾沉于祭坛下方才止住。这时醮坛被幻化成瑶坛仙境,两派选出的代表弟子各守一方,以分灯法点燃全坛之灯,再击以金玉之声,然后漱水,跟着师傅缓步净洒坛场各个角落。
  “请圣——”又是一声高喝。
  众人跪于坛下,师傅单独进入观内,奉安五方神圣、请圣、降圣。又是那安静且漫长地等待,眼光在祭坛上转了几圈,最后停留在身着紫裘法袍的师兄身上,隐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我既然已经失去了一些记忆,自然看什么,什么不对劲,想起了些奇怪的画面,我低下头嗤笑两声。
  “拜表——”
  接着仪式是诡异又顺利进行。师伯请出师傅,宣称奉请三师相助降临坛场,坛上众人高功默念“薰香咒”,行祭礼于司表仙官,示意以劳动仙官递送表文于天庭,然后封表,师傅虚画符文于表上,以示封缄。执起摆好的物品,行送表礼,焚表化行。其以高功步罡踏斗,以示元神飞升天庭,默念表文,禀告上苍,高功在踏表后,最后收敛元神。众人一道致谢众神,献供,上表结束,最后由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三跪九叩地拜见众师祖。
  “礼毕——”
  折腾了许久的众人皆有气无力却又兴奋激动地退场,而我却似看完一部电视剧般茫然地跟在后面,云天师弟一见到我就开始强调明早早点起来,要向师长们见礼,并不断叨念着什么名誉、道袍、禁地等琐事,叽叽喳喳,没一刻稍停会。
  走着走着,耳根安静了,再看看四周,林木环绕的一片草地,我茫然地看着山树,最后张开双臂仰望星空,直接倒在草丛中。
  
  我的意识飘到一个写着“涟园”园林里,一树一山一椅一亭都有熟悉的气息,慢慢晃到一个角落。
  一个扎着髻子穿着肚兜光着屁屁的小娃娃蹲在一棵叶子都黄了裂了,枝干也折了蜷了,就要枯死的小树旁哭泣,她腿上有银色的印记一闪一闪。
  “唉!幺儿。”轻叹过后,旁边随意挽着发髻,身穿淡蓝襦裙的男子蹲了下来,捧起小娃娃的脸,慢慢擦干晶莹的泪珠,“为什么要哭呢?”
  “爹爹!苗苗干了,苗苗不说话了,苗苗不再理我了!”小女娃看清来人,直接扑到那男子的身上,哭得更加伤心,“我不是故意要骂它的,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它的。”
  “幺儿。种树是要用心栽培的,当你对它歌唱时它会茂盛,当你对它责骂时它会凋零,有你在的时候它会高兴,你离开的时候它会哀伤,哀伤过头了,也就会死亡。树妖、花妖是五灵妖兽中唯一可以从人的情感中获得灵力的一族,为此它们才与人盟誓共同存亡,只是许多年后当那些襁褓中的孩子长大之后,早就忘了陪伴她们童年的伙伴,树妖虽然有多了一种吸收灵力的方法,但它们太过依恋我们,因此树妖很少可以长到妖化的时候,好好珍惜,我的孩子。”男子轻轻拍着女娃的背,哀嚎渐变为抽泣,粉嫩的小脸缓缓抬起:“那么是不是只要我天天对着它唱歌它就会活过来?”
  “嗯。”男子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又哭又笑,小心被妖怪吃掉!”
  “才不会呢!蝶他才不会让妖怪接近我呢!”说完,小娃娃吐了吐舌头,钻出了他的怀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师妹?”有些笑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用手背搓了搓眼睛,头离开柔软的裘毛,看着柔和的笑脸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梓泆师兄?”
  “嗯!”声音有些失落。
  一句话惊醒了我,慌张地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低着头恭谨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沉默片刻,他拍了拍旁边,又开口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们又不是生人,为何站得这么远,难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抬头看见他希冀的眼神,我只好往前垮了几步,坐在他的旁边。
  “听说你忘了他了。我原本不信,不过,现在信了。以前你会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不过现在似乎不会了。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说着,说着,梓泆的眼神转到了我的身上,深沉并带着淡淡的忧伤,最后双手十指交叉,扣在脑后,仰面躺下,“不说了。你是怎么把芝儿给惹恼了,气得她是连药都摔掉了好几碗,躺在床上还不能起身,要不是有人拉着,差点就被掌门扔出去。十年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师傅给气成这样。”
  “我并没有找死啊!”我努力回忆了最后师姐和我说的话,有些意外。
  “我知道。只是一时觉得死活都无所谓罢了。”梓泆的声音变成平淡地叙述口吻。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那么乐观。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要不是感觉到这里可以变的厉害也许能知道些什么,要不是心里有一些不甘,要不是记忆里有他们关心的眼神,师姐再次找到我的那一天就不想活了。”我有些颓废,语气也有些无所谓。
  “哦?看来那几天,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梓泆立刻起身离开,“我真想甩你一个耳光!”
  
  夜深又入梦,还是那个院子,只是那树苗旁只有我一个人哭泣,身边却还有那温暖的感觉,可依旧只有一个人的言语。
  “我有唱歌!怎么——它还是死了!”
  “我真的——真的有用心去唱!”
  “为什么来不及,不是说只要还有一点生气就可以的吗?”
  那树苗完全干裂,拦腰断开,靠在地上。轻柔的风从脸颊沿着泪痕点在眼皮上,絮语如梦似幻抚平了我激愤的心情。
  “那我将来一定要努力学,我要养一大片树妖林!我要它们好好地长成苍天大树!我要有很多很多的伴!绝对不会再让这的错误再次发生。我——我要一直陪着你。”
  
  睁开双眼,晨光从窗外投到桌上,油灯似乎完全烧尽了。
  “自杀果然是蠢人才干的事。”挑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莲的决心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   淑女远刨厨

  “你就是涟幺么!”上座的老妇,却也是鹤发童颜,只是眉心那个“川” 字加上犀利的眼神更显出她的阴沉,表面上来看,如果说师傅是阳光下的儒士,那这个师伯绝对是黑暗中的阴谋家。
  只是人不可貌相,师伯如此面貌并不代表她的行事作风如何狠戾乖张,实际上,她比外表更加难缠!
  点了点头,她继续说:“太一师妹,既然收她为徒,就该让她从头做起。清云,现在就带她们下去厨房里帮忙!”
  “遵命!”
  
  没等到师傅开口,没轮到我申辩,没听到一句反抗的声音,转眼间我们统统都被打发到厨房里去了,实在有魄力啊!师伯办事哪,怎么一个效率了得!
  宽敞的厨房旁边堆满了东西,房子的右上角还是因长年的烟熏弄成了乌黑的一片,灶台'旁边有几捆的柴火,一个小哥蹲着正往里面添着柴火,看见我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讶片刻,眼睛突然暴射出精光,扔下木头,冲了过来,指着窦年几个的鼻子命令道:“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劈柴去,看你们身强体壮的,要是不能在一刻钟之内把一仓库的柴火劈好,统统给我举着柴刀蹲马步去。”
  “你凭什么命令我们。我们是来学仙术的,为何要到这里来受你一个火头小子的支使!哼!”窦年身后一位华衣小姐用扇子挡住离她鼻子三寸的黑枝头,眉头都纠在一块了,“也不看看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人!”
  “就是!就是!你这小子算什么东西!”马上就有几个跟着附和,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纨绔子弟,想必我刚进这道观时的闹剧必然有他们的分,分明是当事人,我却要通过推测,昨日可过得够糊涂的。
  “通通住口!”不知何时清云取了个麻绳,系了个活结,往闹事的地方一扔,那群人就都被捆了起来,不过除了眼角一丝笑纹,清云继续严肃地发言,“你们刚成为我派弟子,就要在厨房帮忙,这是师祖立下的规矩,谁敢乱来立刻逐出师门!”
  挣扎中脸色越来越红得的各位师弟师妹们,低着头不说话了。
  “七巧锁。愈是挣扎则愈收得紧。我不是让你们不要动的吗?这下越发紧了!”分明是说她们自讨苦吃嘛。
  “你俩个过来。”烧火小子片刻间转到左边的铁桶旁边,抬起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指着我和香儿。“别给我乱看!我指的就是你们!就快开饭的时间了,没时间给你们磨蹭了。”
  “你俩个给我把这桶面粉给洗了。”那小子几掌下去铁桶嘭嘭几声闷响,显然全是装得满满的一桶。
  “啊!”我和香儿同时喊了出来。
  “啊你们个头啊!还不快动手!”身后重重一击,我直接撞向铁桶,好快的身手,可观赏杂技不能减少我的半点疼痛,“啊——我的头!”转过身,眼睛对上了一个满脸无奈的人。
  “没出息!”极低的声音从烧火男旁边的小七嘴里吐了出来,她不再看我了,转过头去观看正在热闹的窦年一伙人。
  “我们堂堂七尺女儿,岂能困在这方寸之内!更何况淑女远刨厨!女子当出将入相,习武报国,怎能为着柴米油盐曲一腔热血,枉一身豪情!宁愿是仗剑江湖,天为盖地为庐,两脚踏翻红世路!好过劈柴烧火洗碗喂鸡,多难看!”朗朗一气呵成,脸不红,气不喘,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四周一片静谧。
  不少人的眼中因她的话燃起了熊熊火焰,不安分的因子在空气中散播开来,随时有可能出现暴动,由棕褐衣裳女子周围散播开来,一切似乎是那么自然。
  而我呢?
  我正劲咬着下唇,硬逼着自己不泄出胸腔内满满的笑意,虽然天天自我催眠——女尊男卑,可对于这种大女子或大男子主义,我无论何种情况都是受不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至极!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在这样的气氛下,我还是得好好把住自己的嘴巴!
  清云转身,安静地走到门口,迈过门槛时停了下来,接着她的声音淡淡地传遍厨房:“无铠甲矛戟,如何上沙场!无计谋眼界,如何入朝堂!无常识本事,如何走江湖!别忘了你们投入我门派是为何目的!要离开,要干活,两者择其一,清云我没工夫陪你们这些娇气的小姐公子闲聊!”说完后,也消失在门外,七巧锁也不知所踪。
  一桶凉水泼灭了所有的焰火,一群人四散开来,掳袖子的掳袖子,卷裤脚的卷裤脚,个个都带上了些劳动者的感觉。不过,还得忽略她们身上的锦衣华服。
  你想想,有谁会穿着几千或几百两用万年如意锦制成的苏织衣裳抬又臭又馊的剩饭去喂猪,或是缭绫长裙玉带束却要腰头顶簸箕手把米菜让鸡鸭兔狗追着跑,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鸡飞狗跳。反正是光怪陆离,什么颜色都有!
  当然,我也没有闲工夫来欣赏她们。
  “笨!不是捧着面粉用水冲!蠢得跟猪一样!是揉成面团后用水洗!简直是一个废物!我是让你弄面筋,不是让你在这里玩水、浪费食才……”刚才还在外面训斥喂鸡的烧火男子现在就拿着赶面杖在我的耳朵庞鬼吼鬼叫起来,耳边似有无数蜜蜂在飞舞。可她的话还是一个不落地都钻进我的耳朵里了,气得我闭着眼睛深呼吸,用力握紧潮湿的手抬起又放下,身体里还是闷闷的无处可以发泄。
  唯一安静的地方是接近左边铁桶的一张桌子,小七正靠在椅子上喝着龙井,不时地斟上一杯,端着向我致意,美其名曰:审视。实质上是喜欢看现场版疟待劳工,实在是恶趣味,烂到骨子里的烂人一个。看到她,我的心情极度恶劣。
  
  浑身雪白,不时侧过头打一两个喷嚏,我也正用脸盆揉着面团,这一个时程过后,手上一团篮球大小的面团,脸盆周围还有一层厚厚的粉,我连一盆的面还都没有揉出来已经是手软腰酸脖子硬,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统统给我出去扎马步去,居然一个也没有把任务完成的,我们“紫云观”这次居然收的都是草包!简直是耻辱!”烧火男发威了,人在门口却和在耳边大吼一个样,震耳欲聋。
  烧火男,原名绍崞苒,崞县出生,不过现在还有谁会叫他“崞苒”,他开口前原本大伙准备称呼他为“绍师叔”的,现在都背地里喊他烧火男或火夫。不错,这个烧火男正是我们师傅的六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1959年在新疆民丰尼雅遗址发现的东汉“万年如意锦”使用绛、白、绛紫、淡蓝、渥绿五色,通幅分成十二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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