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妳我才爱- 第5部分

　　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一颗头左右，他两手拿高了雨衣，将它撑开，替她遮住了大部分的雨势，而他整个人大半的身子都被雨淋湿了，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既可怜又令人不忍……　

　　顿时，小染知道他的意图了。　

　　他以为他采取哀兵之姿，她就会原谅他吗？　

　　不，她偏不。　

　　小染加快脚步。　

　　他一路跟上，「妳想到哪去？」　

　　「不用你管。」　

　　小染半跑着下山，也不管天雨路滑的，她这样跑着会不会危险。　

　　「小染，妳别跟我呕气了行不行？妳这样很危险的……」　

　　才说危险，小染马上就扭到脚了。　

　　SHIT！　

　　「我不是叫妳别跑吗？妳看吧！扭到脚了吧！」江呈舟将雨衣披在小染身上，自己则蹲下身子与跌在地上的她同高，要她把脚伸出来让他看。　

　　小染不肯，他便动手去抓她的脚。　

　　「脚都肿了，妳还在跟我闹什么脾气！」　

　　这个男人又不是她的谁，却把关心她的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脸红。　

　　小染的脚被江呈舟握在掌心中，一股不熟悉的燥热猛然袭上小染的心窝口。　

　　「我不要紧……」她想将脚缩回来，江呈舟却握紧了不放。　

　　「都什么时候了，妳还在逞强。」他看了看四周，这里离山下已经不远了，所以他决定舍弃还留在山腰的车子，抱着小染下山。　

　　「你在做什么？」他突然抱起了她，吓死她了。　

　　「要是怕摔断颈子，就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他一边安置她，一边还帮她把雨衣盖在她身上，既怕她摔又怕她被雨淋……　

　　突然间，小染不懂这个男人。　

　　若他单纯的只是为了任务才接近她，那么现在他对她的关心又算什么？　

　　因为内疚吗？所以不忍心放下她一个人独自舔拭伤口吗？　

　　如此一想，就没那么气他了，到了最后，小染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她下山。　

　　到了山下，因为天晚了又下雨，根本拦不到一辆出租车，江呈舟只好带着小染去汽车旅馆。　

　　进去时，他还担心小染误会他居心不良，还跟她解释，「我只是想带妳来这里洗个热水澡，没别的意图，我是怕妳会感冒。」　

　　他抱着她进浴室──其实也不算是浴室，因为浴缸就在房间里，两地的中间还放着一张八爪椅。　

　　经过那张椅子的时候，江呈舟目不转睛，很怕自己看到那张椅子，就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旖旎书面。　

　　「妳……先洗澡……我出去一会儿。」他说。　

　　小染以为他只是出去外头，避着她洗澡的情景，没想到她洗好了，过了大半天，他还没回来。　

　　那个人该不会恶劣地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惨了，她身上带的钱一向不多，现在怎么办？　

　　小染围着浴巾，急急的要冲到床头柜看她的皮夹，但她才走一步，脚就痛得飙出泪来。　

　　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江呈舟回来了。　

　　「妳要干什么？」一看到小染，他马上冲过去抱她。　

　　小染一看到他，却是不同的反应，她气极地质问他，「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本来想帮妳买件衣服的，但是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一家精品店，所以又回山上，开着车子到市区去。」他边说边抱着她，让她坐到床上，回头再拿着他刚买回来的衣服，问她喜不喜欢？　

　　他买了一件肤色棉与喀什米尔混纺的洋装，还有粉红色的凉鞋。　

　　「你连凉鞋都买了！」　

　　「那位店员小姐说，这样配起来才好看。」　

　　「所以你就买了！」啧！他的钱真好赚，人家说什么，他就买什么，真是标准的凯子。　

　　小染看了袋子一眼，里头还鼓鼓的，「你还买了什么？」　

　　「唔！妳要不要自己看。」他突然脸红了起来，那副模样真怪异。　

　　小染将袋子接过来，往里头一探，她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脸红了，因为里面是她的贴身衣物。　

　　但，怎么这么多？　

　　小染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他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各种　CUP都买了一款。　

　　她没想到他看起来粗枝大叶，却如此细心，该替她准备的，他全准备了，只是，他的呢？　

　　「你的衣服也湿了，怎么我没看到你买你的衣服？」她问。　

　　江呈舟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他的模样，小染猜得出来直到她点醒，他才想到要买自己的！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你去洗澡，我出去帮你买。」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待会儿洗好澡，围着浴巾就行了。」男人家总是比女孩子方便，更何况她的脚还扭到，实在不适合到处奔波。　

　　「妳去休息，我去洗澡。」放热水之前，他特地放了盆冷水，再放了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冰块，端去给她，「妳的脚先冰敷一下，要是明天还不舒服，就得去看医生。」　

　　他连冰块都买了……　

　　突然间，小染不晓得自己还能对他生起气来吗？　

　　她将脚伸进冰冷的水里，心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感到热烘烘、暖呼呼的……　

　

　　原来小染发烧了，所以她才会觉得热烘烘、暖呼呼的。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直觉得自己好痛苦。　

　　「妳怎么了？」　

　　睡在八爪椅上，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江呈舟一听到小染的呻吟声，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奔了过去查看小染的状况。　

　　小染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点了灯，这才发现小染一直盗汗着，新买的洋装胸前湿了一大片。　

　　小染会不会是因为淋了雨，所以病了？　

　　他探手往她额头摸去──　

　　果真是发烧了。　

　　「妳等等。」他马上换上还湿着的衣服，然后抱着小染上车，结了帐，迅速往综合医院去挂急诊。　

　　半夜，小染又是发烧又是吐的，把江呈舟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没睡，直到清晨，小染的状况才好转。　

　　当小染的神智稍微好一点，脑子也比较清醒之际，她回忆起稍早的一幕。　

　　当她发烧时，江呈舟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换冰枕，帮她擦身体，当她吐时，他没嫌她臭，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清理秽物……　

　　小染双眼清澄地盯着江呈舟看。　

　　她迷惑了，她不懂。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内疚吗？如果是，那大可不必，因为没能留下自己的男人，是我自己能力不好、魅力差，不关你的事。」　

　　「我关心妳不是因为内疚。」　

　　「那么，是为了什么？」她问。　

　　他苦笑着，因为小染会这么问，就代表了她记忆中，从没他这个人。　

　　「记不记得妳高一的时候，拿着一封情书约了一个男孩在白桦树下？」　

　　「我记得。」　

　　因为那一次，她出了好大的糗，要跟自己心仪的男孩表白，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所以一听到脚步声，就把情书递上去，说了一大串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的告白，直到男孩收下她的情书，说「我愿意」之后，她才高兴地抬起头来，但，惨事随之发生了，因为她告白的对象没来，来的是个陌生男孩！　

　　她不记得那个男孩的长相，只记得当时好糗，她急急的跟男孩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抢走男孩手中的情书，拔腿就跑……　

　　这件糗事她埋在记忆深处多年了，从不曾跟人提过，他怎么会知道？　

　　小染惊讶地抬起脸来，突然间，多年前那个男孩的脸渐渐清朗了起来，她将那个男孩的长相跟眼前的大男人连在一块……　

　　她想起来了。　

　　「你是当年那个男孩！」她惊讶地指着他。　

　　江呈舟双眼含笑，微微点头，「我是那个男孩。」　

　　他承认了，但小染还是不懂，「你对我好跟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妳还记得当年妳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回答妳什么吗？」　

　　「当然记得。」他说好，说他愿意。　

　　那……那他现在的意思是……　

　　小染惊讶地与他的视线对望着。　

　　「我当时是真的愿意当妳的男朋友。」　

　　可惜的是，后来她吓得跑走了，害他一直在低年级的女学生中找她的人，等到他找到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护花使者了。　

　　「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忘了妳，是骗人的，但，妳一直在我记忆深处，所以当妳的男朋友委托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才会又气又喜，气的是他不懂得珍惜妳，喜的是，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我不是替自己辩驳，但，我真的想跟妳说一件事，我不是跟妳男朋友狼狈为奸欺骗妳，而是真的认为他配不上妳。与其跟那个打从心里瞧不起妳的男人，妳倒不如跟我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喜欢妳……」说到喜欢两字，铁铮铮的男子汉也不自在了起来。　

　　江呈舟红着脸，鼓起勇气握住了小染的手，这次换他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小染低头看着那双黝黑的手，他长得人高马大，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合该天不怕地不怕，但那双握住她的手竟隐隐地发抖着。　

　　他在担心，在害怕她会拒绝他……　

　　「你让我再想想好吗？毕竟我才刚结束一段感情，怎么能说爱就爱？」　

　　「没关系，我们的事并不急，我只要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妳身边，妳不要像刚刚那样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　

　　「可妳却叫我走。」　

　　「那是因为我在气头上，所以看谁都不顺眼，事实上，我心里很清楚，我跟承武会分开，错在我，是我太宠他了，以至于他认为我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是我太体贴他了，从不跟他吵、从不跟他闹，渐渐的，他就当我不重要……」　

　　「妳很重要，在我心中，妳十分重要。」怕她又陷入自怨自怜里，江呈舟口气急促地再三强调。　

　　小染终于被他的态度给逗笑了。　

　　「我又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他。」　

　　「既然他让妳不开心，就别再想他、别再说他了，想想我，我会对妳好、会疼妳、会爱妳，会把妳捧在手掌中，当一辈子的心肝宝贝。所以，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我身上好不好？别想他了，他不值得妳对他那么好。」他像是怕她不答应似的，所有害羞、不敢讲的甜言蜜语，一下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全都讲了。　

　　小染看着大男人的他涨红着脸说着他所不习惯的言语，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她想了想，决定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我当你的女朋友，我们两个在一起吧！」她终于点头了。　

　　江呈舟兴奋得直抱着小染猛亲。　

　　「你别这样，我感冒耶！」　

　　「感冒才要亲妳，这样妳把病菌渡给我，妳的病就好了。」　

　　「你哪来这么奇怪的理论？这世上哪有这么神的事，光靠着亲吻，病就会好的。」　

　　「妳不信？」　

　　「不信。」小染摇摇头。　

　　「不信的话，我们就来试试看吧！」江呈舟嘴欺了过去，压住小染来不及回避的柔软双唇，他的舌与她的交缠着，情欲一下子占满他整个脑子，他忍不住吻得更深，胯下的欲望也迅速的火热了起来。　

　　「不行了……」再吻下去，会出问题。江呈舟陡地放开小染，脸上一片狼狈。　

　　小染错愕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吻着吻着，突然间他就不吻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江呈舟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我不要，而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小染不懂，但当她的视线随着他不好意思的目光往下移时，瞬间，她不懂的，全都懂了。　

　　他胯下一片肿胀，难怪他说不能再吻下去了。　

　　他的情欲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撩拨起来啊！　

　　小染红着脸，急急地别开头，不再看他尴尬的地方。　

　　看到小染害羞的转过头，却没骂他不要脸，于是他大胆地爬上病床，咬着她的耳珠子，叫她的名字，「小染……」　

　　「嗯？」　

　　「妳说妳愿意给我们俩一个机会，让我们在一起，那……多久之后，我们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他将她的手拉到他的胯下，让她的柔荑隔着他的裤子握住他的巨大，他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啊！　

　　小染红着脸想要把手缩回来，他却紧紧将她扣住，要她给个日期。　

　　「今天……」小染支支吾吾地开口。　

　　「今天！」江呈舟又惊又喜。没想到小染愿意这么快就给他！　

　　「今天不行啦！」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还在医院里耶！」　

　　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也得等到……等到她出院的时候吧！　

　　「不在医院的时候就可以了？」他问得直接。　

　　小染听了，差点晕倒。他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啊？　

　　最后小染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将脸埋进被窝里。但她那副娇羞模样的意思十分明显，江呈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害羞代表着什么意思。　

　　小染的意思是，随便啦、都可以啦！这意谓着，他要怎么样都可以啦！　

　　所以隔天，小染的病稍好，医生通知可以办出院手续时，江呈舟就以跑百米的速度赶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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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江呈舟直接把小染带到他家。　

　　江呈舟的住处，是最新式的大楼，有全方位饭店式的服务。　

　　在接待服务中心处，可以为住户提供钟点清洁、管家服务，对于一个单身的大男人来说，再方便不过了。　

　　穿过大厅，进到中庭，呈现出南洋风情的味道，以光廊步道串连飞泉水景，似乎可以让住户随着清澈的流水，随兴地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