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人驭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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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人驭英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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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立刻就去办。」

  「去吧!」他颔首一不意小万子离去,回眸看着案上一碟碟精致小菜,如果照她所说,一家子围着一起包春饼,那情景确实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门外的宫人进来,低头禀道:「皇上,李呈祥大人求见,说有要事一报。」

  「宣。」

  接到召见之后,李呈祥走进来,在他的手上持着一封书信,进门之后,他交给了一旁侍从的宫人,转交给凤阙。

  「这是什么?」凤阙拿起手上的书信,沉声问道。

  「是关于『 雷门』 的消息,在这封书信里写道,时问就在皇上离开阳城后不久,『 雷门』 便闹分家了,以墉如秀为首的四位长老中,包括墉如秀有三位宣告反叛石燕然,带着大批兄弟离开帮中自」且门户。」

  「这件事情倒是不太寻常。」凤阙敛眸沉思了半晌,随即扬首问道:「那个人呢?朕一直想要找的那个幕后军师呢?」

  「这次倒是没见到那个人出面,不过微臣得到一个说法,那就是这次『 雷门』 分家一事,就是由此人策动,墉如秀完全是听其命令行事,另外,还有一个听起来颇为荒谬的谣传,微臣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

  「古人常说空穴不来风,有时候听起来荒谬的谣言,实际上却是确有其事,李卿只管把听到的传闻说出来,就算有错,朕也不追究。」

  「多谢皇上。」李呈祥拱手,「微臣听说这个谣言一直以来都是『 雷门』 弟兄们约定紧守的秘密,是因为这次闹分家才传出来,这两年多来,皇上一直派人明查暗访,却始终找不出『 雷门』 的幕后军师,其实,不是探子们无能,而是咱们一直受到了石燕然等人的误导,以为这个军师是男子,实则不然。」

  「李卿家的意思是,朕要找的这个人其实是一名弱女子?」凤阙挑起眉梢,一脸难以置信。

  「正如皇上所说,现在江湖上就有这个传闻,只是,眼下没人知道这位女军师隐身何处,在『 雷门』 分崩离析之前,她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此时此刻,在凤阙心里的震惊,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原来那个「他」是女子?

  「告诉朕,这名奇特的女子年纪多大?」

  「听说十分年轻,与石燕然兄妹相称,皇上,她该不会就是……」

  「够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没主子的允许,李呈祥也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只能乖乖退下。

  凤阙捏着手里的书信,好半晌抿唇不语,他回眸看着桌案上犹飘散着香气的菜肴,想起了一道柔软而舒心的女子嗓音。

  是了!一开始他就是被她的声音给迷惑,总是不疾不徐,柔软却又坚定,她当然不需要能够与人争辩的语气,因为她的聪明才智,已经足以让她四两拨千斤,让人心服口服。

  也难怪了!难怪他总是看不穿她的眼神,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矛盾都说通了!凤阙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不敢相信自己千方百计想找的人并非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

  入宫以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寂静的夜晚了。

  就在片刻前,宫廷里的守更人刚敲过了三更的梆子,细细的上弦月挂在黑暗的夜空当中,没有星子的陪伴,分外显得寂寥,月光稀微,淡薄得不足以照一兄皇宫里阴暗的角落。

  珪藻宫中,挽灯坐在燃着灯火的书案前,也同样听见了梆子声,听见了三更的声响,让她惊觉夜已经深了,但她只是出神地顿了一顿,轻喟了口气,继续翻开下一张书页。

  她小心翼翼地翻着书页,唯恐会弄破已经脆弱不堪的纸张,现在在宫里不比以前,有看不完的新书,总是她还未看完一批,下一批新书又已经送到她手里,崭新的书页让她不必小心翼翼地翻阅。

  现在,她仅有几本书,经过她一次次的翻看,早就已经破破烂烂了,虽然没有精采的内容,却仍旧让她视为珍宝,因为,只有这几本书可以陪她度过漫长的夜晚。

  她想起了前两日中午御膳房送来的那碗寿面,心里不无讶异,却难掩惊喜,原本以为凤阙听过就算了,没想到他会记挂在心底。

  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她太过寂寞了,所以才会就算那只是他心血来潮的一时宠幸,也令她心里悸动许久。

  她又翻过了下一张纸页,看着她几乎都快要能背诵出来的内容,这时,肚子里的胎儿小小地踢动了下。

  「你也觉得无聊了,是吗?」挽灯纤手按住了隆起的小腹,属于她与凤阙的小生命仍旧安安稳稳地待在她的肚子里,泛在她唇畔的笑意如花般璀璨,「是该让你看些新书本,但你耐心一点,前几日娘亲已经请人送书过来,不过那位公公只怕是贵人多忘事,把娘亲的请托给忘了,改日再遇见他,娘一定会请他记得送些新书过来,好吗?」

  就在这时,凤阙低沉含笑,带着一丝嘲弄的嗓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在这种时候还想自欺欺人吗?那个奴才不是贵人多忘事,而是没将妳这个主子的话放在心上。」

  「皇上?」她惊讶地站起身,看着凤阙信步而入,他扬手将身后的随从给屏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朕不能来吗?」凤阙环视着珪藻宫的冷清寂寥,心想改明儿他要记得提醒内府总管好好教训那些奴才,虽然他冷落了挽妃,但并不代表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跟着一起忽视怠慢她这个主子!

  「不,不是。」她摇头,走到他的面前,还未福身请安之前,就已经被他给搀住了身子。

  「谅妳也不敢反对朕来珪藻宫,这里是朕的皇宫,妳是朕的妃子,朕一时心血来潮,想要与妳来个夜半谈心,想必应该没人敢有异议才对。」

  她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的责怪,这男人心里只怕还记恨着那天她无礼地将他赶走的事。

  「那是当然,只是灯儿不懂……」

  「妳不懂朕为何冷落了妳许久,却又突然来找妳吗?」

  挽灯轻抿住唇,没有答话,只是睁着充满疑惑的美眸啾着他。

  凤阙无视她盛满疑惑的双眸,径自拉起她纤细的柔黄,走回到书案前,敛眸观着摊开到一半的书本。

  「左氏春秋?怎么会想到要看这部书?」他回过眸,望进了她柔如春水般的眼光之中,看见她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头。

  「刚进宫时,灯儿就请人送了些书过来,这部左氏春秋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她还差遣得动人,后来形势比人强,一个摆明失了宠的妃子,当然是要什么没什么。

  「嗯。」他的语气淡淡的,当然立刻就听出她语气之中的难言之隐。

  但挽灯没打算向他抱怨,扬唇轻笑道:「其实静心下来看,这部书称得上有趣,其内容以春秋鲁十二公为次序,记述了诸侯国之问的聘问、会盟、征伐、婚丧以及篡弒等等史记典故,读完之后,灯儿颇能理解这部书为何能够广为流传于后世。」

  又一次被他紧握在掌心里的手在发烫着,就算她想要刻意忽略心中的感觉,白嫩的双颊却仍旧忍不住躁热了起来,心口不由自主地跳得飞快。

  「这部书确实有它独到之处,不过后世学子读它可不全是因为理解了它的价值,而是因为它立于学官,又被附于春秋之后,才被学子们当成了必读的经典史籍之一。」

  说话的同时,他灼锐的眸光一直锁定在她泛着淡淡红晕的俏脸上,彷佛想要从她清丽的脸蛋上瞧出一些端倪。

  挽灯被他深沉的眼光瞧得心慌意乱,稍微加了力道想要抽回被他掌握住的纤手,但反而却被他握得更紧,就像是被热铁牢牢地焊住一般。

  「朕着人送来的那碗寿面,妳吃了吗?」

  凤阙不允许她把手抽回去,她柔嫩的小手触感温润极了,在他掌心里挣扎的感觉,就像是他掌握住了一只相当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灯儿吃了,寿面的滋味相当好,谢皇上恩赐。」

  「那是回礼,报答妳让朕尝到了春饼的好滋味,若不是妳,朕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民问还有吃龙鳞这个习俗。」

  「皇上身为真龙天子,自然是不会有人告诉你吃春饼就等于是吃龙鳞,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呢!」

  「但妳就敢说。」他抿着浅笑,定定地啾着她。

  「灯儿已经不受皇上宠爱了,就算是说错了话也无妨,因为,还能有什么更糟的下场呢?」

  「挽灯爱妃,妳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万分。」

  「皇上,灯儿不是可供把玩的玩意儿,怎么会有趣呢?」她四两拨千斤地忽略了他话中真正的含意。

  凤阙当然听出了她灵巧地转移了话题,但他不以为意,只是勾唇一笑,语带玄机地说道:「说起来,朕冷落妳太久了,是该好好弥补妳的时候。」

  挽灯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忽略他的话中有话,她试着想抽手,却仍旧无法撼动他如钢铁般的掌握。

  他强悍的占有姿态,彷佛在宣告她再也逃不掉了!

第五章

  既然她存心隐瞒,他当然也就不急着揭穿她的秘密!

  但是,看她在他的面前,佯装成一名无知的妇道人家,除了吃睡之外,最多就是拿起针线缝制婴儿的小袜,彷佛先前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左传之闲趣的女子并非同一个。

  相较于凤阙的神闲气定,挽灯心里则是志下心不安,自从那天之后,他无论日夜都将她带在身边,偶尔与大臣们议事时,也强硬要她留下来。

  一开始,她勉强能够旁若无人地缝着小袜,毕竟对她而言,缝双小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用去她大半心力,但渐渐地,他们谈论的内容比针莆有趣太多,让她只要一个不留心就会分心。

  今天早朝过后,几位军机大臣一下朝就被召进御书房,与其说是商讨北方的战事,倒不如说是人惹出来的祸事。

  昨天晚上,北方探子传来密报,说在北方战事之中统整军队的将领何庆会无视朝廷命令,非但没有将军队撒退回古宁堡,反而趁着北方王国因为寒祸民不聊生之时,领兵大举进犯,本来以为可以一举歼灭敌人,早日班师回朝,但没料到太过躁进的结果,就是逼得北方王国的臣民抵死反抗,造成了皇军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她每每听到入神处,都会忘记自己手里还拿着针,一个不留神就刺疼了自己,但她没吭半声,静静地将血滴吮去。

  凤阙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她的反应,蓦然,他勾起一抹诡谲的笑痕,回眸对大臣们说道:「传朕的旨意,召何庆会回京,让他以死谢罪吧!」

  「唔……」指尖又是一阵刺痛,让挽灯低叫了声,虽然极力地抿住了喊声,但终究还是传进了凤阙的耳里。

  凤阙几乎不消多想,就知道她又是被针给刺伤了手,他没好气地回头,看见她又在吸吮自己手指的血滴。

  「妳究竟要伤到自己几次才甘心呢?」

  「灯儿原本就不擅女红。」

  「不擅长就别做了。」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我想至少替孩子绣双小袜。」她垂下蚝首,小声地说道。

  闻言,凤阙侧眸瞟了她一眼,心想她露出那副委屈的神情,存心教人以为他欺侮她吗?

  「那种琐事就交给织房的宫女,她们随便一个手艺都比妳好。」

  「灯儿知道,才说至少做双小袜聊表心意,这双小袜完成之前,顶多就再在手指上扎几个小洞,不碍事的。」

  「几个小洞?妳说的真含蓄,是至少几十个吧!」

  「是皇上说的太夸张,就算再扎到,也顶多十来个吧!孩子的脚丫小,也就剩下十来针,总不可能让我每缝一针就扎到一次。」

  「朕还真觉得妳是每缝一针就扎出一个小血口子呢!」他的眸光一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遍,「就算再不熟悉女红的人,也不该如此手拙,怕就只怕妳根本心不在焉。」

  「皇上说笑了,灯儿的心思要是不在针在线,还能注意些什么呢?」

  「是啊!朕在想,妳还能分心在什么事情上头呢?」

  「当然没有,灯儿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这双小袜,哪里还能看到其它的东西呢?」她心虚地低头,连声音都变得微弱。

  「是啊!妳的视线都一直在小袜上,所以令妳分心的事物绝对不会是用眼睛看,所以朕想应该是妳所听见的话令妳分心吧!」

  「灯儿不懂皇上的意思。」

  「妳在听我们的谈话内容?」

  「当然没有。」她的语气依旧是轻柔的,没有一丝起伏。

  「妳完全听得懂,是不?」他完全没采信她的话语,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不,灯儿愚钝,灯儿什么都不懂。」

  「是吗?」凤阙扬唇一笑,回过身对着大臣们说道:「就照朕刚才所交代的话去做,把何庆会给杀了吧!」

  「皇上,万万不可啊!」当挽灯回过神之际,她已经出声阻止了,她眨了眨美眸,看着凤阙扬着一抹狡猾的笑意,彷佛在说终于成功拆穿了她的伪装。

  「说吧!妳究竟能听懂几成?」

  「三成。」停顿了好半晌之后,她才不甘愿地敔唇。

  「妳还想骗朕?」

  「好吧!就七成,再多就不懂了。」

  「依朕看来,妳不只明白七成,妳甚至于比在场的大臣都更清楚眼前所面临的是多险恶的危机,是不?」

  「既然皇上都知道了,何必再问灯儿呢。」她别过美眸,心虚地不敢再瞧他紧盯住她不放的锐利眸光。

  「回答朕最后一个问题,妳究竟是谁?」

  「皇上问了一个好古怪的问题,灯儿就是灯儿,还能是谁呢?」

  在场大臣们闻言也是个个丈八金刚摸不着头绪,心想他们的主子确实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连他们都知道挽灯是他近来最疼爱的妃嫔,听说这段时日两人更是如影随形、寸步不离,怎么会到这个节骨眼还问她是谁呢?

  难不成,事情的真相不若他们所听闻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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