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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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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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看到罗昊冷漠的样子她都会忍不住伤心,可是她都不敢想像如果她失去罗昊,不,她不能失去罗昊,没有拥有时只是眼巴巴儿的瞧着失落难受,可真正拥有过后,就像小孩子知道了糖的甜,就算蛀了牙也不愿再被人生生夺去,她宁筱雅什么时间软弱可欺了,她从来都是女强人,生活优越朋友够本事,可是要她离开罗昊就像鱼离开水,她想被她爱的男人肯定,需要,她得拿出气势来,那个女人与她怎么能相提并论。

  推开车门宁筱雅朝着罗昊谢乔离去的方向快步走过去,花园里的草坪早已发黄,只有一些万年表还带着绿色,不知名的花树一丛丛的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今儿太阳不错,花园里有不少人,但都是病怏怏的,就算再美好的阳光普照,看起来依然是姜惨惨的景像,宁筱雅情绪复杂的站在一丛花树后,看着前方的罗昊谢乔,正坐在长椅上聊天,罗昊听着谢乔喃喃的说着话不这的抽烟,边拍打落在身上的烟灰,谢乔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在地上画着什么,她听见她说:“你看,一撇长,一捺短,就好比是男人女人,男人要撑起一片天,这就是责任,但没有女人的相互支撑,它就不是一个字,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撇。。。。我说这些,你可懂么?罗昊,你是个好男人,你也有自己的责任,宁小说不说她的个性家庭,只从根本上来讲,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这个女人是真心对你的……像你手里的这支烟,烯尽了你而不丢弃,是不是就要烫着你自己了?放了该放手的,是明智,放了不该放手的,就是愚昧,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影子,你这样破坏的不止是爱情,而是你的人生。”

  他们又说了什么宁筱雅没有听清楚,她中是愣愣的站着等他们离开,她走向前,长椅前的草地上划着深深的一个楷书“人”字。

  宁筱雅走向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罗昊站在车边东张西望,她走近了罗昊就为她打开车门,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轻声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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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乔站在二楼的安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罗昊为宁筱雅打开车门,拍上,绕过车头钻进车子里,慢慢滑出停车场,消失在热闹的医院大门处,她轻轻的眨眨眼,眼泪便流下来,在这里出入的人都去找搭乘电梯,很少有人会经过安全楼梯,她就放心的用双手捂住脸,哽咽出声。

  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多么熟悉,还有他抽烟的样子,总是深深吸进一口,再缓缓吐出,哦,还有他总是平展干净的白色衬衣领角儿,还有他看她的梦幻一般'小财迷仴旪厝眼神,这些都没有改变,和以前她爱极了的模样,以前的甜蜜现在回忆起来,有种痛彻心扉的味道,罗昊是她曾拥有过的幸福,可是,只是以前。

  就像杨群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快得她来不及改变自己,所有的一切便开始物是人非,像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她站在原处还在迷茫,身后的场景早已万千变换。

  杨群还说过,罗昊的情况你也知道,惹恼了东子宁筱雅你们都不好过。

  她只是想要他好好的。

  她站在那里很久,直到远处的高楼陷去温暖的夕阳,寒冷从四面八方开始笼罩,她才挪动发麻的腿脚,一级一级台阶的走上去,回形的楼梯一圈一圈的像'小财迷仴旪厝是树的年轮,走的越来越高的时候往下看去又像是湍急的漩涡,将一切都卷夹其中,支离破碎。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姓马的护士 叫住她,原来又是吃药的时间到了,马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还是麻烦你带进去吧,没瞧见护工,这会儿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太忙人手不够。”

  谢乔接过药点点头,一直走到走廊另一头的拐弯处,这里是高干病房区,与外面的吵闹不同,静悄悄的。

  推开门首先扑面而来的却是烟气,谢乔皱皱眉,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潘东明手里拿着一个纸杯,正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盯着楼下的花园某处,默默 的抽烟,听见了谢乔回来的动静也不转身,还在狠狠的吸一口,吸一口。

  谢乔随手扣亮了灯,房间里暖气很足,窗户都没有打开,她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抽了多少烟,整个房间都是雾腾腾的,她走过去把阳台的门打开,又打开所有的窗户,转身拿过他手中的纸杯看了看,里面歪七扭八的躺着十几只烟头,谢乔皱着眉看着潘东明的眼睛伸出手说:“把所有的烟都给我。”

  潘东明吸了最后一口烟把手中的烟头按在纸杯里,耸耸肩摊摊手说:“没了,就这么多。”

  谢乔把纸杯仍在垃圾桶里,潘东明在 她身后极轻的问:“跟罗昊在花园里谈了那么久,都谈了些什么?”

  谢乔直起腰转过身子,潘东明依然靠在阳台的玻璃上,双手环胸歪着头,正盯着她看。

  她就笑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潘东明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没有好处,但我会让你知道不告诉我的坏处。”

  他低下头,用手去揽她的腰抱住她,他的唇触碰在她的唇上时,传来滚烫的热力,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撬开了唇,湿滑的舌头带着烟草味道灵活的‘ 钻入她的口中,去寻找纠缠她的,穿着单薄衣物的身子紧靠着她的,意图明显,火热滚烫。谢乔想要推开他,告诉他不行,这里是医院而他是伤病员,可是潘东明的一只手已经钻进她的毛衣里,去摸索她胸衣的暗扣。

  “不……起开……”谢排想要挣扎,想要去抓他后背衣服,混沌中又怕到他的伤处,就改手去抓他的胳膊,潘东明已经欲罢不能,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加用力的抱‘ 紧她加重唇上的力道深入这个吻,一边把她往床边带,把她终于弄躺下的时候他就抱脸埋进她的颈窝里,用中了蛊一般‘ 暗哑的嗓音喘息着说:“乔乔,乔乔,你抱抱我,抱抱我。”

  谢乔抬起手想捶他,可听到他的话就顿了一下,他更快的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颈上,嘟嚷着:“抱抱我吧,只要你抱抱我我就哪哪都好了……”

  他说话很小声,像是怕惊吓了胆小的小动物,可语气里的哀求 又像是极力向固执的母亲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谢乔的那点可怜的软心肠就又开始泛滥了,还没来得及犹豫,潘东明的唇便又寻着她的,轻轻的咬,细细的吻,还抽空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她就懵了。

  他进入的时候呢喃着说:“乔乔,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原来是你……乔乔,原来是你。”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吧乔乔,把我恨到心里,恨到骨头里,恨我吧乔乔。”

  “我可真混,我都不知道……找了你这么久,原来,原来就是你。”

  谢乔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喃喃着说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他仿佛喝醉了酒一样,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胡乱的亲吻,谢乔睁开眼睛,潘东明满头都是汗眼神迷离,却伸出一根手指点住她的唇,轻轻的摇着头说:“别,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求你。”

  谢乔看着这个外形明朗冷峻桀骜城府深手段绝的男人,此刻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痛苦一样紧蹙着眉头,流着汗,无奈无力又像是万般伤心的样子,她的心,就像烈日下的阿白白ヶ仴旪厝冰激凌般融化了,她的眼睛里泛水光,轻咬着唇,点点头收紧手臂。

  太久没做,加上身体虚弱,潘东明迸射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眼前一阵晕眩,像是被卷入洪流中的小船,狠狠的撞向岸边的岩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清醒过来,身下被他紧紧阿白白ヶ仴旪厝抱在怀里的谢乔,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还好,她还在,他站在阳台前看着他们坐在楼下花园里的长椅上,就像以前他看到的那样,那样般配,那样和谐,无来由的,他害怕。

  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像那天他看着谢乔背着他的背包,扭转身子要离去时他的感觉,四周静寂的可怕,他连自己的心跳都吸不见,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轰鸣声,谢乔都不知道,他是用多大的忍耐力去判别她的口型,猜出她说的话,他像是被隔绝 在另一个空间,阴冷无助,令人窒息的绝望铺天盖地的兜住他,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这个将要离开的女人从来都是恨他的,她恨不得他死,他知道,她恨不得用劈刀狠狠的剁碎他。

  他想了一整夜,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一直想到她伏在自己身上说,你还好么?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带给谢乔的是什么样的痛苦,可那晚上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他把一切 都想清楚了,他知道他混蛋,早晚要下地狱,何苦拖累这个年纪轻轻的可怜女人,他决定放手,知道她不会回头,因为他清楚她有多恨,也清楚她走了不回头了,就是他生命终结时刻来临了。

  他不怕死,却怕那种要逼疯人的寂静还有孤独,看着她离开,就仿佛看到自己正在慢慢的痛苦的死去,偏偏人到了最后一刻里,明明知道逃不开残酷的宿命,却总想着 要贪婪留恋的再看一眼,再呼吸一次,直到他熬不下去。

  可惜这个傻帽儿一样的女人对于承诺有着无比的执着,她居然极力的从死神手里把他夺了回来,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回来的时候她想了什么?潘东明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老天玩弄世事兜兜转转把擦肩而过的人,重新拉回来,这就是宿命,他从来不信这些个,可是现 在他信了,冥冥中注定的谢乔是他的,就是他的,就算她不爱,没关系,他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哪怕牙齿掉光白发苍苍都没关系,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谢乔在他身下动了动,他压的她难受喘不过来,潘东明这才微微抬起上肢幽幽的看着她,亲吻她的嘴巴,他就模糊的想,她今儿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拒绝跟他做爱,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不讨厌?

  终于决定要回北京,临走时谢乔去向科室的护士站众人道别,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受了潘东明的气就跑来护士站“换气”彼此都熟悉了,她把病房里那些成堆的水果鲜花 都拿去护士站,回来的时候发现潘东明正在翻包,看见了她就问:“乔乔,你见着我那本儿笔记本儿了么?我怎么找不着了?”

  谢乔一愣,随着问:“找不着?很重要么?”

  潘东明停下想了想说:“那上边儿都是公司以往的会议总结,我……”

  “没见。”

  谢乔也不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的说没见,除了她撕掉的那几页那笔记本儿崭新,一个字都没有了。就连她撕扯的那几页上每一个字都跟他的公司不搭边,倒是提及了他公司的股份,可惜跟他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撒谎。

  “是不是落在车子里了?那时候天黑也没注意。”

  潘东明点点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拍拍手:“对了,肯定是。”

  谢乔没有拆穿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干嘛要说没见,那个黑皮本子明明被她包在一件衣服里就放在背包里,转身的时候偷偷瞥他一眼,潘东明挑着眉吐出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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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东明家的根基在军队,几个叔叔与两个哥哥却在政府机关要职,虽然天高皇帝远的在北京,可他的成都军区医院出院的时候照样排场大牛气逼人。

  高干病区的各医生护士正在小声谈论那个脾气不好身份神秘的病人,忒难伺候,这里是军区医院,除了疗养期间能见着首长的机会并不多,但他住在首长专用的疗养豪华套房内,首长身边的人也是一波一波的往这儿跑,不停的前来询问病情,搞得人人紧张,就怕出啥纰漏了不 好交代,幸亏陪护的那个女孩子倒 是亲切和善,缓和了紧张,瞧瞧这出院了还有几个军分区的副政委书记也是亲自前来相接,医院大门处溜儿的小桥,等着欢送这位神秘的病人前去机场,却怎么猜也猜不出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他们扎堆的谈论主任瞪了他们一眼,要他们少议论闭嘴。

  潘振南已经给潘东明打过电话,说最好产要麻烦人家军区,能自个儿回来最好,省得心动了老头不免诶训,当军区来人说要专机送他们回 北京时潘东明赶紧摆摆手说:“哎唷算了吧,动用专机还得一层一层的住上审批,这回北京多便利,再说我爸还不知道我出这趟事儿,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我麻烦你们,又是一顿大批小批的,算了算了。”

  能不麻烦最好,可这位身份可不一般,军区的人又是一阵规劝,被潘东明强硬的拒绝了,他算是怵死他爹了,他爹那脾气要是知道他在外弄这么一出儿,还顶着他的名号的搞特殊,那不得劈了他。

  潘东明瞧瞧十几辆的车子有些好笑,就他跟谢乔俩个弄这么多车子招摇过市的,还怕消息传得不快那,最后把他们打发了就留下两辆,一辆装满了军区各军官的“好意”,一辆乘坐,沈团长亲自开车送他们,要走的时候他对沈团长说道:“小时候随我爷爷来过这儿的石经寺,那时候我奶奶老是病体欠安的,我爷爷见了寺庙就进香祈福,来这儿了就听说石经寺倒是挺灵的,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去趟瞅瞅吧。”

  沈团长笑道:“老首长进香的照片儿我们都还挂在展览室呢,早说要你们要这儿好好玩几天,你倒是急着回去。”

  “咳,快过年了,不回家点个卯又该被骂了,这个把月的不露面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扯谎了,指不定回家怎么挨批呢,其实我倒是真不想走了。”

  “那就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咱们随时恭候,就怕你这个大忙人没空。”

  谢乔小声问:“是不是得爬山啊,你腿这样儿能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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