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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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状元-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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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男子呢,悲儿是公主,高贵无比的公主。他的眼蒙了尘,心却没有,所以他才会为她心动,不可控制地深恋上她。

  他曾说,若悲儿是个女子,事情就会好处理些。

  可当他发现悲儿真的是女子时,他与她越发远了。她不是依在他怀中娇柔可人的悲儿,她是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

  “爱卿平身。本宫微服出游,没有惊动爱卿,谈何罪过!起来吧!”莫悲轻声说。

  陈炜拭下冷汗,爬起身,“臣本应早点去看望国丈大人,只是公事繁重,一直没有成行。”

  “没有关系,公事为重。陈大人,事情都办好了吗?”

  “好了,公主!明日就可起程。”陈炜忙不迭地说,不知公主可曾知晓他这两日的行径,要是知了,他这好不容易才受封的侍中大人又怕保不住了。

  “那就好,父皇来信,让本宫与你同回洛阳。”

  “臣一定好好地保护公主平安到达洛阳。”

  “有劳爱卿了。”

  “陈大人,别来无恙啊!”焦桐在一边看了多时,抬手和陈炜招呼。大家都在宫中当职,平时也会碰个面,算认识,只是职位不同,没有交集。

  “焦侍卫也在,啊,小焦侍卫也来了。”宫中的高手侍卫与公主同行,会不会探听到什么,陈炜后怕的衣衫都湿了。

  “是啊,陈大人。”焦桔一笑。

  莫悲不想与这些官员多讲,看了下焦桐。

  “两位大人忙去吧,公主还有点事要办。”

  “臣为公主保驾。”陈炜哈着腰,说。

  “不必了,陈大人,本宫去叩拜先主,你不宜同行。明早到白府接本宫,多派几位侍卫,行李不少。”

  “一定一定。公主请上车。”陈炜伸出手,让到一边。

  莫悲闭了下眼,扫过人群,掠过林若阳与方宛月,掀开轿幔,上了马车。

  “啊,好险,幸好没有说出什么出格之话。”陈炜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陈大人,听说公主从小不在皇上身边,七岁时才回了京城,所以皇上特别自责,对公主极为疼爱。”知府大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具体的不清楚,皇后与皇上因误会,流落在民间,后来皇上去闽南剿匪,才遇到皇后。回到洛阳时,一下有了皇后,也有了位公主。很曲折很离奇,外人不能多问,皇上一提从前,就拉脸。”

  “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好吗?”

  陈炜一挑眉,“那个那个……公主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这种人间绝丽,皇上能不宠着,唉,专宠呀,后宫就有一个皇后,以前的妃嫔形同虚设。这皇后很象从前与本官同科高中的一位状元,唉,天妒英才,可惜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哦,皇上的故事还真多呢!”

  “可不是!”

  知府大人与陈炜絮絮叨叨地旁若无人站在街边闲扯着,林若阳一张俊容有些扭曲,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但他知他失去了什么。

  悲儿曾经把一颗最纯净的芳心捧在他面前,他没有呵护好。那么尊贵娇柔的小身子,挡在他前面,为他接下徐大的重拳。流着血,还宽慰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她的。怕彩妆坊被徐大欺负,主动地跑过来询问。

  含着泪水、流着血,依在他怀中,与他缠缠绵绵的吻,表白着她的心。

  他怎么就没察觉悲儿对他的爱不少于他。现在明白了,他却怯步了。

  “林哥哥,那位公主好美哦!眼睛很美,还会发光。”

  “扶林哥哥回店铺。”他心碎地转过身。

  “不知我再大一点会不会变得像她那样?”方宛月自言自语。

  不会的,即使这世上有比悲儿美的女子,但是谁也没有悲儿那清冷、神秘却又有点小小娇羞的气质。

  在船头站定,怔怔地望着夜色,在街上一耽搁,祭祖回来时,天就漆黑一团。一盏草灯挂在船头,湖面无风,寒气却不减。

  焦桔为莫悲披上厚厚的风褛,戴上风帽,“回白府后,公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在船上几十日,不会象在府中这么方便的。”

  “没有关系。”心情在谷底回荡,她完全没有一丝回家的喜悦。她自小就被别人愁重,长大后,一样不能象焦桔、那位方小姐那般活得轻松。

  “公主,如果撑不动,就哭出来吧!”焦桔看她咬着唇,心疼地说。

  “我没有什么伤心的事。”莫悲转过头,看到岸近了。焦桐与船家结算船资,拎起了贡篮。

  她小心地跨上码头,马车静静地停在湖边一家小渔馆的树边。她无心回看湖光山色,直想早早回府。

  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从马车后走出,“悲儿!”递过一进在怀中温着的手炉,“冷吗?”

  莫悲幽幽地望着林若阳温雅的脸庞,眼眸掠过忧伤,她摇了摇头,“我不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的马车,一直到湖边,看着你上了船,知道你还会回到这里,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固执地把手炉塞进她手中,“湖边旷野,暖暖手。”

  她怅然地看着手中暖暖的手炉,若是从前,她会……不想了,想问问他的身体如何,话咽下去,不问了……

  “林少爷,我们……”焦桔想上前拉过莫悲,焦桐轻轻地扯住她的衣袖,退远了几步。

  “悲儿,呵,你可能不叫这个名,我……”林若阳温柔地微笑着。

  “莫悲是我的真名,在闽南的七年,过得非常艰苦,母后说我们不要悲伤,要坚强。莫悲,不要悲伤。”赶在泪水夺眶而出前,她伤感的别过头。

  “不要再唤悲儿了,这个名字已经不适合我们的身份。在苏州的几月,承蒙你的照顾,日后若需要帮忙的地方,请找我的外公,我会知会他的。你现在生意越来越红火,马上也要成亲了,多多保重身子。”她试图挤出笑容,伤心的泪水却滴落得比想象的快。

  林若阳苦涩一笑,深深凝神着她,没有言语。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若没有别的事,我回白府了。”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她不适宜与他单独见面了。

  “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林若阳温情淡远的神情,流露少月的浓烈情绪。

  记得又如何?身心 被浓浓的离情,猛烈烧灼着,莫悲猛然压下头,紧紧咬住下唇,轻轻摇头。

  “我说过我就会做到。”他淡淡地说。

  他说过太多的话,做到的是哪一句话呢?她不想再去分辨,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以后,千山迢迢,做到与不做到,都没有区别。

  “告辞!”不是再会,莫悲忍住痛苦,慢慢向马车走去,手炉护在心口,紧紧的。

  “悲儿,悲儿!”林若阳站在身后,允许自己喃喃地低呼。

番外:俏王子(二十五)
   仿佛要应和她的心情,刚刚还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波翻浪涌,河水急促地拍打着河岸,寒风肆虐地狂嘶着,莫悲抓紧风褛,抬头看着夜空,雪花大如树叶,一片接着一片从漆黑的空中洒落下来。

  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风中晃了晃,心慌地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不慎松开了风褛,风鼓起了风褛,她站立不住。

  “公子。”焦桔转身,顶着风上前想抱住她。

  林若阳已抢先揽住了莫悲的腰,不顾自己咳得气喘,不顾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内衫沾满了冷汗,虚弱的身子挡住风口,轻柔地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气息,温柔的盈握,莫悲噤声不语,她是如此的怀念着与他有关的一切,但是理智却让她不得不推开他。她不允许自己在他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后还留恋着他。

  他爱她也许是真的,婚约也是真的。因为自己那时是个男子,他可能把心留给了自己,责任和义务留给了方宛月。他是商人,一切都计划得很清楚。而自己不是,与他有关的一切,情不自禁贪恋太多。

  林若阳现在也许会为她背弃婚约,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把幸福建在别人的痛苦上,她不会快乐的。那样做的林若阳,也不值得她去爱。

  “悲儿,是不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林若阳把她拉到马车后,替她拉好风褛,眼底压抑着太多的情绪。

  再也装不了平静,泪水冲得太急太快,本想躲到马车里暗暗饮泣的,却还是没用的当着他的面流了下来。

  “悲儿,我还是我,和那天在彩园花圃中、小屋里的林若阳是一样的,对你……”

  他总是这么温柔的看着她,音量从不舍得提高,只是现在他眼中没了笑意,而是无助的心痛。莫悲抬起婆娑的泪眼,汪汪的与他相睨,他对她太好只会让她更想哭。

  “如果十多天前,你和我说这些话,我会信你。也许会撇下矜持,去向父皇、母后请求让我留下苏州。但这十多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你的未婚妻来了,你开了陶然阁,你所有的生活的一成不乱,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这十多天,你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但在知晓我身份后过来了,我分辨不清你是出于什么缘故而来。我承认你有时让我很感动,可是你太精明,如你所讲,微笑是你的一幅面具,我不知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你,你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分不出,那就选择不听不看。林少爷,你没有利用过我,我才愿意这样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变与不变,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变了。”莫悲被风呛得几次说话停止,但她坚持着一口气说完。

  林若阳眼底浮出浓烈的哀伤,“你真的……是这样看我吗?”低低柔柔似淙凉水声的噪音,掩不去源自心田的浓切哀戚。

  “是!”她冷漠地背过身子,“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回洛阳,你经商,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你不要努力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悲儿,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我是商人,但在悲儿的面前,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不要哭了,风会让泪冻在脸上,那很难受。进马车去吧,我看着你走。”他掏出手绢,为她拭着泪。

  莫悲拼命地咬着唇,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不然她就会管不住自己,被他脸上的表情打动、心软。

  “还是你先走。”她不想让他看着她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风中,那很伤感。

  林若阳温和地点点头,“好,我马上走。悲儿,对不起让你难过了。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分离,但仍庆幸和悲儿相识。认识悲儿,我才尝到了什么叫幸福。幸福很短,却足够我回味一生。悲儿,不管你怎么变,我仍是我。”温雅的语音夹着坚决,轻轻地转过身,踉踉跄跄走进风中。

  她张了张口,想喊住他。风把她的声音吹散了,雪飘飘洒洒,落在肩上,落在指间,寒冷刺肤,到骨,到心。  
  “林少爷,你不要紧吧!”焦桐看着林若阳被风刮得摇摇欲倒,上前扶他一把,眉头皱着,目光在公子和林少爷之间打量着。他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湖边,身边一个伙计都没有,好像应该送下林少爷吧!

  “焦桐,你先送林少爷先回彩园,我到渔馆坐一会。”还是舍不得真当他是路人,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不要他这么凄凉地离开。他有那么可爱的未婚妻,应该快乐、幸福。她是莫悲,也不会悲伤。

  莫悲低声吩咐焦桐,看到风雪快把林若阳吞没了。她含着泪转过身,迎着风走向亮着昏黄灯光的渔馆。

  “我不要紧,不能让悲儿冻着,那小渔馆很脏,她站的地方都没有。”林若阳听见了,费力地摇手,对着焦桔打手势,让她扶莫悲上车。

  焦桔突然有点想哭,林少爷眉宇之间充满了落寞,他心中没有自己,只有公主。

  林若阳气喘喘地抬起手,复转身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前迈着。

  莫悲蓦地转过身,“那一同上车吧!”搭载一个路人,就当做善事。

  “不必了,又不顺路。”林若阳回头摆摆手,他很想和悲儿一起,但是不愿在悲儿嫌恶他时还出现在悲儿面前,他有自己的尊严。他强撑着露出勉强的笑意,温和而又不舍地看了眼莫悲的倩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什么和什么呀,惹得我心酸酸的。”焦桔嘟哝着,把莫悲抱上马车。“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少爷干吗要那种表情,他不是很幸福吗?”

   莫悲没有放下轿幔,一任风雪吹进车内。她不能陪他走在风中,就这样,体会着他此时的冷,就当她最后一次陪他了。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相爱却又要偏偏相遇?为什么他明明变了许多却还要蛊惑着对她说他永远不变?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却心心念念总是他?

  没有任何人告诉她答案。天地间,风肆虐得越发厉害了。

  醉红院,苏盼竹小楼中,暖意融融,熏香凫凫。

  一番缠绵刚刚结束,陈炜拥着苏盼竹窝在被中,恋恋不舍地抓着她的柔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他摇头晃脑地低吟着。

  苏盼竹觉得洛阳来的这位陈大人挺好玩的,他不知是笨,还是天真,有时讲话很随性,“大人真是好风雅啊!你以后若想盼竹,就常来苏州呀!”

  “哪那么容易,朝廷命官,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可以轻易出京的。本官日后只能在梦中与美人幽会了。若不是公主随船同行,我到真的想带你回洛阳,买处别院让你住下,从此后与你双栖双飞。”

  苏盼竹“噗”地笑出声来,老鸨说陈大人这几天在醉红院的花销都记在知府大人名下,老鸨敢要知府大人的银子吗?所以说,苏盼竹这几天的服务,是免费的。陈炜还送给了她几匹绸缎,对于侍候的红茵、老鸨,送茶送饭的龟奴一点赏银都没给过。大伙暗地里都嘀咕着,巴不得他早日离开,而他还做出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真让人吃不消。

  她脸上受了伤,虽然巧妙地化了妆,但总归不及从前的尊贵。她识时务,不敢挑客人。但是想把她从醉红院赎出去,再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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