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槿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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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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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万万未想到咱们在这药中动了手脚,虽是如此他却也不敢说,如若让司寇郇翔知道了这解药有诈,他又怎会愿意陪着咱们演这出戏呢?司寇郇乐,他这是宁愿丢了性命也不愿看见他们在一起啊。”

    祁咏跃道:“如此说来,他这也算是帮了主子了?只是……这些时日属下一直跟在司寇郇翔身边,却发现姑娘一直暗中相随,以属下看姑娘怕是……怕是对那司寇郇翔动了真心……属下以为……以为……”

    君凛一双凤眸逐渐冷了下来:“以为什么?”

    “属下以为为防夜长梦多,主子可先行给了姑娘名分和事实。”祁咏跃低着头继续说道,“只要姑娘对主子死心塌地,便不怕那司寇郇翔再耍心思。”

    君凛凤眸死死地盯着祁咏跃,良久道:“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

    祁咏跃愣了一下,随即跪了下来:“属下不敢隐瞒,这些虽是玉夫人交待给属下,但是……属下以为此计可行,所以方才……方才属下已自作主张,让那些侍候姑娘的嬷嬷煎下了合和汤,好让姑……娘娘早日为我月国诞下麟儿。”

    良久,脸色阴冷的君凛凤眸中滑过一丝光亮:“如此也好。”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訾槿坐起身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訾槿侧目间滑过床榻边的香炉;随即坐起身来,捏起香炉中的灰嗅了嗅。

    缥缈,万金难求的熏香,每日点上两个时辰,对心神过损、疲劳过度的人有着极大的好处。不但养神而且养身,若长期使用一可强身健体,二可不惧百毒。但若每次点燃超过两个时辰,堪比剧毒,伤其心神败坏体魄。

    訾槿按了按太阳穴,怪不得万金难求,确实是个好东西。此时自己的心似乎也不像早晨那般杂乱了,连日的疲倦一日之间也歇了回来。

    “姑娘醒了?”一个老嬷嬷推门进来,恭敬地说道。

    “嗯。”訾槿看了一眼来人,淡淡地应了声。

    老嬷嬷走到訾槿身边,恭敬地说道:“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便先把药喝了吧。”

    訾槿淡淡皱眉:“药?”

    老嬷嬷淡笑:“大夫说姑娘劳累过度,又伤了心神,特地开了补药,让姑娘务必喝下。”

    “不必了,我已感觉好得差不多了。”

    “这……上面有交待务必让姑娘喝下,求姑娘莫要为难老身。”老嬷嬷为难地说道。

    訾槿不愿多作纠缠,便应了下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小丫头,端着药碗走到了訾槿的面前,恭敬地呈了上去。

    訾槿端起药物轻抿了一口,肉苁蓉、伏苓、昆布海藻、鹿胎、阿胶珍珠,好一副名贵的和合汤。

    老嬷嬷见訾槿端着药碗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处,忍不住说道:“姑娘怎么不喝了?”

    “君凛呢?”訾槿端着碗问道。

    “主上已用罢晚膳,去了书房。”老嬷嬷话毕后,又看了一眼訾槿手中碗,“姑娘,药还是要趁热喝才是。”

    訾槿笑了笑,将那药一次饮尽,随手将碗扔在了托盘上。

    老嬷嬷看着那已空的药碗,眉开眼笑地说道:“姑娘劳累了一日,是先沐浴还是用膳?”

    訾槿笑了笑,随意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先用膳吧。南山有种黑色的曼陀罗,你且让人采一些,待会我沐浴要用。”

    老嬷嬷为难地说道:“曼陀罗花季在八月,如今七月未到,怕是很多曼陀罗还未开呢。再者黑色的山茶花并不好找……姑娘是否换种花?”

    訾槿似有不悦:“南山因有地龙的缘故,花期总是来得比别处早。你且找几个轻功好的人上去找,估计不到山腰便可找到黑色的曼陀罗。”

    老嬷嬷道:“是是是,姑娘莫要恼怒,老身这便吩咐下去,姑娘想吃点什么?”

    “随意吧。”訾槿懒懒地挥了挥手。

    君凛心事重重地坐在书房内,时不时朝门外张望着,待看到祁咏跃略带喜色地走进时,还未行礼,君凛就连忙问道:“她可有喝?”

    祁咏跃重重地点了点头:“嬷嬷看着她喝的,一口也没剩下,这会子正在用膳。”

    君凛侧目想了一会,一抹喜色爬上了眉梢:“槿儿她精通药理,定能辨出碗中的药材,她既然全部喝下,是否……也是愿意的?”

    祁咏跃想了一下,说道:“主子万不可对她掉以轻心……主子难道忘记了以前的教训吗?此时姑娘的师父在主子的手中,姑娘又失了武功,自是对主子百依百顺,可主子莫要忘记了姑娘一直聪慧非凡,万不可大意。”

    君凛瞬时冷下了脸:“程青松可有连夜送走?”

    “主子放心,属下已让四十暗人,扮成商人从山路赶回皇城了。”

    君凛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沉思了良久:“……万不可让程青松出了任何差错,再派些人吧。”

    祁咏跃微微一怔:“主子该知道,咱们出来时正是即将举行登基大典之时,为掩人耳目并未带多少人。如今去了一大半,这一路又要隐秘行事,若路上有个什么……”

    君凛叹息了一声:“休要多说,若是让那程青松跑了,恐怕槿儿……”

    “主子放心,属下马上就去办。”

    “主子。”老嬷嬷站在书房门外低声唤道。

    祁咏跃道:“进来回话。”

    老嬷嬷垂眸走进书房,行了个中正的宫礼:“回主子,姑娘已经用罢膳了,如今正在沐浴,主子是否要过去?”

    君凛看了一眼老嬷嬷:“饭菜可合姑娘的口?姑娘进了多少?要的沐浴的花可有采到?”

    老嬷嬷道:“主子大可放心,姑娘似乎吃出那是进补的药膳,看似还很高兴,进了不少。那些个曼陀罗早早地给姑娘下进了浴汤,只是姑娘沐浴似乎不喜人接近,将奴才们都赶了出来。”

    君凛凝视高处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笑:“她自小便是这般,每次沐浴就连鱼落也不让……好了,你下去吧。”

    訾槿脱去身上的外袍伸手试了试水温,再伸手拿起一支黑色的曼陀罗嗅了嗅。訾槿透过屏风不经意地滑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人影,随即又捞起了四五枝花揉在手心中,一步步走到床榻的香炉边,打开了正在燃着的龙涎香将手中的花枝揉出黑色的液体,一滴滴地滴进香里。如此反覆,几乎用去了二十多枝曼陀罗。将一切收拾妥当,訾槿随即从衣袍中掏出那偷藏的玉瓶,掏出一颗药丸吞下。

    嗅着越发香浓的龙涎香,訾槿嘴角勾勒出一抹坏意的笑容,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一步步地走进浴桶,将剩余的曼陀罗花在身上揉出液汁,悠闲地搓洗着已长长至腰下的长发。

    “姑娘好了吗?”门外响起了那老嬷嬷的声音。

    訾槿缓缓起身,随意地擦了擦身子,看了一眼备好的丝绸长袍,随意地披在了身上,长长的头发还滴着水,快步过去发开了拴住的门。

    “姑娘……”

    訾槿还未回神,已被人打横抱起,老嬷嬷连忙垂下眼眸,恭顺地关上了门。

    訾槿莫明其妙地看着君凛满眸的怒气,不似经意地看了一眼香炉,有点心虚地问道:“怎……怎么了?”

    君凛并未多言,脸上的怒容越发的重了。他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将那没用的布巾拿了出来,重重地擦拭着訾槿的湿发。

    訾槿被那毫不温柔手法又异常生涩的手揪得“咝咝”地直抽气,却是敢怒不敢言,索性逆来顺受地趴在桌上。

    见那湿发不再滴水,君凛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淡去了不少,手也慢慢地轻了下来。又见訾槿出奇的乖顺,君凛那一腔焦躁的怒意仿佛瞬间被冷水浇灭了一般,心中舒畅得异常:“以后发髻未干,不许出门。”

    “嗯。”伏在桌上的訾槿低低地应了一声。

    君凛蹙眉看着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的訾槿,不安地问道:“可是哪不舒服?”

    訾槿趴在桌上摇了摇头:“吃得太多了,有点瞌睡。”

    “主子。”门外传来老嬷嬷压低的声音。

    君凛侧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怎么?”

    老嬷嬷道:“姑娘要的梨花酿找来了,是不是送进去?”

    訾槿猛地坐起身来,不顾君凛面带喜色地朝门口跑去,却被君凛一把扯回了怀中,訾槿略有不解地看着君凛。

    君凛蹙眉道:“夜已深了……”

    訾槿一把拽住了君凛的衣袖,小声地乞求道:“君凛……我我……我就喝一点好不好?吃饭的时候我都特别想了,他们说没有梨花酿,这会都找来了……君凛……”

    君凛一点点拽回了衣袖:“送进来吧。”

    老嬷嬷端着一壶酒垂眸走了进来,訾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那酒壶,满脸欢喜地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迫不及待地细细地抿了一口。訾槿满足万分地吧嗒吧嗒嘴,那模样仿佛一个偷腥的小猫,异样的惹人怜爱。

    见老嬷嬷退了出去,再次关好了房门,君凛嘴角含笑地走到了訾槿的身边。

    訾槿警惕地看着君凛,紧紧地将梨花酿抱在了怀中:“不许抢!”

    君凛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了,他凝视着訾槿怀中的梨花酿,缓缓地坐到了訾槿的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訾槿护食的模样。

    訾槿被君凛看得直皱眉头,赌气般地将梨花酿塞入君凛的怀中:“好吧好吧,别看了,给你喝口便是。”

    君凛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小小的酒壶,细细地打量着。

    訾槿看着那酒壶,吞了吞口水,颇为不善地说道:“喝不喝,不喝还给我!”

    君凛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执起那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少喝点!少喝点!给我留点啊……给我留点啊!”訾槿站在一旁,着急地直跺脚,那模样要多娇俏便多娇俏。

    眼看一壶酒将尽,訾槿再不顾其他,伸手便去夺下了那酒壶,心疼万分地摇了摇了所剩无几的酒壶,苦着脸看着一脸笑意地君凛。訾槿咬了咬牙,终是未敢作声,三两下便将那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然后重重地将酒壶放在桌上,狠狠地瞪着君凛。

    君凛一眼不眨地看着訾槿的娇憨的神态,心中说不出的柔软,他伸手搂住訾槿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她的气息:“槿儿槿儿槿儿……”一遍遍地低唤着,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何当共奏白头吟(四)

    何当共奏白头吟(四)訾槿僵硬地站在原地,透过君凛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的香炉,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良久,她缓缓地伸出手去环住了君凛的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了,将脸靠在了君凛的怀中。

    许是那半壶梨花酿的原因,君凛的脸已微微红了起来,一双凤眸更是水样的蒙眬。他轻轻蹭着訾槿的肩窝,不停地低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也越发的缥缈无力,仿如置身梦境。

    訾槿一步步地将双眸波光的君凛引到了床边,异样温柔地解去他的腰带,一件件地褪去他的衣袍,只剩下一条亵裤。訾槿轻轻将他推至床上,柔声问道:“君凛在想什么?”

    “想槿儿……好吗?”君凛一双凤眸毫无焦距地望着訾槿。

    訾槿柔柔地笑着,站在床边伏在君凛的耳边,低声说道:“君凛想怎样便怎样,万事依你……便是。”

    君凛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褥,直直地望着站在床外訾槿的脸上,露出一抹能让冰雪消融的笑容,眸光的更加的波光蒙眬。

    訾槿对着君凛柔媚地一笑,缓缓地放下了床帐,快步走向桌前,将那灯盏吹灭,随即坐到了床下的脚踏上。

    不一会,帐内传出低低的粗喘声,夹杂着一声声“槿儿槿儿”的轻唤声。

    逐渐地那喘息低了下来,随即传来君凛的脉脉低语:“槿儿……莫怕……不疼的,你信我……信我……”

    一声急促的喘息,帐内人的动作似乎是停了下来,良久:“莫哭……莫哭……不疼不疼……以后再不会让你疼了……槿儿槿儿……”

    帐外,訾槿懊恼地拍了拍头,怎么在君凛的潜意识中,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吗?那时候与安乐王在一起的床单,他不是也有看到吗?

    帐内的喘息声越发的浓重,“唔……”一声急促的轻吟,帐内的声音一下弱了下来,似乎在整理被子,随后传来君凛异样低柔的声音:“莫要着凉了,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一直摒住呼吸的訾槿轻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訾槿将那香炉中的龙涎香灭了,而后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纱帐,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躺在床上睡得异常香甜的人。

    被褥整齐地盖在身上,怀中空荡荡的又仿佛搂着什么,打开被褥,床单上已有一片白浊。訾槿咬了咬牙,抽出君凛头上的银簪,狠狠地刺在了手臂内侧,将自己的血液与那白浊混在一起,再将那发簪擦拭干净扔到一旁。扯了扯身上的那长长的丝绸睡袍,直至那衣袍已凌乱不堪,訾槿才轻轻地躺进了君凛备好的臂弯里。

    侧目看着君凛满足异样的睡颜,訾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有愧疚有酸楚还有那细细微微的疼痛,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只会将咱们二人越推越远。

    君凛……君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远远不能弥补那些曾经对你的伤害,可如今咱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三个字。我没法偿你,也偿不起你,但你不该……但你不该对师父下手,不该对师父下手……

    强烈的不适让訾槿被迫地睁开双眸,她忍不住地抚了抚头,轻轻地呻吟一声。龙涎香、黑色曼陀罗、梨花酒精所配置成的迷幻药确实厉害的确厉害,两颗凝神丸虽是压住了产生的幻觉,可是也损伤了神经,这头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了哪不舒服?”还未睁眼,耳边便传来君凛焦急的声音。

    訾槿强撑着试图坐起身来,却被圈进了臂弯,她无力地靠在了君凛的怀中,侧耳听着那碌碌的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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