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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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寄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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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小菜免费,爱吃多少自己切,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不用担心遭人白眼。

嗯!真好,她好久没吃这面Q料好的牛肉面了,想偷师又老是学不会,浪费掉的面粉可以吃足一个月的牛肉面呢!

想来天才也有做不到的事,她的沮丧会少一些些,若不是那群没事做的妈妈们老爱找她麻烦,她怎么会「离乡背井」四处流浪。

不知道那座无人控制的冰山会不会被偷了,她把它藏在百慕达三角洲附近应该不致无故走失,它离神秘地带还有一段距离。

不管了,反正它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逃难要紧,谁顾得了那死东西。

「你的吃相不能好看些吗?」囫圃吞枣活似七月出关的饿死鬼。

「好吃嘛!谁管他好不好看,我又不竞选中国小姐。」卤蛋要大口吃才吃得出味道。

唔!唔……舌头都酥了,真是够味。

「起码维持点女孩样,别让人看了笑话。」风朗日忍不住擦掉她嘴边的卤汁,觉得她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做人那么累干什么,你要觉得碍眼就换张桌子,我绝对不会留你。」吃个东西婆婆妈妈的,他是不是男人呀!

上官微笑不耐烦的挥挥手要他离远,他略微一讶反而坐著不动,不解刚才心头为何闪过一丝不舒服,好像她不黏他就有些不对劲。

准是这些日子被她缠久了的後遗症,一时不习惯她的漠视。他自我剖析大起大落的心情,没把最重要的因素算计在内。

「不走了,那牛肉分我吃一块。」她大大方方的夹走他碗中最厚的那一片。

「又是小菜,又是卤味,你吃得完吗?」她不像拥有无底胃的人。

也不怕吃坏肚子。

「你不是人呀!不会帮著吃完。」她夹起一块海带往他嘴巴塞。

「篆…住手,我自己会动手。」风朗日刚硬的脸微泛红潮,他从没和女孩子这么亲近过。

不管为人为鬼他都谨守礼仪不逾矩,从不曾涉足烟柳之地,除了偶尔纾解情欲曾至军中红帐外,他严谨的态度犹如苦行僧。

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现在的他是待罪之身,对於男女之事只在於发泄,短暂的肢体接触不足以让他了解女人到底是由何种成份组合而成,像水像火又像风,难以捉摸。

「你在不好意思什么?你吻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要不要。」简直是霸王硬上弓,害她心跳加速想谋杀他。

什么玩意嘛!初吻是很值钱的,哪能随便说亲就亲,她也是有价码的人……呃,说错了,是有尊严的人,他的行为等於触犯她的纯洁。

而且又吻得不乾不脆未贯彻始终,她才有一点点的感觉他居然就缩了回去,让她有种被骗的屈辱感。

他侮辱她的吻格,他一定会有报应。

嚼!嚼!嚼!这是他的肉,她要用力嚼烂吞下肚,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当一辈子的孤魂野鬼,无人祭坟。

「别把牙齿咬碎了。」他很想笑,但他忘了怎么笑。

可恶的男人,诅咒他被老鼠的口水臭死。「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是他心里想的那件事吗?莫名地,风朗日的嘴角微微上扬。

「对,你要负责付帐,安抚我心灵所受的伤害。」她又夹走他一块牛肉以为补偿。

「嘎?!」楞了一下,他手肘滑了下,差点用鼻子吃面。「你说的负责,是指今天的开销全由我买单?」

最好问仔细一点,她跳跃式的逻辑没几人连贯得上。

「不然呢!你还打算负责我的下半辈子不成?!」他肯她还不愿接受呢!

谁会为一个吻而牺牲单身的快乐,她又不是没出息的月和阿水,一遇上不是鬼的鬼和精灵妹妹全犯傻了,巴不得往名为婚姻的坟墓里跳。

老大紫愿二十七岁都没嫁她急什么?慢慢挑才不会挑中鬼将军,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鬼了。

「我……」说了一个字的风朗日忽然闭嘴,心情变得阴郁,食不知味。

他能吗?他只是阴间守将,本与阳世之人无瓜葛,何必误人误己。

即使他借居的此人阳寿未终,尚有六十年寿命,可是一等他缉捕到阴间逃犯後,他还是得回去述职,继续未完的刑罚。

他没有资格给任何人幸福。这是他前世未婚妻背叛他前所说的话,他牢记在心。

「喂!你的表情干么变得那么臭,你暗恋我很久了对不对?」她笑得一脸捡到钱似,神气得不得了。

「吃你的面。」他的语气疏冷而不近人情。

可惜他遇上的是蟑螂女郎,他的冷僻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她,她照样死缠活赖的巴上他,嘻皮笑脸不当一回事。

人的一生不管长短总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克星,他比较倒楣被她盯上,所以啃树根嚼黄连是应该的,谁叫他前辈子杀戮太多。

「阿日,你在气我拒绝你的求婚是吧!我这人没什么原则,你再努力努力,哪天我昏头你就成功了。」天生丽质难自弃,美丽真是女人的哀愁。

罪过喔!她要吃素……三秒。笑嘻嘻的上官微笑不怕他的臭脸,大口的吃著酸菜。

「闭嘴。」风朗日看也不看她的闷头苦吃,当她是摆饰的花瓶。

「个性太阴沉的男人是不受欢迎的喔,你要学著面带微笑像我一样,整天保持愉快的心情,相信不久後你也能有开朗的人生和非常圆满的人际关系,信我者得永生……」

她喋喋不休的叨念十数分钟,一边抢食一边还能口齿伶俐的说教,让老板和老板娘觉得这怪女孩的语气十分熟悉,奸像他们认识的某个丫头。

手一擦净,优雅得与面摊格格不人的老板娘端了一碗猪血汤过来,打算瞧个清楚。

谁知有个刚要结帐的客人忽然起身,椅子住後挪勾到她的脚,依照地心引力原理,她像失控的火车头往前倾倒,那碗汤凌空一飞——

「啊!好烫。」

上官微笑的惊慌声令老板如武侠高手般从台子那边跳过来,没先扶起跌得难看的老板娘,反而先察看她的烫伤倩形严不严重。

结果他发现受伤的不是上官微笑,而是以身子护住她的男人,脖子以下的皮肤全烫成煮熟的虾色。

「小玉阿姨,你趴在地上拜天公呀!你挡住我们的路了啦!」上官微笑著急的大喊。冲、脱、泡、盖、送,她背得可热了?

「果然是你这丫头,你干么扮个丑样出来吓人,任费你妈给你的无双容貌,好好的一张俏睑糟蹋得不能见人。」

什么无双,忘了她有个双胞哥哥了吗?

算了、算了,没时间纠正她了。上官微笑看向风朗日,他得先冲冷水再说,这人真是爱逞英雄,她又没拜托他救。

可恶、可恶!害她欠下一个人情。

今生不还来世偿,他是故意的。   

·第四章 
「你不能拒绝我的帮忙,我是白鹤报恩,虽然我不是白鹤,可是你要不让我报恩,我会跟你没完没了,从这辈子追到下辈子,让你烦到无处可逃,乖乖束手就擒……」

一开门,先看到一块黑色西瓜皮摇来晃去,不等主人回应迳自钻过其腋下溜进屋里,边念边恐吓的卸下行李,不管人家欢不欢迎,横行的姿态仿佛她才是一家之主。

进了门的上官微笑没发现她身後的男子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神色微带著对她没辙的叹息,幽幽淡淡的消失在空气中,没能传入她耳中。

早该了解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强人所难是她的本性,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蛮横无人能及,他算是见识到了。

一次两次的闭门羹她照样闯关成功,他能拿这个有勇无谋的女孩怎么办,放任她摔死吗?

第一次他关上门不让她进入,她不死心的去敲隔壁邻居的门,拜托他们把阳台借她踩一下,她整个人腾空走到二十七楼的木板上横走了过来。

邻居吓坏了,再也不肯借路让她「自杀」,第二次她直接由顶楼攀绳梯下来,摇摇欲坠的身影叫人看了心惊,消防队员还在底下铺了气垫床以防万一。

第三次她乾脆在他房门口放火,以铁筒装一些湿衣服让它闷烧,再把烟雾扬向他屋内好逼他开门,结果触动了消防系统,两人都淋成落汤鸡。

遇到直冲蛮干的她,风朗日只好举白旗投降,他实在没办法阻止她做傻事。

不可否认地,他心底一块刚强地被她软化了,铸成她的拙样留在原地下肯离去,让他感到害怕又惶恐,还有一丝丝愉悦。

他不在乎她的美丑,即使面店的老板娘说她美丽得叫人移不开视线是瑰宝,算他捡到了,要他好自爱惜,但他喜欢的是她开朗的个性,以及永不知道下一句惊人之语是什么的惊喜。

喜欢有可能是爱的一种吗?

前世的他生活单纯,除了带兵打仗外,他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一向维持不冷不热的关系,平时不常见面,大部份时间都是她过府送来各节亲绣衣物和鞋袜聊表心意。

他是喜欢她的,婉约贤淑不带骄气,即使贵为知府千金仍一派和善,从不与人起嫌隙或刁难下人,是难得的妇德楷模,也是男人渴求的一生伴侣。

可是他感觉得出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一是出自怜惜和熟悉,自然而然地接受既定事实,成亲是人生必经之过程,不讨厌便能和乐过一生。

而上官微笑……

真的很难下定论。

时代不同,女性的自主权也为之抬头,不再温温驯驯地受父兄的安排,自有主张决定想要的方向。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想为她遮风挡雨,挡去一切伤害保她乎安健康,不忍心见她不开心而做尽傻事,违背自己的原则。

他不该让她进门的,但他无法让她难过,他终究被这具躯壳的人性同化,逐渐像个人。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叫你别走来走去你还一直晃,你是牛呀!要拿鞭子抽才甘心听话是不是。」此刻的上官微笑非常嗜血。

只要有人敢在她面前挥舞红巾,她马上街过去宰了他绝不手软。

「可乐?」

他是恶魔、挣扎了一卜,她很没志气的接过他手中的冰可乐。

「你给我坐下,你的伤好了吗?没事不要到处走动,免得地板滴满你的血,我可不负责清洗。」自从有阿水那个洁癖鬼,她很久没拿过比鸡毛重的清洁用具。

所以别指望她打扫环境,她的存在是预防他的伤口化脓裂开,烫伤比烧伤更难处理,它会长水泡,又痛又痒。

「我的伤不碍事,一点小伤口而已。」他受过更重的伤,在战场上。

「是吗?」做个实验就晓得他好不好了。

笑得像天使的上官微笑像偷吃的老鼠踮起脚尖,无声地走到风明日身後往他背上一拍,然後很无辜的再以芭蕾舞舞姿跳回原来的位置。

哈!不碍事,他干么龇牙咧嘴的蹙紧两道眉毛,连五官都挤成一堆喊救命。

做人要诚实别逞强,英雄没那么好当,人是肉做的不可能不痛不痒,认份点才能少吃点苦,心狠手辣是她的座右铭。

「哎呀!你不是不痛吗?我以为你是刀枪不入的铁人,一碗热汤算什么,不过破点皮罢了。」再装呀!不信他能忍得祝

「你……」他痛到极点反而笑出声。「过来帮我擦药吧。」

凶她有用吗?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真的很适合当间谍,她会是很好的人才。

风朗日不知道他猜得奇准,她的工作近乎间谍,不过更卑鄙些,她偷得无声无息没人知道,高价转售中饱私囊,将四分院的高科技电脑当她的私人交易站,捞了不少油水。

她是四分院侦探所的内勤人员,负责看家的那人,也是网路上有名的骇客。

「你有病呐!水泡都破掉流血了还笑得出来?你是强颜欢笑还是苦中作乐,可别是临死前的回光反照。」就说他需要地吧!

男人哪!就是英雄主义作祟,这下吃到苦头了。

边念边上药的上官微笑少了微笑,表情微拧地注视他的伤处,当时他若不及时以身挡住那碗汤,她伤的部位会是睑。

是什么的心态让他奋不顾身呢?一开始他可是非常厌恶她的神出鬼没、无所不在,巴不得把她送到外太空省得生灵涂炭。

看来愚蠢的行为已严重干扰她脑袋的运作,书她想走走不开,留下来又一团乱糟糟,大水来了直接灭顶。

真是欠了他,早知道就不要好奇心过盛地老跟在人家屁股後头,研究他究竟有没有影子,又不是没见过鬼有什么好稀奇!

不过说也奇怪,经过多次她身体力行的测试下,他的确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类,抱起来非常有真实感,可为什么众人都瞧得见他的影子,唯独她例外?

特意戴起了透灵眼镜观察,发现这具躯壳内只有一道与身体磁场符合的灵魂,不可能是附身或其他因素,他是货真价实的人。

跟著他不放的原因是因为例子太特殊了,她打算做个完整纪录真实报导,说不定日後用得上。

怪哉!她又不叫扫把星,为何事情发展会超乎预设立场之外,整个轨道偏移一百八十度角,直冲地球而来。

「你到底是不是人呀!一整片背快烂到骨头里还一副没事样,你知道烂到心还能活多久吗?你当自己是刨骨刮肉的关公不成。」还谈笑用兵,大口啖肉。

「如果我不是人呢?」她大概是他见过话最多的人,而且内容从不重复。

顿了一下,她若无其事的替他上药。「你吃香还是供品,初一、十五我有空时再帮你准备。」

「你不怕鬼?」他不吃人间香火,地府与人间无异,只是他们用闻的。

「怕呀!我天生怕鬼,遗传到我老爸的不良基因。」她那不成才的老爸曾因怕鬼怕到翻白眼,两眼一瞠四肢僵直佯死。

而她比他好一点点,在经过高手恐怖的密集训练下,她的接受度明显进步很多,只要不握手不靠得太近,一公尺的距离尚能接受。

「我是鬼,你怕不怕?」

表情一僵,上官微笑微笑地戳破他肩上的水泡,「好怕哟!我没吃过油炸鬼。」

想装鬼吓她,门都没有。

虽然没有捉鬼、寻灵的实战经验,可是她好歹也是四分院的一份子,对於「好朋友」的知识知之甚详,想唬她没那么容易。

他是鬼,一个讨厌鬼,爱装神弄鬼,她信他才有鬼。

「你刚刮下我一块肉吗?」他有活著约感觉,因为灼热约痛。

「鬼还怕死吗?你都死过一次就不用客气,几块肉屑算什么,这是英雄英勇的标记。」她冷不防的轻弹他几下,发觉他肌肉挺有弹性的。

吃痛的风朗日闷不吭声地顺著她手指住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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