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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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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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话时连着咳了几声,他也微微皱眉,“这个我记下了。这会儿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好!”铃兰笑着向他行了个道别礼。

他临上马,还是忍不住道:“天寒,你你们也早回吧!”

说完就又直接上马,带着他的那几个随从直往东南方向赶去……

虽然路上一直穿着斗篷,但一回到暖暖的家里,铃兰的咳嗽似乎又有些加重了。

宜柠见此,忙道:“姑娘,咱们还是去周大夫那里,让他重新为您诊诊脉吧!”

铃兰知道咳嗽是因体内寒毒未尽的缘故,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不要紧,今儿是我起早了,等休息够了就会好的。”

果然,在她午休时,宜柠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这才真的安心退下。

铃兰美美地睡了一长觉,刚醒来便听到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因想着是衷勇和宜柠他们在吩咐下人做事,这便起身。

等收拾好床被出去,院子里却不见什么人。看着天上的白雪仍旧飘个不停,心里不由暗暗计算着仇子扬他们此刻到了哪里。

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才见宜柠从厢房里出来。她一见铃兰,忙急急地到她身边:“姑娘,刚刚四爷府送了几样东西过来,我们已经替你收下了。”

“哦?”铃兰一听,忙随她进厢房打开看,原来里面都是一些上等的止咳药材。

见了这个,铃兰心里莫名一紧,随后才又慢慢松散开来。

宜柠见她不说话,忙笑道:“姑娘,四爷对十三爷真是好,不然对你也不会如此细心。”

铃兰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见她在一旁笑,不由开口问她:“笑什么呢?”

宜柠见她问,忙笑说,“姑娘,四爷是不是喜欢穿石青色的衣服?”

铃兰不解,“怎么问这个?”

宜柠低下头笑,“柠儿见他每次来,穿的好像只有这一色……”

铃兰低头想了想,脸上也不由带笑:“就你这小丫头看的清!”

随后却又正声说,“每个人的性情不同,吃饭穿衣自然也不一样,你看我的衣服,不都是偏淡色吗?”

宜柠连连点头,扶着铃兰走出房门,“姑娘,今年初雪延续的时间可真长!”

“是啊,一看到它才知道,七年一瞬儿就过去了……”

出了厢房,铃兰想起昨日看了一半的书,便顺路进了书房。

宜柠见她要看书,不由想起那些止咳的药材,忙依着方子上的重量称了药材到厨房去煎。

等她端着煎好的药材回来,未及入内,便见铃兰蜷卧着倒在地上。顾不上手里的碗砰然落地,便急急地奔了过去。
180。小劫
“姑娘,姑娘……”她小心地托着铃兰的头,一连唤了几声,见没有任何反应,忙惊心地伸手到她鼻端,见气息尚存,这才高声呼喊衷勇过来。

衷勇一到,见铃兰如此,似乎也是方寸大乱,忙问她:“姑娘身上可有伤痕?”

“没有,我已经检查过了。”

说完,她忽然想起碧默上次在这里晕倒的事,脸上不由一红,拿眼望了他一眼,“你看……姑娘是不是也有了……?”

经她一提醒,他似乎也想到了这里,“那你先回屋给姑娘拿件披风,咱们去周大夫那里吧!”

等赶到周逸之家,宜柠见他诊脉、施针时一直都皱着眉头,心里原有的那份期待不由得也慢慢下落。终于等他停手站起,她这才忍不住急问:“周大夫,我家姑娘是怎么了?”

周逸之长叹一口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黑白参半的胡须,“这不是病。依老夫看,她可能是中邪了……”

他们一听,立马惊呆了,过了好半天,这才想起问:“那怎么办?”

周逸之似乎也没有法子,想了想后,这才出主意:“你们还是先回去,看能不能请一位有道行的江湖道人帮帮忙……”

平日要找这种人,他们蛮可以到街上去。但遇上这样的雨雪天气,一路上过来也没遇上一个。

宜柠又急又怕,“衷勇,这怎么办?我们上哪儿找去?”

“你别急,满福不就是十三爷身边的人吗?等回家问问他,说不定会有门路呢!”

回去问满福,他果然就想起一个人来:“我记得上次爷找人合过八字,我这就去请他来!”

等他请了人来,焚香烧表、拜神驱邪,摆弄了一个时辰,铃兰仍和之前一样昏迷不醒,没有半点好转。

那人费了力,见病人没什么反应,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恕贫道无能,你们再找别人试试吧……”

见着他走了,宜柠这才又问满福:“除了这个,你还认识其他的人吗?”

满福想了半天,这才试探着出主意:“要不,我去趟四爷府,他们那里的人脉广,说不定能遇上个道行高的……”

黄昏的光线在他们焦虑的等待中无声消失,室内的红纱灯悠然亮起,倏然照在病人苍白的脸颊上,给人一种昏惨惨的感觉。

自周大夫家回来,宜柠一直就守在铃兰身边。直到听得大门“吱”的一声开启,响起了一片纷乱的马蹄声,她这才连忙起身放下床帐,朝外面走去。

衷勇带了人在前院的客房内,见她过来,忙对四阿哥旁边的人介绍道:“黎先生,这是我们家姑娘的贴身侍女,您有什么话就问她好了。”

那位黎先生的声音低低的,宜柠见他每句问话都和铃兰的病症相符,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此人五十上下,从穿着上看,倒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双眼显得特有神采。

黎至民见宜柠望向自己,这才又想起问:“姑娘,姑娘的生辰八字你可知晓?”

宜柠见他问,忙笑着答:“戊辰年五月十八。”

“那时辰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四阿哥在一旁见他皱眉头,忙问:“黎先生,不知道时辰可有大碍吗?”

黎至民见他如此关切,忙笑答:“王爷放心,这个无妨的。”

说完,从身边的木箱子里拿出一锭二寸来长的净香给宜柠,“麻烦姑娘将此香在病人室内焚烧,随后她若是出声,比如说‘疼、冷、热’之类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过来告诉老夫一声……”

宜柠小心翼翼地接过,“是,奴婢知道了。”

见她走了,四阿哥这才问他,“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是这样,从生辰八字看,姑娘今年命里有一劫。之前既然没事,所以刚巧就赶在了年末……”

四阿哥一听这个,这才放心,“看来先生是心里有数了。”

黎至民笑着点头,“王爷请放心,等一会儿知道了姑娘所遇之劫,老朽就有办法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那时辰就是……?”

“是,不过无妨,刚刚那是‘追魂香’,等姑娘一有知觉,老朽问过后画道符表就可以了。”

刚说完,宜柠便喜忧参半地进来了,“四爷、黎先生,姑娘……姑娘真的说话了,现在正一个劲儿地喊冷呢!”

“是吗?”黎至民将视线转向四阿哥,“王爷,咱们这就过去瞧瞧吧!”

在铃兰卧室隔壁,还有一间客厅。宜柠将他们带进这里后,忙又去看铃兰,见她满身大汗,盖着几床棉被还在叫“冷”,忙出来对黎至民道:“黎先生,我家姑娘……”

黎至民笑,“姑娘不要着急,能否允许老朽进去和姑娘说几句话?”

宜柠似乎心存顾虑,想了想后问他,“先生,隔着屏风可以吗?”

黎至民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说完随宜柠进去,听到里面喊“冷”的声音,忙接口和她说话。

迷迷糊糊中,铃兰似乎听到有人连声叫自己的名字,不由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来帮你忙的,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是啊,这里面又冷又暗。”

“你……是在水里吗?”

铃兰听他这么说,似乎也觉着自己是在水里,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一团水草紧紧地缠着,根本就无法动弹。

“我是在水里,那你帮我把这水草解开吧!”

“好,请你再忍耐一会儿!”

见黎至民随宜柠出来,四阿哥忙从椅子上起身,“黎先生,怎么样?”

“王爷放心,姑娘这是水劫,并不是很严重。”

宜柠听说,不由想起问衷勇,“咱们回来时,是不是经过一个池塘?”

衷勇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好像是啊!”

在他们说话时,黎至民已经提笔在一道黄表上熟练地画了几个去劫的符号。完后交给宜柠:“请姑娘把这道符放在姑娘的枕头下,不出两日,保管就会好了……”

但等铃兰完全恢复,她似乎对此事没有任何的印象。

“柠儿,我真的说自己在水里吗?”

宜柠点头,“是,不过也是经黎先生提醒后您才说的。”

“真有那么神奇?”

宜柠连忙点头,“是啊!那追魂香刚点上一会儿,您就有知觉了……”

“追魂香?”铃兰心里陡然一震,“那是什么味道?”

“闻起来有一股芦荟的味道,好像也有些甜。”

铃兰心里一动,这香似乎和命理馆里的有些像,这便忙问她:“那你和衷勇可知道黎先生府上在哪里?”

宜柠笑着点头,“知道的,他已经问过四爷了。”

“这就好,那我们明天就过去登门拜谢吧!”

没想到宜柠却摇头,“姑娘,这个不行!”

“为什么?”

“黎先生说你年内有水劫,即使连雨雪天气都出不得门。”

铃兰一愣,“他真的这么说吗?”

“是。姑娘,反正现在离年初一也不远了,这些天您还是在家好好修养吧。您不知道,前天你突然晕倒,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铃兰听她面带忧虑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不由笑:“那好吧,咱们年后挑个大晴天再过去!”

宜柠见她这么轻易就允了,心里的紧弦这才松弛下来。
181。命理馆主
接下来的几日,虽然没怎么下大雪,但天气还是一味地冷。铃兰几乎都呆在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赏花了。

这日他们送来了一怀红梅,铃兰一见就十分喜欢,忙将它插进书房的西夏瓷中。喜滋滋地看了几个来回,还是舍不得去睡中觉。

宜柠看到书桌旁的画卷,笑着建议道:“姑娘,你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作画了,柠儿也觉着这红梅好看,不如你今儿就画一幅?”

经她这一提,铃兰还真是觉得该动动画笔了。

宜柠见她笑着点头,忙过去准备作画所用的笔墨纸砚。等一切妥当,这才将画笔细心地递到她手里。

铃兰接过来,但却不急着下笔,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心平气和地用笔点墨,在纸上细细地绘起了点点梅花……

眼前是冬日里的寒梅,但铃兰笔下的梅花,却是春日里的风景。等她搁笔,宜柠刚好重新沏了一壶热茶进来,看后忍不住叹道:“姑娘,您画得可真像!”

铃兰笑着回头,“我画的是百川门的梅园,当然要像了!”

百川门的梅园,是任鹏飞特意为非烟姐姐建造的。他们走后,铃兰在洞庭也就只去过一两次。也许是因为落梅如乱雪的缘故,她便把此园景致深深地留在了脑海里。

宜柠自十岁起就在百川门,铃兰笔下的梅园她自然认得,但画面上那一对处于梅林之中的青年男女她却从未见过。

铃兰没有说明,她自然也不会去问。现见姑娘继续低头作画,生怕在旁边打扰了她,换过茶水后便出去了。

到了前院的廊子下,就见衷勇立在大门内和一个穿着秋香色的女子说话,这便也忙过去。

衷勇见她过来,忙笑道:“你来的正好,这位姑娘说是姑娘的故人,你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

宜柠看了女客一眼,笑问:“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来客想了想,笑,“就说是东城区命理馆的朋友吧。”

“好,请您稍等!”

铃兰听了宜柠的话,心里一紧,“她的确是这么说的吗?”

“是,姑娘!”

铃兰连忙搁笔,“那快,快请她进来!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着便奔出书房,到门口一看,见了来人,顿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真的是你吗?”

来客向铃兰笑着眨眨眼睛,“可不就是我!”

他乡遇故人,原来是这种心情。

“快,到我房间里来。”铃兰好像太激动了,欣悦地拉起她的手直接向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要喝什么茶,我让他们准备准备!”

“随便吧,我不怎么讲究的。”

进了里院招待女性的客室,铃兰这才想起问她,“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宋亦萌,你前几天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铃兰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宋亦萌笑,“黎至民是我在这里认的义父。”

“哦,是吗?”

铃兰愉快地笑,见宜柠端了茶水果盘进来,便对她道:“柠儿,我有话要对宋姑娘说,你在外面替我守着,别让别人随便过来。”

“是,姑娘!”

见宜柠恭顺着退出,宋亦萌笑,“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她怎么还这么称呼你?”

“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所以就没改称呼。对了,快说说你吧,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宋亦萌看看她,想了想,这才笑道,“我到这儿来,完全是因为你身上的玉啊!”

这话让铃兰一阵糊涂,忙从胸前摘了紫琼血玉给她看,“是因为这个吗?”

宋亦萌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腕,“我这水晶七彩石是祖传的宝物,刚好遇上你的玉光,结果我也就到这里了。”

铃兰一愣,“真是这样吗?你来这里也有七年了?”

宋亦萌笑着摇摇头,“还不到两个月呢。”

“怎么会这样?”

松亦萌笑,“你在我们命理馆睡着了,我怕你着凉,所以就想着给你披件衣服,哪想到会这样……”

铃兰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我来这里是你故意安排的?”

宋亦萌低头想了想,犹豫了片刻,这才道:“也算是吧。我见你神情忧郁,所以特意点了‘追魂香’,让你在梦中经历前生往事,以便解开你的心结。”

“追魂香?就是我这次生病时点的香?”

“是啊。”

说完,见铃兰面上满是讶异的神色,忙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铃兰立马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你说什么,真的可以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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