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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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状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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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枫的女子身份就要暴露了。胡沐泉立刻感到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惊慌失措。

  “我现在不去想,想也是无用的。”柳少枫低下头,凄婉一笑,“天堂岛的奶奶们会照顾好悲儿的,他很坚强。”

  “老子把所有的事全担下,说你是被我逼来的。”胡沐泉豪气的一拍胸膛,然后又象个孩子似的哭了,“要是我听你的话,就此放手,也不会有今天的一步。”

  “真正的赢家是见好就收,我劝过别人,但自己还是免不了俗。”柳少枫按下胡沐泉的手臂,“这就是命,让弟兄们扔刀投降吧!”

  漆黑笼罩着大海,只有风浪的咆哮不间断地传进,伴随着细雨般的水雾打在脸上。柳少枫长舒一口气,她这一生,什么都经历了。从狼口中幸存下来,如今又成了阶下囚,也许过不几日就要被斩首。她尽力逃了又逃,还是逃不掉一个悲惨的结局。

  可怜的莫悲,无爹又无娘,他又该如何呢?

  容不得她多想,官军从四面跳上了礁石,如猛虎下山冲上来,几下按倒,一把绳索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按到她时,官兵一惊,拿着火把凑近,不由惊喜地对这大船高呼,“大人,军师也抓到了。”

  她好像还有点特殊,柳少枫苦笑地倾倾嘴角。

  “不必捆他,押上来就行。”她听到一个声音从高处飘下来,似曾熟悉,但海风的声音太大了,刮走了她的思绪。她被两个士兵两手一搏,跳上一只小船。

  “少枫!”胡沐泉在背后狂呼。撕裂的无助让甲板上的慕容昊一怔,他转头问身后的高山,“高将军,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呀,皇上,除了鼓声,就是浪涛声,臣什么也没听到。”

  “哦!”慕容昊笑了笑,背手走向绑在桅杆上的杨慕槐。看到他一脸的怒意,慕容昊一点也不意外,“本来怕你的好友不出现,让你做个鱼饵,可是朕好像想多了,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一个文弱书生混在一群莽夫之中,现在已是朕的阶下囚了。海上风这么大,就不再麻烦杨公子在此吹海风了,来呀,给杨公子松绑,带到舱房中休息,一靠岸,就送回杨府吧!”

  侍卫上前,三两下解开杨慕槐。

  杨慕槐没有一丝感谢之意,动动麻木的手臂,看到不时有一些帮着的黑衣人从下面的小船吊上大船的甲板,他难过地闭上眼睛。少枫应也在那些人里面吧!

  单薄、纤弱的少枫,这次应是凶多吉少了。

  “皇上,你会把柳公子怎样?”他忍不住问。

  慕容昊冷凝地一笑,“这个好像不是杨公子这种读书人应该关心的事吧!”脸一板,不再正眼看他,袍摆一甩,走向主舱。

  他就知海匪心贪,放出这样一条商信,又说朝廷大军被冰卡在半路,他们就会上钩。果然来了,找块暗礁,要么就是荒岛,在黑暗里动手。他在各处暗礁都布下了伏兵,这块虽然不熟悉,但也没出他的掌握之中。

  其实几个毛匪,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特地张开这么大的网,全是为了那个军师。他很想见识下真人到底有几份能耐。

  这位真人,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慕容昊难得心情大好地坐在躺椅中,开了舷窗,俯望着波翻浪涌的海水,这和站在落霞山庄看的心情是不同的。

  那时,他是忧伤的,而此刻,,他有重重的成就感。

  舱门轻轻叩了几下。

  “进来!”慕容昊抿嘴一笑,并没有急着转身,依然对着大海,任海风吹着。

  “咚!”的一声,士兵推搡了柳少枫一把,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船板上,感到膝盖被蹭破的疼痛。

  她轻咬着牙,揉着,悄然环视了一周。这是一间很大的舱房,两边分立着四位佩剑的侍卫,正中有一双脚微微晃动着,象是很得意。

  “皇上,海匪军师已经带到。”押解的士兵上前禀报。

  皇上???????柳少枫正在坐起的身子突地一软,又跌了下去,面朝舱门。

  “朕知道了。”

  是他,是他!!!!!纵使八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但这清清冷冷的却又带着不容冒犯的语调、曾在她耳边倾诉过无数次私语的声音,她是不会弄错的。午夜梦回,不止一次梦到这个声音就在耳边,醒来独对长夜漫漫,哭湿枕巾。

  没有预警,今生以为诀别的两个人,突然就这样见面了,以这样的方式,他是皇上,她是海匪。原来是败在他手中呀,柳少枫想哭又想笑,狂喜又悲痛,无助又惊惶,身子抖得如海风吹拂的烛火,颤个不停。

  她拼命地咬着牙,不敢抬头。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已是皇上却又是故人的他。

  她不是旧时的柳少枫,他也不是太子慕容昊。事过境迁,故人难见,旧日黄昏,映照新颜,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慕容昊久听不到声音,不耐地转过身,看到缩成一团的身子,轻蔑地一笑,“柳公子,不是说你有勇有谋,犹如孔明在世,怎么朕觉着你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柳少枫捂住嘴,控制着不要出声。她怕自己会突地哭出声来。

  “你是在愧疚,还是在害怕?朕不相信你连转身看朕的勇气都没有吧!”慕容昊讥讽地微倾嘴角,冷漠地站起身来。

  舱门突地一开,高山抬手跨了进来。“皇上,所有的海匪都已抓获,现押在后舱。”

  “嗯,让船驶回福州码头,通知苏知府准备囚车。”

  “是!”高山点下头,视线无意地瞟了下柳少枫。“啊!”他失声叫了一声,本能地后退几步,脸色已是灰白。

  “怎么了?”慕容昊不悦地瞪着他。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小军师吓成这样。

  高山拼命地眨眼,摇头,惊恐地看着柳少枫。柳少枫微微抬起头,冲他浅然一笑,映在舱板上的身影一动。“皇上,她是人。”高山欣喜地大叫起来。

  慕容昊眉头直打结,“他当然是人,难不成是鬼?高将军,你到底想讲什么?”

  高山激动得直摇头,泪花在眼中闪烁,“皇上,她。。。。。。”他喉咙象被什么阻住,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那儿掉泪。

  “莫名其妙!”慕容昊抬脚踱了过来,一走近,他的心蓦地一窒,人象被炮弹击中了,呆在那里,不敢上前。那肩,那额角,那背影,都和一个人好像好像。

  高山的泪掉得更凶了。

  慕容昊心中升起一股狂喜,可是他真的好怕那不是真的,她都死了八年,就是转世投胎也只有七岁,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但他又不死心,他颤微微地蹲下身,突地抬起她的下巴,那双如水一般清澈的双眸此刻也是满眶的泪水。他的手惊愕地缩回,然后悄悄地探过去,碰了碰。那飘洒的长须太碍手了,他试着一扯,长须应声而落。

  刻在他心中、流在他血里、痛在他骨子里的那张清丽容颜俏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一把把他嵌进怀中,死命地搂着,“快,快,关窗,关门,每一个缝隙都给朕堵上。”

  侍卫们才被军师的真颜所惊呆,现在又被皇上的命令所吓蒙。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一个个爬上跳下的,关上舷窗、舱门。

  “都出去吧!”高山拭去泪水,心中虽有百般的疑惑,也暂且放下,他知道皇上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空间。开心地看了一眼惊惶不安地抱着翰林的皇上,他轻轻掩上了舱门。

  翰林没有死呀!这真好,真好!

  柳少枫的头被慕容昊紧紧按在怀中,根本没办法呼吸,她轻轻地挣扎。“不,不!”慕容昊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眼睛闭得紧紧的,泪从眼睫中悄然滚落。“少枫,冰儿,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再放,不会的,死也不会的。”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全部的知觉只有怀中这个真实的身子,贴着他的心,暖暖的。

  上一次拥抱还是八年前,缠绵的温存之后,他为她穿衣、束发,送她出宫,她笑着向他挥手,就此成为永别。

  但现在她出现了。

  她不管她是哪个神送来的,还是一缕幽魂飘来的,她是她的少枫,他刻骨铭心的痴恋,他就不能松手,只怕一松,又是多少年过去,也许再也不会见着了。

  慕容昊激烈的举止让柳少枫的心不禁一阵颤栗,她以为他在有了新人之后,不会在记得她,没想到,他对她诉情亦和她对他一般。心瞬时如水一般柔柔地泛起浪花。

  “昊,我不走,你让我呼吸一下。”她好不容易捕到一丝空气,柔声说。

  慕容昊呆滞了一下,缓缓松开一点手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是你吗?是你吗?少枫!”他不敢确定地一直追问。

  柳少枫擒泪点头,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可爱地皱皱鼻子,眼色明亮,声音有些颤抖,“昊,是我,我是少枫,是冰儿,我没有死。”

  声音刚落,眼前一黑,唇瓣乍热,慕容昊颤抖的双唇带着泪就覆上她的,他象是用他全部的热力都融进了这个吻中,他吻得粗野,吻得狂热,吻得不顾一切,疯狂地占有她柔软的嘴巴内部,探入与他温暖接触,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更不让她清醒,他像是极度惊恐,又像是末日前的留恋,更像恨不得一口能把她吞没,那样他的心才能安宁。

  柳少枫已毫无招架之力,而她根本无意招架,她从来就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她无助地环抱住他的腰,接受他的侵犯,接受他的疯狂。她低喘,脸颊像在燃烧,在他亲密的吮吻下,身体恍若被抛入火堆。

  慕容昊感到一股久违的激情从下腹涌起,来势如此之勇,他都有点惊住了。“少枫,这是在哪?”他有一种时光回流的错觉,好像他和少枫从来没有分开过,好像还在那个山庄的茅屋之中。

  “在。。。。。。在船上。”柳少枫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羞涩地不敢睁眼。

  “船上!”慕容昊猛地惊醒,他突然松开了她,表情一震,“少枫,你是何时到闽南的?”他想起了正在发生的事和她的身份。

  “。。。。。。八年前!”她伏在他的肩上轻喘,因为激动而有点站不住。

  “八年!”慕容昊的脸一下冷若冰霜。“你为何不回洛阳?”激情慢慢褪下,一种叫做男子的尊严开始涌上心头。

  柳少枫没有抬头,不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发生变化。“很多原因,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她温柔地一笑,仍伏在他的怀中,窃取她渴望的温暖。

  “若我不来,你就永远不回洛阳了吗?”慕容昊的口气开始冷狞。他为这样的可能而感到难过不已,她知道他在洛阳,却不去找他。而他为她,怀抱着刻骨的相思,年年对这不知谁的坟墓,悲伤欲绝。“我以为你死在狼口,从匈奴抱回一堆枯骨,埋在西山,当成宝似的,呵着护着,常常去坐坐,甚至还立下旨意,在我百年之后,要把那堆骨埋在我的身侧。而你呢,好好的活在闽南,做了神奇的海匪,一点音信也不给我。少枫,你心里没有我吧!”

  “昊,你不能这样想。”慕容昊脸上的痛楚让柳少枫有一丝罪恶感,“你在我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哼,你表达情意的方式可真特别。八年前,你背着我准备和你的爹爹悄悄离开洛阳,若不是拓跋晖掳走你,我就永远成了个不知道真相的傻子。八年后,你依然如故,没有我,你活得更加潇洒。你确是有能耐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都能有一番作为,我真的是很敬佩。”慕容昊努力压制着怒气。“而我没有你,却象生命少了一半,再也没有一点快乐。哈哈!”他忽然一把推开她,“少枫,你是无心的人,很无情,很残忍。朕后悔爱上了你。”

  柳少枫眼中掠过疼痛。

  “为什么要相遇呢?”慕容昊痛苦地闭上眼,“在这八年里,朕虽然很想你,也很难过,但是仍为心中有一个人而感到幸福。朕常想起我们一起的八个月,每想一次,朕都会流泪,你是那么温柔而又俏丽。但现在呢,朕忽然发现你和朕是不一样的。你看朕看得分清,能知道朕的一点一滴,但是你对朕只是冷然观之,连问候一声都不肯,更不提暖一下我的心。少枫,你真的爱我吗?这就是你爱的方式?朕真的情愿你死去,而不是这样残酷地站在朕的面前,用事实如针一般狠狠刺进朕的心,让朕疼到绝望。”

  柳少枫咬住下唇,漠然一笑。这就是慕容昊,骄傲的慕容昊,容不得别人对他的一点欺骗,容不得情感有一丝瑕疵。如果她能回,她早就回了,何苦呆在天堂岛,独自咽着悲伤。

  只是太多的缘由说不出口,说了他也不愿相信。他体会不到别人的苦衷,所以她才深爱着他却又不敢依他太深。

  “你没有话说吗?”慕容昊的语气很平淡,表情很危险,眼光已很恼火。他渴望她能为自己辩解,哪怕说个谎,他都接受。他可以不问所有,只要她道歉,主动投入他的怀中。

  “你说得都对,我没有话可以为自己辩解。”她冷然地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在极度的喜悦之后又一点点冷却的眼神。

  “你一开始就没有被狼咬,而是偷偷跑到了闽南?”火气开始爆发,他如海水般,疯狂的咆哮。

  “嗯!”

  慕容昊心中一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是不是你以前就和海匪勾搭上了,还有你和杨慕槐厮守了八年?”他开始失去理智,不加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

  柳少枫轻笑,毫不吃惊他问话的方式。她不敢信任他,他质疑她的人格,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你说呀!说呀!”他怒气冲冲的推搡着她,她闭上眼,不愿看他。她知道他在意她,但他现在不也在刺她、伤她吗?

  她好不舍他,可是她又能如何。他们就像两只刺猬,彼此刺着对方,如果一方先倒下,另一个在痛哭后悔。

  她只有什么都不讲,任心痛默默地蔓延全身。

  今生,她注定要死在慕容昊之手了。

  “好,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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