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采的南瓜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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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采采的南瓜车 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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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领导?”这次轮到青青傻掉了。
  “青青,你舅舅会不会开个救护车来接我们?”
  “……应该不会吧……”
  “我希望他直接开着救护车来,我想我可能会需要急救……”

  又甜又涩的花生汤

  有的时候觉得我真的很会想像耶!下午去银行取钱;不大不小的数目;取钱的时候我就充分的发挥我的想象力;在想自己会不会遇上抢钱的、打劫的、骗钱的坏人;脑子里满是电视剧的情景;心里很是紧张;看谁都不像好人,看谁又都像坏人。拿到钱过数后;走在中山北路到龙池庵的那一小段路上;我就注意着我前面的、后面的、左边的、右边的,过路的人、骑车的人、店铺里的人、店铺外的人、街对面的人,哈哈哈……我觉得我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我的脑子里还会联想到刚才同和我在银行里排队等候的人中会不会就有某个坏人在寻找目标的,然后通过手机告诉银行门口的人,银行门口可以分布好几个人,路人甲、路人乙、自行车丙、街对面的路人丁,他们都是一伙的,现在是信息的时代,他们可以通过手机联系,可以通过问路、请我帮忙的方法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在我失去防范意识的时候,抢着我的包、拿走我的钱,一路上都在想象和分析这件事,很快就来到了转盘处,正好遇到了一位中年人和一位年轻人电动车相撞的事件,我也会想象这是不是坏人布置好的,知到人都有好奇心,必然会挤 到人群着看热闹,然后甲乙丙丁再齐上阵在人群堆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包里的钱拿走。坏人都是很聪明的,我要比坏人更聪明才行,于是我没有挤在人群中去看热闹,而是在人群外看热闹,既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也确保我包包的安全,真是聪明!噢耶……
  终于看完了热闹,回到了公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死了一些脑细胞,下午茶的时间就这么给我浪费了……
  ————周采采的博客
  ******
  坐在厦大正门前边角处最不起眼的小石阶上,我愁眉苦脸地托着腮,用个小树枝在地上画圈。青青跟那三个小家伙去买花生汤了,都是那三个小家伙给忽悠的,说什么到了厦门不喝花生汤就算是白来了。他们还拼命想拖我一起去来着,被我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
  谢大人都说让我乖乖坐在厦大正门前等他,还敢想跑去喝什么花生汤?我还没活腻呢。虽然从福州开车到厦门至少也要两个小时,但我愣是在接完电话后就坚守在厦大的正门口,比门卫还敬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四个贪吃的人还没影,两个小时却已快到了。我的心惭惭拎了起来,谢大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会不会狠狠把我给批一顿?还是,我很快就会享用到李风远所谓的至少卧床两天的谢氏秒杀?
  正低头捂着脸痛苦呻吟,忽然肩头被轻轻一拍,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采采,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青青呢?”
  “宋医生!”我犹如落水之人看见浮木,两眼立时就湿润了,伸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
  “采采,怎么了?别怕,我这不是来接你们了!先告诉我青青去了哪里?”宋蓝天以为我是害怕了,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的确是害怕了,可怕的并不是他所想的。
  “青青去喝花生汤了!”想到青青这家伙不顾情义地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有些微恼地伸手往大马路上一指,说:“把我丢在这儿,自己和那三个坏小孩去喝花生汤了!”
  “三个坏小孩?”宋蓝天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点了点头,咽口唾沫,准备慢慢跟宋蓝天解释。
  宋蓝天到底是个有耐性的医生,听我从浪费时间咖啡馆一直讲到小岛墓园也没说出重点,都没急,反而听的津津有味。倒是我自己觉得喉咙有些疼,于是不在言无不尽地啰嗦,长话短说,把后面和三少年相遇的事三言两语就给讲完了。
  “你们两个,自己跑出来玩,为什么事先都不和我说一声?”宋蓝天静静听完,忽然望着我的眼睛问;眼神中有浅浅的责备;更多的却是真挚的关怀。
  呃——我们没和他打招呼?我不太清楚耶……他是青青的表舅舅,又不是我的……
  “况且你的身体还没全好,抵抗力很弱,海鲜这种东西根本不可以碰。青青这是怎么了,竟把这些禁忌都忘了!”
  呃——基本上我和青青到后来都忘了我在生病这件事。
  “你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把左手臂伸出来给我看一下。”宋蓝天微皱起漂亮的长眉,推了推眼镜,看着我的脸。
  他虽不是我的表舅舅,但他是我的医生。
  所以,我乖乖卷起袖子把手臂伸了出来。
  “周采采!”
  哇,好大的刹车声以及——好大怒气的一声周采采……
  听了那声音,我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有些哆嗦地抬头一看,一辆黑色的SUV就停在我和宋蓝天面前。半摇下的车窗里,谢大人那张可以冻死一半厦门人的冷脸正死死盯着我……我伸出的左手臂,以及那个握着我手臂正准备做仔细检察的宋医生。
  “谢总……”我忙从石阶上站起,却把拉着我手的宋蓝天也一并拽了起来。
  “采采,他是谁?”宋蓝天并未松开我的手,只淡淡问了一句。
  就这问话的功夫,谢安玄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那个……这是我的领导,谢总!”我努力保持着冷静,为宋蓝天做介绍。
  “原来是你的领导。”宋蓝天微微一笑:“你们领导也是来救你的吗?”
  “呃——应该是的吧……”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木头人一样僵硬了。
  谢安玄看了看宋蓝天,对我说:“你的介绍已经结束了?我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
  “他是舅舅……哦,不不不,是长辈……也不对!嗯,嗯应该说是我好朋友的舅舅,是我的医生!”我磕磕绊绊地对谢大人解释着。
  “医生?”谢安玄重又打量了一番宋蓝天,而后对他伸出手,用极礼貌又极公事化的微笑与语气说:“你好,我是谢安玄。”
  “你好,我是宋蓝天。”宋蓝天松开我的左手,与谢安玄轻轻一握。
  我悄悄缩到宋蓝天身后,用手揪住他外套的衣角,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发现,潜意识里,我对谢安玄有点惧怕,而对宋蓝天却有点依赖。
  谢安玄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我,见我缩在宋蓝天身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周采采,过来。”谢大人对我命令道。
  “哦……”我磨磨叽叽地向前挪步子。
  “我建议,”宋蓝天望着被我揪翻起的衣角,推了推眼镜说:“采采还是跟我回福州。”
  谢安玄一把拉过我还揪着别人衣角的手,将我拽到身边微笑道:“为什么?”
  “她是我的病人,并且病还没有完全好,跟我一起走,比较方便照顾。”
  我在一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眼镜兄,我举双手同意你的建议!
  谢安玄挑眉一笑,正要说话,却被身后传来的喊叫声给打断了。
  “采采!采采!花生汤来唠!”
  这边正一团糟,青青和三个小家伙却捧着超大碗打包的花生汤从马路对面高叫着我的名子跑了过来。
  于是,情况变的更加乱七八糟。
  再一轮的相互介绍,再一次的鼓浪屿之行大解说,再一回把糗事在众人面前晾一遍……
  我抱着还温热的花生汤,可怜兮兮地躲在路边的一颗小树下,食不知味地喝着。
  不知道他们还站在那里讨论着什么,谢大人脸上竟有了些和花生汤一样温热的笑意。
  忽然,那一大帮子人全都向我看过来,我咽下口中的甜汤,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说:“你们……谁要喝花生汤吗?”
  “采采,你是跟我和舅舅走,还是跟你们领导走?”青青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问。
  “我——”我当然想跟你走啦!笨青青,这还用问吗?
  “好啦,我知道你是想跟你们领导走的。”青青拍了拍我的肩,一副很理解的表情说:“小采啊,混的不错嘛!领导亲自来接!”
  “青青我!唔——”我急的正要说话却被青青一把捂住嘴巴拖了过去。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跟我和舅舅走,采采跟谢总走!”青青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谢大人身边一丢。
  “噢耶!回家啰!”三个小毛孩欢天喜地的拥着青青和宋蓝天往街边的一辆宝蓝色图瑞车走去。
  青青你这没良心的,为嘛把我给扔了呢?我梗着脖子望着夕阳下那一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肝肠寸断。只有眼镜兄,在不到十米的路程中回头看了我两次,我睁大了眼睛一遍又一遍无声地对他呼唤:眼镜兄,快来救我啊!眼看宋蓝天犹豫着要转身来救我,青青这坏丫头竟然联合那三小孩一同把他给架上了车!
  “还看什么?没指望啦!”谢安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上车!”
  “……是,大人……”我捧着还没喝完的花生汤,如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般上了车。
  谢安玄一直绷着的脸忽然松了下来,他摇头笑着说:“为什么你时不时的会叫我大人呢?”
  “啊?”我正在系安全带,闻言茫然地抬头看着他,“我有当面叫您大人吗?不是称呼谢总的嘛!我都是暗地里自己偷偷叫的啊!唉呀——”我猛地捂住这惹祸的嘴巴。
  天灵灵,地灵灵,为嘛我周采采老不灵?
  谢安玄挂上档正准备起步,听了我的话,哐——一声,车熄火了。
  ****
  一直到车开上高速,我都没敢抬头看谢大人一眼。
  “要听音乐吗?”谢安玄的右手滑过一排CD。
  “随……便。”我悄悄抬眼扫了一下CD,竟有林海的《爱情风华》,《琵琶相》还有杨锦聪的风潮音乐合集!
  当谢大人修长的手指划过《琵琶相》时,我低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这个很好听的。”
  悄悄抬眼看谢大人的反应,却和他晶亮的眸子对个正着,我忙又将头低下。
  不过,谢大人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错嘛!没生我的气?
  琵琶珠玉落盘般美妙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我原本紧绷的心情也随之一松。
  琵琶语,真的很好听。
  “你喜欢Newage的中国风?”琵琶的背景音乐中,谢安玄的声音也忽然变的很动听。
  “嗯,喜欢Newage,不仅止于中国风,只是这最近这段时间特别喜欢中国的古乐器。”我倾心沉醉于音乐里,之前的担心和小小恐惧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先喜欢什么乐器?”
  “十二三岁时超喜欢钢琴,那时迷理查克莱德曼啊!最喜欢那首《柔如彩虹》,后来爱排萧和长笛,排萧吹奏的《绿袖子》真是悠扬动听到了极致。”
  “后来呢?再大些喜欢什么?”
  “再大些就爱上了小提琴。神秘园的小提琴,让我痴迷了好多年!”
  谢安玄低声笑了笑,又问:“现在怎么从西洋乐转成中国风了呢?”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二胡和古筝,小时候还学了好几年的古筝哦!”我一边说一边洋洋得意地把手伸到谢安玄面前,“别看我个子矮,我手指可是很长滴!想当年,二胡老师和钢琴老师都来抢过我,但我妈特爱古筝,我就学古筝了。”
  谢安瞥了我的手一眼,笑道:“好小的手,也不知当年那些老师是怎么看的,真是走了眼。”
  “你!”我顿时气结,缩回手,自个儿抱着看了半天,多好的一双手啊,十指细致匀长,我妈都说我全身上下就这手长的最好了!憋了半天,我抬头气呼呼地对他说:“手小怎么啦?关健是手指要长!哼,说了你也不懂。”
  谢安玄却只是笑,直笑的那些冷啊冰啊全不见了,车厢都被他笑暖了,我却被他笑的不自在了。
  撅起嘴,打定主意不再和这个只会取笑我的大官僚说话,他却又主动来问我话了。
  “还没讲完呢,Newage的中国风是从什么时候刮起来的?”
  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却碍于他是大BOSS,而且下个月又要给我写阶段性鉴定,我只好撇了撇嘴说:“神思者的〈故宫〉〈海上丝绸之路〉,偶然之间听到后就被震倒了!所受的震撼比理查克莱德曼加上神秘园还要大。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从和平之月的所有系列到风潮唱片,我拼命地挖掘所有中国风的新世纪音乐。”
  “想不到,你对音乐这么喜欢。”谢安玄若有所思地望着琵琶相这张专辑封面上的那把古琵琶。
  “恩,我是那种没有音乐就会活不下去的人。”我认真地点头答道。真的,没有音乐的生活,我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说上面这句话时,我的神志还很清醒,知道自已都跟谢大人在说些什么,在这句话之后,我就开始神志不清地陷入半睡眠状态,只知道谢大人时不时还会问我些什么,我也答着,却不知道自己都答了些什么。再后来大约是完全睡着了,睡的天昏地暗,乌鸦与夕阳满天,根本不知今昔是何年……
  第二天才知道,青青他们的车一直就在我们旁边,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在高速上,几乎同时回到了福州。而我,后来就一直睡。何时到的福州,怎么回的宾馆,怎么上的楼,怎么和青青背靠着背地睡在了床上,一无所知。
  我还浸醉在琵琶细语的美梦里,琴弦一根根,全都长在我心上,不知是谁在轻轻拨弄,大珠与小珠,从心弦落入心田。

  最糟糕的美丽清晨

  “嘿嘿嘿……又坐在电脑前开始学习了,现在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天吃完晚饭,和强人们一起走回住的地方,稍稍看一会儿电视,然后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然后洗令我头痛的脏衣服,最后就是一切准备就绪,安静的坐在电脑前开始学习。
  如果老妈看到现在这样乖巧的我一定很开心,现在的生活有规律,也很安静,真的很安静,好像与以前的工作,生活,朋友距离很远很远的样子……
  学习新的知识,学着和陌生人打交道,会让我变的很小心,却也发现身边有许多乐于助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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