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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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可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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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那就好。”翡翠虽是冷着脸色,眼神却洋溢着说不出的欢喜,而那种欢喜,韩露见过,叫做单相思。
经验告诉我们说,单相思往往都没有啥好结果,韩露在心里同情她,但同情不等于要帮助,韩露伸展双掌给她看,“若是翡翠姐姐感觉我这份活好,我可以自动放弃,因为我觉得太苦了。”
翡翠笑了,颇有自豪之感,“我信的过你!由你陪着二公子,我放心。”这语气颇有姨***范,韩露扭头叹气一句话没说出来。刚伸手要开门,翡翠又道:“别整日里见到我就躲,跟遇见瘟神一般,我翡翠不是那种背地里害人的人,若是看你不顺眼,早就收拾了,反而是有些人,别让人买了,还帮着数钱呢!”
有些人?是谁?白玉,珍珠?韩露慌乱摇头,白玉还可能,珍珠一定不可能的,“多谢翡翠姐姐提醒,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们抢东西的。”
“你知道就好,我心里就只有二公子,谁跟我抢,我就咬死她。”翡翠狠狠说着,真跟只母狗无二,韩露忽然感觉她很可悲,背对着她摇了摇头,“翡翠姐姐,我也奉劝你一句,二公子是主子,主子是要娶夫人的,怕是谁都管不了的。”
韩露一句话正中她伤疤,翡翠顿时憋红了眼睛,却依旧倔强,“夫人算什么?二公子心里只有我,若不是白玉从中作梗,二公子早就娶我了。”没说两句便嘤嘤哭泣,好不可怜。
然时间已经不容得她可怜谁了,再晚去一会,怕是她就得可怜自己了,忙推了门一路小跑,正赶上有辆马车去铺上送毛石款,算是坐上顺风车,能早到几分。
玉满楼手拿一块象牙白,为刚刚镌刻的字体描金,然后很满意的笑了,吟吟道:“花月夜!”掀起金色黑锦缎长袍的前襟,缓缓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象牙粉末,去了前厅,来到一岫玉牡丹跟前,将象牙牌放置前侧。
徐老侧目一瞥笑了,但未做声,葛老则是笑着过去,阿谀奉承,“二公子果然才学了得,名字恰如其分,妙哉,妙哉啊!”
玉满楼亦是满意的,看向附近正忙碌的几个年轻的伙计,“你们几个闲着没事,都想想给这些玉器起什么名字好?”几个伙计忙作揖抱拳,点头,“是。”
其中最小的小六忍不住问道:“二公子,我们都是些粗人,那里懂得什么好听的名字,昨个来的那位小路哥哥,脑袋灵络,嘴也好,待他来再起也不迟啊!”
刚才就沉醉于镌刻之中,如今经人提醒,才发现都几时了小露这丫头竟还没出现。起身走到门口驻足往外观望,却久久不见其踪影。
说来韩露也是倒霉,你说啥时候塞车不好,偏偏赶上此时塞车,问了赶车的秦家大哥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刘邺小王爷和韩家小姐的结婚之日,车队足足堵住了整条街面。
也不知怎么的,她鬼使神差的下了车,许是饿了,就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就着碗豆花吃起来,然后看着长排的人马从城东门浩浩荡荡行来,为首之人鲜衣怒马,花冠红绫大红的蟒袍着身,身下枣红色汗血宝马,高大体壮矫健身姿傲视与众马匹之首,就如他的主人一般耀眼。
剑眉若刀削菱角分明的轮廓,如雄鹰一般锐利的眸光,让人不敢直视,似能将心底的恐惧都揪了出来,薄薄的唇线带着一种玩味似的笑意,高傲不可一世的眼神,似滑过众生平平,唯我独尊。
他是谁?为何看见他心里就揪着似的疼,韩露想不去看,却又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看,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连碗中豆花撒了前襟都不自觉。
没来由心里恨意更胜,说不出为何,总感觉下一秒有冲过去杀了他的冲动。
高头大马之上的刘邺虽被众人瞻仰,但冥冥中那道愤恨还是闯入他的视线,他侧目望去,那人却凭空消失在人海茫茫,会是谁?那眼神好熟悉,他忍不住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但此时根本容不得他去找,去看,只能随波逐流,娶一个他一眼都看不下去的女人。
“小露你干嘛呢?”幽幽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韩露扬了碗中豆花,哭丧着脸转身,看见顺儿笑的前仰后合,“小露你真是,衣服都变成豆花了,若是让公子见到了,还不骂死你!”
韩露低头一看,别提多懊恼了,早知道就不吃这碗豆花了,还好那老板娘好心,递过来个干净的布巾,就这盆中的水冲了几下,方干净许多,但春风入骨,冰凉凉这么一吹,冻得韩露哆嗦乱颤,“啊切!”猛地打个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
看得顺儿是直皱眉头,“还傻冻着干嘛,感觉回去换换吧?若是病了,二公子会更生气。”
可不是生气,病了没人干活没人可以欺负,要谁谁不生气,韩露皱巴巴这脸色,低着头,“不换了,还是速速去铺上吧!再说我想换也没有,二公子总共就给我一套男装。”
“啥?就一套啊?”顺儿也觉得二公子这次太不稳妥,平时挺稳重的怎就忽然心血来潮,自己也不过就是去唐县的铺上忙两日,今个在倒一次货,就能回来帮他了,可公子偏偏让个丫头女扮男装出来做事,幸好家里面都安抚好了,若是传出去,二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他呢?
顺儿手头有点碎银子,见她冻得哆嗦,心有不忍,便带着她去了附近的成衣铺,买了套现成的男装,见她眼巴巴看着那热腾腾的桂花糕,知道她嘴馋,便称了几块,一并给她,“快回去铺上吧!若是公子问起来,就说路上遇见顺儿哥,帮他忙了。”
反正他每次偷着跑出去玩,回去都是这般蒙混过关的,二公子人好,向来不与下人斤斤计较,想着便教了小露,如此一说也就过去了。
韩露嘻嘻笑着,拉着他的袖口撒娇,“顺儿哥,你真好,下次我还想帮你忙!”
“你啊!馋丫头。”顺儿点了点她的额头,“哎呦!这肤色图的不均匀,额头上有几块还是白的呢!弄得跟生了白疮似的,赶紧去铺上好好弄弄,不然客人还以为你生了病呢!”
“哦!我这就回去。”韩露转身慌不择路乱跑一通。气的身后顺儿直蹦,大喊:“错了,方向错了,那边,那边啊!”





正文 第十九章 打屁股
  更新时间:2012629 16:23:51 本章字数:3537


韩露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进了翠玉轩,迎头就是徐老拉的犹如长白山一般的老脸,“师父,我路上有事,所以……”
“别跟我解释,想想怎么跟二公子解释吧!他正在里面发火呢!”徐老伸手指向后面,韩露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耷拉着脑袋,将桂花糕放到案台上,“各位吃吧!这是顺儿哥买的。”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鸡毛掸子不离手的小六撞了下王七的胳膊,“七哥,小路会不会被二公子打啊?”
“若是打就好喽!”王七无奈摇头,想起刚刚二公子的模样,绝对是气急败坏,脸色都青了,那里见过如此和善的一个人气成这幅模样。几个伙计想要去府上找小路,然二公子偏又不让,“这小路眼看就要到手的好前程,很有可能不保呦!”
“瞎说什么?赶紧的干活。”徐老冷冷睨了他们一眼,小六和王七俱是吐舌带笑,再不敢多嘴。
葛老手擒玉尊冥思苦想,孙成乾从他身边路过,忙将他叫了过来,“你说这叫玉尊什么名字好?”
孙成乾是管账的先生,那里懂的舞文弄墨,摇了摇头,讪笑::“葛老真会拿我玩笑,我只会摆弄算盘子何时会起名字啦?待小路出来,你们爷俩商量吧!”
葛老叹气,“是啊!真要跟这后生好好商量,商量,不然怕是过了今日人都要被赶走了。”徐老始虽不说话,但面色却越发阴沉,他可是刚刚相中了这个徒弟,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迷迷糊糊就去了后面,站在玉满楼的门口等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赶他走怎么着都好说。
室内一片死寂,玉满楼就这么坐在太师椅上,左手一个锤子,右手一个凿子,就在那象牙白上雕琢着,“哐哐”凿的直冒火星子,吓得韩露后身紧贴墙壁,恨不得能与墙壁融合,生怕他一锤子飞过来,自己就此撂着了。
半响,玉满楼放下手中工具,满意低喃:“沁月”然后放到一侧,紧接着又取了一块,发出“哐哐”的凿刻声。
“啊!”玉满楼许是气糊涂,手上也没个准头,一下就打到的手指肚上,瞬时鲜血喷涌而出,吓得韩露再不敢傻站着,急忙忙取了白巾冲过去,按住他受伤的手指,双手按压手指中间静脉才止住鲜血。
此时玉满楼头脑发昏,面前的韩露都是重影的,倒不是出点子血把他吓得,而是他自幼便有晕血的毛病,不过还好他不晕别人的血,只晕自己流的血,怎么听都感觉是被吓得。
玉满楼也不顾她忙碌,一把拉住韩露冰凉凉的小手,满脸怒气质问:“说,你去哪啦?”韩露正给他包扎伤口,紧了紧眉头,回答:“我在路上遇见顺哥哥了,他让我帮点忙。”
韩露实在不适合说慌,特别是在玉满楼这种人精面前,忙低头询问:“公子,药粉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家里呢!早上就给你留下了,可用过?”
“啊!”韩露皱巴着小脸很是愧疚,看着玉满楼惨白的脸色,给他斟上一杯暖茶,取了昨日里吃剩下的麦芽糖,放入茶水几块,玉满楼一饮而尽,倒是舒服了些,脑袋也不怎么晕了,但下一秒他险些被韩露气晕。
伸手抓了韩露身上新穿的长款鸭蛋青色大袍,他怒极低吼:“说,这谁给你买的?”韩露让他吓得直缩脖子,“我帮顺儿哥哥干活了,然后弄得一身泥,顺儿哥哥可怜我,就给我买了,婢子没敢跟任何人说过什么的。二公子……”
又是顺儿!玉满楼皱紧的眉头丝毫无消减之势,一味冷冷看着她,“你帮顺儿都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哦!韩露回忆顺儿说从东边运回来的货,便果断道:“我帮他推车来着。”
何为怒极反笑,此时的玉满楼便是如此,笑的那叫个如沐春风花枝乱插,随即“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青白的手指死死点着韩露的额头,“你当你是马啊?还是骡子,还用得着你推车,足足几千担的分量,你个小胳膊小腿能推得动?”
韩露很捏一把大腿,顿时挤出满眼的水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公子,小露再也不敢说谎了,求公子饶了我这次吧!求公子饶了我这次吧!”
早就气的头脑冒烟的玉满楼,此时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吓得周身战粟,这气也算是消了几分,慢斟慢饮了一杯茶水,这才又问:“那说说吧?你去了何处,为何这么晚才来铺上?”
这会韩露可真的不敢说谎了,如实汇报:“小露起来就晚了,小厨房没了吃喝,我便急急出门,正好赶上去作坊送毛石的秦大哥,便让我搭了顺风车,偏偏点背的赶上什么王爷大婚,堵了整条街,马车过不去,就下了马车步行,但实在太饿了,就在路边摊吃了点豆花和包子。”
见她说了半天就是不往身上的衣服提,气的玉满楼领着她的衣领揪了起来,鬼使神差就将她按在大腿上,冲着屁股啪啪就是两下,痛的韩露妈呀妈呀惨叫。
听得外面的徐老脑瓜上冷汗直流,心里默默道:“好徒弟,忍忍就好了,只要二公子不赶你走,到时师父啥都教你。”
“你欺负人!”韩露又羞又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打屁股,还是个陌生的男人,纵是老爸都不会触碰这方**地的,他算什么啊?
气的韩露猛地推开他,此时是真的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玉满楼你欺负人,你打我,我爸和我妈都舍不得打我呢!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去问问顺儿,若不是他吓唬我,能把豆花都弄前襟上吗!都快冻死我了,我还想着往店里赶,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就凭你是我的奴才。”玉满楼真是被气糊涂了,说完自己都后悔的恨不得咬了舌头,小露心高气傲的,纵是身为奴才,却最是讨厌被人当奴才看,如今这么一说,怕是恼死他了。
玉满楼心里满打满算着,纵是她在哭闹下去都忍了,但韩露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哭闹下去,而是缓缓起身,划拉掉衣服上沾的象牙白沫子。
抽噎着抹掉最后一行眼泪,硬挤出一抹笑意,“对,公子没有说错,也没有打错,我就是你的奴才。”但以后不会是,一定不会。纵是韩露不说,从她那坚定的眼神中,任谁都能读懂,玉满楼竟有些害怕,双手不自觉拉住她的胳膊,“小露,我打疼你了?”
韩露摇头,说实话不怎么疼,因为心疼较之千倍有余,我不会做奴才,再也不会做奴才的。韩露在心底对自己默默的发誓,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绝不为奴。
“公子,小露真的知道错了,若是公子不喜欢这套衣服,小露就换回以前的衣服,就是有些脏了,怕公子厌恶。”韩露说着退至墙壁处,“公子还有何吩咐吗?”
玉满楼竟前所未有的想对她说对不起,但长时间的养尊处优,早不知何为愧疚,纵是在二夫人的逼迫下,年仅几岁的玉满楼都从未屈服,道歉便是服软便是屈服,自己不会对谁屈服,绝不会,那样做绝不亚于抹杀人格尊严,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你出去吧!等会徐老去作坊,你也跟着去吧!”玉满楼合了眼睛,倦怠靠在椅背上,微微抽了抽眉头,在睁眼韩露已经悄悄关了门,“小露……”
无人应答他,也许小露是听到了,但是不想理会吧?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烦意乱。
徐老见韩露红着泡泡眼出来,心疼的一把拉住少年冰凉的手掌,劝道:“小路啊!男子汉就要能屈能伸,再说你是真的错了,公子打两下就打两下,长点记性,下次不这样就没事了。”
不说还好,韩露再次瘪红了眼眶,灼烧的疼,硬生生咽了下去,胸口憋得更是难受,她憨憨一笑,“师父说的对,小路真的错。”错在把他当成亲人,错在将他想的太过和善,“师父,二公子说,让我陪您去作坊。”
徐老猛拍了脑袋,“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说着拉上韩露急忙忙去了后院,坐上马车往城郊去了。韩露还是头一次去玉家的作坊,要知道城里几个金玉铺子的物事,都是在哪里诞生的,很是让她期待,将刚刚的不快也抛掷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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