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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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状元-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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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想等,一刻都等不了。悲儿现在对我有误会,她一定以为要和宛月成亲的人是我,我要向她解释。”

  “唉,可我们到哪里去寻公主呢?”英雄也无措。

  “先上船再说,沿着湖岸慢慢寻。”林若阳把马系在岸边的树上,走上码头。码头边只有一条渔船,渔夫刚刚打鱼回来,蹲在船板上整理着丝网。

  焦桐扔给渔夫一锭银子,渔夫忙不迭地解开缆绳,小船悠悠地飘向湖心。

  五月初的太湖,两岸杨柳拂地,绿树成荫,风景优美。坐在船舱中,慕容雪和宗忆苏一边观赏着两岸的风景,一边比较着游太湖和游洛河的景色不同。

  “各有千秋吧,洛河像是粗犷的男子,太湖如婉约的少女。”宗忆苏抬台眉梢,说。

  “宗大哥,你更喜欢哪里?”

  “家人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心情愉快时,一根草也觉得意境幽远,不快乐时,再美的景也入不了眼。”

  慕容雪叹了口气,她此时强撑着陪宗忆苏游湖,只觉得太湖浩渺无边,没一丝秀色。景色真是随心情而异。

  “爹和娘,都是苏州人,听他们说起苏州如何如何,一直就想过来看看,看过就看过了,还是怀念洛阳干燥的天气。苏州对爹和娘亲来讲,就是一个回忆,一个谈论的话题。他们没有因为风景多美,就想回来居住。皇后也是呀,她现在喜欢洛阳胜过苏州吧!爱的人在哪里,我们的心就在哪里,就是荒漠,也会像绿洲。”

  慕容雪睁着一双秀美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宗大哥,你平时少言少语,其实也很内秀。”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

  宗忆苏憨厚地一笑,“我乱讲的,不会学那些文人吟风弄月,想到什么就霁什么。”

  “坐在舱中有什么好玩的,出来看风景呀!”焦桔在船头叫着。“有歌舫经过呢,看,船板上有女子在跳舞。”

  两人闻声跑出船舱,确有一只宽敞的画舫迎面而来,船板上放着几把躺椅,几个公子模样的人对饮着酒,中间有位打扮得娇异地女子正在乐师的笛声中,翩翩起舞。湖风软动衣裙,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不怕掉下去吗?”焦桔赞叹地问。

  “这江南水乡的人坐船就像你坐马车,自如得很。”宗忆苏笑着说。

  “公子,江南人好像过得很惬意,日后你若留在苏州,也可以日日过这神仙般的生活。”焦桔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慕容雪黯然地低下眼帘,咬了咬下唇,一脸忧郁地看向远处。

  “驸马,你看那个站在船头的人不是焦桔吗?”双胞胎心有灵犀,焦桐远远地就感觉到那个站在船头夸张地舒展双臂的人是焦桔。

  “焦桔在,悲儿不是就在了。”林若阳用手遮蔽着阳光,说道。“船家,请再快一点。”

  渔夫笑着,握着竹篙的手加了力度,小船像箭一般向前驶去。

  画舫越来越近了,林若阳看见了焦桔,也看着迎风站立的莫悲,清雅观秀婉,和他梦中一模一样,笑容地冻结在脸上,有一个温厚的男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件披风,温柔地替慕容雪披上,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一盆冰水自头浇到脚。

  林若阳呆愕住了,他想过悲儿会对他生气、会误会、会冷漠,这些都好解决的,说清了,他们就能回到原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悲儿的身边会突地出现一个男人。虽然仪表不出众、气质平平,可悲儿很信任那个男人,她对着那个男人笑了。

  心一下就坠到了谷底,他闭上眼,猛然晃了晃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小船快和画舫平行了,焦桐对着焦桔扬了扬手,“妹妹!”

  焦桔皱着眉看着船头脏兮兮的一个泥人,“哥哥?”她怀疑地问。

  慕容雪和宗忆苏跟着她的目光也看过来了。

  那个穿着被泥脏污得看不出颜色长衫的男子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表情很痛苦,却极力想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这么熟悉的表情,慕容雪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悲儿!”林若阳温柔地唤道,深深地看着她,忘了此时站在船头,他抬脚向她走过去。

  “啊!”焦桔看到林若阳一只脚跨出了船头,嘴半张着捂上眼。

  “砰”,林若阳一个跟头,直直地坠向湖面,水花溅得高高的。

  焦桐想笑又不敢,极力忍着,“船家,给他竹篙。”

  “快救人啊!”慕容雪小脸惨白,她在他落水的那一刻,感到心“咯”了一下,心从没有这样慌乱过。

  “太湖边上的男子,水性都不差。”焦桐闲闲地笑着,看到林若阳从水面露出了头。

  “他……他是读书人,怎么会懂水性?”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慕容雪紧张地看着水面。

  “公主怎么知道他是读书人?”焦桔好奇地问。“啊,是林少爷!”

  湖水洗净了脸上的污泥,林若阳温雅俊逸的面容上沾满水珠。

  “悲儿!”他向画舫游来,看到她脸上的担忧之情,一颗空洞的心慢慢注江了温暖。

  “宗大哥,请帮他一把。”慕容雪低头,躲闪着林若阳温和的目光。

  宗忆苏看着慕容雪,又看看林若阳,笑了笑,伸手把林若阳拉上船。林若阳不在意一身的湿衣,先向宗忆苏礼貌地道声谢,然后转过脸看着慕容雪。

  焦桔倒了杯热茶给他。

  “多谢焦侍卫!”他伸手接过。

  “妹妹,你过来这边,我有事同你讲。”焦桐让渔船靠近画舫。

  焦桔犹犹豫豫地跨过去,不太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和林若阳一道?

  “宗少爷,你也请过来这边。”焦桐对宗忆苏抱拳。

  “宗大哥!”慕容雪像害怕似的,轻呼了一声。

  “没关系的,雪儿,这位公子会照顾你的,我该回去看看他们了。”他看出来了,焦桐想给雪儿和那位落水的公子留个单独相处的地方。

  “我……”慕容雪没开口说出话来,宗忆功已上了渔船,焦桐挥手,渔船驶离了画舫。

  整艘画舫中,除了船尾掌舵的家丁,中间还隔着一个宽敞的船舱,这船头就只有她和他了。

  气氛静默着。她绊脚对着他,听到水珠从他的衣衫上滴落的声音。

  “悲儿!”林若阳温柔的眸子充满爱意盯着她,缓缓伸手,盈握住,“转过身来好吗?”要不是全身湿透,他会拥她入怀的。

  “放开我的手,你是有妇之夫,不要如此无冖。”她冰着脸挣脱着。

  他不放,依然微笑,“我没有成亲,怎么会是有妇之夫呢?”

  她脸色一变,咬着牙蓦地回过头,怒视着他,但眼中的失意泄露了她的心情,“只是差了一道拜堂仪式,其他没差别的。”

  林若阳叹了一口气,“悲儿,宛月是我的同父异母妹妹。上次你在苏州时,因为碍着娘亲不知她的存在,我不好讲明。我……怎么可能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向你表白呢?”

  慕容雪涩然一笑,美丽的眼眸掠过一丝痛楚,“你到现在还在骗我。我亲耳听到她说要和哥哥成亲。”

  “她的哥哥是她在西城养父的儿子,不是我,我是林哥哥。”

  她震惊地看着他,“不……不可能的。”她不敢去相信,却又好想相信。

  “宛月是父亲在西域经商时与一位青楼女子生的女儿,一直不敢向我娘亲提起,自然更不敢带回苏州。宛月长大了,养父的长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他向父亲提亲。父亲不值得女儿嫁那么远,决定把她接回苏州。刚到苏州没多久,哥哥就追来了。我父亲只得同意他们的婚事,但要求在苏州完婚,然后才准回西域。彩园特地为他们在新建楼阁。”

  “这是你编的吗?”樱唇微微地发抖,她有点无措地闭上眼。

  “悲儿,记得我以前对你讲过,不管你如何变,我不会变的。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是悲儿,那个触动我心弦的悲儿,我……就要娶你。”他将她柔纤白的柔荑握在掌中,柔声说道。

  如秋水含情的眼眸微微泛起了浪波,“我……不记得了。”她不太能适应忽然急速的情境,这是真的吗?果真如母后所言,耳听为虚,眼见未必是实。那林大哥讲的话,可以去相信吗?

  看着矛盾、纪结、挣扎的小脸,林若阳心疼地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像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不由地轻轻颤抖着。

  “悲儿,你此刻……对我的心……是不是和冬天时一样的?”他渴盼地、深情地吻着他的指尖,手环住她的纤腰。

  “……我不知道……”温热的泪水顺腮而下,她无助地摇头。

  “悲儿,我这二十四年,除了你,没有喜欢过别人。你离开苏州后,我痛不欲生,后悔不已,我应该相信你对我的情意,应该不对你有所隐瞒,把宛月的事细细像你说明。对不起,悲儿,害你伤心了,我……回来迟了,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来到你身边。”他伸手轻柔地为她拭着泪水,深情地说道。

  “求你,不要对我这样说话。”慕容雪哭泣着闭上眼,一颗心轻易地就为他臣服了,不能呀,不能呀,若再是一次假象,她还如何把破碎的心缝补起来。

  “悲儿!”他突地接住她,把她的心按在胸前,“你听我的心跳,它不会说谎的。”

  心,咚,咚,一声一声有力地跳动着,像是在大声地向她声明他强烈的爱意。

  “我们彼此的心没有离开过对方,因为一点误会,我们有点疏离了。悲儿,现在云开雾散,你能不能……让我爱你?”

  只有误会吗?她能接受她的爱吗?

  慕容雪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林若阳轻叹一声,温柔地吻上她的唇,“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要抗拒呢?”

番外:俏王子(三十三)
  夕阳西挂,画舫掉头,缓缓向码头驶去。慕容雪坐在船头,听湖水潺潺流过,山畔的风在轻轻低语,落日洒在两岸的山顶,呈现出棕黄的颜色,有几艘船往长江方向驶去,帆布闪闪映着余晖。

  “悲儿,到船舱里坐着吧!”林若阳换了伙计备用的衣衫,但因为旅途疲劳,落水后又被湖风一吹,像有些着凉,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寒。他掐着额头,撑着对慕容雪说。

  慕容雪还是一幅怅然若失的恍惚,清眸游移着,就是不敢在他身上定格。上次因为情伤,离开苏州,这次,鼓起勇气回来,又一次伤心伤骨,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

  林若阳说清了所有的误会,她应该欣喜若狂,而她却好像一个胆怯的孩子,对于突然而至的幸福,迟疑着不敢接受。

  “悲儿!”看她独坐在船头的身影单薄又落寞,林若阳温柔地又唤道。

  “哦,我就来。”她站起身,走进船舱。落日射地林若阳的脸上,他的脸红得有点异常。

  “你是不是着凉了?”她伸出手,轻覆在他额头,烫得厉害。她不由得吃了一惊,“我给你倒水。”

  “没关系,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林若阳下意识的伸臂将慕容雪拥入怀中,感觉到她微晾柔软的娇躯,体内的热度一下得到融解,感觉特别的舒服,他不由将她搂得更紧。

  以前抱着悲儿时,他怎么会傻到以为这么娇美的身子会是一个男人呢?

  紧拥着慕容雪柔软香馥的身躯,林若阳满足的轻叹。

  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小脸忧成一团,她顾不得心头的别扭,任他抱着,两人挤在一张椅中。

  慕容雪几楼发丝随着湖风轻拂着林若阳的面颊。他低头,靠着慕容雪白皙的颈项,轻嗅发丝的清香,修筑的手指握着她柔荑,轻抚着。

  慕容雪整个人被林若阳圈在怀中,柔嫩的肌肤感觉到林若阳身体超然的热力,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悲儿,不要再离开我,好吗?”证据中含着浓浓的柔情和不舍,使得慕容雪无措的心多了几份不舍,努力深埋的情意奔涌而出。她曾经想为他留在苏州,想和他牵手到老,可好事一再多磨,磨到她对未来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仰首望着他俊雅的容颜,他温和的眼眸中,是浓浓的柔情,她将脸埋在手心中,泪湿掌心。

  “那个宗少爷是你的朋友吗?”他滚烫的手掌为她试着泪,记起了还有一事不明,虽然焦桐的态度让他知道那不是个担忧,但尴尬儿对他的熟稔,让他的心微微酸涩。

  “呃?”眼泪挂在眼睫上,被他突然飞来的问题一愣。

  “宗大哥是宗步和叶姨的儿子,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叶姨原来是伺候母后的丫环,宗叔是白府的花匠。”她低声回答。

  哦,原来是像亲人一般的大哥,林若阳释然了,吻去她眼中最后一滴泪,“悲儿不要再哭了,码头离彩园近,跟我回彩园吧!”他再不给她乱想的机会。

  “不方便的,外公也会担心。”她不容允自己心太软,过快的把全幅身心倚向他。

  “方便的。”他都是皇上御封的驸马上,带未来的妻子回府,是天经地议的,“去见见宛月和她的哥哥,还有见见我爹娘。我也离开彩园很久了。”他把通红的脸颊贴住她冰凉的小手。

  “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高深莫测的说,暂时还不能把洛阳的事说出,他要等到她对他彻底敞开心怀的那一天再说。她现在像个张望的孩子,犹豫地看着他,不知他的怀抱安不安全。

  “哦!”心儿小小地抽痛了一下,他又在对她隐瞒什么?

  “让焦桔去白府知会一声,以后,你就住到彩园。”

  “你为什么会和焦桐在一起?”小脸猛然抬起,吓了他一跳。

  “在路上遇到的,他正好来苏州找你。”

  “真是巧哦!”她以为他们是从洛阳一起过来的,心头升起的一团火光又熄灭了。

  “巧的事都带有许多必然,像我和悲儿的相遇,我若是从前对别的女子有一点心动,悲儿一定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悲儿要是没有救我爹爹,我们也不会认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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