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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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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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孩儿受教了……”长孙晟规规矩矩地认了错。

“唔!”长孙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年纪轻轻便考入殿试的独子,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那……孩儿先告退了……”

“等会!”抬手喊住了儿子,长孙靖皱眉问道,“方才你说,你要做舅舅了,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父亲入了厅堂便知……”说话时,长孙晟偷偷观瞧父亲的表情,眼眸中泛起阵阵无法掩饰的欢喜。

诧异地瞧了一眼儿子,长孙靖也没有追问,顾自走入了厅堂,只见在厅堂之内,他的夫人常氏正拉着女婿谢安府上四房夫人伊伊,一脸亲热、欣喜地说着什么。

“咳!”长孙靖轻轻咳嗽了一声。

听闻那声熟悉的咳嗽,常氏转过头来,得见自家丈夫归来,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急切欣喜地说道,“老爷,老爷,大喜啊,大喜啊!”

“何事大呼小叫的?——小也这般,老也这般,成何体统?!”朝着对他行礼的伊伊点头还礼,长孙靖皱眉轻斥道。

因为熟悉自家丈夫那一板一眼的性格,常氏也没在意,仍旧挽着丈夫的右手衣袖,一脸欢喜地说道,“湘雨,湘雨她生了一个儿子……”

“哼!”长孙靖闻言轻哼一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淡淡说道,“那个倒行逆施的丫头,如今也已为人母了么?”

看得出来,这位当朝兵部尚书大人相当的镇定,哪怕是得知自家女儿生了一个儿子,亦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

也难怪,毕竟长孙靖亦是当朝一品大臣,兼之方才又从儿子长孙晟那边得到了提示,因此,哪怕夫人常氏道出这般喜讯,亦是从容自若。

只可惜,长孙靖眼眸中那拼命掩藏的喜悦,却是瞒不过与他相处十余年的妻子。

又好笑又好气地望了眼自家丈夫,常氏掩嘴揶揄道,“老爷真是不实诚,明明心中欢喜……”

“胡……胡说!”可能是因为被妻子拆穿了关系,长孙靖面色微微有些涨红,粗着脖子不悦说道,“怀孕在身,不好好修养在家,偷偷溜出京师,如今竟然在外面诞子……更有甚者,如此喜讯……咳!如此大事竟不发书至父母双亲处,还要委人代劳……岂有此理!——目无尊长!”说着,他重重一拍桌案,拂袖而去。

'果然很在意吧?湘雨没有发书告诉你这个喜讯……'

望了一眼长孙靖愤然离去的背影,常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其实她也清楚,就算是有了女婿谢安作为双方沟通的桥梁,但是长孙靖与长孙湘雨父女间的关系,却依旧是这么紧张。以至于如今长孙湘雨在荆州零陵临产生了个儿子,发书至博陵向梁丘舞处炫耀,发书至冀京谢府向伊伊报喜,却唯独不发书至长孙家,最后还要劳烦伊伊转为传达喜讯。

“长孙大人他……”见长孙靖拂袖而去,伊伊脸上露出几分忧色,轻声解释道,“湘雨姐姐虽未曾发书至贵府,可却在心中特意嘱咐奴家,叫奴家走一趟贵府……”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似乎是看出了伊伊心中的不安,常氏拍了拍她的手,掩嘴笑着说道,“他父女二人呀,一个脾气,其实心中的怨气早就消了,但是呢,谁也不愿首先向对方服软示好……别看我家老爷方才好似动怒了,其实他此刻心中欢喜地紧呢!不消片刻呀,就要到妾身的公公处报喜……”

话音未落,院内传来了长孙靖洪亮的嗓门。

“阿权,备车!”

“老爷不是刚回府么?——不先用饭么?”

“不了,我有要紧事去见我父!”

“你看吧……”常氏朝着伊伊眨了眨眼睛。

伊伊掩嘴轻笑一声,拱手拜道,“既如此,奴家先行告退了……”

“省得,省得。——那你一路小心……伊伊呀,多谢你此番特意过来,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知我等……”

“不敢不敢……”

告辞了常氏,伊伊迈步走出了兵部尚书长孙府。

回头望了一眼府内,倾听着府内那阵阵欢喜的呼声,伊伊轻笑之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也难怪,毕竟如今他夫婿谢安的府上,仅仅只有她一人独立经营着家门,这岂能让她不感觉寂寞与失落?

'不知夫君眼下近况如何……据说战罢秦王李慎又要即刻赶往江东,车马劳顿,不知每日可曾按时用饭……夫君不曾去过荆州,不知可适应那边的气候……虽说有个叫秦可儿的女人代为照料,可是,那个女人可了解夫君的脾性呢?可是细心照料?还有……

征讨江东太平军……'

脑海中盘旋着这诸多的担忧与关切,伊伊幽幽叹了口气。

“回府!”

“咦?——四夫人,方才你不是还说要去一趟市集么?”马夫诧异问道。

“不了!妾身要回去写一封书信,交予妾身那身在江东的亲弟,却不知他是否会听从……”

“听从?——初次听说四夫人还有位亲弟在江东……”

“呵呵,是呢……”

“不知四夫人的弟弟是做什么的?”

“这个嘛……”伊伊勉强地笑了笑。

'朝廷悬赏两万两黄金,生死不论。南唐旧臣公羊氏后裔,太平军第四代主帅伍衡麾下最为器重的大将之一,手握万余兵权的二代天枢神将,枯羊!'

这样的话,伊伊实在是说不出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章喜讯?(三)

自幼心高气傲、桀骜难驯的孙女长孙湘雨,如今终于升格做了人母。当这桩莫大的喜讯由儿子长孙靖的口传到胤公耳中时,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眉开眼笑,喜地合不拢嘴。

不可否认,胤公以及长孙家曾经的确有亏待长孙湘雨与其母王氏二人的地方,但是自长孙湘雨九岁起,胤公便一直将这位宝贝孙女当成是掌上明珠,多番称赞她为长孙家迄今为止最为惊艳的奇才。并且,胤公不止一次地暗暗担忧,担忧这位对长孙家暗藏恨意的孙女,具备倾覆一国才能的孙女,日后是否会将长孙家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此,胤公曾经对这位宝贝孙女起过杀心,毕竟他实在难以保证,有朝一日他若不在了,以他儿子长孙靖的愚钝,是否能够把握地住这位天资卓越的孙女长孙湘雨,能够勘破她针对长孙家的计略。

天见可怜,孙女长孙湘雨被孙婿谢安所降伏,不可否认这是胤公迄今为止感到最为庆幸的事,毕竟谢安的存在,无疑是给行事向来无所忌惮的长孙湘雨套上了一层世俗理念的枷锁,使她再无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晃四年,继孙婿谢安这条枷锁之后,自己的孙女身上又加了一条……

“末末……呵呵呵……”

在自家府上的后花园,胤公捋须笑眯眯地望着在雪地中惊艳绽放的春梅,口中缓缓念叨着曾外孙的小名。

轻笑一声,胤公脑袋中不禁浮现出当年某个小女孩在遭到责打后平静而冰冷的话语。

'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长孙家……'

胤公至今都忘不了,忘不了当时那个小女孩眼眸中那叫人发憷的深深恨意,以及他听闻那句话后,全身所泛起的阵阵寒意,刻骨铭心、牢记至今的寒意。

“已有所改变了吧?曾经那双冷如寒霜不似生人般的眸瞳……”

轻抚着一支花枝。胤公喃喃说道。

“话说,末末……呵呵呵,还真是个心急的小鬼啊!”

从旁,长孙靖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好奇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胤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暗暗感慨这个稳重、正气却又愚钝呆笨的儿子,怎么能够生出长孙湘雨那般天资卓越的奇才。

胤公猜得不错,他的曾外甥。即孙女婿谢安与孙女长孙湘雨之子,降生于大周景治四年十二月三十日,既是年关、又是月关,是故取小名为末末。

——时间回溯到大周景治十二月末——

当时,谢安早已扫平三王之乱。除秦王李慎与安陵王李承一同葬身火海而尸骨无存外。其余两位参与叛乱的王爷,即楚王李彦与韩王李孝,谢安命人将他们的尸首装入棺木,派人送回冀京。

毕竟再怎么说,李彦与李孝也是身具帝王血脉的李氏子弟,如何惩罚,此事得由宗人府定夺,轮不到谢安等外人插手,就算谢安乃刑部本署尚书令,并且兼掌大狱寺。

此后。谢安便按照军师刘晴提出的建议,对麾下军队进行整顿,从大梁军中挑选身体完好的士卒充入冀州军,得精锐六万人,毕竟他手头上的粮草,实在不足以供应近十万人。甚至于,就算是六万兵,谢安在援军江东的途中也要提前与各地的郡、县打招呼,请当地的治官供应粮草,以减轻南征周军口粮上的负担。

而趁着冀州兵与大梁军整顿的这半月空闲时日,谢安派遣金陵众与东岭众寻找太平军第二代主帅、即刘晴生母刘倩的埋骨之所,毕竟他承诺过临故前的大舅子梁丘皓,要将他与心爱的女子合葬。

终于在第四天,谢安打听到了那所谓的'秭山'。

“怪不得找不到……原来叫秭归山!”

在听闻东岭刺客的汇报后,谢安有些不悦地横了刘晴一眼,毕竟他秭山、秭山地说了不知多少遍,但是刘晴从未纠正过他,任由他一错再错。

什么?是否有可能是刘晴记错了?

从小伎俩被拆穿后刘晴撅着嘴闷闷不乐的表情不难看出,这丫头明摆着就是忽悠谢安。

在十二月十一日,谢安与刘晴带着苟贡、漠飞、丁邱等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奉送着太平军第三代主帅梁丘皓的骨灰罐,终于找到了刘晴生母刘倩的墓。

看得出来,这座坟墓曾经有人细心照看,因此坟墓四周甚少有粗如拇指般的蔓藤、细树,但是,亦不乏遍地的杂草。

“看来至少有半年无人问津了……”给坟墓的主人点了三根香,苟贡蹲在地上,一面勘查着四周的环境,一面对此作出判断。

“半年……么?”谢安微微叹了口气,要知道自打他率大梁军进逼江南至今,差不多正好就是半年。

不难猜测,半年前当谢安起兵时,梁丘皓必定是前来拜祭过,或许还站在谢安他们眼下所站的位置跟墓中那位心爱的女人表露过绵绵思念之情。

只可惜那一别……

'刘氏倩之墓……仆臣陈蓦所立……'

冷眼瞧着墓碑上的字,谢安轻声一声,挥手说道,“挖!”

'真挖啊?'

东岭众刺客面面相觑。虽说他们曾经也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可似这般掘人坟墓,那可绝对是头一遭。

或许是注意到了手下弟兄们的迟疑,苟贡咳嗽一声,沉声说道,“没听到大人的话么?挖!”

一干东岭众刺客闻言二话不说,拿起锄头开始挖掘坟墓,只看得刘晴眼角抽畜,或许,她也没想到谢安竟然当真会这么做。

不多时。一干东岭众刺客便挖到一具棺木,不难猜测,这便是刘晴生母刘倩的棺木。

“呼……还好,还好!”不知为何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谢安连声说道。“小心,小心,莫要惊动故者!”

在旁,刘晴一脸鄙夷地撇了撇嘴。

'都掘了人坟墓了,还说什么莫要惊动亡故者……'

瞥了一眼一副如释重负表情的谢安,刘晴忽然古怪问道,“谢安,眼下我娘独葬在此……可倘若我娘与我爹合葬,你当如何?——当真要将我爹的骸骨移往别处么?”

“所以我说……还好还好嘛!”谢安咧嘴笑了笑。

可能是一开始没听懂谢安的言下之意,刘晴微微皱了皱。待明白过来后,这才狠狠瞪了一眼他。

“胆大妄为!”

不过除了这句之外,刘晴倒也没多说什么,看得出来,她与父母间的亲情确实淡薄地很。

也难怪。毕竟刘晴四岁时她的生母刘倩便亡故了。此后皆是梁丘皓与杨峪将她抚养长大,而至于她的生父,刘晴根本不曾见过,只是依稀听母亲提起过,不知是逃亡时奔波劳累、积疾而故还是什么,因为年数相隔地太久,刘晴记不得了。

“大人,挖好了!”

一名东岭众刺客朝着谢安抱了抱拳,按照谢安的吩咐,他们在刘倩的棺木旁又挖了一个深坑。

“下棺!”

谢安回头望了一眼苟贡。苟贡会意,指挥着几个手底下的兄弟将一口崭新的棺木安置在新挖的深坑中,棺木中除了梁丘皓的骨灰罐外,还有一套周国当朝大将军式样的铠甲与配剑。

这是谢安替大舅子梁丘皓所准备的陪葬之物。

当然了,这属于违禁品,是谢安私下叫襄阳的工匠给改的,毕竟梁丘皓非但不是周朝的大将军,他甚至是反贼的身份,按理说来,完全没有资格用周朝大将军式样的铠甲与兵器作为陪葬品。

但是谢安却从梁丘公口中得知,若是大舅子梁丘皓没有七岁时那一场重病,不曾因为假死而被葬入祖坟,以他的天资卓越,又岂会达不到他当时心中的夙愿,成为执掌天下兵权的大将军?

而刘晴显然也注意到了那套不似凡品的铠甲,在暗暗感慨谢安重情重义之余,口上仍毫不留情地奚落道,“若被周国朝廷内御史大夫得知,必定会参你一本!”

“那又如何?——近些年本府可是经常被请去御史监吃茶的!”

听着周国当朝刑部尚书用地痞无赖般的语气回话,刘晴无语地摇了摇头。

而这时,东岭众们已开始在填土了,并且,将先前移走的墓碑再度放回原位。

“慢着!”抬手阻拦了东岭众刺客,谢安皱眉瞧着那墓碑上的字半响,忽而说道,“将此墓碑换了!——苟贡,你字好,你来写!”

“是,大人!”苟贡抱拳领命,取来笔墨,待东岭众刺客打磨好一块木板后,悬笔问道,“大人,如何书写?”

“唔……”谢安一面思忖着一面来回踱步,缓缓说道,“旧朝刘姬倩……夫……”

“……”刘晴的眼角抽畜了一下,不过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谢安。

可能是注意到了刘晴的目光,谢安亦感觉这样写有些不太合适,咳嗽一下,改口说道,“唔,就写,慕者梁丘皓……”

“写大舅爷的本名么?”苟贡吃了一惊。

谢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唔,就这么写!——最后,广陵人谢安立!”

丁邱与漠飞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庆幸谢安不曾加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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