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福兮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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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福兮福兮-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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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事。”
  
  叶容宽脸色不太好看,我见四下无人,仗义直言:“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叶容宽依旧一副闷葫芦样,静静地喝着水,良久放下水杯。我立刻屁颠地跑去给他续水,虔诚地递上。可是那样也不能改变他的态度。
  
  整整一天,我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就连我拿着赢得的二十块钱在他面前晃悠时,他也没有丝毫要转晴的迹象。更为离谱的是,他最后只是吩咐小毛把我扔回荣享家,自己却不告而别。
  
  我气愤不过,用二十块赌资请荣享在阜阳街头吃了烤肉串。善解人意的荣享小心替我心理治疗:“他是不是一点点小事就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我点头。“最后是不是冷冰冰,不说话?” 荣享又问。
  
  我又点头。“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爱理不理?” 荣享再问。
  
  我再点头。“你其实每次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 荣享再再问。
  
  我使劲点头。“很简单。” 荣享一拍大腿,“和厉秉年一个症状。年纪大了都一样。”
  
  最后,荣享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个周末翻阅了大量书籍和资料,发现答案只有一个。”
  
  “是什么?”我迫切地问。
  
  “更年期综合症……”
第66章 丑表功1

  整个晚上,神“通”荣享不厌其烦地从弗洛伊德的角度解释了男性更年期综合症的起源,演变和前景展望。对她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融会贯通,我听得身心疲惫。叶容宽的确心狠手辣,荣享是他派来折磨我的暗桩。
  
  最后,荣享神采奕奕地对我说:“江米,通过几天的研究。我发现我有当心理师的天赋。我准备闭关修炼催眠术,以期早日打探出厉狐狸所有银行帐号和密码。这比混血妹妹母凭子贵,更有智慧,更值得尊重。”
  
  我试图打断荣享:“恩,你真有骨气。”
  
  荣享丝毫不在乎我的冷嘲热讽:“谁让我智商比较高呢。还有,到底今天你和叶容宽怎么了?”
  
  我不情不愿地复述了一遍白天的是是非非。荣享听完,一针见血:“应该不是球打偏的缘故。”
  
  我撇着嘴:“哪还能是什么。难道还是我提出交往意向惹他不高兴?”
  
  荣享转了转眼球:“会不会他优柔寡断,欲迎还拒?”
  
  “应该不会吧?”我有些艰难地反驳。
  
  “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和你真心交往,只想玩弄你而已?” 荣享猜测。
  
  荣享一句话,有些惹恼我:“量他不敢。”
  
  荣享冷哼:“你不要这么笃定。如今他身居要职,地位不能同日而语,不可小窥。有本事你去玩弄他啊?哦,当然,姓叶的和厉狐狸还是存在着个体差异。我和厉狐狸是两两相厌,不共戴天。而你和姓叶的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在那里。我建议你试试笑里藏刀,表面和风细雨,实则暗藏杀机。”
  
  见我似懂非懂,荣享自如地解释:“也就是先用温柔贤慧麻痹他,再用关心体贴俘获他,最终始乱终弃。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以叶容宽腼腆的个性,你的胜算很大。”
  
  我很不屑地说:“让我去追叶容宽,凭什么?”的确,在我和叶容宽的追逐赛中,叶容宽一直处于领跑的地位,而我说得好听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淡泊。说得难听就是树大好乘凉,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市井习气。如今让我为了逞一时之快,颠覆形象,对叶容宽鞍前马后地示好,实在难以接受。
  
  我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荣享岂肯善罢甘休:“你要是能玩转叶容宽,我就替你无偿设计装修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贤惠的心在荣享步步紧逼,循循善诱下迷失了自我。我把心一横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伸出兰花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要想拴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拴住男人的胃。” 荣享见我视死如归,好心提醒,一语道破天机,“明天我想尝尝奶油螃蟹。”
  
  一夜痛定思痛,我鬼使神差,浪子回头,下定决心,洗净铅华做汤羹。按照荣享的说法是炖汤的技术含量比较低,安全系数比较高。这是在她尝遍我多种自创佳肴之后,得出的教训,就是:“宁可饿着,也不能食物中毒。” 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千锤百炼,我的煲汤技术渐入佳境。而其中以蘑菇蛤蜊汤尤为突出,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在接下来的那几天当中,叶容宽又一次的销声匿迹。终于,荣享有些按捺不住:“啊呀,江米,别异想天开了,都这么久了,姓叶的差不多都快把你相忘于江湖了吧。”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是谁,我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艰韧不拔的不倒翁,弹簧体。为了那笔不菲的设计费,我决定身先士卒,来一段乘其未至,单刀赴会,攻其不备。
  
  第二天黄昏,我提前下班,提着保温瓶赶往市府大院。之前我特意和汪秘书照会,得知今天一天叶容宽都在下一级的县里视察工作,应该会在傍晚时分回到办公室。我一个人在叶容宽的办公室里等候,百无聊赖,扯了张报纸试图学习。正当我似睡非睡之时,门被人敲开,一位看似面熟的中年人推门而入。看到我,微点头,字正腔圆地问:“容宽还没回来?”
  
  我有些拘谨地说:“还没。”
  
  “这都六点半了。” 中年人看了看表,自言自语,“你是新来的秘书?”
  
  “不是,我叫江米。”我正襟端坐。
  
  中年人点点头,就势在我面前坐下同我闲聊:“你是哪个部门的?”
  
  “后勤。”我含蓄地答道。
  
  “这么晚了还来汇报工作?” 中年人又问。
  
  我含糊地点头应承。“什么东西这么香?” 中年人吸吸鼻子,环顾四周,眼光停留在保温瓶上。
  
  我错愕地看着他:“应该是我的海鲜汤吧。”
  
  “海鲜汤?” 中年人饶有兴趣,“食堂打的?”
  
  我顺水推舟地点点头。马上觉察到中年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万般无奈,迂回地说:“这是新推出的品种,您来一碗尝尝?”说着也不等中年人点头,就飞快地给他盛了一碗汤。
  
  中年人一边喝,一边说:“这个海鲜汤真不错,看来后勤部门工作越来越完善了。”
  
  我含糊地点头应承。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这一回是汪秘书。看到我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就热情招呼起来:“范书记,您找叶市长?他可能还会晚点到。”原来十万个为什么是书记。我心中一凛。
  
  “没事,我等他就是了。” 范书记笑呵呵地答道,“小汪,正好,后勤的小江带来的食堂新品种海鲜汤,你也尝尝。” 范书记反客为主,爽朗地招呼。我骑虎难下,只能又给汪秘书盛了一碗。“小江,你自己也喝啊,别忙着招呼我们。” 范书记客气地说着。盛情难却,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当下,三个人热火朝天地喝起了汤,气氛也变得十分融洽。望着空空如也的保温瓶我有一刻窒息,真是用尽千般力,仍旧一场空啊,我有些颓废地去了趟洗手间。待我回来时,正看到叶容宽神情淡漠地打量着沙发一角。我顺着他眼光看到一片狼藉的茶几,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海鲜汤…………是拿来给你喝的。”
  
  叶容宽转过头轻描淡写地说:“真是让人感动。”
  
  言语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讽刺。我强捺住无名之火,略显卑微地说:“上次惹你不开心,我来赔罪。”
  
  叶容宽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疲惫地在沙发里坐下。我犹豫一下,讨好地说:“叶大人,小的给你捶捶背?”不等他反应,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不时也察言观色。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捶个背都这么没力道。” 叶容宽半阖着眼,悠哉地说。我有些恶作剧地加重了手劲。叶容宽轻欠身,躲过我的魔拳。改了个坐姿,斜看着我:“你这是在赔罪?我以为你是在泄私愤。”
  
  我有些狼狈,不过还是陪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大人,你就饶我这一次吧。”
  
  叶容宽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紧张。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能笨成这样,实属难得。”
  
  我一听,知道有了回旋余地。马上喜形于色地说:“还请大人海涵。”
  
  叶容宽故意托长声音:“刁………民………”然后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抬头看见我呆立不动,轻松无害地说:“你自己的残局,难道还要我收拾?”我从朦胧中苏醒,咬了咬嘴唇,很认命地清理起茶几。
第67章 丑表功2

  是夜,荣享穿着一身米老鼠睡衣,满脸惊讶地看着我饥肠辘辘的模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送海鲜汤吗?不管用?”
  
  我唏哩呼噜地扒着方便面,不无忿恨地说:“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荣享满脸厌恶,躲过我沾着汤汁的筷子:“别溅我身上。”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吃方便面。我容易吗,在我洗刷完茶几上的碗碟从水房回来时,叶容宽办公室门窗紧闭,人去楼空。我急匆匆下了楼梯,出了办公楼,发现没有他的专车等候。我不甘心地四处逛了一番,发现也没有可疑的踪影。一句话,叶容宽背着我跑路了。
  
  听完我的控诉,荣享很同情地看着我:“江米,强扭的瓜不甜。看你这样被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我也不好受。这样吧,设计图我给你打个四折。咱们老老实实相依为命吧。我吃菜来你喝汤,我保证不让你饿着的。”
  
  我匪气冲冠,挥舞筷子:“山不过来我过去。叶老贼,你等着,我要不能把你拿下,我誓不为人。千层浪里跌滚爬,百尺高竿把命拿。我说什么也是替天行道,义胆侠肠,江湖闯荡,如今不过是盗御马,斩皇袍,劫皇杠。”
  
  荣享颤巍巍地看着我:“江女侠,作为你的亲友团,我支持你。”
  
  一晚上,我绞尽脑汁,筹谋我的武林大业。既然正面狙击不行,只能农村包围城市了。周末一大早,我就赶赴家属大院,准备瓮中捉鳖。这里我熟门熟路,虽然门卫面孔比较生,但他们见我大模大样,也没敢拦截。关键我手中捏着“邀请函”。自打医院体检之后,赵允芝就时不时地给我电话,嘱咐我要时时注意饮食,破天荒地冒死邀请我时常去家里聚餐,显然不知道我和叶容宽势不两立,积怨已深,而我每每都以工作忙而挽拒。不过现在正好用上。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院落,没进门就看到叶仲修站在葡萄藤下,拿着剪刀。看见我,乐呵呵地说:“江米,来得正好,我这葡萄也熟了。”我立刻拍马而上:“首长,我来。” 叶仲修也不客气,把剪刀递给我,替我扶着小梯子。我当下边剪着葡萄,边现学现卖,和他传授如何自制葡萄酒,这是我多天潜心汤羹时附带学习的成果。叶仲修觉得挺有意思,决定回厨房好好研制一番。
  
  进了屋,赵允芝正准备打电话,看到我来,放下话筒:“容宽说你这礼拜回新洲了呢?”
  
  我一听,暗自冷哼,有些人连撒谎都信手拈来。当下,笑说:“噢,临时决定不去了。” 赵允芝点点头,没多问。而身边的叶仲修有些急切地说:“江米,我们先去酿酒吧。”一句话,惹得赵允芝和吴妈也都兴致勃勃。于是众人摆驾厨房。
  
  正当我眉飞色舞地演示完酿造工艺时,叶容宽冷不丁地在门口站立。神色显得倨傲孤冷,仿佛并不想与大家亲近。赵允芝语气欢快地招呼:“容宽,你也来看看,江米正教我们酿葡萄酒呢。” 叶容宽略微点点头,说:“嗯,你们忙吧,我还有事。”说着转身出去。赵允芝看了看我,笑说:“这孩子,一天到晚地忙,周末也不得空。
  
  把所有的葡萄罐装以后,已经临近中午,赵允芝照例和吴妈讨论中午的流水席。而我洗了手出了厨房,一眼就看到叶容宽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翻阅着报纸。我见左右没人,促狭地说:“别装了,报纸都拿倒了。” 叶容宽不理会我刻意地逗乐,反而冷冷地说:“你来干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斜靠着沙发背,凑近他:“来捣乱。”
  
  叶容宽抖了抖报纸,不搭理我。我顿时觉得有些无趣,绕到他面前,壮着胆子夺过他的报纸:“叶大人,周末还学习上级指示,太敬业了吧。”
  
  叶容宽默不作声地打量我。我有些撒娇地说:“你看,我都为你寝食难安了。” 叶容宽好整以暇:“有吗?我看你心情不错。”我立刻老着脸皮,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是强颜欢笑。你看都熬成三眼皮了。接下去就该是千层饼了。” 叶容宽果然脸色转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医生。”我继续纠缠不休,哀婉地看着他:“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叶容宽,我真的好想你。”骨头一软前倾趴在他的膝头,可想而知,气流搅得有些混沌。叶容宽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拉开我的意思,我暗自有些自得地枕着他的膝盖,拿眼角瞄他,溺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大哥,大嫂,你们要恩爱,也该顾及场合吧。”是花蝴蝶。他正靠着廊柱落落大方地望着我们。我全身一僵,抬起身,埋怨地看了看叶容宽。而他一派若无其事,仿佛在说:“你自己找的。”我心中一怒,眼中含着春色,娇滴滴地看着他:“叶容宽,你讨厌。”其实我私下一直觉得自己有演戏地天赋,如今这段你“弄”我“弄”,的确让旁人有些吃不消。纵然是花蝴蝶也一样,他干咳了几声:“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说完恐惧地退场。我恶毒地看着他背影,有些自满。
  
  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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