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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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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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裂汗大神皱起了眉:“你能做到的,至少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在击杀幻像魔的影子时,你表现出来的气势和采用的思维方式,已经超越了地球人的界限。现在你之所以仍旧滞留在地球上,或许是因为脑子里的桎梏还没有完全解脱开来——风,相信我,土星人是不说谎的,从来都不。”

“希望如此。”我不想解释更多。

“我也希望如此,否则,毁灭就成了不可更改的定数。知道吗?在没完成任务之前,我不想死,假如地球的‘大七数’毁灭劫难是即将真实发生的,我希望能看到它,并且及时地向土星传送出报告,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惨笑着,但脸上仍然流露出无所畏惧的神情。

“谁——”他陡然向我身后叫了一声。

在能量差不多耗尽的时候,他与所有的地球人一样,毫无遁形变化、提前预知的能力,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普通人。由神到人,显然是个极其难以适应的过程。

两个花白胡子的灰袍人出现在门外的长廊里,其中一个出神地盯着我,两只手狠命地揪着下颌的长须。他们的头发很古怪地盘在头顶,然后用一根亮银簪子别住,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临时演员一样。

“你是谁?”另外一个很冷傲的灰袍人几乎是在用下巴指着我,不可一世地提问。

“我是风,两位是谁?”我猜他们是被萨罕长老说动要升天堂的江湖高手,只是年纪太老了,差不多要过八十了。

“知道吗?很多年以前,用这句话来问我的,通常只能问一遍、说一句话而已,然后就会死在我的剑下。不过,那么久了,我们的性情已经好了很多,不再随意杀人。否则,这里的人这么少,岂不一夕之间就杀得干干净净了?”他冷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竟然连一个缺失的都没有。

“唉,师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激动就能帮你脱困?就能帮你回凌烟阁去?过了那么久,这些话还没忘下?”长须人轻声咳嗽起来,走过门口,一路向着走廊深处而去。

“我见过你,小子!别装得不认识,那天我在凌烟阁上磨剑的时候,你从镜子前走过,还一直瞪着我看,对不对?嘿嘿,我在江湖上的绰号叫做‘火眼金睛流星一剑’,任何人物,只看一眼,十年不忘,懂吗?”

他的下巴倨傲地高挑着,根本不把我和土裂汗大神放在眼里。

“师弟,来,走了——”长须的人在叫。

冷傲的人嘿嘿一笑,眼睛里的寒光像两柄出鞘的尖刀,仿佛随时都会直搠过来。

我脑子里没有关于他的印象,更不记得自己曾到过什么“凌烟阁”,只是淡淡地一笑,不想招惹是非。

他向后退了一步,追向走廊深处,突然扭头问了一句:“嘿,你上次问我,镜子里面能看到什么?现在我已经找到答案了,要不要听?”

我为之一怔:“镜子?”

土裂汗大神低声叫起来:“不要管他们,他们是疯子,两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脑电波的跳跃频率比虎鲨还要紊乱,他们只是疯子。”

“想不想听?要听的话,拿那颗‘碧血夜光蟾’来换,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冷傲的人放肆地笑着,大踏步离去。灰袍一动,展现出他腰带上悬着的十几柄长剑,叮叮当当地碰响着。

我再次愣怔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碧血夜光蟾’?”

土裂汗大神欣喜地提高了声音:“风,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碧血夜光蟾’呢?它能辟邪杀毒,是地球毒虫的克星,快拿给我,破阵而出有希望了,快给我——”

做为文明高度发达的外星生命竟然会为了在地球上生存下去,情绪如此失控,这可能是地球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在全球各国的几万部科幻片里,外星人总是强大残暴、穷凶极恶的,能够把地球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随意蹂躏。真的该叫那些无知编剧们来跟土裂汗大神谈谈,或许他们在今后写任何文案的时候会更做得实事求是一点。

“他们是谁?”我避开土裂汗大神的问题。

“我说过,是两个疯子,根本不是萨罕寻找到的‘异化’材质,而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别管他们了,把‘碧血夜光蟾’拿出来,快啊,快啊——”他又一次急不可待。

我忽然感觉到,这两个灰袍人的确看起来有些眼熟。冷傲的人腰里挂着那么多长剑,而且从他的倨傲气魄里推测,这人一定是个练剑成癖、杀人成瘾的绝顶剑客。当他冷冰冰地对着我大呼小叫时,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压在别人脖颈上的长剑一样寒气森森。

“碧血夜光蟾”在我身上,只是我对土裂汗大神的热切态度产生了极度的怀疑。他那么想冲到地面上去,难道所图的仅仅是杀死六臂怪物幻像魔,为人类除害?同时,我想到一个更尖锐、更现实的问题——“如果所有力量联手杀死幻像魔,破除封印之门的禁锢后,‘亚洲齿轮’最终归属于谁?”

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之间仍有一场恶战。

“我想知道他们出现的详细过程,夜光蟾就在我身上,不必担心。”我希望土裂汗大神能冷静下来,把问题谈清楚再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风,给我——”他暴躁起来,霍的向前一闪,右手抓向我的胸口。

他很聪明,因为夜光蟾就在我胸口的衣袋里,所以会略微鼓出一块,从外面看相当明显。

我嗖的一声后退,越过门口,后背抵在长廊的栏杆上,但他的身子更快,五指手型不变,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手,但却是在完全不公平的状况下展开的,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土裂汗大神。

“给我!”他抓住了我的衣服,但我身子一缩一振,“啪”的一声,已经把他的手指弹开,不等他再次出手,我已经反手抓住了他的肘尖,发力一捏,应该足以让他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他踉跄着退后,皱着眉托住自己的右臂:“你——我早说过,土星人的身体里的生长基因与地球人完全相同,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能量,甚至不如一个地球上的无知武夫有用处。风,把夜光蟾给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像上次击败幻像魔的影子一样。”

在灰袍的暗影里,他显得落寞而萧瑟,一如美人的迟暮。

第5卷 千年迷宫 第27部 镜幻虚空

第313章 磨镜老人和磨剑客

“我会把夜光蟾给你,但我必须先得知道他们是谁?”当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暴躁时,我更觉得有必要把所有问题弄清楚才决定怎么做。

“外面……有很多人,个个都是冷兵器时代的高手。风,你懂我的意思吗?”他垂下浓眉,不停地甩着右手,看来那种半身麻痹的滋味并不好受。

“抢?”我反问,忍不住露出笑容。

“对,生死之间,我们不会有更多选择,只能采取最激进的手段,希望你能原谅。”他的态度渐渐强硬起来。

突然之间,有一环刀光闪过,他穿着的那件灰袍的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纵横交叉的十字。那是我控制精密、游刃有余的一刀,令他眼睁睁地看着,却躲也躲不过。

我只想告诉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躲得开这一刀,除非他能从空气里蓦然消失,化为青烟轻风而去。当“逾距之刀”又一次穿越空间距离,削中他又骤然缩回以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威胁的路线:“风,我们可以商量,再说,我有你需要的秘密,对不对?”

他的话又一次刺痛了我,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人的“消息”对搜寻大哥是有用的,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说说看,但你不一定能打动我。”我转头望向两个灰袍人消失的地方。

“你在寻找一个跟你本质相近的人,你们两个都有异于地球人,但表面看来却是完完全全的人类。嗯,他曾无比接近过我——我早就说过,在沙漠里的时候,很多具有神奇灵力的地球人能听到我的非洲鼓声循迹而来。他也来了,最近的一次,他只距离我不到五公里,眼看就能被我捕获,可惜却突然销声匿迹了。你知道,一个人即使是死了,也会留下很多残余的能量痕迹,至少能证明自己曾经到过某个地方,但他的消失却是凭空产生的,不留一点余音。风,在你出现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你就是他,突然隐匿,又突然出现。毫无疑问,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我牵了牵嘴角,礼貌地对他做着回应。

“你不相信?以为我在说谎?”他睁大了眼睛,对我的冷漠反应很不满意。

我摇摇头:“不,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没有地理坐标的话,就算只相隔五米,也形同两个世界,永远看不到他。”

换个角度看,姑且不论土裂汗大神的感觉是否正确,手术刀是常年驻留在开罗的,他对沙漠里的草木景物非常熟悉,甚至了解满布金字塔的那片千里黄沙之中每一座沙丘、每一道沙垄、每一块绿洲。假如大哥是消失在沙漠的,手术刀难道一点消息都收不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相信手术刀的卓越能力,当然,苏伦求学天下,师从冠南五郎大师,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们兄妹做不到的事,整个非洲就没人能做到了。

土裂汗大神的话那么笼统,想在埃及沙漠里找个人出来,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当然,只要让我的飞行器加满能量,地球上就没有什么事不能完成。风,帮帮我,冲出地脉,世界就是你我的。”他终于露出了笑脸。

“我要去找那两个人谈谈,龙驭大阵的变化总有穷尽之时,要幽莲他们下来吧,硬拼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再管土裂汗大神如何回答,径直走向幽深暗处。

他在我身后叫了一声“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他非常明智,一旦发现有了另外的途径和平解决争端,当然不会再冒险进攻。跟这样的人合作,的确是非常省心。

长廊很深,曲折向前,似乎三天三夜都走不到尽头。假如这真的是在土星人的飞行器上,我看不出这种扁长的建筑物结构会有什么意义,与人类的航天器设计完全不同。人生的际遇真是千奇百怪,原以为与土裂汗大神的沙漠一别,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现在却真真实实地站在了同一只飞行器上。

“假如他们的能量消耗殆尽,永远沉沦于黑暗的地脉里,将是一个多么痛苦的结局——”永远地停滞在异星上,直到化为无声的飞尘碎片,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比失败的。突然之间,我对土星人飞行器的未来充满了叹息怜悯。

从另一方面看,阿尔法又何尝不是如此?航天归来,却发现自己的地球物是人非,而且同类人的外型都完全变了,他的结局又将是怎样的呢?

“你在找什么?”有人无声地出现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冷森森地亮着,充满了极不友好的杀机。通常,拥有那种眼神的,不是屠夫,就是杀手。

“找你。”我停下来,缓缓地停靠在栏杆旁,看着那个冷傲的灰袍人慢慢踱出来。在他身后的三十几步远处,有一面明晃晃的墙壁,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找我?拿‘碧血夜光蟾’来交换答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令我隐隐感到不安。

“嚓嚓、嚓嚓”,他缓缓地弹着指甲,眼角余光不停地扫在我身上,充满了蔑视和贪婪。

“你真的见过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在一路走来时,我不断地在记忆里搜索“凌烟阁”这个地名,应该是在中国大陆的某个名胜古迹里出现过。做为唐朝建国后歌功颂德的庙宇,“凌烟阁”三个字属于一个历史长河里辉煌灿烂的时刻,几百名大唐功臣的影像被描绘在上面,成了千秋万代的爱国者们最向往的地方。

“我说过了,凌烟阁。左临敕建大相国寺,右靠无敌大将军府,正对山河社稷庙,天下独一无二的凌烟阁,小子,别装傻了,这么久了,一闭眼就是你在镜子里盯着我看时的眼神,绝不会错,那就是你。”他得意地指向身后那堵银墙。

那原来是一面镜子,只不过不是水银玻璃镜,而是只在古代历史剧中才能看到的铜镜。

我走向那镜子,另一个长须人手里握着一团白布,正在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铜镜,一丝不苟而且小心翼翼的。

四周没有太亮的光,我走近的时候,影影绰绰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不记得多久没找过镜子了,好像从北海道起飞之后,就不再关心自己的形像,一心只想着“苏伦”这个人和这个名字。

镜子的尺寸大约有三米高,五米宽,这么大块的铜镜在古代非常少见,当时的铸造工艺是没法完成这种大手笔工艺品的。它的边框上錾刻着完完全全的兽头花纹,全都被长须人擦得铮亮。

“一面很完美的镜子,对吗?”长须人轻咳着,直起腰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那些花纹,“西域匠师们的铸造工艺据说来自于烛龙灵山西王母的亲手点化,有巧夺天工之妙,这是中原铸镜师们永远无法企及的。”

他的话深奥而怪异,我有些听不懂,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铜镜寒意逼人,花纹的手感非常细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级古董。

镜子是嵌在一面墙上的,覆盖了整个墙面,上下左右四边全都与石壁严丝合缝地契合着。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能明白土裂汗大神的飞行器是由何种材料构成,上一次在沙漠里动用了世界上顶级的钻机,才能勉强打开一条通道,那种外表看起来与石壁无异的东西,或许就是某种不知名的高强度金属也未可知。

“师兄,我说过,这小子就是咱们见过的那人,把他抓住拷打三天三夜,也就明白咱们究竟在哪里了,好不好?”冷傲的人站在我身后四十五度角的方位,与长须人形成合围之势,封锁了我退出的所有路线。

他的恶意非常明显,但长须人一直在连连摇头:“他?那么年轻,能懂什么?”

冷傲的人还想开口吆喝,却被长须人扬手阻止:“傲白,你耽搁了虬髯客的复国大计,已经失信于天下,兀自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找别人的晦气,又有什么用?还不退下去面壁思过?”他脸上的悒郁一扫而空,陡然现出一种睥睨天下、执掌乾坤的霸气。

“又不怪我!又不怪我——”冷傲的人跺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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