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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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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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蜀地去。

战。不可战;退,不可退!

堂堂秦王李慎,三王之乱的中心人物,眼下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便是刘晴。

“到此为止了么?”秦王李慎幽幽叹了口气,双目茫然而无神地望着屋顶。

“殿下……”伴随着一声轻呼,一个人影从书柜后的秘格中走了出来,着一身异常华丽的锦袍,观其面色。骇然竟与李慎一模一样。

毋庸置疑,这便是秦王李慎的影子侍卫!

“是……十六么?”瞥了一眼来人,秦王李慎低沉地问道。

“是,殿下……”那位代号为十六、容貌与秦王李慎一模一样的影子侍卫低了低头,恭敬说道,“殿下,阵雷若死,则殿下再不可与周兵硬拼,此徒耗兵力也!”

“本王亦知!”李慎闻言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望着遥远处那仿佛庞然大物的周军军营,喃喃说道,“本王实在没想到,阵雷竟会被那刘晴设计所诛……”说着,他一脸懊恼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咬牙说道,“此事本王早早便劝说过阵雷,奈何其不听,终遭来此祸!——惜载!痛哉!”

望了一眼李慎,李十六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殿下,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不若趁早思忖退路!”

“退路?”秦王李慎惨然一笑,叹息摇头道,“本王如今早已是……退无可退!”

李十六闻言黯然不语,虽说他是秦王李慎的替身,但终归也是自小与李慎在同一环境下长大,食相同的珍馐美味,衣相同的金袍玉带,说句毫不为过的话,撇开与生俱来的天赋才能与体内的李氏皇族血统不谈,李慎不见得能比他的影子侍卫优秀多少。

“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响起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李十六错愕地抬起头来,却发现秦王李慎满脸的肃然、凝重与坚定。

猛地一拍窗台,秦王李慎沉声说道,“那畜生要战,本王便陪他战!本王隐忍了二十余年,够了!李承那般欺辱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李承如何取本王性命!”

'竟然……三殿下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做事讲究先忍一时再行反击的三殿下,竟然也有这般血性的一面!'

呆呆地望着秦王李慎,李十六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感觉,眼下的秦王李慎,极具身为王者的霸气……

“我等愿与殿下同生共死!”

一连串代表着效忠的声音过后,屋内角落阴影处陆陆续续走出一名又一名的男子,有的着甲、有的披袍,但是观他们容貌,却皆与秦王李慎一般无二。加上之前的那个李十六,整整八人。

“好!”欣慰地点了点头,秦王李慎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浓烈杀意,冷冷说道,“那个畜生,这会儿想必是在放肆地大笑吧……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李慎猜对了,今夜将会是安陵王李承这几日来心情最好的一晚,好到彻夜转辗难眠,期间忍不住频频放笑出声,听着屋外守卫面面相觑。

以至于到次日凌晨,当李延前往帅所准备唤醒堂弟安陵王李承时,却发现这位五爷竟然一宿未曾合眼。

“这可不好……”在李承梳洗漱口之时。李延皱眉在一旁说道。毕竟谁都清楚,今日此战或许将终结整个三王之乱,结束长达半年的战事。而在这种关键时刻,安陵王李承却因为过度兴奋而无法保证充足的睡眠,这如何不让李延感到担忧。

“无妨!”似乎是看出了堂兄的担忧。五爷笑了笑,很是随意地说道,“延堂兄,你是无法体会我此刻心情的,这一日,我足足等了三年……在皇陵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足足呆了三年,就是为了今日手诛李慎那厮!”

李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试探问道,“承,你当真……当真那般憎恨李慎么?”

说这话时。李延心中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李承用那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杀死秦王李慎老母、妻儿的那一幕,尽管当时他吩咐皇陵龙奴卫照办,但不可否认,他其实也有被李承的手段所吓到。

“憎恨?”用沾湿的布擦了擦脸,继而随手将其丢在一旁。李承沉默了片刻。忽然反问道,“彦堂兄可知我为何这般急着要找秦王李慎报仇?——事实上,我等当时原本不必这般主动,坐等冀京的人来求援便是!”

“这也正是为兄所纳闷的!”李彦环抱双手静静听着。要知道正如李承所言,他们在半年前本可以坐等冀京朝廷、甚至是天子李寿本人向皇陵求援,但是,李承却在听说了此事后,主动前往冀京与朝廷交涉,甚至,还费心费力地说服了那些本来抱反对态度的龙奴卫兄弟。

虽然当时李承的解释是还金铃儿一个他兄长李炜当初欠她的人情。但是说到底,这个解释依旧有些牵强,毕竟李承这样做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不瞒堂兄,事实上,我对李慎那厮的恨意,是越来越淡薄了……”望了一眼李彦,李承低声说道,“虽然我一宿宿地回想那时皇兄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但是,心中对发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李慎的恨意,却在这三年中逐渐地淡忘……就算我勉强自己去牢记,却也无能为力……”

堂堂五爷李承,也遇到了如太平军第三代主帅梁丘皓那样的痛苦之事,只不过梁丘皓是逐渐忘却了心爱女人刘晴的容貌,而李承可是逐渐淡忘了对其三兄秦王李慎的憎恨。

倘若谢安在这里的话,他或许就能明白,何以李承对李慎的憎恨会变得那样扭曲,原因就在于李承在逐渐淡忘那份憎恨的情况下,强迫自己牢记这份血海深仇。久而久之,这份憎恨便扭曲了。不再是为了杀兄之仇而找秦王李慎报复,而是为了报复而报复。

换而言之,如今五爷心中的,其实并非是对秦王李慎的恨意,而是此生誓要手刃杀兄之仇的执念!

“对那李慎憎恨与否,宽恕与否,那皆是我皇兄的事,至于本王要做的……就是将李慎那厮送去见皇兄!”说着,安陵王李承披上战袍,一抖披风,转身走向屋外。

“……”望着李承离去的背影,李延为之动容。尽管他未曾彻底理解,但是从李承的眼眸神色、以及语气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真好啊,有这么一位弟弟……对吧,李炜?”淡然一笑,李延迈步跟上了堂弟李承。

大周景治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安陵王李承率周兵四万、皇陵龙奴卫四千余,对襄阳南城门展开这几日来最为凶猛的一战。同时,周军主帅谢安亦遥相呼应,配合李承,攻取襄阳东城门。

然而当安陵王李承率军抵达襄阳南城门下时,他却意外地发现,城墙之上,秦王李慎他竟然现身了。

不得不说,当看到秦王李慎主动现身时,李承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皇三子李慎可绝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用李承的话来说,这厮就是只会阴沟里算计人的鼠辈!

但是今日的秦王李慎……

“有意思……”五爷舔了舔嘴唇,嘴角边露出一个看似有些诡异的笑容。

“怎么了?”李延疑惑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堂弟,继而,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头转向襄阳南城楼方向,惊声说道,“难道是……是李慎本人……么?”

“啊,不会错的……”眯了眯眼睛,安陵王李承跨坐在战马下,仰望着城楼上的秦王李慎,冷笑说道,“不过,还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啊,那位三皇兄……阴沟里的鼠辈,原来也有那般血性么?嘿!”

'你是怎么才能看出那究竟是否是秦王李慎本人的?'

怪异地瞅了一眼安陵王李承,李延抬头望向站在城楼上的秦王李慎,实在是看不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毕竟在他看来,所有的李慎或其替身都是一个模样。

而就在李延暗自疑惑不解时,安陵王李承策马上前了几步,抬头望向城楼上的秦王李慎,令人意外地用颇为平静的语气淡淡说道,“三年前,本王说过,哪怕是坠入阴曹,本王也会回来,将你拉入地府!——如今,本王来了!”

“啊!”秦王李慎应了一声,用同样淡然的语气说道,“三年前,本王也说过,随时恭候老五来找为兄复仇!——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哼!”

“嘿!”

一时间,仿佛整个战场的气氛都凝固了,两位皇子殿下凝视对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仿佛能激起阵阵激烈的火花。

“擂鼓!”对视半响,两位皇子殿下异口同声地喝道。

“咚咚——!咚咚——!咚咚——!”

两军的战鼓同时擂响,双方士卒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兵器。

谁都清楚,这是一场足以影响大周国运、以及整个天下是否能得以安定的战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同室操戈(二)

——十一月十六日,巳时,襄阳东城门——

在安陵王李承与秦王李慎在襄阳南城楼相互凝视时,在襄阳的东城门附近,周军军师刘晴已在主帅谢安的示意下下达了进攻命令,对该段城墙展开了猛攻。

因为缺乏攻城器械的关系,尽管刘晴在用计诛杀了阵雷后又加紧赶制了两架井阑,但是依然显得有些杯水车薪的意思。总共也只有十架井阑的周军,在战事打响的那一刻便陷入了鏖战。

“架上去!”

站在那几乎不比襄阳城墙低少多少的井阑车上,周将廖立大吼一声,指挥着麾下士卒将一块巨大的、前端有巨型齿状倒钩的木板放倒,横架在襄阳城楼上,借此保证井阑车内的周兵士卒,能够顺利地从那块巨大的木板陆陆续续地冲上城头。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城楼上,白水军第二军团长黄守眯了眯眼,皱眉瞅着城外那十架庞然大物。

身边,一名副将瞪大着眼睛,惊声说道,“那是……井阑车?——竟然这么大?”

瞥了一眼那名副将,黄守皱眉不语。

是的,作为井阑车,黄守也觉得周军的井阑车过于巨大了,不是一般的巨大。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些井阑车车顶垂放下来的巨大木板,竟然牢牢钉在城楼之上。

而在那木板之后、井阑车车厢之内,竟然是一批全副武装、整装待发的周兵。

“杀!”

伴随着周将廖立厉声大吼一声,陆陆续续的周兵从井阑车内涌出。毫不费力地踏着那块木板,攻入了城墙之上。

襄阳城那引以为傲的高达八丈有余的城墙,在周兵面前竟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守住据点!”

在另一架井阑车附近,周军老将张栋在攻上襄阳城楼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城墙上创造属于周兵的据点。他并没有急着与城墙上的白水军厮杀。而是叫麾下的周兵用盾牌死死挡住攻杀过来的敌军,替身后周兵陆陆续续地凭借井阑车攻上城楼拖延足够的时间。

并非只有廖立与张栋二人,每一架井阑车上的周军大将皆是采用这个战术,以至于在转眼工夫内,襄阳东城楼上竟然出现在十个属于周兵的据点,尽管这点据点在白水军的反扑下维持地相当艰辛,但不可否认,这些据点终归还是牢牢站稳了。

'不妙!'

白水军第二军团长黄守心中涌起几分不安,几步走向城墙边沿,仔细观瞧一架最近的井阑车。他这才发现,城下地面上的周兵,顺着那架井阑车源源不断地涌上城楼。

'这算哪门子的井阑车?!'

黄守心中大骂一声,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井阑车这种攻城器械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抬高己方弓弩手的所战位置。使得他们射出的箭矢或弩矢能够有效地杀伤到城墙的敌军。甚至是将城墙上的敌军压制地不敢抬头,而这样一来,己方的步兵便可以借助云梯攻抢城墙。

而眼前这几架周军的井阑车,分明不是他所知的。

记得方才,他曾还笑话周军愚蠢,竟然将那般脆弱的井阑车直接推到前线来,而如今他明白了,愚蠢的人并非是周军,而是他!

“淋火油!——烧毁周军的井阑车!”

黄守大吼一声,话音刚落。便有数十名白水军士卒扛起一个个油罐砸向黄守所指的井阑车,随后,百余名白水军士卒一齐房间,将尖端绑有燃烧火箭的布团的箭矢射向了井阑车,牢牢钉在其外侧。

那架井阑车的主将、周军大将齐郝见此皱了皱眉,振臂呼道,“弓箭手,压制住敌军城楼上白水军!——后面的士卒,速度抢登城楼!”

喊完之后,齐郝皱眉望了一眼正在城楼上指挥战事的白水军第二军团长黄守。

'反应可真快啊……见到我军这等新奇的井阑车,竟然亦能做到波然不惊,当机立断地做出最佳的反击手段……啧!——可惜长孙军师所改良的井阑车负重有限,要不然,外侧钉上铁皮,我看你怎么用火攻!'

齐郝颇有些郁闷地在心中大骂着,毕竟他所在的井阑车外侧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为了保证麾下士卒的性命,他只能下令阻止城下的周兵继续入内,要不然,一旦这架井阑车被烧毁,车内所有的士卒都会成为陪葬。

“攻上去!”

大喝一声,齐郝率先杀上了城楼,虽说有些不乐意,但是眼下,他也只能被迫放弃所在的井阑车。

好在顺利攻上城楼的周兵士卒已有数百人,因此,齐郝倒也不至于一瞬间被如潮水的白水军淹没。

“轰——!”

齐郝所守的那架井阑车,终归还是在熊熊烈火中坍塌了。

远远望着那架坍塌的井阑车,谢安一脸遗憾、可惜地啧啧出声。

从旁,刘晴强忍着心中的震撼,沉声问道,“那……究竟何物?”

“井阑车啊,你在营内来来回回不是见过许多次么?”谢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井阑车哪有那样的?!'

刘晴气地险些大骂出声,恨恨地瞪着谢安。

见此,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讨好般哄道,“好好好,是本府没有解释清楚,那并非是寻常的井阑车,而是湘雨改良的井阑车!”

'是由鸩姬长孙湘雨改良的井阑车?'

刘晴心下微微一惊,静静地听着谢安的陈述,越听越是心惊胆颤。因为她发现,长孙湘雨在攻城器械的改良上颇有建树,在夫君谢安的相助下,这个女人否决了原来世人所知的攻城器械。对其作出进一步的修改、改良。

就好比那些井阑车,世人所知的井阑车仅仅只是用来让己方弓弩手在攻城时压制住所攻城楼的敌军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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