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将头靠在椅垫上。
〃你太任性了,宝琳。〃
老史说:〃我傻等了数十天,学校都快开学了,我会丢了差使,到时如何养活你?〃
〃你还打算娶我?〃我奇问。
〃我是非卿不娶的。〃
〃真的,老史,真的?〃
〃宝琳,我几时骗过你?几时叫你落泪过?〃
真的,他说得对,这样已经足够条件做一个好丈夫。
〃我们结婚吧。〃
〃早就该这么说了。〃
这两个月来,与老史作伴的,就是那副会说话的电脑棋子游戏机。
他说:〃我看新闻周刊,他们又发明一副更棒的,对方有一只小型机械手,自动会得钳起棋子……〃
〃我会得送给你做结婚礼物。〃我说。
他雀跃。
我足足睡了一整天,廿四个小时,醒来时候发觉小公寓被老史这只猪住得一团糟,呵,质本洁来并不能还洁去。
我拼了老命收拾,老史在一旁冷言冷语,〃不是说要卖了房子到英国跟我住吗?还白花力气作甚呢?〃
我不去理他,婚前要睁大双眼,婚后要眼开眼闭。
我没想到大姐会来看我们。我并没有发作,神色自若的招呼她。奥哈拉说得对,做人要含蓄点,得过且过,不必斤斤计较,水清无鱼,人清无徒,谁又不跟谁一辈子,一些事放在心中算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想起来不是不伤心的,我的面具挂得这么好,紧贴在面孔上,天衣无缝,我甚至没有太勉强自己去做作,就可以与大姐欢欢喜喜的谈话,与以前一模一样。
大姐很含蓄,她并没有提起我的事,也不问。
只除了她出卖过我一次,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真可惜,但是我想我们都得保护自己。
过没多久,我就与老史走了。
大姐问我:〃有什么打算?〃看样子她仍然关心我。
〃长胖,生孩子,〃我微笑,〃到一个有纪律的社会去,过着很平凡的生活。〃
〃会惯吗?〃
〃做人不过见一日过一日罢了。〃我说:〃会习惯的,我有女人的遗传天性支持我。〃
〃过去的事,不要想太多。〃他小心翼翼说。
〃这是什么?〃她问我:〃什么时候改用袋表了?〃
〃袋表好用,〃我说:〃啪达啪达地,象一颗心。〃
〃你呢?〃我问:〃不打算离开?〃
〃不,明年我可能又有升职的机会。〃她说。
〃好得很。〃我叹口气。
老史在那边喊:〃飞机快要开了,干脆替南施也买张飞机票,一起走吧。〃
我歉意地向南施陪个笑,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样子。
她向我摆摆手,〃回来时记得找我。〃
找她?永不,我是不会回来的。
〃老史,〃我大声叫,〃等我一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