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记-叶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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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夫记-叶梵-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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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听这一番话……我方明白,太后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儿闹性子?看来这位夫人之前的脾气还真是不太好,连太后也敢给吃憋。不过我才不信太后是这么良善之辈,能由得她放肆,没准是攒着等秋后算账呢。
  太后这话明显是糊弄人呢,这她也信?唉,估计我这位前身只怕比我还小白——所以这位水清扬院判才会用这种不屑的眼神儿看我,以为拍个巴掌给个甜枣,我就能摇头尾巴乖乖贴过去了?
  明知道言多必失,我说什么都不合适,可是望着水清扬眼中的探究和审视,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冷笑:“这王府上下那么多明线暗线的,你们又如何不知朱离翻了身,我被他软禁在这里……”
  “小臣倒是看夫人这软禁的日子过得舒服得紧。”水清扬笑得诡异,几步就踱到桌边,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张纸。我心头大惊,上前去抢,却不料他微一闪身就避开了我的手,动作很快。
  果然他身上也有功夫。
  “夫人何必这么小器,若是跟姬副将的情书小臣是断然不会看的。”水清扬轻佻的扬眉,“体穴拟足阳明、少阳经穴为主,下肢取患侧环跳、风市、阳陵泉、足三里、委中、承山、绝骨、太冲。 均为平补平泻手法,留针一柱香时间,每隔半个时辰行针一次……另,辅以中医汤剂为……”
  渐渐他面色有点变了。他是太医院院判,又岂会看不出来这方子主治的是什么病症?我不由叹息,得赶紧想对策才行,这个赵阔磨叽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还有朱离,算算时间也快中午了,该回来了吧。
  只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这么清俊的人,虽然人品差了点,但杀了灭口总是下不去手的,但要是放他走,岂不成了第二个张义?
  一时之间屋子里有点死寂。我跟水清扬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终是水清扬先开了口,打破沉默,嘿嘿笑了两声(一听就很不自然):“世子夫人好有兴致,竟有闲心学医理?”说着却不怀好意地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莫不是夫人改变了计策,硬的不行改软的了?”
  我怔了怔才明白他后面那句话的含义。倒不失是个下台阶的好机会,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让他说得这么无耻和暧昧,只是冷哼:“我心思没有水院判活络,要不水院判给指点一二,看看怎么才能下一味吃了就能说实话的毒药来,那岂不是一了百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虚与蛇委这四个字我还是知道怎么写的,目前最关键是怎么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可我这敌我爱恨的也太明显了吧,像他这么精明的人,岂能不怀疑……
  谁知他没深究我的话,只盯着方子突然一笑:“夫人这一手字颇有颜体风骨,只是……似乎跟以前的字体不太一样了呢……”
  我心突突跳了起来。甭管他以前跟这位夫人熟不熟,上回水清扬跟刘内侍来的时候,我拿那张方子时可是青口白牙地说是自己拓了一份的,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没进入主题,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更,还是等明天一起更一章。但为了让大家看到某人是多么的勤劳,所以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贴上来吧。别嫌罗嗦,偶就喜欢铺垫,恶习难改!
要是实在觉得磨叽就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或者再攒多点再来看吧。
2009。3。9

爬上来改错字,不是偶伪更,实在是那个错字太丢脸了!谢谢美丽MM……




辨敌友

  “我胳膊受伤了,字自然写得跟原来不一样了……”我开始强词夺理,发现自己胡搅蛮缠的功夫也挺厉害,反正他开始自己就说我是身上有伤。
  “原来夫人左肩受伤也会影响写字。”水清扬挑眉而笑。
  我心蓦地一动,往前逼近半步,谁知水清扬却退了半步。我更得有趣,悠然而笑:“水院判好高明的医术,竟能看得出我的伤在左边呢……”切,你以为你的眼睛是X光啊!
  顿时水清扬的面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我见他如此神色,大约心中已明白一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方子从他手里抢回来再说,攥在他手里我终究不放心。万一要是我猜错了,这东西岂不成了我不是白晴最大的证据!
  水清扬可能没料到我突然的动作,一时不及闪躲,但他竟攥得很紧,我这一番抢夺,那张纸在我们手中一撕两半。
  我大惊,虽说这个方子不一定能治好朱离的病,却终是我这几日埋头苦苦啄磨出来的。本来今日就想拿着这个东西对照着铜人下针试试的,可惜还没成行就遭到如此下场。
  我呆呆地望着手的半张纸,一时无言,只觉得莫名难过。
  水清扬忽然开口笑道:“夫人何必如此,这又不是什么千金良方……”
  他不说还罢,这分明是在煽风点火,我心中没由来的怒道:“千金良方你倒是写给我看看……”说罢不及多想,顺手抄了书案上的镇纸就丢了过去。
  水清扬迅速闪开,在镇纸的碎裂声中继续不知死活地笑:“小臣不会什么千金良方,要不就指点夫人一二,你给世子施针时,只要在他死穴上那么一扎,包你一了百了,再不用……”
  我这算知道原来这世上竟有比我嘴还欠的人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气我,我却只觉得气得手发抖,继续一把抓了案上的砚台丢了过去。
  自然是丢不中他,这下水清扬闪得更远:“这洮河砚是前朝之宝,可是太傅大人送与世子和夫人的新婚大礼,要值几千两银子的……”
  我想也不想,笔洗也顺势扔了出去。那笔洗中尚有不少墨水,饶是水清扬再功夫再厉害,这屋子毕竟空间有限,终是有几滴染在他素色袍子上。
  水清扬低头盯着自己的袍子苦笑, “可怜我今天新穿的袍子啊,一会还要进宫……”静了片刻,他终是怪叫出了声,“来人啊来人啊,世子夫人发飙了,再没有活人出来,这王府都要被她给拆了……”
  “拆就拆了吧,反正水大人从这府里得了不少好处,估计贴补回来应该是够了。”他这么一大吼,果然给吼出来了人来。
  不过……听到这个声音,我注意到水清扬不由自主地微微抖了一下。我却不由会心微笑,而悬了半天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我知道,他会在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
  我转身,就见朱离一身墨色长衫,静静坐于院中的轮椅之上。今日天气极好,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刚刚吐蕊粉白相间的桃花灿然地开在他身后,让我觉得他是一道如此美好动人的风景,刚刚所有的怒意不甘伤心委屈顿时都消失于无形。
  我正准备走出门去迎他,却不料一个淡蓝的身影比我更快,那架势是嫌我挡了他的路,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开,踏着我身体冲过去一般。
  “哎呀呀,终于见到世子您老人家了。看您神清气爽,精神矍铄,可见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还真是白让小臣我挂念了这么久,让我茶不思饭不想……”
  水清扬絮絮叨叨一大堆,说着就要往朱离身上扑。一时间我吓得目瞪口呆,这人哪还有一点刚才精明锐利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市井无赖的嘴脸。
  就在他的狼爪要接触到朱离时,朱离缓缓抬起手臂挡了过去:“请院判大人自重。”
  声音虽淡,但我看得出来,目光中隐有笑意。
  我忽然心头一松,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水清扬果然没让我失望。
  水清扬却似乎不为朱离的冷淡所动,一把握住他的手,做伤心状:“你这话也太伤人了,枉人家不择手段、九死一生也要来见你一面……”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朱离没再动,任由他握着手腕。
  “静王世子久病不死,大奕朝第一公子重新出山,我当然是看你……顺便再来看热闹。”水清扬口中不缓,手下也不缓,放下他那只手,换了另一只,虽然继续说笑,但面色去越来越凝重,“阴阳失调,气血两亏,血脉不畅,寒气入体,五脏虚弱……还有这毒……怎么竟……”
  朱离缓缓收回手:“只差‘病入膏肓’四个字了吧,水大人。”
  水清扬却笑道:“不止这四个字,还有奄奄一息,行将就木,油尽灯枯,苟延残喘……都比较适合你,你自己选吧。”
  我撇嘴,这人的嘴比朱离还恶毒,自打见了他,就一直“死死死”的不离口,没见过这么不厚道的。我倚着门框冷哼:“早干嘛去了……”
  水清扬蓦地抬头:“你说我?这一切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我心突的一惊,这目光——竟似刀子一样锐利,仿佛要在我心上扎一个洞。
  “清扬。”朱离突然开口,声音里竟是说不出的冷厉。
  “朱离!”我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由打断他的话,却只是瞪着水清扬,“你甭这么看着我,我才不怕呢,我心虚什么!”
  水清扬一怔,面向朱离忽然哧地一笑:“你从哪得了这么一个活宝?”见朱离不语,终是按了按他的肩,缓缓开口,“我若怀疑她半分,也断不敢跟你如此说话。”
  说罢转向我:“对不起,吓到你了,情不自禁而已。”阳光和灵动复又回到他眼中。
  我叹息,他要真是朱离的朋友,刚才见了我,没一刀把我宰了已经算对得起了。原来他竟也跟朱离一样,戴了如此多的面具,而估计刚才的字字句句,也都是审视和试探。看来我智商果然不够,骗不过这些人类精英们!
  只是,我一瞬间有丝恍惚。
  眼前这两个男子,一个高贵淡雅,一个跳脱飞扬,一个似蚌中珍珠历经坎坷隐忍才练就一番风华内敛,一个散发流光溢彩看似眩目若水晶却坚利得可以伤人心神。
  他们……真的是朋友么?
  “喂,不至于这么小器吧。”水清扬见我只是盯着他不语,不由又笑,“我知道刚才的玩笑过分了一点,但……”
  “你到底是谁的人?”我叹息。这人半真半假,装神弄鬼的,我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水清扬嘿嘿笑道:“我啊,我生是朱公子的人,死是朱公子的死人……”说着很暧昧地往朱离身边贴了过去。
  我那个恶寒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原来这句话在古代就已经开始流行了,我果然落伍了,只能怔怔地看着水清扬乐不可支的要阴谋得惩。
  “你越来越没正形了,水家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朱离终是缓了刚才冷厉的面色,却非常不客气一把推开水清扬,自己推了轮椅走到屋门口,从台阶下面静静地望着站在门口的我,“清扬玩闹惯了,你别介意。”
  我忍不住笑了,几步跨下台阶,紧紧握住他的手。还是一惯的冰冷,我习惯性的用力搓搓,却只觉得手中一紧,抬眼看着朱离,忽然有丝了然。还真是小心眼儿呢,不就是我多看了水清扬几眼么?
  于是我弯腰在他耳边轻声笑:“水晶再漂亮,可是我只喜欢珍珠……”
  朱离怔了一下,目光自水清扬面上扫过,估计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闭了闭眼,轻轻哼了一声,才微松了手。哈,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朱离不好意思的样子呢,我不由笑出了声。
  水清扬见我们俩这般亲密,又在一旁怪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朱公子你好狠的心肠……”
  于是我和朱离很默契的同时丢了白眼给他,终是换得他也笑出了声。
  一瞬间,阳光暖暖的,云淡风轻。
  此时却见赵阔抱着个一尺左右的包裹从外面进来,见到水清扬终是狠狠叹息:“水公子,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嘛要害我啊……”
  我见赵阔脸色不好,不由笑道:“赵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阔面色一红,将包裹往地下一放,只是撸着袖子瞪着水清扬:“水公子,我早就想跟你比划几下了,前段时间没心情,如今少爷夫人都在,帮咱们做个见证,要是你输了,今天咱们这事可得好好说说……”
  水清扬自赵阔出现,面色就有点古怪,听他如此说,终是边转身边道:“赵阔,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有事,改日再……”
  说着脚底抹油就要跑。
  “回来。”朱离轻轻一句话果然管用,水清扬立刻顿住步子,向朱离笑得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
  “你就是……让我喝了一杯酒,睡了半个时辰。”赵阔恨恨地说,“枉我平日像信任少爷一样信任你的,想不到你竟如此无耻……”
  我终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笑道:“赵大哥莫不是这针灸用的小铜人是从水……公子那里要的?”
  水清扬不由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这种东西很好找么?我告诉你,制作这么精良准确的铜人,天下出不去十个,至少有一半都是在我水府之上……我可是瞧在朱兄的面子上才……”
  估计是赵阔为了帮我讨这个针灸铜人,讨到了水清扬他们家,水清扬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就给赵阔下了药,先一步赶了过来试探我。难怪刚才那么有恃无恐,可怜了赵阔竟被他给涮了。
  可是……光为了试探我,就把赵阔折磨成这样儿,这水清扬也太不厚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有时候看文的乐趣在于猜,我承认把谜底揭开就米意思了。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很无聊,很恶趣味啊~~~~大部分同学都猜对了,果然小白文已经透明了……
作者于夜深人静时留!

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不想多说今天发生的事,没想到强推还有这样的后福利,让我知道原来看霸王文的同学还这么多,呵呵!
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不屑于掐架来炒作,那些看我文认为还可以跟下去的同学,也请成全我。我专心写文,你们安心看文,便可!
叶梵拜谢!

以下两段话送给大家一起共勉(当然不是我原创,名哲的话大家可以上百度搜出处):
临事让人一步,自由馀地;临财放宽一分,自由馀味。爱人者恒爱之,敬人者恒敬之;我恶人人亦恶我,我慢人人亦慢我,此感应自然之理。切不可结怨于人,结怨于人,比如服毒,其毒日久必发,但有大小迟速不同耳。 

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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