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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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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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贡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摇晃着手中那柄金扇,聚精会神地关注着那摇摇欲坠的南营辕门,口中轻声说道,“非常时刻,非常礼数,陈偏将不必多礼!——本官方才收到消息,说牛渚太平军攻我军南营,是故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陈灵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今日月黑,难窥营外情况,不过就人声判断,这波太平贼兵不下于万人,末将怀疑……”说到这里,他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苟贡。

“怀疑是牛渚太平军主力是么?”苟贡微笑着问道。

陈灵愣了愣,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毕竟从谢安告知他们的计策判断,谢安将整个作战的重心放在从东营辕门攻入的太平军身上,然而事实上南营外的太平军才是牛渚太平军主力,从客观上说,谢安的决策出现了失误,但是身为小小一介偏将,陈灵又岂敢言一军主帅的不是?

“呵呵呵!”仿佛是看穿了陈灵的心思,苟贡轻笑了几声,负背着双手淡然说道,“陈偏将不必惊慌……叫营门附近的弟兄们撤退吧,且战且退,撤到中军帅帐附近,眼下在该地,齐植将军正在组织兵力准备应战……”

“齐植将军?”陈灵闻言面色稍安。尽管齐植出身太平军,但是他以自己的行动逐渐取得了大梁军以及冀州兵的信任。再加上谢安曾不止一次地夸过齐植文武兼备,是不逊色唐皓、马聃等人的将领,因此,齐植在冀州军内的名气倒也不小。当然了,齐植就算名气再高,也高不过冀州军的主帅费国,毕竟费国乃谢安麾下第一猛将。

可能是注意到陈灵眼中依旧还有几分犹豫,苟贡宽慰道。“不止是齐植将军,其实还有王淮、成央、典英、鄂奕等几位将军。倘若小舅爷见廖立、唐皓、欧鹏、张栋等几位我冀州军大将被骗离了营寨便以为胜券在握……嘿!”

陈灵一头雾水地望着苟贡,心中越来越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但见苟贡从容自若,他心中的焦虑倒也逐渐消退,挥手喝道,“传令。众军弃营门,退守中营。——且战且退!”

南营营门附近的周兵闻言如逢大赦,当即向中营撤离。虽说冀州兵个个勇武刚猛,但也不至于憨到单凭几百人去对付人家两万余兵。

“轰——!!”

一声巨响,周军南营营门轰然倒塌散架。也难怪,毕竟先前全赖附近的周兵死命用身体支撑着,如今这些周兵全数撤离。区区一扇木门,又如何挡得了营外众多牛渚太平军士卒用巨木的锤撞。

“攻破周军营门了!”

一名牛渚太平军士卒欣喜若狂地大吼一声,仿佛战前的擂鼓声,极大地振奋了附近的同泽弟兄,就连牛渚太平军主帅枯羊脸上亦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杀进去!”手中利剑一指已然撤退的那数百周兵,枯羊毫不留情地下达着命令。

顿时,如潮如蝗的牛渚太平军一波一波连绵不绝地涌入进来,只瞅着周军偏将陈灵心惊胆战,连声对苟贡说道,“苟大人。贼势浩大,此地不可久留,请速退!”

也难怪陈灵如此上心,毕竟苟贡乃谢安的心腹,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他陈灵可吃罪不起。

可比起陈灵,苟贡面对着那难以估计数量的牛渚太平军士卒,面色竟是丝毫不改。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收起了那柄谢安曾经所赠的小金扇,继而从怀中摸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子来,微笑着问道,“陈偏将不曾见过本官手段。对吧?”

“呃,是……”陈灵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呵呵!”苟贡闻言笑了笑,颇有几分自得地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叫陈偏将瞧瞧本官的手段!——陈偏将若是不惧,不妨在此观瞧,本官保你无恙!”说着,他负背着双手,不退反进,竟然朝着那数以万计的牛渚太平军而去。

瞧着苟贡的背影,陈灵欲言又止,不敢阻拦,亦不敢丢下苟贡独自撤退,只好壮着胆子与十几名周兵士卒等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苟贡孤身一人已来到了营门附近,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些朝他涌来的牛渚太平军士卒。

不得不说,眼瞅着苟贡一身文官打扮,那些牛渚太平军士卒哪会管得许多,其中有几名士卒奔近苟贡抬手就是一刀。

“苟大人,小……”

陈灵提醒预警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又咽了下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几个原本举刀砍向这位大狱寺少卿大人的牛渚太平军士卒,看着他们手中利刃堪堪将要触及苟贡身体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翻倒在地,七窍流血而死。

而从始至终,苟贡什么都没做,他甚至不曾将他负于背后的双手垂下来。

“砰!”

“砰砰!”

“砰!”

一阵此起彼伏的重物倒地声连绵不绝地响起,但凡是在苟贡附近的牛渚太平军士卒,皆相继毫无征兆地倒地毙命,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反观苟贡,却依旧是面上笑容不减,负背着双手好似散步于冀京谢府后花园,那是何等的惬意轻松。

“妖……妖术?这厮莫非会妖术?”

远远包围着苟贡,众牛渚太平军士卒再不敢靠前,与同泽面面相觑,私下议论纷纷,毕竟苟贡方才看似什么都没做便杀了他们二十余人,似这等杀人手法,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厉……厉害!'

眼瞅着那众多牛渚太平军士卒眼眸中对苟贡惊恐。陈灵又喜又惊。喜的是既然苟贡这位主帅谢安的心腹安然无恙,那么他陈灵也不至于会被问罪;惊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日里也算是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大狱寺少卿大人,事实上竟是这样一位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的异士。

'苟贡?——原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精于用毒的影蛇苟贡……'

与麾下士卒一同杀入周军营内的枯羊面色微微一变。不得不说,他对自家亲姐夫谢安身旁诸多心腹爱将的底细还是颇为了解的,比如说苟贡这位虽武艺万万也不及漠飞、但却能叫后者心甘情愿尊为结义二兄的原东岭众刺客。

或许苟贡并不能做到像漠飞一样神出鬼没。暗杀本领甚至能够威胁到梁丘皓、梁丘舞、阵雷、李茂那些位天下的大豪杰,但是苟贡却能做到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

当年金铃儿何以能在江南金陵名声大噪?是因为她精湛的暗杀手法么?不,真正使金铃儿成为江南金陵一带黑道大姐人物的,是她精湛的易容与用毒两大能耐。

而苟贡虽然不会易容术,在药理上除了炼制壮阳药、蒙汗药以外都算是个半吊子医师,但是在用毒方面。那绝对是连金铃儿都无法比拟的,毕竟金铃儿所谓的毒,实际上只是麻药而已。虽然能一时叫人无法行动,但是也不至于危及性命,不比苟贡所炼制的猛毒,见血封喉,甚至于。哪怕只是吸入些许,也会要了人小命。

这也正是苟贡在传闻中甚至要远比漠飞更加令人感到可怕的原因,只可惜这厮先前视色如命,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因此在东岭附近,他的恶名大多只是奸淫女子这等为人所不齿的事。

不过无论如何,眼下在枯羊以及其麾下众多牛渚太平军士卒面前的苟贡,绝对是比漠飞更加可怕、且难以提防的人物。

“用毒之术竟精湛至如斯地步,足下想必就是盛名已久的东岭众四天王之一,周国朝廷京畿大狱寺少卿。苟贡、苟大人!”枯羊主动与苟贡攀谈,一来是不想苟贡说出些什么不利于他太平军军心的话,二来嘛,他是想挽回一些军中士卒的士气,毕竟他麾下诸多太平军士卒,着实被苟贡这一手给吓住了,以至于虽然附近有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太平军士卒,却无一人胆敢上前。

'足下……么?'

苟贡闻言轻笑一声。见枯羊在话中明显表露故作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也浑然不在意,拱了拱手,轻笑说道。“足下想必就是牛渚太平军主帅枯羊吧?——枯羊大帅可真是了不得啊,竟然看穿了我军的计谋,将计就计……”

他可不傻,相反地说,他也算是颇为机智聪慧的人物,只是远远达不到李贤、长孙湘雨以及刘晴的程度罢了。当然了,纵观整个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达到后三位那种程度。

见苟贡言语颇为配合,枯羊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毕竟这会儿若是苟贡喊出小舅爷这个称呼,他枯羊势必难以向麾下士卒们解释。不过就眼下看来,苟贡还算是比较拎得清的人,也不至于会在这种事上耍弄小伎俩,破坏了他枯羊与其姐夫谢安的公平约战,尽管就目前而言,周军明显处于不利位置。

“苟大人真以为单凭你一人,便能阻挡我军万千勇士么?”枯羊用话暗下试探着苟贡,毕竟苟贡用毒的手法纵然是他也感到心惊,生怕苟贡对他下手。虽然碍在谢安与他枯羊这层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上,苟贡显然不会下狠手取他性命,但退一步说,要是苟贡对他下个麻药什么的,枯羊亦不保证他是否还能指挥麾下将士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苟贡微微一笑,说道,“单苟某一人,自然是无法阻挡枯羊大帅的兵马……苟某只是想见见足下这位年轻俊杰而已!”

'见我?'

枯羊愣了愣,他可不认为苟贡留在这边当真只是为了见他,毕竟二人前几日就见过面。

忽然,枯羊心中一个激灵,暗骂自己糊涂。

'糟了,这家伙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枯羊皱了皱眉,振臂呼道,“众军听令,没必要会一二人在此耽搁,我等的目标,乃是周军……中营帅帐!”说着,枯羊利剑一指前方,也不再跟苟贡废话,绕开他策马冲向周营深处。

附近的牛渚太平军士卒面面相觑,但终究还是不敢对苟贡如何,纷纷绕开苟贡,紧跟着枯羊而去,只看得早已来到枯羊身旁的偏将陈灵等一票人叹为观止。

“如何?”静静观瞧着数以万计的牛渚太平军士卒绕开自己奔向营内深处,苟贡颇有些自得地对身旁的偏将陈灵说道。

陈灵抱拳由衷感慨道,“苟大人之神技,末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呵呵呵……”苟贡自得地笑了笑,毕竟自打担任大狱寺少卿之后,他还真没地方显摆自己的绝技。

“不过苟大人,末将不明白苟大人既然有这般绝技,何以还要放走那贼军主帅?”

'你当我有多少毒粉?'

没好气地瞧了一眼陈灵,苟贡不动声色地说道,“无妨!那枯羊自以为他看穿了我家大人的计谋,可事实上呢?呵呵呵!大人比他看得更远一步!”

“谢大人?——那……”

“不错!大人早已料到枯羊会在东营佯攻……哦,对了,快将这个小瓶里的药丸服下,每人一粒,快!如果不想跟那些太平军一样七窍流血而死的话……”

“呃?诶?苟大人你……这……”

“速速服下解药就相安无事……咳!”

ps:结婚照不好看的,毕竟是证件上的照片嘛,下次等拍婚纱照,好不?唔,就这样。

第二十章强攻

枯羊猜得不错,苟贡方才之所以与他接触的原因,无非也就是替周军争取时间,但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来迟了一步,以至于当他率领牛渚太平军主力攻入周营帅帐所在时,他瞧见的,那是一排排严正以待的周军弓弩手。

而在那众多周军弓弩手中,原太平军六神将之玉衡神将齐植持剑而立,静静等待着枯羊的来到。

'原六神将之玉衡神将齐植……'

眼瞅着那员看似熟悉却又感觉有些陌生的周将,枯羊不知觉地眯了眯眼睛。

在他的印象中,齐植乃是太平军中亲近梁丘皓以及刘晴的将领,素来与伍衡一党不合,而他枯羊则是中立派,因此,他与齐植以往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毕竟当年在他枯羊依然还是一介小卒时,齐植便已经是总督夏口、江夏一带军务的一方神将,权柄极大。

话虽如此,可对于这位刘晴与梁丘皓委任留守荆州后方的太平军大将,枯羊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此人的事迹。

如果说莽夫徐乐是枯羊曾经需要仰视如今却足以俯视的存在,那么原玉衡神将齐植给他的感触要复杂许多,毕竟齐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太平军高层将领,文武兼备、足以堪负大任,不比徐乐只是个单单逞强好胜的沙场猛夫。

不过一想到在齐植之前,费国、季竑那两位良将亦分别投向了大周朝廷,枯羊倒也不感觉有多么惊讶了,顶多就是对姐夫谢安以及此前交过一次手的八贤王李贤心存几分敬佩。毕竟这两位可是策反了他太平军中的一方大将。

而相对于枯羊,齐植的反应显得更加平静,大手一挥,沉声喝道,“第一队刀盾手下蹲,二队、三队弓弩手准备……不必心急,待敌军进入我军射程!”

'真有胆气啊……'

枯羊心下暗暗称赞,毕竟眼下他可是率领着多达两万余的牛渚太平军。如排山倒海之势攻入周军中营帅帐,然而那齐植却依旧不慌不忙。要知道,满打满算齐植也只有四五千兵力。

以四五千应对两万余,依然能做到从容不迫,似这等心境,着实不愧是原六神将之一。

再者……

抬手示意众军缓行,枯羊并不急着强攻齐植所在的防线。而是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周军的中营。

枯羊清楚记得,当他率军强攻周军南营营门时,周军的中营依然还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那等嘈杂声,哪怕是隔得老远,在这般寂静的夜里也能听地清清楚楚。然而当他攻破周营南营抵达此地时,周军中营这边的混乱却已被制止。甚至于,那齐植竟已组织起防守的兵力,严正以待。

'只不过短短一炷香工夫罢了……哼!看来这齐植在改投周军后,在周军内的声望竟也不弱……'

想到这里,枯羊微微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对于徐乐那个莽夫的献计,枯羊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那徐乐简直就是不可救药的蠢货。

倒不是因为徐乐曾经轻视他,因此枯羊怀恨在心。说实话,倘若与他接触的是另外一位心机深沉而不是似徐乐这般莽夫的原太平军降将。他多半会听取其建议,采用里应外合的计策来对付姐夫谢安。

但是那徐乐倒好,明明是一心想着要报复周军、甚至是暗杀周军主帅谢安,但是平日里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不合群模样,并且屡次刻意制造事端来挑拨太平军降卒与冀州兵的矛盾,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冀州军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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