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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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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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着他说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害怕和他发生深厚的感情。无边恐惧中,她又懊恼地攥起了粉拳,“你是个坏人,我在这里战战兢兢,你还这样欺负我!”

见她这样生气,他只管抱着她,任她的拳头落往自己的身上。但铃兰似乎并没有要打的意思,他只挨了一下,随即就见到了她的眼泪。

看她俯在自己怀里哭,他赶忙低下头去哄,“好了,乖,都是我不好……”

铃兰听了这话,更是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即刻气狠狠地抬头,“谁是你的乖?你放开我!”说着就要挣开他的怀抱。

他就是不肯,仍用力地搂着她,“你再听一句话,我这就放开。”

她尴尬着、别扭地停在他怀里,“那你说吧!”

他抬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满含期待地问:“铃兰,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他的眼睛里带着无奈的忧伤,让她的决绝实在无法出口,只好低声说,“你走吧,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他自是不肯,“我想现在就弄清楚。你回答我,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决不再来纠缠你!”

她被他逼到话锋的崖边儿,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真是好生可怜,“像我这样身带寒毒活不久的人,你何苦又要过来招惹……”

他伸手捂住她柔软的红唇,“什么活不久?我不准你乱说!放心吧,我已经托人在外四处寻访名医,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她擦擦眼泪,“我师父医术精湛,帮着治了这七八年都没有任何办法,哪还有多少高明的人……”

世上有谁不怕死?他理解她的心情,这便忙道:“不要灰心,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关切她的病,铃兰心里自然暖乎乎的。但她还是得把话头转过来,“谢谢你。但现在……我还是不能答应!”

他紧了紧自己的双臂,“为什么?”

她低下头,“我不想做你们这些阿哥们玩弄的对象……”

他低下头看她,“我喜欢你,心里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见她不答话,他拉起她的手到自己手心,“铃兰,如果你现在还不能接受,那我就慢慢等着你……”

他的话让她心里一松,“你真这样想?”

“是。”说着,便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22。问情(下)
他的脸有些热,她不好意思地又把手缓缓扯回来,突然间,她想起来问:“我的眼睛,真和宜妃娘娘有些像吗?”

听她问了这么一句出来,他笑:“稍微有一点点像。”

答后看铃兰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在听他说的样子,于是问:“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铃兰没有回话,等了片刻才意识到他问了话,忙说:“没有什么事。你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想了想,指着室内的脸盆说:“你……先洗洗脸吧!”

她脸上一阵热,忙过去倒了热水,重新洗了把脸。

洗完后,她转头看他:“我要换妆,你还是先到前院儿去吧。”

他却笑:“我又不是外人,这会儿就不换了吧!”

她摇摇头,“不成,万一来了别人怎么办?”

他似乎不想走,“你换你的,我不看就是了。”

等她收拾完毕,过后却是一阵尴尬。

她只好一边喝水,一边随意问问他西安的沿途风光。刚想开口问问他“秦始皇兵马俑”的事,这才想起现在它还没有出土呢,不由脸上带笑。

见她将白开水喝得有滋有味儿,他也忍不住说:“你给我也倒一杯吧。”

刚掂起水壶,铃兰就听得他“哎哟”了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将茶水洒了一桌子,刚好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心里一颤,也顾不上清理桌面,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手。握着他的手,她忽然想起这水是温的,哪里能烫得了他。

等明白过来,左手就又被他抓住了。此时刚好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赶忙把手使劲儿往外抽:“你快放手,有人来了!”

说完见他仍不肯放,情急之下抬起右腿踩了他一脚,也不管他怎么样,飞快跑到门边后,这才慢掀帘子出去。

果然是帘秀来了,“铃兰,公主醒来了,让你快些过去呢!”

她笑着问:“发过汗了吗?”

“发过了,精神比上午好多了,快走吧!”

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了,不由轻轻笑了笑。看到桌面上的茶水,便站起身替她收拾了。随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移出房门到前边儿来。

他见屋里除了敦琳,就只有帘秀一个人在。这时见进来一个奉茶的宫女,竟也不是铃兰。

敦琳看了他一眼,忙笑着解释:“你来的不巧,铃兰刚刚被安嫔娘娘身边的荣儿姑娘叫走了。”

十三阿哥见敦琳这么说,忙问她:“我刚回来就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敦琳笑答,“已经好多了。刚刚睡了一觉发过汗,头也不觉着沉了。”

正说着,他贴身的小太监拿了一个包袱进来,请过安后道:“四爷说他还有别的事,今儿个就不过来了。”

十三阿哥见他走了,这才示意帘秀她们打开包袱。

敦琳一看,全是他们一路上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即刻便按等同样色分成几份,命人给温琳公主和素日里亲密的姐妹们送过去,自己的那一份则让斋里的姑娘们随便捡选。

快到申时,铃兰这才回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怀抱古琴的小太监。帘秀在敦琳公主的示意下,接琴时忙暗递了一把银子,送了他出去。

十三阿哥接过琴,看了铃兰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有哭过的样子,知道可能是安嫔娘娘旧疾又犯了,忙转头看了看敦琳。

敦琳一见他的眼色,忙上前拉了铃兰的手去看那把琴,试了试音,笑着说:“这把琴可比我的那个好多了!”

铃兰笑了笑:“不然我们就换过来吧。”

敦琳也笑,“哪里有把别人送的东西再转送出去的道理?”

铃兰道:“怎么没有?上次那个花瓶不就送出去了吗?难道你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不成?”

敦琳笑着点了点铃兰的额头:“我倒不介意这些。说正话,等我病好了,咱们晚上一起抄写《金刚经》吧!”

铃兰知道她是要为安嫔娘娘祈福的好意,伸出右手拨了拨琴弦:“好是好,可我又不大认识你们这里的字,怎么个抄法?”

十三阿哥用奇异的眼光和敦琳对看了一眼,然后说:“这可奇了,上次不还见你在读《西游记》吗?怎么会不认字?”

铃兰会心一笑:“我那都是推测着读的,看小说嘛,十字中认得六个也就差不多了。”

敦琳更是不信,原以为铃兰是在开玩笑,但见她的表情和语调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便找了一本书随意挑了几个字让她认,果然有认对的,也有认错的。

十三阿哥问:“听你以往口中所言,你师父也算得上是个世外高人,怎么可能不教你识字呢?”

铃兰其实也不明白,那钱凌兰琴艺绝佳,但却真的是个不识字的人。

见他们问,只好说,“教是教了,但我们那里字的写法和你们这里的有些不同。”

说着便接过帘秀递来的毛笔,让敦琳在纸上写了刚刚没有认出的“众、归”二字。

写时她笑,“我是个从来不用毛笔的人,让大家见笑了!”完后收笔,复递到帘秀手中。

众人见她握笔的姿势虽不对,但都不在意,只等着看她写出什么来。等帘秀递过来一看,铃兰在“众、归”下面写的两个字,简单是简单,但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铃兰忙笑着解释:“这就是我们那里的写法了。”

敦琳笑,“那也不打紧,抄写《金刚经》要的是心诚,而且还能顺便认认字。”

铃兰点点头,也笑,“不识字有不识字的好处。不过既然认得几个,那就趁机再学学吧。”

敦琳拉了她坐下,又笑着看了十三阿哥一眼,“起初不会用笔也没有关系,四哥和十三哥的字好,那可都是每天十幅笔帖子练出来的。”

铃兰只笑不语,心里不由涌起制笔的念头来。

是夜,敦琳公主对铃兰说:“今天下午你那首曲子还真是好,可惜我没听完就睡着了。”

铃兰笑,“那曲子本就是安神宁绪的。如果你觉得好,那就快些把身子养好,到时我们好一起练习。师父说了,那首曲子练习的次数越多,就越能品味出它里面玄妙的味道。”

“你师父难道不介意你教给别人吗?”

铃兰嫣然一笑:“我师父也和你一样是个大好人,她当然也不在乎把东西转送给别人。再说了,好的东西应该和大家一起分享才是……”
23。乐歌
过完小年,敦琳公主的病终于痊愈了。

这日是腊月二十六,两人合作,一个抚琴,一个记谱。这首曲子实在长,弄了半天才记了一半。正忙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起过来了。

敦琳公主笑:“我们这里忙,也顾不上招呼,你们就随意坐坐吧。”

他们两个都笑着说:“我们哪里还需要招呼,在这里听听琴也是好的。”

铃兰泡了茶水端过来:“我们现在是在记录琴谱,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听着能有什么意思?”说完又开始拨起琴弦来。

认真做事的人,看起来有一种专注的美丽。敦琳和铃兰相互配合,加上十三阿哥这个懂音律的也从中帮忙,做起来更是顺手。

四阿哥帮不上忙,就坐在一边做个旁观者。在看他们做事,听他们说话时,突然感觉这种悠闲仿佛是在不经意间偷来的一般,不禁面生微笑。

好容易才忙完了,敦琳按着琴谱试着练了一遍,完后笑说:“铃兰果然没有骗我们,这曲子要想弹好,如果没有几十遍的工夫,怕是不能的。”

四阿哥接过话头:“不光得勤加联系,也得心静才行的。”

铃兰含笑看了他一眼:“四爷这话说的很是在理,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又听敦琳让自己重弹此曲,这便来到琴前:“这曲子太长了,还是换个别的吧。”

敦琳说:“那好啊,我就随意点一曲。前几天我到你屋外,听你在唱什么‘咔哇依啦’之类的语词,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歌调倒是欢快的,要不就来这首吧。”

铃兰明白她说的是那首日文歌曲《幻化成风》,当初在大学选日语做二外,大部分也因为有些喜欢日本卡通的缘故。

现见她提起,便向敦琳公主点点头,直拨琴弦:

“打开遗忘的那扇窗伸手眺望

或许就会再次涌现那托付给青空的爱恋之歌

不会把你给忘了  因为你总在我身边

还有灿烂的星空下流着泪的明天

只有一句话依然藏在我心里

为了你我现在正迎着徐徐的春风

阳光下的上坡路

我踩着单车往上冲

载着你我两人的约定

哼着我们的情歌

啦啦啦啦啦低声哼唱吹着口哨

期盼着你我共同有过的幸福岁月……”

等唱完,他们三人都怔住了,赶忙问着她唱的是什么语言。

铃兰想了想,笑问:“听说过女书吗?”

见他们摇头,这才又说:“在偏远地带,女人之间有自己交谈的语言。我们山上也有的,刚刚我唱的就是……”

她这样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编了这样的谎子出来。

十三阿哥问她:“那你的琴艺呢,也是师父教的了?”

铃兰知道若说出额娘来,又得解释一番,只好直接点头。

敦琳接口说:“铃兰,每次听你说浮朗山,我就心生向往,如果也能去那里生活一段日子就好了。”

没想到铃兰也跟着叹气:“可惜我也不懂什么五行八卦,即使入了山,恐怕也找不到师父的所在之处,至多也就是在原地打转……”

正说着,帘秀打开了室内的帘子,后面跟着的,是德妃身边的碧默。

“有什么事吗?”

碧默见四阿哥问,忙答:“德主子让奴婢请四爷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四阿哥说完,又就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站起来离开。

他们三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敦琳见铃兰出屋,忙向十三阿哥使了个眼色:“十三哥,你过去瞧瞧铃兰,这两天她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对。”

他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敦琳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前儿下午宜妃娘娘叫了她过去,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很意外,“宜妃娘娘怎么和铃兰扯到一块去了?”

敦琳这才把贝子落水的事说了出来。十三阿哥沉吟了片刻,这才移步出屋,到了铃兰房里来。

铃兰正在抚弄那盆红石竹,见他进来,正要准备茶水时,他忙说:“我就不用了!”

铃兰提了提水壶笑:“想要也没有了。”

他坐下来后,见她也不怎么说话,这才问:“你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铃兰笑,“没有啊!”

“那为什么老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恍恍惚惚的了?”

“那我问你,宜妃娘娘又叫你过去做什么了?”

他问过后,像是又想起什么来,双手急扶她的双肩,“你不是在那里犯了什么事吧?”

铃兰看他着急的样子,忙笑:“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放心吧,娘娘叫我过去,就是为了上次贝子的事。”

“那其他人呢?”

她不解:“什么其他人?”

“像五哥他们。”

铃兰不经心地答:“我就见了娘娘,其他人都没见着。”

他听了,这才不疑有他,想起问:“对了,刚才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化作一阵风。”

他听了笑,“那要飞到哪儿去呢?”

她见他笑吟吟的面孔,也玩笑道:“飞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还不如飞到我这里来呢……”

他说着就揽了铃兰的肩膀入怀,感觉她试图往外挣,手上不免加重了力道,“铃兰,这次我不会放开你的。”

见她不动了,他这才又柔声说:“刚刚你唱曲子时,那神采飞扬的表情,真希望那是我带给你的。”

铃兰听了这话,脸上忽然一阵热,红着脸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就像充了电似的干净明亮,照得她都快睁不开眼了。就在她正要低头回避时,他的脸却猛然向她压了下来,接着是细细密密的热吻……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唇吻小心而又温柔,没了那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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