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大清格格纵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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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大清格格纵情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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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天理嘛!只不过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居然就弄得惊天动地,让皇上召见了不说,还连累她姊姊想尽办法的回府一趟,现在居然又要她硬着头皮来探那变态的痛,这是什麽跟什麽嘛?这种倒楣事,都让她接二连三的碰着了。
    「南袭,你说一会儿见到了萨放豪那变态,我要说我是谁?」塞阳对着身边的南袭,大剌剌的问。
    今天的塞阳是以规规榘短的正统女装出现,一身翠绿色的新衣裳加上长及地的银白棉袄,衬托得她雍容华贵,眉目之中英气道人,不由得令南袭心中大喜,她可是已经好久不曾看过她们家的格格这麽「正常」地盛装打扮了,平时塞阳都是邋遢得不像话,不是以风流倜傥的男装出入王府,就是不修边幅的令人望而兴叹,今天这种端庄秀丽的模样,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似的,她怎麽能不高兴呢?只可惜塞阳的言谈举止若能稍加收敛收敛,那就更完美了。
    「格格,拜托您小声一点好吗?这是镇亲王府耶!」南袭连忙附耳过去,非常、非常、非常不安的提醒着。
    「我知道啦!你别紧张兮兮的,难不成我们会教人给撵出去不成吗?」塞阳扬扬眉微顿了一下,胸有成竹,嘴畔浮现起一抹笑意,「谁有这个胆量敢叫硕亲王府的格格走人──没错吧!」
    「人在屋檐下嘛!格格。」南袭已窘得无处安身,这麽大剌剌的挑衅言语,怕此时早已传到镇亲王爷和晋的耳了吧!听闻镇亲王府的晋是一级难缠的,这会儿又不知道会生出什麽事端了?
    这格格又忘了王爷临出府前苦口婆心的千交代、万交代,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捋虎须,还半点警觉性都没有,这番是专为友好而来,可千万不能变成反目成仇啊!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塞阳好整以暇,双眼炯亮地堵住了南袭的嘴,镇亲王府的管家领事在前头带路,想必南袭也不能再多说什麽了。
    如果不是她阿玛威胁利诱的要她来镇亲王府平息风波,而她额娘又泪眼涟涟的掩袖啜泣,整得她永无宁日加上烦躁不已,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主动来看萨放豪了。
    绕了段长长的回廊,终於到了萨放豪的寝宫了。
    还颇为雅致的淋!没想到那个无耻之徒也会住在这麽清高的环境,塞阳打量着眼前的景物喃喃自语着。
    「格格请,我家主子就在面,奴才已经先行通报过了。」管家打开了房门,恭恭敬敬的朝塞阳作揖。
    「嗯!」塞阳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留下一班她带来的随身家仆立在原地。这些家仆全是硕亲王爷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行为举止的,如果待会她忍不住对萨放豪口出秽言,想必他们一定会一五一十的禀告硕亲王,她才不会自挖坟墓呢!所以她只带了南袭,就快步的踏进了萨放豪的房中,颇有那麽一点壮士断腕,一去不回头之势!
    ※※※
    萨放豪身着简便的睡袍,他肩夹上绑着纱布,看来气色倒不错,自从塞阳踏进这个房门口之後,他就一直笑咪咪的看着她,看得她卜通卜通的心脏直作响,像似快要跳出胸膛来了。
    「四贝勒这麽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想必伤势一定是没有什麽大碍了,我还是告辞的好,以免打扰你的休息。」塞阳坐下才不到五分钟,却被萨放豪探索的目光弄得极为不耐烦,萨放豪对她目不转睛,简直是到了迷恋的地步。
    「格格请留步,我很喜欢你来,一点都不会打扰。」萨放豪不疾不徐的开口挽留塞阳,这句话又把她的脚给绑住了。
    所谓客随主便,既然萨放豪都说话了,塞阳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再留下来,更何况,这探病只探了五分钟,显得太没诚意,若给家仆们回去嚼了舌根,她又要被刮得焦头烂额。
    「格格──今天怎麽会想来看我呢?」萨放豪收起了大胆的目光,改换一种温文而含蓄的眼光,这令塞阳好过多了,她不喜欢被一直当成稀有动物来看。
    萨放豪总算问到来因,省得她闲扯打屁,浪费时间,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她阿玛交代过,要她主动道歉,并且告之她的真实身分,不许再有半分隐瞒,「咳!」她故作正经的避开萨放豪直扑过来的深情压力,「这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完的┅┅」
    塞阳摆出了一个准备好好长谈一番的姿态,自觉得既飘逸又高段,计画中,想必此时萨放豪一定给迷得忘了她的罪行才对,不料萨放豪却微微一笑,倏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格格不必为难的解释,其实我早就知道塞阳贝勒是格格你所扮的。」
    就像一切皆停格似的,塞阳吓了好大一跳,她迅速的望向萨放豪,不假思索的问:「你┅┅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一定是舞剑那天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靠她靠得那麽近,又死皮赖脸的一直纠缠过来,肯定是当时给他占了便宜去!
    萨放豪顺理成章的回答:「就是当日与格格把酒言欢,格格又派人送信来和我讨论京城各家的青楼设施和名妓手艺之後,我『感谢万分』,特意登门造访,碰巧格格不在府内。托纳贝勒这才告诉我,是这麽一回事。」
    塞阳愈听脸愈燥热,瞬间像漫天燃烧的彩霞,如果照时间上算来,那麽┅┅紫湖画舫的那个热吻是┅┅天啊!塞阳张大了嘴,杏眼圆睁的瞪视着萨放豪。
    这个超级混球!既然他早知道她是女的,为什麽还吻她?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大道理吗?
    忿怒刺激焚烧着塞阳每一根偾张的寒毛,「你┅┅」她咄咄逼人的看着萨放豪,但碍於南袭好奇的眸子,一时之间她也问不出口,为什麽萨放豪要乘人之危的吻她,这点真是教她一下子想不明白。
    萨放豪笑了,笑得低沉而深厚,轻漾着如释重负的微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呢!」
    萨放豪那副贼透又乐不可支的模样,真教塞阳想打断他的下巴,再把他吻过她唇际的那片下流嘴角给撕下来。
    「你笑什麽?闭上你的嘴!」塞阳羞涩又不争气的耳根红得落入萨放豪眼中,她不胜恼火的用指尖重戳他受伤的肩头,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
    萨放豪任她出气,一会才倒了杯温茶送到塞阳唇边,柔情万千的凝视着她。
    「喝点水吧!你要怎麽出气,都随便你。」萨放豪一副要任凭塞阳宰割的样子,这种样子反而使吃软不吃硬的塞阳完全使不上劲来。
    塞阳接过茶杯,咕噜一声的将满满一杯子的茶给喝完,惹得南袭在一旁笑意飞扬。
    「你笑什麽?」塞阳斜睨了南袭一眼。
    南袭笑不可遏,「格格,您现在的样子,好像┅┅好像咱们王爷哟!」
    一听南袭的话,塞阳也笑出了声音,这一笑,笑得比南袭还要大声、还要放肆,一想到她阿玛平时气呼呼地被她哄住的样子,就不禁会心的从喉中逸出有趣的笑声。
    「我是阿玛的女儿嘛!当然像他罗!」塞阳撇了撇唇,调侃轻斥的说:「倒是你这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堂堂的镇亲王府耶!刚才还提醒我要庄重点呢!容得你在此如此狂妄放肆吗?」
    「哎哟!奴才不敢!」南袭马上跪下去,脸颊上的笑意却久久不褪。
    「起来吧!别教四贝勒看笑话了。」塞阳抿抿唇,巧笑嫣然,这一笑,妩媚生姿,又把萨放豪的魂勾去了一半。
    「塞阳你┅┅你不生我的气了?」萨放豪定定的看着她,主动将彼此的称呼提升到最亲昵的程度。
    「还生什麽气啊!你都教我给刺了一剑,我可没那麽小气!」塞阳仰起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的确看不出有什麽怒容。
    萨放豪不由得暗暗感谢起南袭来,若不是她歪打正着的圆了僵局,他和塞阳之间,还有得磨呢!而塞阳这一场兴师问罪,也没那麽容易终了。
    「你不气就好,那天我一时迷惘,才会对你那麽做┅┅」
    塞阳倏地将眉头一松,烦躁的将眼光掉转开去,挥了挥手,粗声粗气的说:「我都说没事了,你就千万拜托,别再提起来了好吗?我会作恶梦的!」
    萨放豪会意的住口了,塞阳怏然不悦的眉告诉他,还是少惹她为妙。
    「格格,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南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看他们两个古古怪怪的样子,一定有什麽见不得人的情事。
    「关你什麽事啊?尽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又不是猜灯谜,你那麽想知道谜底吗?」塞阳快嘴快舌的消遣南袭。
    「奴才只是关心格格嘛!何必那麽凶?真是好心没好报!」南袭从鼻孔冒出一声冷哼,嘀嘀咕咕的埋怨。
    「谢谢你哟!你的关心还真令人感激涕零呢!」塞阳又浮现出一个可恶透顶的笑容。
    「格──格!」南袭不满的噘起嘴,一脸不服气的又要反驳了。
    「好了,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是该回府了。」塞阳打发着南袭,「你先去吩咐,将轿子准备好,随时起程。」
    南袭没趣,只好不情不愿的行礼告退了,少了南袭的瞎搅和,塞阳总算可以好好的表达表达心意了。
    塞阳吟吟一笑,对着萨放豪,笑意像春风一般漾在她姣美动人的容貌上,「说实话,我该向你道歉,若不是我莽撞又不分青红皂白,你现在就不必受这伤的苦了,请你原谅,并且要多多包涵。」
    萨放豪似笑非笑,他英气逼人的眼光,扫得塞阳有份骚动在心中缓缓游移。
    「你看什麽?」塞阳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问。
    「很少看见你这麽客气,有点不习惯。」萨放豪微微一笑,实话实说。
    萨放豪的不卑不亢使得塞阳脸红了!靠得如此亲近,塞阳第一次清清楚楚,好好的和萨放豪两两相望,这才发现,萨放豪还真是颇为卓伦出众的,和第一眼对他的印象分不差,会这成她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愈看愈不顺眼,都是误会惹起的。
    「你喜欢我对你凶吗?」塞阳星眸半掩的俏脸,此时率真明朗。
    「你喜欢怎麽对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就可以了。」萨放豪一派洒然的说。
    「我会不理睬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有断袖之癖,是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怪物,所以我当然要躲你像躲鬼啦!谁教你不事先说明白!」塞阳滚烫着面颊,语焉不详的说。
    「以为我只爱男人?」萨放豪一脸莫名其妙,「我什麽时候让你有这种错觉了?」
    塞阳先是有一点羞意,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清了喉咙,正色的说:「就是┅┅就是你在画舫上亲吻我的那次,我以为你喜欢的┅┅喜欢的是男人,谁知道你老奸巨猾,原来早算计好┅┅」
    「所以你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任凭我下手?」萨放豪微感莞尔,原来他一直被塞阳当成性别不正常人士看待,无怪她见到他,总是阴沉加三级,刮风兼下雨。
    「否则你以为是什麽原因?」塞阳挑挑眉,笑容可掬的为自己找台阶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如果萨放豪如道她这阵子在暗地是如何折损、诅咒他的,肯定会对她感冒至极。
    「这麽说来,其实你那天并没有醉倒罗?」萨放豪半眯起眼睛,一脸受辱的表情,啼笑皆非又喜忧叁半,如果塞阳当时是清醒的,那麽换句话说,他肆无忌惮热吻她的样子就全让她给瞧在眼了,这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沮丧。
    「当然!」塞阳既滑头又可恶的说:「我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去芜存菁,酒精那类的废物,很难留在我的体内。」
    「既然如此,那上次的约会不能算数,什麽时候可以再和你同游紫湖?这次我保证一定小心的将你当成淑女看待。」萨放豪认真的提议。
    「真的?」塞阳的眉毛挑得老高,隐含促狭、讨价还价的说:「你保证下回不会有什麽佳人同行?也不会有那些俗物的打扰?」
    「我保证!」萨放豪很快的允诺,塞阳的回答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那麽,就等你的伤好了吧!我们再联络。」塞阳说得豪气干云、慷慨万分,前脚已经走到了门边,又神经兮兮的回过头去给他一个乱笑,笑得萨放豪牵牵挂挂,放心不下,恨不得自己早好了伤,立刻插翅飞到她的身边去。
    ※※※
    从镇亲王府出来後,塞阳一阵神气爽,她不理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硬要骑马,塞阳格格心情好,谁敢阻拦?南袭也只好叹气摇头,乖乖的屈服在轿子裹跟着塞阳的骏马遛达。
    大队人马来到京城最热闹的市集,街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小贩和买卖人潮。
    「真是舒服啊!」黄昏夕阳洒满着大地,塞阳脸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和煦笑意,她既轻松又优闲,一行人缓缓前进,衣饰华丽的硕亲王府家队行在大街上,颇为引人注目。
    才在感觉释放快意,眼前就飞奔而来一个腰间挂大刀的大汉,虎虎生风的,他跳着走,看起来身手不赖,很有两下子。
    「站住!下马!」大汉突然向塞阳放话大喝,恶狠狠地拦了车队的去路。
    「大胆狂徒,竟敢无礼!」忠仆们一拥而上,无奈此行派的都是家丁,毫无用武之地,只消几秒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挂彩,一个个伏地呻吟不已。
    「天──啊!」南袭半掀起轿子的布帘,看到眼前有流血的场面,她骇然变色,马上夸张的捂住了嘴,失声叫喊出。
    塞阳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不疾不徐的说:「南袭,别大惊小怪的,这位大哥只不过想向咱们借借马匹而已,你坐好,把布帘放下,别教人看笑话了。」
    「小姑娘,你很识相,把马匹留下,我不曾伤你。」大汉很满意塞阳的表现,露出赞赏的神色。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老兄,你就别客气啦!你看上这匹马,是它祖上有德,烧了好香,是它的荣幸啊!」塞阳笑嘻嘻的回答,眼看着就要轻轻的跃马而下。
    抚着落腮胡,大汉频频点头,「你很会说话!长得又美,很好!很好!」
    「不打不相识嘛!相逢自是有缘,老兄,你贵姓啊?」塞阳已经快要跃下马了,嘴仍油腔滑调的问着,却趁大汉一个分神,夺下了他腰际明亮亮的大刀。
    「你、你做什麽?快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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