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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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十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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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去,用手捅她,“喂,小妹妹同学,你不会以摔倒来抗议我的逃跑吧?”
  肖齐齐倒霉地扑在足球上,泪珠子忍不住就滴了下来,球没踢到却一脚踢石头上给自己绊倒了,真是倒霉的人喝凉水都塞牙,好不容易找到心仪的人,却跟别的女生不明不白,操场散步无端被人踢了头,想报复人家自己却踢到脚,还摔了个狗趴地,想着那泪水就如瀑布般泻了下来。也不动,就抱在足球上嚎啕大哭。
  陈远兴刚开始还好奇地看着肖齐齐,怎么自己一转身,她就抱着足球趴地上了呢?才几秒就看见肖齐齐肩膀不停抖动,再几秒就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却把他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地上,心想这下坏了,踢到一个哭屁虫了。
  那边操场上踢球的同学早催促着,“陈大少,球呢,你磨叽什么,不会看上人家漂亮女孩吧?”“不会吧,你怎么把人家弄哭了?”“大少,不会是旧情人吧?怎么抱着你的球不放啊?”各种嬉笑的声音从操场中间传来,肖齐齐听着他们乱说,哭得更响了。
  陈远兴也顾不得操场上同学的哄笑,见肖齐齐这样哭也不是办法,鼻涕眼泪滴到红白的跑到上,一会就一片狼藉,“喂,你快点起来啊,别哭了啊?再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看着天色渐黑,他们是K大来这里踢球的,同学们也不要球了,渐次从身边走过,做着各种鬼脸,更有其他同学老远看着这里,指指点点。陈远兴搓手,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喂,你再不起来,我可抱你起来了?”
  肖齐齐此时想失恋,想生气,想委屈,想着想着就想家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哪里听陈远兴的话。陈远兴见肖齐齐不动也不理,依旧趴着狼嚎,咬牙,拦腰抱起肖齐齐,放到地上坐下,肖齐齐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眼泪鼻涕一把的,见陈远兴在眼前飘荡的宽大球服袖子,扯了就擦鼻涕。
  “喂喂,你这个女人,恶心死了,什么东西啊?往我身上擦?”陈远兴见肖齐齐把鼻涕眼泪全擦到袖子上,不由跳嚷开来,肖齐齐却一把抓住他的短裤就拽,球衣短裤本就是松紧带的,哪里惊得起这样一扯一拉,眼看着跳起来的陈远兴半个屁股都要露出来了,陈远兴无法只得恨恨地蹲下,扯住短裤。肖齐齐边哭边扯陈远兴的袖子继续擦,另一只却抓着他的裤管不放。陈远兴只得干瞪眼,“喂,你这个恶女人,故意的吧?不过是不小心砸了你一下,值得这样哭么?”
  “我……我,我就哭……”肖齐齐此时哭得已经累了,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哽咽着还嘴,“……谁叫……叫你打……打我……的。”
  陈远兴捂着眼不敢看自己的名牌球衣,“不过是球不小心砸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是故意的。”肖齐齐的话终于畅通了一些,“混蛋,坏蛋,王八蛋,臭鸡蛋,臭鸭蛋,死皮蛋,乌龟蛋……”
  陈远兴瞪大眼睛看肖齐齐,“天啊,你还真新鲜,这是什么骂人的词?”
  “专门骂你这个臭蛋的词!”肖齐齐抽着气,换陈远兴另一角球衣,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你打我,我告诉老师去。”
  “哈哈……”陈远兴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小妹妹,你小学三年级啊,告老师去!”
  “我就小学三年级,你管的着啊?”
  陈远兴嫌恶地看自己面目全非的球衣,“啧啧,不跟你瞎扯了,你哭也哭完了,擦也擦干净了,该放下我的裤子吧?”
  “哼!”肖齐齐慢慢松开陈远兴的裤子,另一只手却还抓着他的球衣干净一角,抽鼻子,“我哭累了,走不动了。”
  “那关我什么事?”陈远兴颤抖了一下,不好的预感。
  “你打我,我现在浑身没力气,你难道不该背我回去?”肖齐齐回答的理直气壮,心里却是恨极,哼,你在外背美女,我也找个帅哥背背,两不相欠。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弱智,果然不假。肖齐齐都大四的女生,年纪已经不小,应该不会有这种小女孩报复怪异心里的,但谁让年轻,恋爱呢?爱,都会让我们失去理智。
  “天啊,你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背你?”陈远兴挣开肖齐齐的手站起来,不满地嚷。
  “你砸了我的脸,你看都肿成这样了,还害我摔倒,丢人又心疼,还哭这么久,怎么你都该负责的!”肖齐齐恶狠狠地又扯陈远兴的短裤,“信不信你敢跑我就敢拽下它?”
  陈远兴打量着肖齐齐眼底赤裸裸的威胁和算计,再看看操场上还未散去的人,显然这个女生不是什么大一大二纯情小女生,说话算数的可能性比较大,苦恼地拽着裤子,“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肖齐齐扬下巴,“蹲下!”
  陈远兴与肖齐齐用眼神较量,半响低头,失败,蹲下,咬牙,“怕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
  肖齐齐哼哧着爬到陈远兴的背上,掐他脖子,“少废话,问那么多想报仇啊?哎呀,身上臭死了。”
  “我刚踢球好不好,姐姐。”陈远兴低着头快步走过操场,不顾各处怪异的眼光,“嫌我臭,自己走啊。”
  肖齐齐逛了一下午街,又大哭一场,说实话哪里还有半分力气走路?只把头埋在他后背上,不理。陈远兴又问了几遍肖齐齐住哪里,肖齐齐才懒洋洋地说了八号楼。
  陈远兴跺脚,“姐姐,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毕业了吧?”
  肖齐齐“嗯”了一声,眼渐朦胧。
  “天啊,师姐,我服了你,你都年纪这么一大把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让一个陌生男生背你回去,亏你想的出来。”
  这次肖齐齐连哼都没哼了,干脆睡熟过去了。陈远兴大叫倒霉,几次想把肖齐齐扔到路上,又想着刚才她哭得伤心欲绝的小脸,到底不忍,或许这位师姐是真的遇到什么伤心事吧?
  夏宣抱着篮球站在操场外木兰树下,一直看着陈远兴背着肖齐齐的背影消失,身形如山石般凝固,很久很久都没动一下。直到熟悉的同学过来邀请他打球,才惊醒了他。
  原来,这样!夏宣只觉心紧紧地绷住,又无处发泄,只拼命地拍打、奔跑、争夺、飞跃、投篮,把所有的疑惑、愤怒、猜忌、难过都发泄到运动中。

  二十三、猜忌(四)

  陈远兴在肖齐齐楼下拍醒了她,肖齐齐朦胧地醒来,发现自己靠在宿舍下车棚栏杆上,看也不看陈远兴转身就上楼。
  “喂,师姐,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身后陈远兴粗重的喘气声,“这么不懂礼貌啊,我背你走了大半个校园,谢谢都不说一声。”
  肖齐齐回头勉强说:“第一,你是K大的,我是A大的,不是你师姐,少拉关系;第二,是你先打我的,背我回来应该,为什么要感谢你?第三,我叫肖齐齐,住402,觉得委屈就尽管找我报仇。”说完雄赳赳地回楼,不管身后陈远兴杀人的眼神。
  宿舍并没人,刚洗把脸,黄鱼就回来了,满面风尘的,但一看到肖齐齐肿起老高的脸,赶紧放下自己手头的东西,“哎呀,齐齐,你这是怎么了?”
  肖齐齐的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只有一条缝,额头火辣辣的疼,早也隆起老高一个包,龇牙说:“黄鱼,快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刚才被一个冒失鬼的球踢的。”
  黄鱼仔细检查着肖齐齐的脸,拿热毛巾踢她敷,“齐齐,不对啊,你的眼睛怎么像哭的,不像是踢的啊?”
  肖齐齐哼哧着,“打的这么疼,我当然哭了。”
  “哦。”黄鱼的心思本就不多,当然不会问那么多,“咦,许纯呢?不会又跟夏宣约会去了吧?”
  肖齐齐一听夏宣约会这句就觉得刺心的难受,闷闷说:“我不知道。黄鱼,我明天去黄山玩。”
  “黄山玩?跟谁一起啊?”黄鱼给毛巾换水,“脸都这样了,去什么黄山!”
  “我一个人,不行啊?”肖齐齐带着火药般呛,本来打算跟夏宣一起去的,现在看来却是独自一人散心的好地方。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黄鱼不解地拧水瓶,“没水了,我去打水,回来继续敷。被人踢了算是倒霉,你别太气着自己啊。”说完,就拧了两个空壶下楼去了。肖齐齐坐在椅子上一会想夏宣,一会想许纯,恨不能再跟人大骂一场,到底无趣,干脆不等黄鱼的水了,便爬上床,抱着懒熊狠狠地捶了几拳,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黄鱼打水回来,远远就见夏宣一身球衣汗水湿透地向宿舍走去,忙追紧几步喊住:“夏宣。”夏宣看是黄鱼便停了下来,自然是伸手接黄鱼的水,“我帮你提吧。”
  黄鱼看他脸色悻悻的,只给了一瓶他,“夏宣,你看见许纯没有?”夏宣此时正烦,只淡淡地摇头。
  黄鱼再不善察言观色也看出来他的不高兴,奇怪地说:“今日还真怪了,一个个都气冲冲的。”夏宣本想打听肖齐齐的,于是问:“谁还气冲冲了?”
  “齐齐啊,我一会去,就看见她两眼红肿,额头上起了好大一片青紫,原来刚才在球场被球撞的,这不,打水回去给她敷脸。”夏宣一听就急了,“她……她怎么了?很严重么?怎么不去医院?”
  黄鱼更奇怪地看夏宣,“夏宣,你可变了,怎么这么性急?”夏宣一贯都是不骄不躁的。夏宣苦笑,刚才他一去操场就看见肖齐齐爬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背上,还把头紧紧埋在他脖颈间,极是亲密的样子,他正暴躁无比呢。此时听说原来是肖齐齐受伤,那悬着的心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夏宣见黄鱼依旧古怪地看他,浅笑说:“到了。我们经常踢球受伤,有一些化瘀消肿的药,我一会给你拿来。”说完把水放到地上,快步向自己宿舍走去。
  黄鱼摇头,“哪里不对了呢?”又想不通,只得摇头上楼。进宿舍一看,肖齐齐已经趴到床上睡熟了,叫了半天也没反应,黄鱼无奈地敷了热毛巾到她额头,刚爬下肖齐齐的床,夏宣的电话就到了。黄鱼又咚咚地跑下去。
  夏宣见黄鱼,劈头就问:“她怎么样了?你刚才说眼睛肿了,是不是哭过?这是药,你帮她擦啊,她那人懒散着呢,不监督着,说不定什么都不管就睡死了。”黄鱼接过药,看夏宣还是刚才湿漉漉的球衣,显然衣服都没换就下来了,“已经睡死了。夏宣,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肖齐齐还这么关心她了?连她哭没哭都猜得这样准。”夏宣浅笑,不回答黄鱼的话,转身要离开。却被黄鱼喊住,“夏宣,你跟我说实话,跟齐齐怎么了,我卖给你一个大消息。”
  夏宣想着肖齐齐的手机到现在都没开,终还是放心不下,“你想知道的事,回头问齐齐就是了。”双目微含笑意,盈盈看着黄鱼。黄鱼被他黑瞋瞋的眼看的不好意思了,才扭头心虚地说:“肖齐齐说她明天要一个人去黄山,看样子是真的,那丫头,动不动就玩失踪。”
  “谢谢,黄鱼。”夏宣一想,又说:“如果,她明天买票,一定告诉我好吗?”黄鱼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如水却不容人拒绝的男人,不由点头。“黄鱼,你真是可爱极了,难怪齐齐天天说你好。”夏宣露出洁白的牙齿,英俊的面目更显得魅力十足,黄鱼看的更是暗吞口水,美男计!等她意识到美男计的时候,夏宣的影子都已不见,黄鱼跺脚,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夏宣不是一直跟许纯好的么?什么时候多了个肖齐齐?这种局面,该不该告诉许纯?黄鱼到底不是三年多年的热心大姐了,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
  肖齐齐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都已经是中午了,趴到镜子前一看,额头上涂满了紫红色药水,似乎消肿了一些,眼睛依旧红肿的厉害,看来昨天的确哭多了。肖齐齐洗了脸,从厕所出来,奇怪地问黄鱼:“咦,你怎么没出去?”
  黄鱼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专心玩游戏,“等你醒来。”
  “等我醒来干什么?”肖齐齐拿毛巾擦头上的药水,“黄鱼谢谢你啊,你帮我擦的药吧?”
  “不用谢我,谢夏宣好了。”黄鱼闷声闷气,这下肖齐齐也听出来了,回头看黄鱼,“大姐,谁惹你了?”
  黄鱼关了游戏,回身认真地看肖齐齐,“齐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肖齐齐看黄鱼炯炯的目光,垂下眼帘,嗫嚅说:“你……想问什么?”
  “昨晚许纯回来说她跟夏宣恋爱了。”黄鱼依旧死盯着肖齐齐,肖齐齐的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到地上,心底难过,那脸色便越发苍白起来,扭身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嗯,昨天她……也跟我这么说的。”
  “真的么?”黄鱼的声音带着天际的飘渺,荡在肖齐齐耳际,只觉得刺心的难受。
  “我不知道。”肖齐齐恨恨地站起来,甩手进厕所,关了门,用毛巾捂住脸,真的么?她那里知道,夏宣,许纯,肖齐齐,这是什么样的距离?
  肖齐齐终于把脸清洗干净,出来,却见黄鱼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勉强笑着说:“我下午去黄山,谁都别说啊。嗯,即使许纯林雯也别说。”
  “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去黄山?是逃避什么么?”
  “黄鱼,别问了行么?你不要一直把自己当作救世主好不好?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肖齐齐皱眉,涂眼影,眼睛这个样子还真没法见人,又在青紫的额头上涂上粉底。
  “啪”一瓶药被黄鱼拍到肖齐齐的桌子上,“夏宣给你的。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了,齐齐,我只说一句,我们是住在一起四年的姐妹,不要在毕业前弄出什么矛盾,那样让大家都难做。”
  “黄鱼,你什么意思?我认为我做错什么了么?”肖齐齐自己也觉得声音太冷了,但现在她怎么都无法提起热情。
  黄鱼叹口气,“就知道好人没法做!你和许纯都是痴人,所以啊,不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彼此伤害自己人的事。还有,夏宣给你送药的事我没跟许纯说,你放心。”
  肖齐齐捏紧拳头又放开,手一挥,那瓶药水就掉在地上,“啪”一声格外响亮,紫红色的药水顿时四溅飞来,拳头再攥紧又放开,回身在柜子里随便扯了两件衣服塞进背包里,蹬上鞋,“我走了。”再不看一直皱眉的黄鱼一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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