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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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纸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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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欢眼睛一弯,慢慢解开衣领,露出雪白皮肤,一步步朝他逼近,笑得阴森淫荡:“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皇上指不定还会将你下嫁于我~~~你叫吧,叫得再大声也没人来救你的~~” 
  语欢举起手,欲吓唬他,却听到后方有人咳嗽。回头一看,正是鸣见。这眨眼的功夫,庆容已金蝉脱壳。鸣见额上有丝丝汗液,打头儿未迷路,拎着医药箱走到他面前,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复伯伯知道,会生气的。”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他的袖子。语欢道:“无妨,我听娘说,朝廷都要靠着咱家吃饭。那小子不过是个侯爷,就是太子爷我都不怕。” 
  鸣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紧不慢地打开药箱子,拿出纱布及金创药。语欢自顾自地道:“哼哼,我爹拿下皇位,不早当晩。到时候啊,本少爷真会把庆容那小白脸给弄来当媳妇……哎哟!鸣见呐,我的命呐。”鸣见垂头道:“不好意思,我轻点。” 
  语欢摆摆手,扫了一眼鸣见,心中忽然一跳。因着月色,额心疤痕看去不及平时可怖,除了伤疤以外的地方,更似从水中拎出那般,柔嫩细腻,莹洁光滑。语欢晃晃脑袋:“怎的,一起长大的兄弟突然断了袖,不奇怪么。”鸣见依然低垂着眉眼:“逗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语欢道:“我若真把上了那庆容呢?”鸣见停下手中的动作,片刻又继续上药:“无妨,男子之间一样可以生情。”语欢随口道:“若是你呢?”鸣见将纱布缠上语欢的手臂,润了润唇:“自然不使得。”语欢横他一眼,笑道:“我还磕打牙儿,你动作快些。” 
  鸣见缠好纱布,轻手轻脚系上,提着东西起身。语欢也跟着起来,若无其事问道:“为何不使得?”鸣见抬眼,眼皮被烫伤压低,显得很无精神:“两个男的睡一块儿,我觉得挺龌龊的。”语欢一怔,调笑道:“我还没嫌你,你就嫌起我来了,哼?” 
  鸣见不冷不热道:“那最好不过。”语欢推了他一把:“行,你睡去。今天我找你嫣姐,这可对得住你了?”鸣见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嗯。” 
  鸣见走后,语欢一人坐在池边,沉默许久,吐吐舌头,晃悠到房里召唤小妾了。 
  上夜复语欢未去父亲那报道,便以为已逃过一劫。未料到次日清晨,泥珠还未挂起,星月就跑到语欢房前,叫他去见老爷。嫣烟醒得还快些,起床替语欢穿戴衣饰。语欢揉揉头发,睡眼惺忪。嫣烟拍拍他的脸颊,难得温柔了一把:“夫君,公公叫你呢。” 
  语欢茫然点头,梦梦查查。晃到中厅,见六位兄姐都在整齐站着,复正茂负手而立,凛凛不可犯。语欢立刻精神抖擞:“孩儿给爹爹请安。”复正茂道:“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昨天的事,我不再多问。现在我要交给你个任务,老实完成了。” 
  语欢道:“晨耀有七子,为何就偏偏挑中我?”复正茂道:“你以为你哥哥姐姐们都像你这般特郎当?不过是叫你陪陪我们家的贵客,这有何难?”语欢如何也未料是这么个任务,心中大喜,还故作姿态:“爹,四哥才望高雅,叫他去,才摆得起咱们家的门面。” 
  老四复轩慌张地看了一眼语欢,再慌张地看看复正茂。复正茂板板正正道:“门面门面,你就知道门面。太子殿下是个武学痴,你轩哥不会武功,如何与他沟通?” 
  复轩素来与语欢交好,长年为之当作出气洞,性子老实,文采斐然,独怜他不会半点武功,晨耀的继承人里,自然不会有他。 
  语欢见复轩大松一口气,又笑道:“爹,那叫四哥同我一块儿去。”复正茂道:“那要问问你四哥同不同意了。”复轩耸肩,老贼子和小狐狸一个鼻子眼儿出气,能不答应么。 
  语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复正茂面前,正色道:“老爹,你实在太够意思了!”复正茂清了清喉咙:“没大没小,给我招呼客人去。”语欢扁扁嘴,对复轩阴森一笑:“四哥~~” 
  语欢拖着复轩,叫上太子爷和小侯爷,跟上一帮子随从,在山庄里转耍串游。庆寒从一来便一直昂首望天,摆谱儿摆得够劲。庆容站在庆寒身边,身材腰板都瘦上一号,加之和语欢处着有个疙瘩,怎么看怎么弱不禁风。 
  语欢想起前夜发生的事,便觉得有些憋屈,朝庆容跨了两步道:“听兄弟说,侯爷的字是安胜。”庆容道:“正是。”语欢道:“牡丹安胜,可是名花。”庆容见他放开,也便不再介意之前发生的事,笑道:“不,这是我祖父为我取的名字,意为平安,安好。” 
  语欢将之作马耳春风,手挥目送:“安胜确是倾国倾城,不枉起了这个名儿。”庆容哑然。语欢冲他眨眨眼,笑如花面,美目流波:“牡丹公子庆安胜,怎的不走了?” 
  庆容欲言又止,最后敛声,抖抖袍子,往前走去。语欢计谋得逞,心下舒坦,倒回去逗弄复轩,复轩不急不气,无论语欢说了什么,都是一副老佛爷的架势。最后庆容总算忍不住道:“复四公子的脾气还真不错。”庆寒也来了脾气:“浑一个受气包,有何脾气可言。” 
  语欢道:“那是我四哥好让不争。”复轩道:“想来太子殿下更能体会到式好之情。”庆寒冷哼一声,径直走去。复轩一时尴尬,便对庆容道:“不才曾听家父提过九皇子的事,不知可是真的?”庆容脸色一变,庆寒猛地回头:“复正茂是从何处听来的?” 
  复轩笑道:“据闻九皇子生来便额顶象眼儿印记,足踏七星宝珠,实乃福祥之事。”语欢喜道:“象眼儿印记?七星宝珠?那该是什么样子呢。” 
  庆寒道:“不过是脑袋顶生了个菱形印记,脚背上有七颗宝珠胎记。”语欢道:“万岁爷是如何知道,那是吉非凶呢。”复轩大惊,给他使了个眼色:“咳咳,只是近年来,却未听过九皇子的消息。”庆寒一怔,还未接话,庆容便道:“九皇子五岁时得天花,溘然长逝了。” 
  复轩道:“那真是遗憾。”语欢道:“那没什么,皇上的孩子多。再说,有了咱们太子爷,别人要来做甚么。”庆寒先无所谓,后勃然大怒:“放肆!”复轩急道:“太子殿下,语欢年纪还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庆寒道:“正是有了你们这些纵容他的兄长,才会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弟弟,你们还想不想要脑袋了!”复轩忙欠身道:“失礼,请殿下责罚。” 
  语欢假装打个激灵,颤声道:“好凶~~~”庆容回过头,矜庄道:“复语欢,你看清自己在同谁说话。鹤驭之尊,岂容你放肆妄为。”语欢全不知天高地厚:“我管他是太子还是什么的,他先欺负我四哥,我自然不会待他礼貌。”复轩忙按住他的嘴,寒毛卓竖。 
  语欢还待说话,便见五根指头迎面拍来,脸上着着实实挨了一撇子,打得他头昏脑胀。抬头一看,便正对上庆寒凶煞的眼神。语欢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更加愤怒:“我管你什么太子爷万岁爷的!我们这是晨耀山庄,你二老姑翁都得让着咱家三分,我还要问你怎敢打我了!” 
  庆寒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对复轩冷冷道:“这就是复正茂想要我带给父皇的回话?”复轩汗不敢出:“他年纪太小,不懂分寸,太子殿下万不可当真。这事我们一定会处理的,我先把他送走。”语毕,叫身边的随从带语欢离开。 
  语欢年轻气盛,又极好颜面,哪里受得了一点委屈,挣脱随从的手,一掌击在庆寒身上。庆寒身轻如燕,脚下一退,躲开语欢的攻击。庆容打早捏住语欢的手腕,还未来得及说话,庆寒便又两锅贴扇来,打得语欢闷哼出声。复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有所动作。 
  庆容蹙眉,放开语欢。语欢气得浑身发抖,用袖子在脸颊上擦了擦,对复轩吼道:“胳膊子往外拐!你不是我哥!”指着那两人呵道:“你们给我记住!我会报仇的!!” 
  原是小孩子闹脾气,无人记挂在心上。可语欢记住了,而且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语欢冲回房那一日,立刻把仙仙唤来,和仙仙大骂庆寒。仙仙性子温柔,也顺着他去了,未料到他越骂越激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想点法子来“报仇”。 
  旦日,复正茂下了命令,一个晴天大霹雳:复语欢禁足一个月,直到贵客离开。 
  山庄上下都知道,小公子犯事了,将被老爷雷打一顿。而复语欢还不知道,在房里无所事事,摔花瓶,砸碗筷。憋了一肚子气,心情原就不好,还在关键时刻,被复正茂拎起皮条实施家法。家法就算了,顶天更愤怒。但是,复正茂抽他,当着不止一个人的面。庆寒,庆容,母亲,哥哥姐姐,六妾,鸣见……都看着呢。 
  鸡慌上房,狗急跳墙。语欢憋屈成怨,强占牡丹花郎。 
  其实那一夜,与平时并无两样,几颗星星,一弯月亮。对语欢来说,那是十二分的撩云拨雨。对庆容来说,那是二十分的月黑风高。语欢被老爹抽得浑身是青紫印,躺在床上,心中惆怅,分外想找个 人出气。不过多时,房门被推开,探进来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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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欢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冲他勾了勾手指。鸣见在他身旁坐下,手中还抱着医药箱子:“语欢,你身上还痛么。”语欢驴脸瓜搭,不吭气。鸣见把箱子抬起来了些:“我给你带药了。” 
  语欢哼了一声:“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爹道貌岸然,我娘助纣为虐,庆寒自命清高,庆容狐假虎威,那六个女人仰人眉睫。”鸣见莞尔一笑:“是么。” 
  语欢白眼相看:“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死不救。看着我被打,也不劝劝我爹。我要他们都后悔,等我以后练出一手好功夫,自立门派,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 
  鸣见静静坐在一旁,手撑下颚,扬起鼻翼。鼻峰挺秀俊俏,上面却坍塌得人仰马翻,一双眼睛给压得米粒大。下巴白玉般光滑,却似瓜子尖,仿佛手指一划过,便会被割裂。 
  语欢还真的伸出食指,在鸣见的下巴上划了一下,捏着他的下巴道:“鸣见哪,你长得真不怎么好看。”鸣见笑道:“那又如何?你不看便是。”语欢一边刮着他的下巴,一边叹道:“下巴削葱都行,真不好看。”鸣见微微一怔,皱褶跟着耸起,总算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手从他的下巴挪到肩膀。肩胛骨突兀瘦削,硌得手掌生疼。语欢心中一痛,忽然一把揽过鸣见,将他紧紧搂在怀中。鸣见一惊,欲坐起来,却如何也摆脱不掉。语欢小声道:“家里伙食不差,怎的你会瘦成这样?”鸣见道:“我在长身子,瘦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看不过去。”语欢松开他,正对上他的视线。鸣见也不回避,只用那双常年不振的双眼瞅着他。语欢忽然凑过去,轻吻他脸上的烫伤。鸣见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语欢又将他抱住,压倒他在床头,手探入他的衣服。同时,他听到鸣见说了两个字,终于放弃。 
  鸣见说,放开。 
  语欢离离光光看着鸣见,发丝衣摆落了他一身,却听到自己呼吸声清晰,幽微,急促。鸣见回望着他,镇定得可怕。雪衣雪肤,鼻如峰峦,唇似樱瓣,压住的半只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语欢慢慢坐起来,背对着他。疏忽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远。缄默良久,语欢站起身,驱风跨步,破门而出。直到门板摔出巨响,鸣见才坐起来。看着门口发呆很久,轻轻按揉额头,几块肉皮擦着脸颊掉落,撒了满床,如同土块泥沙。 
  小窗外,月正圆。语欢喝了点酒,磕磕撞撞,歪歪扭扭。前来命他回房的家丁都被他几掌打晕。最后语欢倒在墙头,慢慢缩在地上,打了几个酒嗝儿,脸胀得通红。 
  不远处,庆寒方与庆容道别。庆寒往北走,庆容朝语欢处走来,见前方晕了几个人,委实吓了一着。心下还道是来了贼,左顾右盼,总算瞧见了语欢,慌忙在他身旁蹲下,摇晃其肩膀:“七公子,你怎么了?谁把你们打伤……” 
  语欢一个大嗝抽出,喷了他满脸酒气。庆容捂住鼻口,晃晃脑袋,扶他起来。语欢走路东倒西歪,在庆容身上撞了好几次,管秃唇焦,总算摸索回语欢的房间。 
  把语欢放倒,正欲点蜡烛,便听他嘤嘤呻吟,庆容挪到他身边,靠过去问:“你说什么?”总算听清语欢在说:“你长得丑死了。”庆容体力不佳,这会子搀着语欢进来,原已极累,弄半天换这么句回话,吁一口气,转身离去。谁知刚走一步,手腕便给人扣住。 
  庆容一愣,当下记起语欢第一次见面说的话,有些紧张地想抽出手,语欢的手却加锁般牢固。语欢抬起头,笑容得颇淫邪:“牡丹公子,来陪本少爷睡~~”庆容支吾道:“你,你没醉?”语欢道:“本来醉了,被你拖醒,现在体力好得紧,来吧!” 
  庆容大惊失色,想张嘴呼救,却被语欢一把扯住,往床上拖去,压在他的身上。庆容头一个音还没发出,便被靠过来的唇堵住,呜呜哼了半晌。语欢按住他的后脑勺,强掰开他的牙关,舌头伸进去胡搅,搅得他急迫喘气,忘记挣扎,半被迫地接受强吻。 
  语欢早是情场老手,轻而易举,将之压在床上。庆容比语欢大三岁,却由于家教甚严,对这种事青涩陌生,除了使力推他的胸膛,别无他法。语欢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飞速骑在庆容身上,三下五除二扯掉两人的衣物,顺手拉下帐帘。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庆容更加惶遽,只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放我出去。”语欢道:“我若不放,你能将我怎样?没做奈何处啊没做奈何处。谁叫你要抓着我让庆寒打了?我先弄了你,再灭了他,哼哼,哼哼……”一边打酒嗝,还一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庆容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可他丝毫不会武功,拳头立即被语欢接住,还压在自己胸前。语欢阴笑一下,食指拇指往下一捏,捏住庆容胸前的红樱,揉了几个来回,用力拧动。庆容打吭吭,却不敢大声叫唤。语欢将他压住,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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