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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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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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瑾……”
  纳兰玉瑾回头,只见树后走出一红衣男子,明眸皓目,肌肤赛雪,红衣若霞,宛若一枝孤傲清冷的梅花携着半缕幽香款款而来。她蓦然一怔,心中蓦地一动,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张着口,呆愣愣地盯着眼前人。
  男子也只静静地立在五步之外,神情淡漠如云,眉眼之间犹带几分忧思。
  “听闻有故人来,便眼巴巴的跑了来,却不想竟是这般待遇,罢了,我这就离开,免得扰了某人的情景。”说罢,男子便转身欲走。
  纳兰玉瑾这才慌了神,急急喊道,“致远……原来真的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男子回身嗔怪一声。
  “我……你孤身在外,这一年多来,可好?”
  “我若说不好,你又待如何?”王致远凄凄说道,回手从树上折了一枝花,缓步走到纳兰玉瑾身前,半蹲下身子,与她默默对视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两人之间,仿若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发酵。“看你过得很好,我便不担心了。从前是我做错了,请你莫要记得,若真要记住点什么,便记着我的好吧。”
  王致远起身,不等玉瑾开口,便匆匆离去,好似从未来过一般,只留了那半缕梅香于呼吸之间慢慢飘散。
  她和他的重逢竟是这样一种情景,明明是相逢却有着永别的决绝,而她更想不到的是,在林相设的宴席上,又一次与他相遇。只是此时,她是看客,而他起舞弄翩影的舞者。
  她看着他在舞台中旋转跳跃,高高抬起的下颚,眼神中那种高贵冷傲仿若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放佛他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清冷高雅的男子。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长袖善舞,看着他悄然退场,看着他被人使绊子摔倒在地,看着他咬牙蹙眉时的倔强。心中的情绪似有万千种,纷纷扰扰,只有一个念头使她着了魔一般,移不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我们过去。”她急不可耐地想要追上他的生硬,急切地抓着荀况地手说道。
  荀况皱紧了眉头,满脸的不悦,“小姐,你这样……”将少夫人置于何地啊。
  话还未说完,便被纳兰玉瑾冷硬的打断,“我说,过去。”
  执着的追上去,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他被人推倒在地上,被人围着打,指着骂,周遭还有同样衣着的舞者面带讥讽,吐出恶毒的话语中伤他。他抱着头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期期艾艾地告饶乞求,完全没有记忆中的倔强和冷傲。
  纳兰玉瑾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喊不出,眼睛里一片湿润,渐渐地什么也看不清,只剩下一片朦胧。
  昏暗地灯光中,人影散去,他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扯过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乱糟糟的发也未去整理,只冷冷地回头看了纳兰玉瑾一眼,便转身离开。
  她哽咽着问,“为什么?”她其实并不想这样问的,可是话到了口边就变成了这样。
  王致远回头,冷笑,月华中尽显嘲讽苍凉之色,“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笑,可笑,你竟然问我为什么?看见我这副低贱卑微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很快意?哼哼……如今是我的报应了。”
  “你……”面对他,她总是无言以对,从前是,现在也是。“致远,我带你离开这里。”
  “离了这里,我又能如何?哪里还能容我?我母亲死了,父亲死了,我背负官奴身份,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卖。你走吧,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钟鸣鼎食 玖】

  【钟鸣鼎食玖】
  “早!”
  仇孽放下湿巾,看了一眼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邱嘉,又见桌上凭空出现了几个包子,便猜想邱嘉一大早出去是买早点了。
  “真难得。”
  邱嘉瞪眼,嘴里正塞着一个包子,大力嚼了两下,愤愤道,“有什么好难得的,姐姐我失眠。”
  “嗤……”仇孽嗤笑着,拿过一个包子边吃边说,“你也会失眠,真是太可笑了。”
  “喂喂喂,我失眠很正常好不好。”
  “我看你不是失眠,而是思春!说吧,这次是哪家的公子这么不走运被你看上了。”
  邱嘉眼刀子嗖嗖地往过飞,“原来你是乌鸦嘴呀,要是早知道,我一准让你给我算一卦,免得我现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仇孽一愣,放下手中的包子,惊愕道:“你说真的?”
  邱嘉点点头,略微有些惆怅的叹口气,许久才道:“你也许见过,或许听过,他是明月坊的舞子。”
  “舞子?”仇孽讶然,不会这么巧吧。可怎么想与邱嘉有过交集就只有那位风头正盛的玉阙公子。“玉阙公子?”
  邱嘉苦笑着点头。
  仇孽沉默了,她不知该说什么。那玉阙公子相貌虽出众,可舞技倒是平平,性子又刚烈,在明月坊中并不受人待见,也常常遭人诬陷,自然也没有什么名气。只是,突然一夜之间他舞技大涨,以一支凤于九天舞艳惊四座,从此家喻户晓,成为明月坊头牌。
  “这玉阙公子与纳兰玉瑾交往甚密,整日出双入对,闹得全城皆知,她们是什么关系,不必我提醒,你也应该清楚。何苦自寻烦恼。”仇孽劝道。
  邱嘉苦笑着摇头,开口便觉得苦涩难当,“我知道,可说断就断,说完就完的,也不是感情。你放心,我不强求,只想这么远远地看着他,直到他得到幸福。”
  “他会害死你的!”仇孽气急口不择言吼了一句,话音未落,她便有些后悔了。
  邱嘉面色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不,不是。我是说,自古蓝颜多祸水,你和他现如今什么关系都不是,他就能害得你夜不能寐,若是真的有点什么,你岂不是要死在他手里。”
  “你放心,我说过的,不强求。”
  仇孽如骾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看着邱嘉萧条落寞地背影,她的负疚感也越来越重。很多事她都想告诉邱嘉,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是吞回去。
  她真想告诉邱嘉,玉阙公子原名叫王致远,是当年那场冤案中无辜死去的王大人之子。王致远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很清楚,王致远只是在利用纳兰玉瑾。她真的不想邱嘉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
  
  早朝刚刚结束。仇孽还未走出宫门,便被一宫侍拦住。宫侍客客气气地请她去面圣。
  仇孽回身望去,层层叠叠如山峦一般的宫殿蒲城开去,绵延不断,像是一层层的枷锁,把人牢牢地捆缚在此,久了,人心便也就死了。
  “劳烦您带路。”
  穿过亭廊阁楼,在未央宫前,却意外的遇到了一向很少上朝的睿亲王。
  “下官见过王爷。”
  睿亲王淡淡点头,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仇大人今年多大了?”
  仇孽不解,又压下疑惑,答道:“下官今年刚满十八。”
  “十八啊。真是年轻有为,才刚刚十八就已经是朝中重臣,前途不可限量。”睿亲王感叹几句,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赞语,末了才又问道:“那仇孽你的生辰是何时?”
  仇孽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睿亲王,只见她一脸正经,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且看其申请,好似自己不回答,她便不走,强势得让自己不得不回答。仇孽稍微犹豫了一下,“文景三十八年七月,具体何日,家师并未告知。”
  “嗯。那你父母可还安在?”
  “家父在我出生后不久,便都已过世。家母不得而知。”
  “……哦,进去吧,圣上在等你。”
  仇孽迟疑了一下,才低头越过睿亲王随宫侍走入大殿。在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她回头望去,只看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说不出的迫切和匆忙,似乎有什么事情急着求证。睿亲王究竟意欲何为呢?直到与圣上谈完事情,出了皇宫,她也没有想明白。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仇孽抬头见是邱嘉,又见她一身着装看上去似乎是要出门,“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说了你可别骂我。”
  仇孽翻了个白眼,径自回屋换了身衣服出来,淡淡道:“走吧。”
  “你真的打算陪我一起去?”
  仇孽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是秋日祭,我自己想去神庙走走不行吗?圣上给我放了半日假,可以不用去刑部,我也就权当是舍命陪君子。你可别干什么出格的事。”
  邱嘉感激地笑笑,摸摸头,“哈哈……真是好姐妹。”
  当然,这个时候,仇孽还不知道邱嘉可以王致远做到什么地步。
  从京都朱雀门直至墨兰神庙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树,邱嘉几乎是十步一挂,在她经过的每一株树上都要挂上事先准备好的布条,驰骋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都有。这些布条并非普通之物,应该是早先从神庙中求取而来的,在每一个上面都印着神像。布条上写满了所求之人的愿望和祝福。
  仇孽想帮帮她,邱嘉摆了摆手,“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却也做不到完全不理不睬。我以前任性妄为,从小就离家出走,在外一闯就是三四年。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心。现在做的事怕是我这一生最用心的一件事了,你便让我亲手做完好了。”
  仇孽冷了脸,静静地看着她,挂完一个又一个,每次都要默念几句,祈祷祝福那位。“我去前面等你。”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仇孽便转身,打马去了前面十里凉亭内等。
  这会儿晌午刚过,微微地凉风送来秋雨,朦朦胧胧中,仇孽被这冷意吹得更加清醒。细细的雨丝落入眼睛,湿了面容,她微微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秋意之中的寒凉,再睁开眼时,不禁一惊,愣住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人走到近前,她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王夫。”
  “怎地就疏远了?”
  来人淡笑着说着,伸手欲拉她,被她躲过,“礼不可废。”
  沐轻云笑笑,走上前来,伸手拂过她半湿的衣襟,低低叹了一句,“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秋雨寒凉,若是生了病,该如何是好啊!”
  仇孽退开半步,低头不语,再次拒绝了王夫的好意。
  沐轻云愣了一下,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要去神庙为秦秋祈福,玉润最近也生了病,你若是得空便去看看他吧,他挺惦记你的。”说完,他也不再强求,转身踏上马车。
  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住了马蹄哒哒的声音,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犹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她静静地看着,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决不能心软。
  “邱嘉我们走吧。”
  上山的路上,两人俱是沉默不言,千头万绪似都凝着在这雨线中,织成密密的网,捆缚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仇孽和邱嘉刚进神庙,连大殿还未来得及进去,就遇到了纳兰玉瑾和王致远。这二人正在廊桥上躲雨,轻声慢语,说的不过是过往的旧事,王致远铺了手帕在栏杆上,斜靠着柱子坐着,时不时附耳说几句悄悄话给玉瑾,两人亲密无间,似乎在烟雨之中只有她二人,再无旁人,即便有旁人也入不得他们的眼。
  “哼,看到如此,你也该死心了吧。”
  邱嘉苦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不强求。”
  仇孽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却见雨幕之中,一身青衣疾步而来,紧接着便是响亮的一巴掌,整个神庙的人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好,好得很。二十多年来,我竟不知我养了个背信弃义,薄情寡义之人。”
  “爹爹!”
  “住口,你不是我女儿!”
  沐轻云说罢,扭头便走,似乎再不愿多留一刻,多说一句。
  仇孽的目光追随着那人直至马车再次消失在视野里,默然叹一句,此局一开始,便无法再回头了。“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
  仇孽回过头来,和邱嘉往大殿的方向走,“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去江南参军?”
  “嗯……大概也就再过个一两个月吧。具体要看这次征兵的文书。”
  仇孽想了想,听说这次报名镇南军水师的人数不少,其中不乏王公贵族子弟被母父送去历练,故而,兵部这次还在斟酌,不过也差不多就这一两天了。
  “快了!走时告诉我,我去送你。镇南军治下甚严,就算是新兵那也是勤操苦练的,受不了就只会一声。”
  “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
  “哈哈……为你好我才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鸣鼎食 拾】

  【钟鸣鼎食拾】
  秋日祭之后,天气变越来越冷,连带着下了几日的秋雨。
  王府里弥漫着沉闷森人地气氛,起初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秦秋什么也不知道。从来都是好眠地秦秋破天荒的半夜惊醒,心里正是慌乱,张口便想叫人,有自觉太晚,就这微弱的灯光,自个儿起了身,想到桌边倒杯冷茶压压惊,哪想这杯茶还未喝到,就听到外间传来几个小厮说话的声音。
  “听说大小姐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她那般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我看悬得很,天气又这么冷,再这么跪下去,怕是半条命都的去了!”
  另一人叹口气,颇有些哀怨惆怅地说道,“大小姐也真是的,看上什么人不好,竟看上了个舞子,还是在少夫人有孕的时候,这不是成心往人心上捅刀子嘛!”
  “嘘,你可别乱说,那位公子可是大小姐在中州时就认识的,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任谁也劝不住,也不知为何那公子突然不告而别,大小姐还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呢!”
  噼里啪啦瓷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惊着了守夜的小厮,两人连忙闭了嘴,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只见自家主子站在一堆碎片脸色惨白。两人知道闯了大祸,赶紧过来扶人。
  秦秋猛地推开两人,严词厉声质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纳兰玉瑾她到底在哪里?”晚膳的时候,来人报说是玉瑾宿在朋友府中,夜里不会来,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两人此时犹犹豫豫,被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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