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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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生王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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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希望小姐能走得远远,再也别回来了。

  钱府门前管事高呼一声,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朱漆大门前,钱百万与阿八哈并立,身后成排的护卫个个面露凶相。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宛月抬起眼眸却什么也看不清,朦朦胧胧的人影谁是谁对她来讲已经不重要了,三岁被卖进钱府,与小姐同进同出,情同姐妹。

  小姐对她的这份恩情,足以让她以死来报。只希望那人群中不会有小姐的存在。老爷绝不会再轻易让小姐离开。

  她怎知钱灵灵早在人群之中,满心悲愤,对她爹的恨意又加上一层。

  “灵姐,你别冲动。”谦雨拉住想只身上前的钱灵灵,“我们不会武,让他们去。”她指指冷魈,还有巴图和铁鲁。

  一看钱百万背后就知道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贸贸然上前,只会把肥肉送上门,刚好着了他的道。

  冷魈目测钱百万与阿八哈背后的护卫,硬来,以他一人之力来去可以自如,但若要救上一人,恐怕不易。

  “你们先走,我救回宛月姑娘便与你们汇合。”架上人一消失,便会大乱,到时候,慌乱之中,她们反而不好脱身。

  钱灵灵还想说什么,可是谦雨已经一把拉着她挤出人群,看到宛月还活着,她应该安心了。

  谦雨他们还没来得及走上几步,不知谁一声大喝“抓住他!”场面便混乱一团糟,慌乱的百姓挤来挤去,谦雨被撞得七荤八素。

  片刻之后,混乱还未停,可是,那些老百姓却走得七七八八,余下的都是手持刀剑的江湖人,那一身江湖气,想掩都掩不了。

  “谦雨,快!带着钱小姐快走!”铁鲁护着她们远离这一方混乱,却已经来不及了,四周的人竟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上前劫人的冷魈手上抱着宛月,却不易脱身。

  钱百万所安排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场上的那些百姓,半数以上都是钱百万的人,如今百姓散尽,全场除了钱百万的人就只有谦雨他们几个。

  莫名成了笼中鸟,谦雨才发现事情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放开她。”阿八哈与冷魈对立。

  冷魈置若未闻,身形一闪,与谦雨等人落于一处,刚好成了团团圆中的一点。

  他们被围死了。

  钱百万看到钱灵灵,神色松了不少,不过,计划如他所愿,焰火倒是涨上三分。

  “你们这些人胆敢绑走我的女儿。”钱百万鼻仰上天,“除了小姐,其他人都给我好好教训一顿。”

  “是。”一脸阴笑的江湖中人,手中的刀剑兀自比划,眼中的兴奋看了让人作呕。

  有人喜欢杀人的吗?

  “你们退后。”冷魈放下宛月,双手一伸。

  退后?怎么退?她们被团团围住了诶,再退对面也是人啊。

  冷魈手中无剑,只能赤手空拳,不过也能横扫一大片。

  之间哀叫连连,倒地声不断,冷魈身影移动人群之中,巴图和铁鲁一一打退试图上前的江湖人。

  场面一片混乱。

  谦雨呆呆地看着手脚不停的互打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救一个人而已吗?

  “冷魈!”扶着宛月的钱灵灵一声尖叫,却已经来不及,原本立于钱百万身后的巨人重重一掌拍向冷魈的后背。

  闪躲不及,冷魈硬生生受了所有的力道,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冷魈!”谦雨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了,这些人会杀了他们的,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们。“住手!住手!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

  钱百万仰首狂笑,之后大言即出,“法?有钱就是法!”

  他就是一个目无王法的人。

  一见他们之中最厉害的冷魈受了伤,那群江湖人士更是人心大振,一个不及,钱灵灵和宛月便被带出人群之外。

  独留谦雨他们。

  “现在怎么办?”吉娃瞪着越靠越近的长剑短刀,心中不知如何是好,“铁鲁,左边!”一声惊叫,铁鲁快速解决了右边的人。

  可是永无止尽的人一拥而上,双手拿敌,巴图和铁鲁,招架得越来越吃力。

  “你们先走。”冷魈凝气片刻,冷了双眼,半丝笑意全无,全身散发着阴冥地府一般的寒气,眼中更是冷酷的杀意。

  是他太大意了。

  “我们先走,你紧跟着。”谦雨提出建议,绝不会放冷魈一个人面对这群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豺狼虎豹的。

  冷魈未开口说话,出手已经又打伤两个。

  “铁鲁,你开路,冷魈顾后,巴图帮冷魈,他又留血了。”那一掌一定伤得很重。

  老天,局面为何会失控如此。

  就在谦雨想放声大叫的时候,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叫出声来。

  凄厉叫声仿若半夜见鬼,不,比鬼更可怕。

  冷魈停下了手,双膝猝然跪地,低头不起。

  他面前空荡荡一片,半个人影也不见。

  只是不远处多了两堆东西。

  一堆人头,一堆躯体。

  那堆躯体手脚仍在动,身首早已异处,只见成堆的头颅当中,一张张凄厉的面孔,瞪大的双眼似是死不瞑目。

  他们确实死不瞑目。

  连谁杀了他们到死也无法知晓。

  第二十三章震惊

  仿若从天而降的鬼魅白影双手置于身后,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双眸闪烁着狂野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绝,如雪洁白的白狐裘一如新物,一丝灰尘也没有,满地顺后流淌的鲜血红得刺目,他的一身白更是晃眼。

  没有人能如他一般残,一般邪,一般鬼魅。

  没有人看到他是何时出现在众人之中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动手。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动手。

  更不会有人知道那身首异处是被何物所伤。

  自是不会知道身一堆,首一堆是谁堆放的!

  所有人都惊呆,吓傻了,手中的长剑短刀有如拥有生命一般自动脱离主人的手,纷纷投向大地的怀抱。

  依然还能站立呼吸的江湖人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的身躯抖如风中秋叶,暴突的双眼恐惧地盯着那一身白的男人。

  不,他不该穿白衣,黑衫才适合他。

  成堆的人失去生命,却连一声哀嚎也未听到,狂睁的眼和张大的嘴在宣示着他们的不甘,死后入地府,他们该如何诉说自己的死因。

  钱百万纵使见过大场面也被惊得不得动弹,伊儿汗国的王汗阿八哈更是被这狠厉的杀人手法震得怔了神。

  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出声,更甚者,有人连呼吸都省了。

  白衣男子狠厉阴戾的黑眸轻轻地扫向钱百万,之后落于阿八哈身上。

  “放开她。”一字一句如冰珠般射出,人人自危,却不知该放的是谁。

  及眼望去,阿八哈手中无人。

  唯一牵着人的只有钱百万。

  清瘦的身躯抑制不住地轻颤,松开女儿的手,不敢造次,世界他物皆有价,只有他自己最为宝贵,死谁无所谓。他钱百万不能死。

  钱灵灵一得到自由便拉着宛月跑向谦雨那一边。

  男人背后的手放于两侧,摄人的身躯朝着钱灵灵走去,至少众人是这么认为的。

  下一刻,男人抬手一掌拍向冷魈的脑门,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刺入耳膜,无人敢上前,无人敢正眼瞧上一眼。

  冷魈死定了。

  这男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为何敌友不分,两方皆伤?

  正在众人傻眼之际,以为死定了的人又活过来了。

  “属下无能。”

  属下?这下好了,白衣男子是那一伙的人,钱大小姐怎么也抢不回来!

  谦雨揉揉自己的双眼,只是越揉越朦胧,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没有看错吗?”

  “大概没有。”她们也需要确认。

  知道谦雨被人拦腰抱起,她才知道没有看错。那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味儿,只有他才会有。

  天地仿若无声,江湖人仍立着,冷魈一群紧跟在白衣男人身后。

  他们出了包围圈,江湖人仍然立着。

  他们继续往前走——

  蓦然,钱百万一个手势,所有的江湖人都攻向那个看似没有防备的男人。

  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一个瞬间。

  一个凝神的瞬间。

  他们眼花了。

  待到回神之后,除了另一边多了两堆堆放整齐的“身首”江湖人一个立着的都没有。

  钱百万吓散了神,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阿八哈若有所思,定定地望着那抹白。

  天地无声,魂魄慢游,人儿慢走。

  这就是他所谓的杀人?为什么跟她所知所想差的那么多?

  他有动手吗?

  不!没人看到!

  他没有动手吗?

  不,人已经都死了。

  谦雨绞尽脑汁,差点拔光了满头青丝,仍然是想不明白,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奥撒和冷魈的关系。

  可是那又怎么样?两个都是七月半的鸭子,嘴硬程度绝对可以跟花岗岩一较高下。

  吉娃送进火炉,谦雨视而不见,惹来吉娃一阵侧目。

  震撼不足以形容所有人的心情,墨而赫族的族长尽能杀人于眨眼之间,雷厉风行,魂飞魄散犹不自知。

  原来这就是大都人人口中的残佞王爷,瞧他大爷,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不是索命阎王,又能是什么?

  犹如鬼魅,亦或天神?

  “爷。”吉娃屈身行礼,双眼不忘打量皱着眉头的谦雨。

  奥撒冷冽的眼眸淡淡地扫了吉娃一眼。

  “嗯。”

  无需多说,吉娃识相地踏出房门,族长护着族人,可是,谁也不能料到在外头的族长会有什么样的惊人举动。

  为防爷一个不高兴,让人张开的眼再也合不上,她还是乖乖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奥撒进了屋,一身洁白无丝血色,一如初上身一般,吉娃出去时已将门带上,此时屋里只剩下他与她。

  她并未发现他的到来,仍然绞着脑用力地想,始终无法想透。

  奥撒全身冷凝,神情淡漠,早些时候眼中的狂野残佞早已散尽,没了那抹邪笑,却也同样让人心惊。

  直到他在她身边坐下,她才惊觉。一声娇呼,小小的身子差点跳了起来。

  他揪起了浓眉扣住她。

  眼巴巴盯着他,谦雨口有些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鬼吗?进房也没有声音,天哪,天哪,地府的人也没有他可怕。

  在那儿,顶多长得凶了一些而已。

  凶神恶煞有时只是表象可怕些,骨子里未必残忍,他不一样,一瞬之间,所有人由生至灭,他竟连眨也不眨一下。杀人的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他,太过陌生。

  奥撒眯起黑眸,极不喜欢看到她抗拒的模样,手往怀里一带,拥紧她小小的身子。

  僵硬得一如石块,连呼吸也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在想什么?”他霸道地不许她有一丝他不喜欢的想法。大掌托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的眼眸,那股茫然惹火了他。

  黑眸火光悠起,薄唇狠狠地掠夺那一抹红晕,似要将她吞吃入腹,揉入血骨。

  片刻之后,他才放开早已气喘吁吁的她。

  脸儿红透,全身无力只能攀着他才能勉强坐正,谦雨有些气恼,气恼自己的不中用。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沙哑的问出声。

  那是她的声音吗?

  为何听来如此无奈?如此迟凝?

  “我早就跟你说过。”

  “可是不是这样的。”她大声叫道,“那些人不是非死不可。”

  “留下活口就是留下祸患。”

  谦雨蓦然瞪大双眼,似是第一次认识他般,小脑袋无意识地摇晃,他怎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有情的,冰冷如霜只是表相,他的心仍是火热如阳。可是,不久前的冷血阴残也是他。

  “你怪我。”奥撒脸阴了一片,沉森的仿若魅影,如霜般的俊颜更冷上一分,眼中飞跃的火焰是他怒火飞串的心。

  这个小女人太不知好歹。

  “我没有怪你。”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奥撒没有阻拦松开了她。

  她没有怪他,真的没有怪他。有什么好怪的,可是,他不会知道一个不甘死去的人在地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会让所有的魂魄都希望自己没有来生,从此灰飞烟灭。

  无名殿三座,座座从无缺席,地府规矩,不知死因者,皆往无名殿,受累百年,魂归形散。

  地府无理可讲,无论何因,一概不论,哀嚎透天听得鬼都心惊。

  她讨厌地府的生活,可是,她更怕成为那一抹无名殿中的阴魂,来世投胎也是阴气难脱,疲累终生。

  他在造孽,功劳簿上无他一笔,死后罪高九层,难以再想投胎为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生前英名,死后阴魂,留连地府不得出,非得偿还血债方能重见天日。

  “可是,你可以少杀几个。”她吼他。

  “不。”

  不?她没有听错吧?他是杀人狂吗?

  “杀人好玩吗?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死光了,有什么意思?爱杀人下次下手狠一点,让对方生不如死才是英雄。”她气得语无伦次。

  被骂犹不知悔改的男人,竟甚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谦雨差一点就气疯了,她努力地安抚自己,不要气,不要生气,他是疯子,是个疯子,人怎么可以跟疯子呛声怄气呢,那只会气死自己。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什么?”他知道才有鬼。

  “杀人。”

  果然,气死人你的答案再一次如冰柱一般砸向谦雨,她无奈地闭闭眼,纤手成拳握得死紧。

  “你到底为了什么杀人?”堂堂倚纳王爷的职责竟然是杀人?

  俊脸一怔,黑眸有丝迷离,然后,淡淡沉淀,望向她的时候,黑眸之中无一丝波动,平静得一如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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