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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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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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完了?”林清发问,她还没说完呢,这丫头怎么跟她娘一个德行,阴不阴阳不阳,就是不给机会让她说完。
  仇孽点头,“在下问完了,多谢大人关心,在下这就走了。”
  “等一下。”林清急急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挑眉,“大人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想拉她下水,就偏不让你如意,哼哼。
  “你、你……”林清恼了,丫丫的全都是混蛋,“本相也不妨告诉你,我要你手里的赤尾军兵权,你倒是给不给?”
  “给,当如何?不给又当如何?”仇孽挑眉,冷眼淡淡地扫去。心知大概猜到林清所为何来。
  “给,你依然是你的王爷,只要不多管闲事,本相自不会亏待于你,不给,哼哼,那就看小皇帝还能让你活多久!”林清咬牙,恶狠狠地威胁到。
  仇孽想果真如此,怕是林相对新帝不满,早有谋逆之心,如今睿亲王一倒,便是更无人能阻,只是她一届文官,手里总归是缺些兵权来镇压。仇孽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分析利弊。
  而另一边林清也开始暗暗打量起仇孽,这个少女从出现到睿亲王府败落,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虽然这其中多少有朝中大臣和女皇的推波助澜,但若这少女不是心思缜密,怕也无法做到。
  只是,纳兰若一心认为仇孽就是她女儿,这未免太武断了。就算是她,也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胎记可以伪造,印鉴丢失也可能是有心人利用,总之这些都不可信。
  “为什么?大人不一直都是保皇派吗?如今做出这等欺君之事,岂不是自毁前程?”仇孽双臂抱胸,冷声问道。虽然是试探,但还是希望能得出最好的结果。
  林清若是和盘托出,意味着林清已经做好的完全准备,只欠着十万兵马调动权,而自己若是不答应,只可能被她栽赃陷害,比如,昨日女皇的试探,那么明显,当时她也只是疑惑,但联想到林清的所作所为,她才恍然明白,这也许就是林清的后路吧。
  对于女皇来说,再来一个睿亲王是绝对绝对不行的,即便只是猜测。
  “良禽择木而栖,我不过是想辅佐明君罢了。”林清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种千帆过尽的惆怅。林清想到很多年以前,太宗还在世,太女离朝,三皇女初立,很多人都反对,只有纳兰若一个人赞同。她用了什么方法,已经不得而知,只是,自纳兰若进宫面圣之后,很快太女便被除名,宣布暴毙,三皇女荣登大位,仅五年便过世。
  那时候,她还在感叹献帝的断命,可偶然从太医院得知,献帝在即位之前,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而此事纳兰若知情,就连女皇都被瞒下的事情而纳兰若知道,那时她想这个人不容小觑。
  新帝即位,性情乖张,未满十六岁,便想大权独揽,在朝中,铲除异己,迫害忠良,对下人也十分严苛,死在新帝手里的人总有十几人了吧。这样一个君王,她不想辅佐。
  “献帝驾崩之时,若非纳兰若一再阻止,新帝是断不可能登基。纳兰若重信守诺,为朋友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在下是佩服的,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必然让巧国走向覆灭的道路,吾等不可视而不见。”
  仇孽知道林清说的是真话,但她并不认同,“她虽然是个暴君,但不一定会是昏君,朝中诸事她处理起来,也是井然有序。”
  林清点头,“确如你所说,但若有更好的人选,又何必迁就暴君。”
  仇孽沉默起来,若真如林清所言,那么被推上帝位,该是那位突然暴毙的二皇女的子嗣。
  “无论怎样,我都不想参与其中。赤尾军兵权已移交兵部,女皇定会攥紧,怎会轻易与人。我如今能做的便是保持中立,将来不管谁登上大位,我只会俯首称臣。”
  说到这里,林清已经大概了解了仇孽的意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仇孽是决计不会搅合其中。
  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赤尾军已经移交兵部,睿亲王势力大减,避回中州是最佳选择,只要接下来的事情,睿亲王府不参与,那就好办多了。
  二人达成共识后,便一先一后分别离开。
  仇孽并没有回王府,而是一个人去了那个小院。
  院子里依旧是那几个人,冬雪融化后,墙角还残留着印迹,一只小猫从墙头上迈着优雅的步伐轻快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出好奇的目光。仇孽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只猫,耳边听着那几人的汇报,神情淡定冷凝。
  她挥手,让几人退下,自己推门缓缓走进屋内。几束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空气中悬浮着的颗粒转啊转啊,床上那人微弱的呼吸声便变得那么轻不可闻。仇孽抬脚,有些犹豫的落下,缓缓走过去,床帐中,那人身形憔悴,脸颊消瘦,听到她脚步声,不过是轻微地抬了抬眼皮,了无生气。
  仇孽微微低头,声音压得很低很沉,“你不想去给父亲上柱香?”
  那人猛然睁开眼,瘦如骨架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她的衣摆,“放我走!”纳兰玉瑾喊着,陡然瞪大的眼睛犹如牛眼一般突兀,“放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仇孽皱眉,向后轻退两步,那只看似有力的手竟就这样被甩掉了,仇孽象征性的掸了掸衣角,道:“来人啊。”很快从门外进来一人,脚步飞快,将东西放下,转身就退了出去。
  仇孽退几步坐在桌前,指着放在床边的东西,道,“想走?先把那些吃完再说。”说完,她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清淡,闻之沁人心脾,这是刚刚沏好送进来,袅袅水雾漫过了她的眼睛,隐去了那一闪而过的痛色。
  “纳兰玉瑾,有时候人要做得糊涂,看得开,小不忍则乱大谋,睿亲王不会没教过你吧。”她的声音清淡,无波无澜。
  床上的人动了动,半撑着身体,靠在床头,一手端起碗硬是往自己嘴里灌,液体从嘴角流下来,沾了满身,糊得衣服上、身上到处都是。“咚!”喝完,纳兰玉瑾将碗重重得放下,“这样好了吧。”
  仇孽回头,微微眯着眼看向她,此时的纳兰玉瑾可谓是狼狈之极,潦倒之极,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在仇孽心里无限放大,变得高大起来。她和她终究是不同的,她所眷恋的东西如今都离她而去,而纳兰玉瑾心底里一直存在的东西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抹杀的。她放下茶杯,走过去,逆光中投下一片阴影,落在两人之间,“三日后,子时,会有人带你离开。”转身,仇孽快步往出走,在门口时,突然停下,又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不是结局的结局】

  
  “小王爷,您回来了。”
  仇孽点点头,往里走。“现在府里的管事的可是你?”
  “是小的。”
  “如今府里有多少人?”
  “不多。”那妇人想了想说道,“王爷并不常住京都,只偶尔回来的时候,暂住一段时间,是以,府中原本并无多少下人,自从老管家归乡后,人一直都未增加过。这次王爷来,倒也带了不少人,只前段时间济总管回中州之时,人都带了回去,府中便只剩下十二人,其中杂役三个,厨房三个,门卫两个,侍卫四人。”
  仇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个管事,“你在府中做了多久了?”
  “二十年。自王爷去了中州,老总管归乡后,就一直在这里。”
  “那真是很久了。”仇孽缓缓向前走着,妇人错开两步紧跟在身后,“最近京城不太平,把帐都结清,让他们都散了吧。”
  “散了?”妇女惊愕,不可置信地追问道,“小王爷这是要出远门?但这也不用散了下人啊!”
  “不,”仇孽停下来,盯着管事,一字一顿,“散了,谁也不许留下来。”说完,快步离开。
  管事站在原定,呆愣半晌还是猜不透到底为什么,却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进了书房,仇孽便打开密室,走进里面,已经有人点燃了油灯,闪烁的灯火明明暗暗,仇孽盯着虚空,突然问道:“王爷如今何处?”
  虚空一个人影落下,低着头跪在地上,“王爷正在城外神庙中。”
  “神庙?”仇孽淡淡地笑了笑,“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
  那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仇孽,又迅速低下头,恭敬道,“属下并不知,只听人说起,王夫当年与王爷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这神庙。”
  仇孽想起了文越,那个羞怯的男孩,固执而坚强得让人心疼,如果,如果那时候,文越没有死,也许这后面就不会发生。
  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仇孽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密室里,死死寒气透过石板刺穿骨头,她只呆呆望着墙上那幅画,怔怔不语。
  纳兰羽戎马一生,万人敬仰。
  纳兰若权倾朝野,心怀坦荡。
  到了她这里,真不知还有什么值得世人说道。
  她起身,走到画布前,伸手扯下画布,谁知画布后面竟有一个暗格,仇孽稍愣片刻,便将暗格打开,其中放着一个黑木匣子,匣子上雕刻着细致地花纹,金漆上色,打开木匣,里面装着两样东西,一件是青色布纹诏书,看图样像是皇家所用,另一件是碧玉所雕刻的麒麟兽,底座上,刻着“亲和三十八年赠吾女玉暖”,仇孽吃惊不已,连忙打开诏书,诏书上的内容更让仇孽惊愕。
  诏书为亲和三十八年所书,由太宗帝亲笔所写,将睿亲王王位传于纳兰玉暖。拿在手里的诏书颓然滚落在地,仇孽整个人犹在震惊中,毫无所察,很快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枚印章,印章上遒劲有力的刻着“睿亲王印”四个大字。
  按照日期来看,麒麟兽刻于她出生的那年,而诏书亦在同年,那么就是说,如果她是纳兰玉暖,不管她到底是生是死,这睿亲王之位都只会是她的,就算是纳兰玉瑾也是没有资格的。
  仇孽想不通,为何睿亲王如此偏爱纳兰玉暖?
  她心中之愧,从何而来?
  
  马蹄哒哒的声音,车轮骨碌碌转动的声音,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境。
  “玉瑾,你醒了?太好了。”
  旁边的声音如此耳熟,纳兰玉瑾费力地睁开眼睛,猛然映入眼帘的是张焦急担忧的脸。她伸手轻轻地抚摸,描绘那轮廓,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秦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是我,是我,太好了,我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除了太好了,他似乎已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纳兰玉瑾笑笑,也有些高兴,可转瞬又想到自己怎会在马车上,便高兴不起来了。仇孽答应她,放她离开,没想到竟是和秦秋一起,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仇孽……”
  “不是,不是。”秦秋止住她的话,胡乱的摸了下脸上的泪痕,“她是真的放我们走了,她让我们离开京城,再不要回去。”
  是了,这话当日仇孽确实说过。
  “父亲呢?”
  “你才刚醒,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快尝尝,这些都是对脾胃好,不刺激,你先前一定受了很多苦,人也瘦了,该好好补补。”秦秋自说自话,回避了问题。
  纳兰玉瑾只是望着他,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秦秋哇得哭出来,“不知道,我不知道。王爷带着王夫一起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偏要背过身,再不看纳兰玉瑾。
  纳兰玉瑾使劲让他转过身来,“父亲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去了……”这话她问得艰难,却又不得不问。
  “是。”秦秋也不再回避,擦掉眼泪,睁大了眼睛冷淡的说道,“她告诉你的都是真的,王夫死了。”他看着她,越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怎么很恨她?想报仇?”
  秦秋突然笑了起来,转个身从旁边抱起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硬塞进她怀里,“那你去啊!带着你儿子一起去。”
  “秦秋……”
  秦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知道我多恨你,你只想着你自己,想着纳兰家的责任,何时想过我,想过允儿。我如今是和你没有关系了,但是你也不为允儿想想,你就这么想让他从小没有母亲。”
  纳兰玉瑾沉默着,望着怀中贪睡的小宝贝,她不是没有想过允儿,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甚至从他还未出生,她就在期待了,带着忐忑的心情期盼着。可是,睿亲王府就这样散了,母亲不知去向,父亲又……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责任。
  见她依然没有任何想要改变主意的样子,秦秋抿着唇,眼珠儿在眼中打着转儿,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你不能去,不是因为你去了等于送死。而是因为,”秦秋望着纳兰玉瑾,疲惫而痛苦,“仇孽是你亲妹妹。所以,你不能去。”
  “你说什么?”纳兰玉瑾突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秦秋,“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就是你亲妹妹,就是因为这个王夫才会自杀的。”
  “自杀?”
  “对,就是自杀。王夫临死,他说他后悔嫁给王爷,以至骨肉分离,手足相残,母女成仇。”
  骨肉分离,手足相残,母女成仇。每个字都敲在纳兰玉瑾的心上,激起千层浪,“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是王爷亲口承认,济总管、叶家主,她们每一个都可以作证。我是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偷听到的。”秦秋说完,见纳兰玉瑾目瞪口呆,神情恍惚,便乘机又说道,“你一个废人,要想联系旧部,活着到中州,没我的帮忙,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以后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秦秋是发狠了,说什么也不打算放纳兰玉瑾走。
  以前是他傻,现在,他只想留住玉瑾,管她王府怎样,皇帝怎样,这些统统都比不上她们一家三口过日子。
  
  玄元十一年,春。
  玄元帝诏令天下,退位,让位于洛清朝。洛清朝,乃是太宗二女洛文廷之女。洛清朝登基后,改国号周,称惠帝。
  惠帝登基一个月,兵部尚书仇孽辞官。在睿亲王府的一干人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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