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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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行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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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颈上一紧,耳畔响起软语,“这下你又欠我一个愿望了,传闻两个月后江湖中要选新的武林盟主,我们去看看!”
  行歌心下坏笑,嘿嘿,看来你这腿,两个月是别想好了!突然一掌伸入自己怀中摸索,行歌惊怔,这也太,太,太性急了吧!
  “我就知道你还留着这些破烂!”低吼传出
  “别丢!很值钱的!”
  嗖嗖,一把环佩丝帕抛飞入夜,
  那掌再次入怀,“切!华连的玉牌!”
  “这个值五万两,别”
  嗖—
  “小冉的玉坠呢?!”
  行歌被怀中手掌弄得痒痒,咯笑出声,
  “到底藏哪了?!”
  ……
  ……
  月下双影滚摔于地,朗笑夹着怒吼回荡崖谷,天涯行才刚启程……

  番外二 夜赤

  我叫小黑,其貌不扬,世人硬要称我‘夜赤’,刚出生时,我曾幻想能剑大十八变,终有一日迷倒众美人,几百年过去,我…心碎了!只能饮血消愁,因为饮血后,不仅威力大增,还能变得漂亮些,唉!我有一个胞弟小白,除了比我白净些,再无长物,可那小白脸总能博得青春俊雅剑客的青睐,我嘴上不认,心中实在羡慕!而我,历经几任主人,不论样貌如何,都是些冷辟狠心的男子,这类人终能位高权重,到后来根本用不上我,弄得我连消愁的机会也少有,只能偶尔舔舔主人的血解闷。我与那小白聚少离多,一见面就比拼谁的主人剑术更高,生得更美,血好更喝……他长年游荡江湖,而我大多时间是从一面壁蹲到另一面壁,这回算算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那一日,我在书房的壁上昏然醒来,就见久儿坐在案前锁眉凝思,久儿是我现任的主子,在我眼皮底下从清秀少年渐长成为俊美的公子,除了总让我面壁外,其它我都很满意,小白要找到这样的主子,是很难的!看见他紧着眉,我有些兴奋,有事要发生了吗?快快,我闷死了!
  没出半个时辰,真是让人兴奋无比啊,我闻到了小白的气息!他越来越近,突然停在了门外,
  “小白脸,快进来啊!”我大喊!
  “哼,臭碳头,你家王府尊贵!”啊!被默已拦住了!我怒!就听得外面又喊,“快瞧瞧我的小歌儿,美不美?”
  我回神打量刚进屋的艳袍少年,心头更怒,“你又跟了个丫头!告诉你,我的久儿才俊呢!”
  外头没好气的嗤了声,我笑问,“喂,这些年在外玩得好吧?”不想外面传来小白的抽泣,
  “苦啊!我被死泽儿包在块破布里二十多年,连光都没见几次!更别说开荤了!他的烂功夫根本开不了血戒,我的青春啊……”
  小白哭哭泣泣述苦,我听得心花怒发,呵呵呵,比我还惨哦!这时他突然被默已带进屋来,我急敛面上笑痕,笑气闷在胸中,几乎将内脏震碎!
  他没好气瞥我一眼,便盯看久儿,半晌叹了口气,“真象啊!”
  久儿突然拿起他,喂了他几滴血,我急问,“怎样,我的久儿很鲜美吧?!”
  小白强装不屑,嘴却直吧唧,浑身兴奋得通红,“没想到婉儿和你那个混帐主子的血混起来是这个味道!”
  我沉默了会儿,轻声道,“婉儿早已去了!”
  “我知道。”他说得云淡风轻,眼里却有些伤感,我们看过无数人间的悲欢离合,对澜儿,小白仍是耿耿于怀。
  我见他面有郁色,不好再言语,只得转眼无声打量他的小歌儿。那是个很爱笑的假小子,笑意几乎一直挂在脸上,一双夜眸看上去温如春日,尽头却冰凉一片,让我心头猛惊。小白躺在案上突然笑出声,
  “碳头,我和你打个赌,你的久儿会爱上我的歌儿!”
  我猛然回神,“切!你哭傻了么!喜欢久儿的姑娘海了去!就你这不男不女的小歌儿!哼!”
  “嘿嘿!”,小白面上泛出古怪的笑,“等你尝到小歌儿的血就知道了!”
  我又喜又惊,久儿居然让他们住了南院!南院离书房有点远,聊天得大声喊,在小白絮叨的述苦声中,我渐渐累睡过去,梦里仍在想歌儿的血到底是什么滋味。
  等待中度日如年,又一日,久儿和歌儿坐在书房聊什么‘天珍芙蓉鸡’,歌儿突然将我从壁上取了下来,我顿时激动得张大嘴,滴血入喉,瞬时让我激涌如潮,那个美味啊!待我蹲回壁上,仍在回味中……
  久儿的味道和澜儿相似,又有几分象婉儿,多是冷酷沉静,却有自由而温柔的滋味,这小歌儿的味道活力鲜香,自在肆意,细品之下却又狠然决断!呵呵,原来骨子里,他们俩根本就是一样的!我突然想起小白脸的话,哼,若是久儿喜欢上歌儿,歌儿岂会不喜欢久儿!
  其后他们经常在书房外的水榭上比剑,却定了个剑不染色的狗屁规则,弄得我消愁无方,只得抱着小白脸互相狂啃。
  有了小白的陪伴,日子不再无聊,突然他不见了。久儿却经常提着我在水榭上独自比划,忽然就会笑起来。久儿的笑颜很美,但以前是很少笑的,这让我想起做太子时的澜儿,不由心叹。
  小白终于回来了,向我大谈番州见闻,艳羡之余,我小心探问歌儿对久儿的态度,小白脸却当没听见,被我问烦了,他就大嚷,“我不知道!自己看!”,我瞪大眼睛观察了很久,什么也没看出来!其实,我只是希望能和小白一起多呆几年……
  天沟那日,久儿带我喝饱了血,比二十多年前的南疆之役还饱。小白喝得比我更多,几乎呕吐出来,最后他在南崖上痛哭不已,我很伤心,可没有哭,我不想在他面前哭!那晚久儿独自在营内饮了很多酒,我知道他很想守着歌儿醒来,我也想守着小白,终究还是忍住了!
  从‘云崖丹峰’下来后,我激动地向和小白汇报,“歌儿喜欢久儿的!邀他一起天涯行游呢!”
  小白只挑了挑眉,“你的久儿怎么说?”我一时不知如何答。
  “哼,你的那些混帐主子,哪个不是利欲熏心!还想让歌儿郁死宫中?!亏你还是把游侠之剑!”
  我被说得窘迫不已,只得喃喃道,“久儿不是澜儿,他们不一样!”
  “哦,你放心,歌儿也不是婉儿,我宁可再被破布包上,也不会陪你在宫中傻站几十年!”
  我按不住怒气,“你知道久儿的痛苦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那个位置!你以为我愿意呆在宫中几十年!”
  小白突然泪涌,“你不要凶我,我也想象刚出生时那样,我们天天在一起,过着自在的日子……”
  我一时无措,旁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朝丹’兄弟别哭,人都说名琴配宝剑,咱俩和小歌儿一起走江湖,别理那个碳头!”
  我瞪!用眼光将那把骚琴砍死!砍死!
  久儿又在书房闷饮多时,他轻轻低喃,“我要怎么做?她才不会离开,我要怎么做……”
  烛灯下,久儿是那样寂寞,不知道是那个位子还是小歌儿,才能让他不再孤独和恐惧。我仿佛又看见那个偷偷跑到‘逍安宫’凝望婉儿画像的忧伤幼童,那个日日在青石上练剑的冷僻少年……
  皇上下旨立太子并赐婚,久儿与歌儿在书房内静默相拥,我听出歌儿在撒谎,久儿也是知道的,他的眸中溢着恼怒、伤痛与无奈,他在恼怒歌儿对他的欺骗与无情吗?也许,在‘云崖丹峰’上,他应该答应歌儿,也许……
  久儿登基那日,歌儿终于还是带着小白脸走了!我黯然地蹲回‘逍安宫’的壁上,我曾在此看着婉儿画像多年,如今又多幅歌儿的画像,对着两位美人,我心凉如冰!
  久儿夜夜烂醉在案前,有时会提着我乱舞,最后摔倒在像边,和当年婉儿刚去世时的澜儿一样。我见怪不怪,冷眼相视。显然,那个位子让他更加孤独和寂寞,他会快速地老去!
  日复一日,久儿仍是常常烂醉,可凝视歌儿画像时,眸中偶尔会闪过奇异的波光,象在思索什么,让我猜不透。他的酒喝得越来越少,最后的两日,竟然滴酒未沾,只目不转睛地含着复杂笑意盯视歌儿画像,我在一旁毛骨悚然,癔症了么?!
  这夜,澜儿来到逍安宫,与久儿对坐案前相叙,起初我不想理会他们,闭目休息!后来他们吵了起来,我只得打起精神,
  “孩儿不会象您一样,一辈子坐在这逍安宫看画像度日!”
  “放肆!这是一国之君该说的活吗?!”
  “所以孩儿会将皇位还于父皇,请父皇成全!”
  什么!什么!我赶紧竖耳倾听。
  “你为皇位奋斗多年,为了区区女子,就这样轻弃!”
  “您连母亲都舍得下,才配得上皇位,孩儿懦弱,让父皇错爱了!”
  “你这是在怨为父吗?”
  久儿起身跪立,“请父皇成全孩儿!母后若在,相信也会支持孩儿的!”
  良久无声,我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快答应!快答应!不然,不然,不然我也没办法!呜呜…
  就在我要窒息而亡之时,下面传出轻音,
  “为父允你一月时日,一月内你回京,既往不咎,一月后,为父会诏告天下,新君驾崩!”
  “谢父皇成全!”
  醉东风楼上,我终于又见到小白,
  “我寻你来了!”
  “要抓我们回宫?”
  “不是不是,要和你们一起走!”
  “真的么?”小白一脸狐疑!
  “真的!久儿弃位了!等等!”我竖起耳朵,“为什么又去‘云崖丹峰’?”
  “歌儿要跳崖诈死!”小白做着鬼脸。
  “啊!”我已从楼上飞下,
  “告诉歌儿不就行了?”小白脸在马上喊!
  “嘿,久儿大概不甘心吧,要试试歌儿心里有没有他!”
  “哦!那咱俩要开荤喽!”
  结果!只有小白开了荤,我只咬到几片衣角,看到他浑身晶红,舒服惬意的样子,我忍不住…落下妒泪!
  大家一起在小白家住下,那对小鸳鸯都没空搭理我们,我与小白常满身尘垢并排躺在窗前晒太阳,仿佛回到幼年时的光景,除了那把骚琴时常烦人外,一切如意。
  久儿想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他的腿就总没好,新君驾崩,国丧百日,武林大会延期,我看久儿的腿几个月内是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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