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gl- 第82部分

　　　　汐颜房中端着茶盏慢慢喝着茶，心中想，自己是不是太意无忧了，才会对接近她身边儿女子如此介意。或者人家根本就没有同自己一样喜欢无忧意思。这么给无忧脸色瞧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心眼儿了。既然喜欢她，就应该信任她，而不应该是像自己现这样一有姿色出众女子出现她身边儿就打翻了醋缸。

　　　　正胡思乱想，炎无忧已经去而复返，刚坐下，前头正房中老夫人佟氏跟前服侍丫头春柳就走了来，请她和慕汐颜去前头花厅中吃饭，说大老爷已经散衙回家了，听说炎无忧回来了十分高兴，让她到前面去相见。

　　　　于是炎无忧携了慕汐颜手，两人一面亲切地说话，一面往前面正房院子中行去。

　　　　当晚炎家家宴上，气氛十分地欢。炎文清就说：“半年前我和爹爹一力赞成无忧去福建平倭，如今她收了全功回来实是可喜可贺。不仅皇帝陛下心中提了分量，就是朝堂上也站稳了脚跟。内阁中，无忧说话其他阁臣们也会听了。我们炎家因为无忧，京里会名声大噪呢。哈哈哈哈！”

　　　　炎伯震捋着下颌花白胡须赞成，“文清说得对，来，我们全家都敬孙女儿一杯！”

　　　　众人举杯敬无忧，无忧仰脖喝下，后对众人说：“今日进宫见了陛下，陛下赏赐了一座三进宅院儿给我，说等修葺好了过些日子便正式赐给我进去住。”

　　　　老夫人佟氏一听立刻说：“孙女儿，你这里住得好好，又要皇帝陛下宅子做什么？”

　　　　关氏也说：“婆婆说得对，无忧住这里不是挺方便么，何苦要搬走。”

　　　　这话说完，炎文清又摇头道：“你看你们又不懂了吧，这无忧如今已经是内阁阁臣，正三品大员，平了东南倭患回来，不定还要拔擢升迁，也该有个自己府邸。再有皇帝如今赐宅，这是皇恩浩荡，哪有不接受皇帝陛下恩赐，还住老宅里理。有了自己府邸，以后和官员们往来也方便一些。所以我赞同无忧到时候搬出去，住到皇帝陛下赐宅子里。”

　　　　听了他这话，佟氏和关氏也觉得理，虽然舍不得也没多话说了。一家人吃完晚饭各自散了。

　　　　第二日起来，炎无忧去文渊阁中当值，汐颜一鸣院中和丫头们说些闲话，做些针线活。日子过得飞，转眼过去一个多月，到年跟前，皇帝赐给炎无忧宅子终于修葺好了，皇帝派了跟前得力太监小福子来亲自宣旨赐宅，又赏了二十个打扫服侍丫头和仆役给她，并说炎无忧即刻便能入住。炎无忧谢了赏，从小福子那里接了圣旨和房契，塞了块极好羊脂玉牌给小福子，说麻烦他走一趟。小福子袖了，笑着和炎无忧寒暄了几句，嘱咐她，“炎大人挑个好日子就进去住罢，别忘了住进去后，进宫里谢陛下隆恩。”

　　　　炎无忧笑着应了，亲自将小福子送出门儿去，折回来，将那房契拿手中，直接进到一鸣院中去找慕汐颜。

　　　　慕汐颜那时正和丫头们自己西次间宴息处，坐临窗大炕上一边做针指一边说笑。丫头们见炎无忧进来了，都纷纷站起身来收了自己女红，出房去为无忧泡茶。

　　　　“你怎么来了？今日休沐不该书房里看看书，写几个字么，又有美人红袖添香，不是活，却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汐颜见跟前没人便笑着打趣她。这一月多来，炎无忧去书房中颇多，常常因为胡玉柔拿了书画还有文书来请教，便要去一趟，故而汐颜有此说法。

　　　　炎无忧却不和她计较这话，反而挨着她炕上坐了，笑眯眯道：“今日有好东西要给你瞧……”

　　　　“哦，是什么？”汐颜笑着问，一边问一边探身去瞧她背身后手。

　　　　炎无忧道：“是你和我一直想要……”

　　　　一面说一面把手里那房契拿了出来放到炕几上。汐颜放下手中正绣着荷包，将那房契拿起来一看，不由得立刻欢喜起来，这张纸上字她认不全，可是她也有这么一张纸，是数月前皇帝赐那四进大宅子时，小福子给她，当时小福子说，这东西叫房契，有了这房契就证明这宅子是你，谁也抢不走。

　　　　“太好了，太好了，陛下赏赐给你宅邸终于到你手上了！”慕汐颜高兴得笑道，复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炎无忧笑，“我拿着东西来给你瞧，不是讨你主意么，你还问我？”

　　　　汐颜听她这样说，便扳着指头算，“今日已经是腊月十一，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了，依我意思，等这里热热闹闹得过了年，再选个好日子搬进去，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看该怎么布置，按照我们喜欢样子布置起来可好？”

　　　　“好啊，都依你。对了，这东西你也收好，给你保管。”炎无忧笑望着汐颜道。

　　　　慕汐颜哈哈一笑，乐得眉眼弯弯，站起身来，将那房契收起来，放到自己卧房内箱子里锁了。复又转身出来和炎无忧说话。外头丫头端上泡好茶进来，两人便一边吃茶一边商量将那官家胡同宅子如何布置等语。

　　　　瑞雪迎春，一场大雪后，大周迎来了大周女皇羽凤仪继位以来天授二年。正月十八日，是炎无忧和慕汐颜定下搬到官帽胡同炎府宅日子。这一日炎无忧特意告了假，和慕汐颜一起带着老夫人佟氏给两人配几个贴身服侍丫头以及几名家生奴仆搬进了宅。这几个丫头里包含有小桃，小红和胡玉柔，以及一个叫梨儿女子。

　　　　进了宅子后，就有皇帝赏赐给炎无忧那二十个丫头和仆役来拜见她。炎无忧便从跟随自己来宅炎家家生奴仆中选出来一个叫童七来当了管家，管理家中这些丫头和小厮。将这些人安排好以后，又随同慕汐颜一起把这三进宅院逛了个遍，两人不免商量这里该摆个什么，那里该摆个什么。一连好几天，两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累，但是满心里都是欢喜。

　　　　因为这是两人自己宅子，跟前并没有长辈，炎无忧自然让慕汐颜和一起住了正房大院儿，而且住同一间卧房，同睡同起，恩爱异常。

　　　　如此半月有余，二月二，龙抬头，天气日暖，炎无忧刚进文渊阁坐下，便见元辅段文昌匆匆得走了来说：“不好了，司礼监刚给皇帝陛下送来了一封奏报，说是豫王连同楚王，晋王还有中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兵马反了！”

　　　　段阁老此话一出，内阁中几位阁臣俱都吃惊不已，都问段阁老此话可真。段阁老说司礼监太监给皇帝陛下送了奏报去，出来便遇到自己，然后跟自己说，绝对错不了。正说话间，便有乾清宫太监马五来传内阁所有阁臣去乾清宫，说皇帝有大事要和他们议。

　　　　这一下炎无忧等人便俱都相信了段阁老话，众人马五带领下急匆匆地往乾清宫里去见皇帝。

　　　　皇帝坐乾清宫内金龙御座上，手中拿着那封加急奏报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几位亲叔叔竟然联合两大都督府来反自己，看那奏报上说，这几位叔叔反叛自己理由是自己弑兄弑父，谋朝篡位，这皇位来得不正，所以他们要反她。明明自己是父皇扶持下，手中有正经遗诏登基，可他们却活生生编出这样理由。让皇帝想不到是，晋王和楚王反自己也罢了，连自己父皇一母同胞兄弟豫王也反自己。想了想，她觉得或许这豫王认为他和太子亲，所以要为逼宫谋逆太子出头？一直以来，豫王对自己父皇话言听计从，这么多年都做着闲散王爷，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儿野心，谁曾想他竟然也有露出自己爪牙一天。

　　　　自拿到奏报这一刻，她便立即让人传来了锦衣卫指挥使纪宁来让他即刻带人去将这三位王爷世子，还有那右军都督府左都督李澄城大儿子李军候抓起来关进诏狱中，然后命人去将内阁诸位阁臣宣进乾清宫来议事。之所以没有派人去抓三千营中任千户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之女荣惜兰，是因为据奏报上说，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荣林已被部下所杀。

　　　　“臣等叩见皇帝陛下。”内阁中诸位大臣一进乾清宫，便一起向皇帝跪下行叩拜大礼。

　　　　皇帝上虚虚抬手，沉声道：“都起来罢。”

　　　　炎无忧等人起身后，皇帝叫小福子过来，从御案上拿起一本折子道：“来，把这拿下去给元辅等人看一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回

　　　　以内阁首辅段文昌为首众位内阁辅臣将小福子呈上来那份折子传阅了一遍；上头说以豫王为首叛军四天前起事；兵锋甚利，短短几天已经攻陷了十数座城池。豫王；晋王和中军都督府所辖叛军由西向北；楚王和右军都督府叛军由东向北；意欲对京城形成合围之势。

　　　　皇帝见众人看完后，便问：“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法子平这叛乱？”

　　　　段文昌便恭声说：“依微臣所见，那豫王和晋王会同中军都督府叛乱，他们是欺皇帝年轻，且刚登基，朝局部稳。这些叛军来势汹汹；如今攻下了好几座城池，径往京城里杀来。他们这一股兵力离京城不过千里，对陛下有威胁，所以臣建议调后军都督府和左军都督府，以及派出以部分神机营兵力，剿灭这股叛军。而楚王那边，则由前军都督府正面迎击，再调福建和江浙兵力击其尾，只要把这股叛军拖住就行。等剿灭了豫王叛军，再让后军和左军都督府兵士东进，合力将楚王部剿灭。”

　　　　皇帝听完点了点头复又问其他阁臣，“你们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众人默然陷入沉思之中，忽然皇帝听到一个清澈女声道：“陛下，微臣想去助后军和左军都督府大都督平乱。”

　　　　皇帝向那人看去，正是平了东南倭患回来内阁中唯一女阁臣炎无忧。想一想她去东南平了倭寇回来休息了只不过三四个月，若是准了她做钦差再去对付豫王那股叛军，似乎是过于劳累了。于是她打算不准炎无忧请求。这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得内阁首辅段文昌开口道：“陛下，微臣赞成炎侍郎再以钦差身份去平定豫王那股叛军，一是她从东南沿海战场回来有对敌经验，二是臣以为她是祥瑞之人，此一去一定能平定豫王等人叛乱。”

　　　　段文昌此话一出，其他几位阁臣便一齐说：“臣等附议。”

　　　　皇帝见众臣都赞同炎无忧去，无法只能点头同意，想了想便说：“朕也同意炎大人去，只是这一回豫王这一股叛军兵锋甚盛，为了保护钦差安全，朕将调派一部分三千营兵士随扈于你。”

　　　　“那臣想请三千营中一人同行。”炎无忧躬身道。

　　　　皇帝问：“是谁？爱卿管说来，朕一定将这人给你。”

　　　　“是陛下麾下三千营中荣惜兰，荣千户。”炎无忧接话道。原来自从她知道豫王带头反叛后，便为庆成郡主担心起来。想起来荣惜兰和郡主关系十分好，便想让荣惜兰随同自己一齐去平叛，希望她立了军功回来和自己一起为郡主求情，希望将来皇帝能对羽若曦网开一面。

　　　　皇帝哪知道炎无忧心中所想，只不过听了炎无忧话后，却是笑了起来道：“炎侍郎，你别说，朕刚刚就是想到了这个人，她是女子，带了三千营兵士去随扈你左右是合适。而且，这一回，她爹爹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荣林被叛乱部下所杀，她定是恨死了豫王一派，让她去对付部分中军都督府将士定然有用。”

　　　　炎无忧听到皇帝这话后面部分却猛然一惊，心道，“对了，这一次正因为豫王作乱，荣惜兰爹爹才会被叛乱属下所杀，虽然说不是豫王亲自动手，但荣林死却是和豫王脱不了关系。庆成郡主羽若曦却是豫王女儿，荣惜兰要是将豫王看成杀父仇人，又岂能和羽若曦善罢甘休？刚才自己还打算让荣惜兰去立了军功回来为羽若曦求情，如此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了。

　　　　哎，自己这一回是画蛇添足了。炎无忧心中如是想。

　　　　君臣正说话间，有小太监进来禀报：“万岁爷，锦衣卫指挥使纪宁殿外候着求见陛下。”

　　　　皇帝于是便让内阁中众人先回文渊阁去，将方才所议之事拟一个条呈出来，然后让炎无忧回府去收拾一下，只等内阁条呈批红，便随时准备出发。

　　　　等这些人退出殿外后，皇帝方命太监将纪宁叫进来。纪宁进来拜见皇帝后便说：“陛下，微臣奉旨去捉拿豫王，晋王，楚王世子，发现他们三日前已经失踪，想来已经是早得了消息，乔装改扮逃出了京城。于是臣就派手下将其他二十几位王爷世子都控制了起来。”

　　　　皇帝上点头道：“纪宁，你做得不错，为避免这些人再逃跑，也为了这些剩下王爷不再掺合到豫王反叛中，你知道该怎么做。”

　　　　纪宁下一躬身，“陛下，臣这就把他们抓进北镇抚司诏狱中去。”

　　　　皇帝上补充了一句，“好酒好菜招待着，告诉他们，里头安心睡觉就好，只要他们父王不参加叛乱，等朕平了叛，就将他们都放出来。另外，准备纸笔，叫他们给家里王爷写信，说一说这事儿。”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纪宁恭敬说道。

　　　　皇帝后又说：“你马上派人去把京里和此回豫王等人叛乱京里相关人员全部看守起来，等落实了谋反罪再动手抓人。”纪宁应喏而去。

　　　　等纪宁一退出去，皇帝便将太监小福子和马五叫过来，让他们两个分别去传庆成郡主羽若曦和三千营荣千户到乾清宫来见她。刚才收到豫王反叛奏报时，之所以没有立刻让纪宁去抓羽若曦，是因为这时候羽若曦正寿安宫陪太皇太后说话，一直以来，太皇太后都很喜欢羽若曦，常常宣她进宫来。

　　　　想起羽若曦，皇帝不由得微微摇头，这豫王也真是心狠，自己世子他偷偷通知跑出了京城，反而将自己女儿留下来，频繁得进宫来陪太皇太后，把自己女儿当一颗棋子用了。用障眼法来安自己心，好让自己并不防备他反叛。如今他目达到了，自己女儿还有自己妻家死活他根本不管。做这样人女儿实是凄惨。

　　　　因为寿安宫和乾清宫并不远，因此小福子一会儿功夫就把羽若曦带进了乾清宫中。羽若曦见到皇帝，便是如往常一般笑嘻嘻得行了礼，然后问皇帝叫她做什么。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便将御案上那封加急奏报让小福子递给她看。羽若曦看过后，脸色面如死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那些豫王反叛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