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 作者:区墨言(晋江vip2012-09-27正文完结,宫闱、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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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成奸 作者:区墨言(晋江vip2012-09-27正文完结,宫闱、朝廷)-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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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袭月差点翻了白眼,怕她扫兴又只好紧守阳关,不敢轻易丢盔弃甲,耳旁听她说道:“臣有一事相求,不知圣上答应否?”
  他叩击了几下牙关算是回应,又听她继续道:“臣想去天牢探望楚商容,她毕竟是我夫郎的大姐,临行前说几句送别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赫连袭月脑中欲海翻滚,静不下心来去想其它,半天憋出个“好”字,伸手一指地下的衣物,示意她去取令牌。
  顾曦唇角勾笑,□加快了速度,绞着他的火热吞吞吐吐,赫连袭月气喘如牛,几个来回之后终是缴械投降,躺在被褥间艰难喘息。
  顾曦坐起身来整理穿衣,侧眼一瞟那床褥上的痕迹,冷笑道:“看来臣在边境历练之时,圣上没少召见宠侍,竟会变得如此不经事,让臣情何以堪!”
  听她轻蔑的语气,赫连袭月犹如晴天霹雳,脸上青白交错,拽住她的衣角颤声道:“别走……我……我没有……”
  顾曦扒开他的手,侧眼冷视道:“圣上说此话不觉得十分勉强吗?原来你只会要求臣下忠心,自己却先背叛了人心,实在令人心寒。”
  她起身离榻,转身行了一礼道:“请圣上保重凤体,臣今日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从地上的袍服里搜出令牌,就转身款款离去。
  赫连袭月对着帐帘吼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心有不甘的猛砸着床榻,殿外因他下了禁令,无人敢入内,寂静无声的寝殿中回荡起他隐忍压抑的哭泣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套∕弄着毫无反应的□,他脸色如死人般惨白,孤零零躺在昏暗寝殿中的巨大皇榻上颤抖不止……
  半个时辰后,顾曦走进了阴暗的天牢,狱卒见她出示的令牌,连忙打开了牢门,进门就见楚商容一身囚衣,上了手铐脚镣,盘坐在石床上闭眼调息。
  顾曦见她虽然有些形容憔悴,可面对生死大关却依然处变不惊,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楚商容睁开了双眼,淡淡一笑道:“子廉,好久不见了!”
  “大姐,你受苦了……”顾曦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恳声道。
  楚商容拍了拍她的手,温声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母亲和三弟可还安好?”
  顾曦不想告诉她楚相的病情,微微颔首道:“他们都很好,由我照顾着,你无需担心。”
  楚商容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如今幽州的战事平歇,圣上在位期间应该不会再起冲突,我也死而无憾了……”
  顾曦神色一紧,沉下语气道:“此事是有人早有预谋,恐怕不会如此简单的了结。”
  楚商容侧眼注视着她,蹙眉沉思,“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幕后捣鬼,只是不知是否与南禹皇室有关?”
  顾曦暗自吃惊,没想到她从未掺和其中,竟能敏锐察觉到,谁是幕后指使之人,她点了点头回道:“如今南禹帝卿远嫁北辰,定是另有预谋,圣上若是被他蒙在鼓里受其利用,难免会引起朝廷动乱,恐怕到时会有人坐收渔人之利!”她的话有七分真三分假,再加上声情并茂的陈述,难免令人信服。
  楚商容脸色凝重,闭了闭双眼苦叹道:“我已无法再为国效忠,实在引以为憾,如今二弟也走了,圣上绝不可能放过楚家,只希望她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让我以这条命换母亲全身而退……”
  “大姐不必如此绝望……”顾曦缓下了神色,温声劝慰道:“我已向圣上求情,敢判你流放之刑,只要先保住了性命,定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楚商容注意到她包扎过的额头,吃了一惊道:“这伤是否是因此而留下的?你怎么能冒这么大的危险!若是你出了事,就算我保住了这条命,也没有脸面再活下来了!”她紧蹙着眉心,神情有些激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责怪,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了心头。
  顾曦淡笑着安抚道:“大姐不必过于自责,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为了楚家……”她话音一顿,复又敛容正色道:“往日我曾说过,若论领兵打仗之事,子廉绝对比不上你,若日后朝廷动乱,敌国入侵,还要依仗楚将军守家卫国,所以你这条性命绝不能白白丢掉!”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小金牌,塞入楚商容手中握紧,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在宝丰号的金库钥匙,有了它在各地的商号都能提取现银,等你到了塞外,就利用这些钱财积存实力等待时机,日后一举将敌寇扫平出境,保我北辰永世太平。”
  “你为何会有这么多钱财?!”楚商容紧抓住她的手臂,神情震惊的问道,并非人人都能在宝丰号有自己的金库,若没有万贯家财,恐怕连门槛都踏不进去,一想到这或许是贪赃枉法得来,她就觉得手中之物重逾千斤。
  顾曦扒住她的手,苦笑一声道:“我既在圣上跟前当差,又在安国侯手下做事,平日里得到的打赏自然不少,大姐不必多想,安心拿着就是。”
  “子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楚商容的手缓缓滑落下来,心头一时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有些事实是出于无奈,她从未对顾曦存有偏见,只是不希望她惹祸上身。
  顾曦拍了拍她的肩膀,涩然笑道:“大姐的想法,我心里明白,不过你放心,这些钱财来得绝对正当,我每季都会按时存进户头里,你放心取用便是……子廉虽少不经事,但也知为臣者当为国出力,如今我在朝中处境尴尬多有牵绊,很多事不便亲力而为,只能略尽绵力,寄希望于大姐身上,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要再拒绝……”
  楚商容抬眼与她对视,迟疑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了下来,顾曦神色动容,伸臂抱住她哑声道:“此去一别,路途艰险,子廉定会尽力护你周全,可有些事鞭长莫及,还要靠大姐独自应对,你定要多多保重,我在京城等着你我再见之日!”
  楚商容心头有些酸涩,拍着她的后背沉声道:“替我照顾好母亲和澜轩,他日定不辜负你的情义……”
  顾曦点了点头,撤开怀抱抱拳一礼道:“离京时恕子廉不便相送,山高路远,大姐请多保重!”说罢,她起身不再逗留,命人打开了牢门,就出门而去。
  楚商容望了眼紧闭的牢门,摩挲着手里的金牌,神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八十章

  玉池中热气氤氲;水面因池边的波动而泛起涟漪;顾曦赤着身体打坐练功;真气随经脉循环往复全身,加速流动之时;周身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汗水不断顺着莹白的背部滑落而下;她面色平稳并未感到不适,两个时辰的功夫眨眼而过;她反转手掌,借呼吸之势;引气归于丹田,完成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的转化。。/
  缓缓睁开双眼;红光渐渐消失于眼角眉梢,留下一抹艳丽的异色,她站起身来走入玉池之中,热水沁入周身毛孔的感觉,令人通体舒畅,她伸臂倚靠在池边,长长吁了一口气,闭眼享受心境的平和宁静。
  此处是她新置的私邸,地处偏僻、环境清幽,有大片的树林环绕其中,亭台画阁、假山湖泊一应俱全,内苑还有引温泉水白玉石砌成的浴池,实在是个无人打扰、惬意悠闲的练功宝地。
  吕云从暗门走出来时,她依然保持着这副放松的姿态,闭着眼问道:“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吕云拱手回道:“已经布置妥当,只要一出了并州,就结果押送的人,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顾曦睁开双眼,瞥了她一眼道:“圣上那边的人,对你的替身可曾起疑心?”
  “如今人人都以为我被关在牢里,没人能想到我会在暗地里活动……”吕云蹙眉想了想,反问道:“统领是不是信不过那鬼妙手?”
  顾曦往身上撩了撩水,淡淡道:“黑市里混的人,为了银子什么都肯干,哪有什么信誉可言?”
  “那不如就结果了她,以绝后患!”吕云做了个斩杀的动作,眼中闪现寒光。
  顾曦扬手否决道:“不可!她那手易容术巧夺天工,日后我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先派人好好盯着她,看有什么动静再说。”
  “属下遵命!”吕云躬身领命,浑身的杀气骤然收敛。
  顾曦任她在一旁站着,继续闭目养神,突然一道黑影闪至池边,半跪禀道:“主子,安国侯来了!”
  她摆了摆手,从池中起身上岸,吕云拿过架子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她侧眼看着她道:“等圣上下旨放你出来,镇抚司的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明面上我不会再插手,除非事关重大,你也无须向我禀报,自己做决定即可。”
  吕云心知这是给了她最大的信任,内心难免有些动容,语气却毫无波动的道:“属下定不负统领的厚望!”
  顾曦微微颔首,散下挽起的青丝,踏上帛屐就往外走,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有些疑惑的道:“还有何事?”
  吕云已为一事斟酌许久,迟疑着不敢开口询问,往日南府的事一向不容她插手,可如今却不同了,局势紧张绝不能允许背叛的存在,她沉下语气问道:“陆衍中那个叛徒,不知该如何处理?”
  顾曦微蹙起眉心,抿了抿唇道:“先别管她,等了结了安国侯的事再说。”刘怀瑾派来的细作,只为监视不为其它,不然她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听她这么说,吕云拱手应承并未反驳,抬眼见她走出了浴室,便退进暗门消失无踪。
  过了晌午,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烟雨朦胧之中,庭院里的梅花纷落如雪,看着令人心生惆怅。
  顾曦侧卧廊下,煮茶赏景状似悠闲,缎子似的青丝随意垂落身后,一袭雪色流云纹锦袍,不显素雅反生几分妖娆。
  刘怀瑾倚靠在她怀里,眼波流转向身后,也难怪她向来不喜白衣,纵使她一身白衣胜雪,也穿不出淡雅出尘的味道,反而更衬出骨子里那几分邪气,他执杯在手轻笑道:“你何时也学会了附庸风雅?”
  顾曦伸臂搂住他,一头青丝滑落如披帛般覆盖下来,含笑递了个眼神道:“你没觉得这院子有几分眼熟吗?”示意他看向庭院,她轻吐着热气,笑意暧昧。'非常文学'。
  刘怀瑾放眼一望,佯装不以为意的道:“看着倒是与听雪小筑有几分相似,你费这些心思难不成是想讨好我?”
  他伸手自她衣摆摸上了大腿根,内里中空只有肌肤滑腻的触感,不禁微眯起双眼笑道:“去了趟边城,好像懂得些情趣了?”
  顾曦面上浮起薄红,眼睫半遮的双眼波光一闪,身子扭动了下,制住他的手道:“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边城的男子一个赛一个的丑,我可有两个多月没碰荤腥了,你要是摸出了火,小心引火上身……”她左手向上爬了爬,隔着衣衫在他胸前打着圈。
  刘怀瑾拍开她作乱的手,轻啐了声道:“鬼才相信你的话!你见了那天下第一美人,难道就没有动过心?”
  “动是动过……”偷瞧着他的反应,她故意拖长了声调,见他神色一冷,又连忙改口道:“初见他之时,感觉与你有几分神似,才会多看了一眼,说到底我心里想的人还是你……”
  “又说些好听的来哄骗我!”刘怀瑾轻推了她一把,神情不屑地笑出了声。
  顾曦躺倒下来,喟然长叹道:“你始终是不相信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她半撑起身子,拉过他的手来,脸上的神情如梦似幻,“我知道,我所缺的不过是坦诚而已,可你不明白,人对越在乎的人就越害怕失去,旁人一朝沦为弃子,失去的不过是地位权势,而我更怕失了一颗真心……”
  刘怀瑾喉头滚动了下,对她突如其来的表白显得有些局促,神色动容的道:“你真是这么想?”
  顾曦摩挲着他的掌心,涩然低语道:“你可还记得那个拦你车驾的守门侍卫?承阳宫缠绵一夜,你并未当真,我却不能不在乎,只是我自知身份,就算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我也毫无怨言……”
  放开他的手,她又平躺了下来,眼望着屋顶神色怅然,“在幽州我若是没了命,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真心,说了一辈子违心的话,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可人世无常生死难料,难保明日不会先你一步踏上黄泉路,到那时前事随风下世无缘,恐怕再无机会对你做个交代……”
  “你在胡说什么?!”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刘怀瑾蹙眉瞪着她,眼中逼出了血丝。
  顾曦身子一震,竟是望着他落下一滴清泪来,苦涩笑道:“你了解我的性子,若是他日受人折辱,定会以自绝来保全尊严!”
  伸手抚上他的脸,她的唇角止不住轻颤着,双眼通红的道:“你可还记得,那夜皇城寒冷,要肌肤相亲才知温暖,此生情动之初是为了你,因爱生恨也是为了你,我若从未遇上你,就依然是繁华底下的一粒细沙,你让我以身侍宠也好,另娶他人也罢,既是你的希望我亦无怨无悔,只求你不要再问我要那颗真心,我早已托付给你,又如何能生得出二心?”
  “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日后你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再有负于你……”刘怀瑾伸臂将她搂住,紧揪着一颗心泪流不止。
  顾曦回搂住他,含泪苦笑道:“待到春暖花开,就算是傲视风雪的梅花也会凋零,你就让我继续说完,我怕日后再无机会……”
  “你闭嘴!这些煽情的话你还有机会说一辈子!往后年年闲庭看落花,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他双臂勒得死紧,泪已湿遍了她的肩头。
  顾曦笑到咳嗽出声,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波光潋滟,一手压下他的头唇舌纠缠,分开时弯着笑眼与他对视,“这些话一辈子说一次就够了,若是年年说恐怕会惹你厌烦,更何况我也不是随时都能说得出口……”
  她面上一红,抱着他坐了起来,看向庭院淡笑道:“我知道你并非喜好奢华之人,如今还用着呼延哲的旧宅,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提个醒,其实听雪小筑才是你最喜欢的园子,是不是?”
  对上他有些惊讶的视线,她颊边的梨涡浅浅绽放,眼神一转温声道:“买下这里花光了我私底下所有的积蓄,在你眼里可能算不了什么,毕竟我能留给你的也不多,只希望你以后偶尔来这里住,都能念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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